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安你不会是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我吧!
我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和现实,我竟然浑然不知的从管教身旁走过去,管教在身后大喊:“秦可,你难道要越狱不成!你出了这扇门,立即会被枪毙!”
我的步伐蓦地顿住,我现在不是自由之身,我被剥夺了公民的自由权,我是个犯人,我撞人了,我眼里不断地涌出泪水,哽咽的对着身后的管教说:“我,我是冤枉的,不是我撞得,我是替人顶罪的,你帮帮我,你帮我好不好,我要跟孩子的父亲说清楚,他知道我怀孕了,一定会保我出去!”
过了很久,我听到她叹息一口气,我又被带了回去,那天之后,我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一样,眼神没有焦距,有时候就会对着外面的天窗发呆,我的肚子越来越大,因为没有家人探望,我很少有营养品可以吃,监狱的管教和领导商量,说快到我临产前,会将我转移到医院,等我过了哺汝期再来服剩下的刑期。
到是同一监室的女犯对我的态度好了很多,她们会来听我的胎动,会猜我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那个短发牢头叫魏兰。
我被她罩着,找我事的人自然没有,漫长的等待,没人任何人为我翻案,他们或许收了贿赂,或许是顾少安认识的人,都说我是神经错乱,胡言乱语!
五个月了,我最近只要站起来没多久,就会头晕眼花,我以为我是贫血,血压低导致的,脚也略微的有些水肿,不知道自己身材发福变形的样子,顾少安看到会不会嗤之以鼻说我是个丑八怪?
他有初恋晴人在怀,还会管我,还会想起我?
下午政治思想课上完,照旧我还要去仓库间打包,就是拿胶带打包监狱里制作的物件,我站在流水线机器前面,快速的缠绕着胶带,胶带用光了,我弯腰去拿新的,想要直起身子,肚子却下坠的疼,我双腿无力的坐在地上,额头渗出汗水,我
开始大喊,来人啊,魏兰,兰兰,我的孩子,是不是要出来了!
一帮人听到我的呼喊声围了过来,管教叫魏兰和几个女囚将我抬到医务室,我觉得我下面在流血,很热,一股一股的,不是羊水,我才怀了五个月,这个孩子不是足月要生了,而是早产。
我躺在病床上开始叫,我肚子扭劲的疼,真的受不了了,这时候平时给我们检查的医生走过来拉上帘子,给我检查一下说我小产了,孩子保不住了。
“医生,我求你了,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你帮帮我,我想要他。”我握住医生的手,用尽我仅有的力气去求她,她摇了摇头,叫来了几个助手,就在这个小型的医务室里,我感觉到我的孩子在一点点的从我的肚子里从我的身体上剥离,他再也不属于我了。
我看着医生手里的孩子,五个月了,成型了,可是孩子先天夭折,医生将我早产的孩子放在白色的托盘上拿走,血淋淋的,我看着一地的血迹。
不可以,你要将我的孩子带到哪里去,这也是顾少安的孩子,我要让他承认,我要让他向我们的孩子忏悔!
这样的想着,我疯狂的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向着还未走远的医生手中的托盘扑去。
“哐当——”一声,托盘掉落在地上,而在上面的那个死胎就这样的滚落在地上。
我疯了一般的将那个沾满着鲜血的死胎抱在怀中,放声大哭了起来。
听到声音的管教和狱警拉开帘子看到眼前的一幕,谁也没说什么。
我什么都不需要,我既然得不到顾少安的爱,我只是想要留下这个孩子,难道就连这么一点小小的卑微到不能再卑微的想法也不可以实现么?这是我怀了五个月的骨肉啊,我的眼泪滴落在我怀中的死婴上,仿佛那个还未会啼哭还未睁眼的孩子也哭了。
“你放心,妈妈不会这样倒下的,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
情我都忍过来了,还有什么——比失去你更痛苦的?”我喃喃自语,医生却走过来,带着白色的一次性手套,将我的孩子抱走了。
见我还要抢夺,她跟狱警说:“犯人情绪不稳定,你们过来处理!”
我看着医生离开,一会尾随在其身后,我扶着墙走到大门,管教没有拦着我,我一步一步的艰难走着,雪白的墙壁上留下触目惊心的血手印,我只想看我的孩子一眼,送我还未睁眼看到这个世界的孩子最后一程,我想亲手将他埋了。
眼眶一热,眼泪分别从脸颊两侧无声的落下。
我握着前面的铁栏杆,双腿跪在地上,我拼命的摇晃,铁门发出剧烈的咣当声,我声嘶力竭的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所有人都再侧目看着我这副惨状,是我活该啊,我咎由自取,我为什么要相信顾少安的话,他也只是暮色万千客人中的一个,你想跟一个嫖/客谈感情,这就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
“顾少安——你还我的孩子!”
我绝望的大喊着,而最可悲的事情却是,就算我在这个时间悲痛欲绝的就快要死了,可是外面的人——却对此一无所知!
顾少安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以一边和好几个女人谈情说爱,就像他勾勾手指,我秦可就会跪着过去。
我就像是一个被遗忘的人一般,在一天的时间里——我的爱情,我的孩子,我的两年岁月,我的名声,什么都没有了。那个时候的自己不懂事,以为只要是为了喜欢的人做一切的事情都可以,可是现实的残酷让我终于明白——。
原来不是这样的!不是因为你爱着一个人,不是因为你为了他做尽了这个世界上一切委屈的事情,他就会回报给你同等的感情!
他不爱你,就是不爱你!没有什么理由!没有任何情面可以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