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外一片安静。
明宗满脸笑意的看着有些年老的彭远之。彭远之官拜枢密使。
“皇上,既然辽王没立继承人就突然去世,看来大辽定是要乱上一阵,可惜我们大宋这几年也是连年旱灾无力北征,不然正是削弱大辽的时候。”彭远之叹气的说道。
“让他们自己窝里斗自行削弱国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一两年内我们也就不用担心金辽联手了,只有一个金,以我们的兵力,边关的压力也能轻些。”明宗说着叹了一口气,连年旱灾国库空虚,这已经成了填不满的孔,如果今年收成在不行,不用金辽,大宋自己就乱了啊。
“对了皇上,听说扬州答案客栈有人回答出了问题,还做《春》《夏》回文诗两首,留秋冬为题,一时难倒许多有才之人。”彭远之不经意的提到,对于有才之人他彭远之向来欣赏,特别是如今的朝廷需要新血,一帮是文人武将竟都只会党争,再如此下去,等得辽喘过气来和金联手,就是我大宋入难之日啊。不过这一切也是无奈,皇甫一家现在朝廷做大,除非另三家联合对抗,否则更不是现如今皇甫家的对手。可惜仲楠这孩子把我好好的联姻个给毁了,不然也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尴尬了。这三家,彭家和王家出了这些事怕是在难联手了,若不是公孙家一直在中间调和怕是我们自己就先斗起来了。想到此心中一阵叹气。
范仲楠是彭远之的外孙,也可以说是彭家独苗了,谁让这一代的彭家除了一个孙女,小一辈就没了呢。
“哦?竟有这等事。”说着心中一阵迟疑,即使是帝王,对于十年前的王明月他还是印象深刻的,一个女子答出满朝文武都答不出的问题,这可不是是满朝震惊,是举国震惊,当初先皇下旨封官从未提过必须是男子,这也引的满朝议论,最后还是皇甫纪出面求了亲才解决的:“答题之人可是男子?”
“自然。”听到皇帝的问话彭远之不禁莞尔,又一阵叹息,可怜了那个王家的女子。
“彭先生给朕说说他都答了什么题。”明宗好奇的说道。
“听说那人名叫简济生,倒是个有趣的人,据说他第一个回答的是第三幅字画,乃是术数题目。却说一个纨绔子弟也是不识事,见他答完便说那是鬼道之学,大贤之士不削回答才留到此时,能回答出来也只是侥幸罢了,你猜那人如何反应?”这彭远之难怪能当帝师,却也是个能讲故事的人,知道来点高潮以个停顿一个询问,引人入胜。可见对人心的揣摩也是个中高手。不是高手能坐到如今的位子吗?哪一个老臣不是深藏不漏。
“难道这人和那纨绔子弟起了口舌之争了不成?”如此一想就觉得那人落了下乘。
“自然不是,如果是也当不得有趣了。他并未反驳那人的话,却是随口便回答了第一幅字画,且答的意境深远,要知道那副字画虽是是女子留下却也不是简单就能对的好的,可他随口就答上,可见其才,虽有彰显之疑,却不可否认是个人才啊。做事有理有条,有思量,将来必能成为皇上的栋梁。”彭远之称赞道。
彭远之是个爱才之人,只要是他知道的人才,他向来不吝啬赞美,再加上他是明宗除了自家弟弟赵文勇外最为信任的人,那些被他赞叹的人无不各个仕途如意,当然除了某些不会做人的人,要知道这官场要立住脚跟你是不能横冲直撞的,君不见御史大夫八品小官天天乱咬可有几人仕途是好的,即使当御史也要会看会做,知道哪个可以参,不会出事,那个不可以参,即使参了也没用,不能一片子全乱咬,全部得罪个遍也就只能就此混到老了。
而简济生从其处事一看就是个懂事之人,他知道不该有所口舌,知道示人以弱,小小一件事却是将能力全体现出来,这样的人才难得啊。老臣也是爱护自己的羽翼的,上达天听,举荐个有用之人那也是面子。且还能得一份情意。不过简忻如果知道自己懒的和人一般见识,有目的的想出名入仕结果被人这样评价怕会苦笑不得,原来这世间之事还有这样理解的。
“听先生如此说,朕倒是想见见这样的人才了,先生觉得朕应该封个什么官给他才好呢?”明宗看着彭远之问道。
“这倒是要好好计较一番,毕竟是先王的遗旨,不过刚入仕途这官大了还不行,散阶又浪费人才,倒是不好给他找职务。”
“那让他去礼部做个给事中吧。”
“皇上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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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忻无奈的看着跟着自己上街的顺民,这孩子现在越来越粘自己了,自从在盼风乌坊留宿后,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的姑娘家是不能在青楼乱混的,就成了这局面,她想去看看思雨说些体己话他也要跟着,就怕她出事。特别是跟了一次后无意中听到那盼风乌坊的事后,就更加严重了。
想着又心疼这孩子,绣娘突然死去在他心中的阴影太深了,深到他怕自己也会突然离开他吧,小小的身体却要承担那么多心思,真怕累坏了他。突然又想到,顺民那么大了,总不能跟着自己就荒废了学业,自己还真不是个好监护,绣娘在时总会教顺民功课的,即使是在路上,自己这段时间却只顾着交游和计划以后却将这最重要的事全忘光了,真该死。想着便问道:“顺民,我让天扬教你读书好不好?”
“我不想读书。”顺民沉默许久突然说道。
“为什么?以前不都很喜欢。”简忻很是不解的看着顺民。
顺民沉默,久到简忻以为顺民不会回答了,他却突然抬头,眼中满是泪水:“读书根本保护不了人,忻……哥,我想学武。”
听着顺民的话简忻的心狠狠的一阵抽痛,良久才开口:“顺民想成为个什么样人?”记得幼时母亲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那时自己回答了什么?为何都不记得了。
“一个能保护想保护的人的男子汉。”小小的童音很是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