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夏大地上,有一个建立了三百年的夏王朝。王朝末年,群雄并起,夏朝最后一代幼帝无力统治庞大的王朝领土,于是,夏王朝分崩离析。
经过长达数十年的诸侯割据,华夏大地上主要形成了三股割据势力,即三个诸侯国。它们分别是:实力雄厚的霸楚国、夏朝的亲王族婴氏统治达百年的周祗国、还有凭金水河而据守的罗茈国。
周祗国婴弓治国无方,百姓怨声载道,罗茈国的尧王派遣自己的大儿子尧隽秘密到周祗,在周祗将军久沐离的帮助下推翻了周祗的婴王族,一举夺得周祗王庭的统治权。
铁念儿,本是周祗国献王府的郡主,献王被婴王杀害,铁念儿被掳进宫为奴。
新王入主王庭,念儿成为了周祗王宫的宫女。然,念儿在王宫屡次被王上的后妃们迫害。
当罗茈国的二皇子尧赢到了周祗国后,因中意念儿欲将她带到罗茈国去,并为此不惜与同样钟情于念儿的大王兄翻脸。
念儿想到父王在临终前的嘱托,让她一定要到罗茈国去便答应了尧赢。谁知,行至半路,尧赢和念儿被久沐离拦截,病重体虚的念儿难以支撑,一命呜呼。
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这里是罗茈国的皇家寺庙,在罗茈处处小桥流水、乌篷船排满河面的景致中,登禅寺的规模和设计都可谓是富贵辉煌,门楣是仿北方建筑的高廓、庄重,走进去却又明显能感觉出一步一景的巧妙。
在登禅寺方丈禅房的后面,有一个神秘的院落,院落中出来进去的有两个女孩子,面貌清秀、都扎着双鬟抓手髻,在满是僧众的院落中,她们两个的行动丝毫不受限制,而登禅寺的僧人们似乎是司空见惯了一般,任她们在寺内走动。
从没人看见那个院落里出来过别的人,僧人们也都不会靠近这里。
院落的围墙很高,黑色的木门关得紧紧的。阿沛从里面打开了院门,伸着脖子朝外面看了看,今日是按例的日子,外面安安静静的,等了一会还不见有人过来。她重又把门关上了。
转身刚要迈步,乍然听见正房内传出一声“啊呀”的大叫声,伴随着“哐当”的响动,从门内挥舞着双手跑出来一个人,因惊慌竟没注意脚下的台阶,脚步一滑跌跪在地上。
“阿蝶,你又毛毛躁躁叫这么大声做什么?”阿沛迅速走过来,将阿蝶拉起来。
阿爹结结巴巴地已经说不成一句整话了,“阿,沛,沛,你,你快——快去看看,大事不好了!”
“什么大事不好?你又把什么东西打破了?”阿沛问。
“不是不是,是……”阿蝶突然极低的声音压在阿沛耳朵边嘀咕了两句。
阿沛顿时惊得瞪起一双杏眼,“你没看错,真的看见了?”
阿蝶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拉着阿沛进到里面。
正方的客厅不大,左右各有几间卧室,阿蝶领着阿沛进了最里面的一间。
这间卧室最为宽敞,里面布置得十分精巧。虽有一种淡香萦绕,却总感觉带着幽深的意味。
阿蝶和阿沛走到卧室的床边,阿蝶没走太近,半个身子躲到了阿沛的身后,指着床上的人说:“你自己看!”
床上的人一脸平静默然的躺着,大大的双眼睁开来,眼眸中没有任何波动,仿佛一池深泓般的安宁。
阿沛果然吓了一大跳,惊得立刻朝后面退了两步,朝阿蝶说:“公主睁开眼了?”
阿蝶眨巴着眼,努着嘴朝床的位置抬着下巴,蚊子似的声音:“阿沛,你去问问,看看公主会不会说话?”
两个人互相拉着彼此的胳膊,大着胆子走到了床前:“公主——”
在呆呆地睁眼瞧了半天粉色的床帐后,床上的人终于坐直了身子,朝站在床边的两人道:“你们两个是谁?”
阿蝶和阿沛互相看了看,果然是猜中了,真的不认识我们。
“公主,我叫阿沛,她叫阿蝶!”
“公主?谁是公主?”女子纳闷地问。
“殿下你就是公主呀。”阿沛指着阿蝶,“我和阿蝶是伺候公主的。”
“我不是公主,我叫念儿。”床上的人说出了自己的姓名唬得两个女孩子面色惊慌。
阿沛费了半天口舌纠正着公主的认识,“你就是公主,是罗茈国王上的女儿,名唤尧娇,因为从生下来就一直昏睡不醒,后来就被登禅寺的法净高僧收在这里,说可以借助皇家寺庙的鼎盛香火帮公主延续性命。我和阿蝶是从皇宫被指派过来照顾公主的!”
念儿清醒了,自己安然无恙地躺在床上,难道是久沐漓救活了自己吗?看周围环境不像是在正央宫,倒像是在闺阁女子的绣房。
刚才,阿蝶走近自己,大叫一声扔了手中的东西就跑了出去,念儿也都听见了,只不过她乍醒过来时觉得浑身上下都仿佛被重石压着,四肢不能动弹,嘴巴也发不出声音来。缓了半天才觉得身上的力道没有了,于是才翻身坐了起来。
此刻,听阿沛和阿蝶说自己是罗茈国的公主,心中觉得奇妙,难道这就是父王一直让自己来罗茈的原因吗?
可是,她已经死在周祗上城县了,那种翻江蹈海的痛楚现在还能遥远地体会得到,莫非是上天给了她另一个生命吗?
念儿心中默默祈祷,感谢上苍能给她这次重生的机会。
盯着镜中的自己,念儿惊讶的发现,她的容貌毫无变化,这个尧娇竟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连微蹙额头的表情也是十分神似。
头脑中完整地保存着的是念儿在周祗的一切过往,而这个尧娇公主则因昏睡了十六年,一点记忆都没有。
看着侍奉了五年的公主突然醒来,阿沛觉得这是件大事,也是件喜事,应该赶快禀明王上得知。
“阿蝶,你在这里陪着公主,我去找圆休方丈!”
阿沛匆匆出了寝室和客厅,还未等跨出门槛,客厅外笑眯眯站着的来人就是圆休!
“大师,阿沛正要去找你。”
“这么说,是尧娇公主醒过来了?”圆休淡笑着问。
阿沛惊奇道:“正是公主醒了,大师怎么知道?”
圆休微低下头,双目阖上,两行清晰的圆圆的戒疤在头顶十分醒目,口中低声颂道:“阿弥陀佛,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既然公主已经醒来,你就好好照顾吧,我速派人去王宫通知大王!对了,你对公主说,有些事可为也可不为,但凭她的心意!”
“啊!”阿沛没明白,这个圆休方丈突然说了古里古怪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还是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念儿。
念儿听罢,略微沉思,也有些不明白,“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她本对罗茈一无所知,怎么又会在此地有什么可为不可为的事情呢?
阿蝶已经把罗茈王宫的一些事情详细讲给了念儿,当然,有些事情念儿多少是知道些的。比如尧隽、尧赢,还有从小在宫中长大的吴芷娆。
二王子尧赢才从周祗回来,因私自出宫且数日不归被罚在敬寒堂思过,已经有十天了。王上和王后每年来寺庙里上香的时候会来看望公主,王后每次看见公主都暗自垂泪,王上则会唉声叹气。阿蝶提供了这些新情况。
尧赢已经回来了,念儿心道,若是她看见自己,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对了,公主,大王子和二王子都不知道王上还有个女儿,因为你从生下来就不吃不喝只知睡觉,法净高僧对王上交代,说不能把这个消息外传,否则你一定不能幸存下来,所以王上对外从未宣布过还有尧娇公主存在,满朝文武也都不知。”
“阿蝶,我从出生到现在都不吃不喝,那是如何长大的呢?”念儿突然问。
“啊——”阿蝶被问住了,“公主说的是,真是奇怪呀,公主什么都不吃,怎么能长这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