“皇上,在这让证人上朝之前,臣有一话要说!”皇甫纪看着明宗朗声道。
“哦?皇甫尚书有何话要说?”明宗微微挑眉。
“皇上,老臣前些日子偶遇一位从临安而来的旧人,却不想听到一件令老臣震惊的事情!”皇甫纪看着明宗朗声道,说着话的同时不经意的看向简忻。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皇甫纪扫射过来的眼神,简忻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大事马上就要发生一般。
“哦?什么事情令皇甫大人这般震惊?”明宗看着皇甫纪随意的问道,事情发展到现在,明宗知道,简忻这次一定不会放过皇甫纪。或许别人不晓得简忻手中掌握着什么证据,但明宗可是知道,当然对这后面的事情也有所猜测。所以他现在不怕皇甫纪说什么。
“老臣听那旧人说,当初顺民到得临安之时,身边根本不曾有什么叫简济生的人,顺民身边只有一个女子,那女子名字叫简忻!”皇甫纪说到这里却是盯着简忻。
听到皇甫纪的话,简忻的脸色瞬间雪白,就是王老爷子也是从曾经丧女的伤心之中抬起头看向皇甫纪,他的眼中满满的担心!
“什么?”明宗剑眉隆起,不明白皇甫纪说这话做什么。
“为此臣特地前往简济生出现之前,那简忻所居之处查探,才发现这简忻自出现就和绣娘居住一起,而当简济生出现之时,简忻就消失了!”
明宗听到这里满脸震惊,再看向简忻,见简忻满脸苍白,思之知道简忻这样一个人存在后,此人的一切行为,心中一沉!
简忻深吸一口,尽量让自己的神色显得平和安定,只是这苍白已经无法掩饰:“皇甫大人,这案子到了如今的地步,您这会突然说出如此的话,您不觉得可笑吗?”
“若济生是个女子,又怎么可能让内子怀上身孕,您不觉得您的话,说的很是荒谬吗?”简忻看着皇甫纪一字一句的说道。
所有的大臣都不禁随着简忻的话思考,只是简忻苍白的脸色却也让许多人猜疑。
“这便要问简大人你了,不过简大人是男是女却是很好检查出不是吗?只要这宫中的御医来此替简大人您看上一看,相信一切自会明了!”皇甫纪这次却是不打算放过简忻。
以前不动简忻,那是看在顺民的份上,而简忻这一次已经是明着和皇甫家对抗,虽然还没有非常实质的危害到皇甫家,毕竟杀人之事,可以随便找个人顶替,可这样一个他皇甫家已经尽量忍其所为,还想对付皇甫家的,他不觉得有让简忻再继续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必要!
听到皇甫纪的话,简忻的脸瞬间惨白,惨淡的笑容,惨淡的光芒,真的不行了吗,真的不行了吗?为什么连让她对付完皇甫家的时间都不给!
简忻看向明宗,眼中尽是恳求之意,明宗剑眉隆起,明白这中间定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再看简忻的神色,他已经明白皇甫纪的话说的不假,只是他怎么也不能相信,如此一个在他面前侃侃而谈,到衮州受难救灾的人会是个女子!
在仔细观察简忻的轮廓,为什么他一直不曾发现,这轮廓其实是这般的柔软……
“皇上,李正带到!”就这时候,几个小太监领着李正走近。
看到李正已经到得朝堂之上,简忻精神一震,看着皇上认真的说道:“皇上,所谓事情有轻重缓急之分,既然如今正在审核这件案子,又如何能因臣之事耽误,何不待此事完全了解,皇上您再请御医来查看臣,如此也不迟不是?”
明宗看了一眼皇甫纪,又看了一眼传到这朝堂之上的李正,好一会才开口说道:“那便先说这件案子吧,这案子拖了有些时候了,也是时候结束了!”
“谢皇上隆恩!”
对着明宗谢完,简忻转头看了一眼皇甫纪,而后看向李正,这朝堂之上,也许是她简忻最后一次站立,但不管如何,只要,只要能在这最后一刻将皇甫家搬到,即使是让她在这次早朝之后马上被看透,她也甘愿。
简忻笑着,脸上的笑容是满足的:“李正可还记得一个月前,皇甫怀诚曾到开封府找本官之事,当时他身边跟着的女子,你可有印象?”
“有,那女子,正是我和旬厉到得刘府之时,在刘府外遇上的从刘府出来的武林高手。”李正看着简忻一板一眼的答道。
“李正,本官再问你一句,你有没有可能认错?”简忻看着李正问的严厉,这句话却是问给文武百官和明宗听的。
“不会认错,这女子的眼睛李正确定不会认错,她的眼睛十分特别!冰冷的不带一点感情!”李正看着简忻认真的答道。
问完这话,简忻才看向明宗:“皇上,臣的话问完了。”简忻稍稍一个停顿,转头看向皇甫纪:“皇甫大人,一个皇甫怀诚从衮州带到京都的属下,在京都犯案,这事情有可能和皇甫怀诚无关吗?”
“皇上,据臣所知,那女子这一次是第一次入京都,也就是说,在这之前,她从不曾来京都呆过。而另外一点,臣曾查出,这刘府和皇甫怀义来往十分密切,据说在刘府发生血案之前一段时间,皇甫怀义还曾交代事情给那个混子头头,所谓的刘公子去做。而这之后不久,公孙奉之便被抓入牢中,可是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刘府丞竟然不曾和臣说,这是不是很是怪异,不过在这事之后,臣还听皇甫怀诚说过,说刘府丞是皇甫大人您的旧系,可有这事?”简忻对着明宗认真说道,说到最后却是将这矛头一句话全部转向问皇甫纪。
“刘府丞的确曾在老臣手下呆过,可这也不能说这件事情就和老臣有关不是吗?”皇甫纪看着简忻说到,眼中寒光闪烁。
要知道简忻可是一次拖下水皇甫家两位公子,即使这事情能不牵涉到皇甫纪,这对皇甫家来说,那也是绝对的损失!
“皇甫大人说的没错,不过济生还听闻一件事情,据说在刘府惨案发生那晚,皇甫府上也曾发生被小贼闯进这样的事情,可有此事?”简忻盯着皇甫纪一句句的说道。
皇甫纪脸色大变,这事情真扯出来,那就是将他自己也牵扯进去。
皇甫纪这才发现,简忻这次不是单单的打击皇甫家而已,她的目的根本就是彻底毁了皇甫家:“简济生,老夫小看了你!”
简忻扯出一抹弧度,却不管皇甫纪说什么,转头看向明宗:“皇上,臣有两个属下,乃是衮州之人,而其中一人之所以到京都,为的就是寻找失踪已久的妹妹,也因为在皇甫怀诚处发现自己妹妹的踪迹,凑巧在那晚潜入皇甫家调查妹妹的事情,却不想正好听到皇甫尚书同其子皇甫怀诚谈论此事,并让其子派人灭口刘府之事!”
“皇上,您可千万不要听这简济生胡言乱语,她这是因为老臣知道了她的事情,所以报复,想要整倒老臣,老臣怎么可能做如此之事!”皇甫纪看着明宗大声说道。
只是如此情况之下,所有人还有什么不明白,正当大家叹息皇甫纪这一生算计,却断送在简忻手中之时,却突然听到外面紧急的声音响起。
“皇上,八百里急报,八百里急报,辽突然出兵攻入我大宋边境,如今已经连续攻破两城……”
“什么!”随着话音落下,明宗震惊的站起身子。
朝堂之上随即一片冷寂,而后便是明宗派兵的命令!直到将这事情吩咐完,明宗才看向简忻,只是这次的眼神不同。
“简府尹,继续说吧!这案子既然已经审到此处,已经牵扯两位大臣,不完结,即使前线打仗,这朝堂也无法安稳,对抗辽之战怕是也会有影响,今日便彻底完结吧!”
简济生本想在这朝堂说明一切之后,将皇甫纪意图谋反的罪证呈上,如此便可一举除去皇甫家,将皇甫家连根拔起。
可不想老天都似乎在救皇甫家,竟然让辽兵此刻攻上大宋。
要知道,皇甫家在这十年之间,掌握了大宋五分之二兵权,若是现在在朝堂之上直接除去皇甫纪,并在京都之中将皇甫家除去,那只有一个结果。便是在这大战时刻,使大宋五分之二的军队哗变。而本来面对辽来势汹汹,就境况将十分危急的大宋,就有可能面临灭国的可能。
简忻想哭,真的想哭,为什么要在快要成功的时候,给她一个这样两难的选择,一个是放弃对付皇甫家,虽然皇甫家有心谋反,可面对外侵,至少会共同对敌,毕竟她还不曾将那帛锦拿出,整件都还有还转的余地,虽然这战争之中可能出事,可至少能保住大宋!
另一个则是她不顾大宋的危机,一心对付皇甫家,结果是皇甫家覆灭,大宋也跟着陪葬!而那些对她好的,那些她喜欢的百姓也要跟着受苦!
她该选哪个,她该选哪个,一个是她这一世活着的意志,包含着现代对坏人的憎恨,一个是现在的感情,所有疼她,对她好的人所给予的感情,她究竟该如何选择!!!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她就要成功时刻,出现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简济生!”一直等不到简忻的声音,明宗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声音中带着一丝威压。
“臣在!”简忻抬头看向明宗,深吸一口气:“臣以为这案子已经十分明确……”
微微闭上眼晴:“这案子是潜伏在皇甫家的女子所为,而那个查探妹妹之人,实则查探的便是这女子,如此亲密的关系,明显是因为和皇甫家有仇,报复皇甫家所为……”
一滴泪水落下,什么是公正,什么是天下黎明百姓,她可不可以不去想这些东西……
九月,注定是大宋不平静的一个月,辽攻宋,由于大宋毫无准备,连续被占领了三个城后,才将将守住。
尔后,简忻主动恳求前往衮州守卫衮州,明宗恩准!
十月,简忻同辽将相遇衮州城外城,却发现辽将竟然是她帮忙隐瞒的,从衮州抢走十万白银的严律。
靠着紫颜和衮州王首晖,简忻用计挫败敌军。使得辽军放弃衮州绕道进攻大宋。
十一月,辽宋战争进入相持,简忻靠着衮州战绩,一点点吞食皇甫家的兵权。
次年,三月,因隐瞒生死的辽王突然驾崩,辽宋战役结束。
这一场战争,大宋边疆哀鸿遍野。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那朝堂片刻思考,放弃对付皇甫家,谁想到这选择不仅仅保住了大宋,还能让简忻在这场大战之中一点点吃掉皇甫家的军权呢。
四月,简忻从衮州返京,皇甫家事先发动,对付简忻,再次重提简忻女子身份,而简忻也将当初在衮州,王云儿发现的,关于皇甫家和辽勾结的罪证呈给明宗。
皇甫家至此全灭。
次年,明宗十六年,明宗下旨,任简忻为大宋第一女相,开女子入朝先例。
明宗十七年,王云儿事迹被记入史册,供后人读史。
古府后院
“简忻,你真的同意了!”古天扬惊喜的看着简忻。
简忻脸上微微的红晕:“你能不能小声点,如果让别人听到都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等了你如此之久,终于能和你一起,开心还愁来不及,谁还管这好意思,不好意思!”
“扑通!”突然院子旁的小树丛,一个大罗汉就这么落成。
可怜的顺民被一群女人压在最底下,不知道该说是艳福不浅呢,还是该说歹势歹命!
不过这几人倒是反应迅速,最先便听一个小孩子声音响起:“祝爹爹和伯伯白天偕老!”
顺民从沁梦紫颜几人之下刚爬起,听到这话又扑通一声落地,好不容易才抬起头看着三四岁模样的小女儿说道:“梅儿,错了,错了,是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