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薄言带着回到凤府。
凤枫华能明显地感觉到凤府周围隐藏着的力量。
在离凤府还有一条街的时候,她轻轻拍了拍薄言的肩膀,让他停了下来。
薄言虽疑惑,却还是照做了。
“出来吧。”两人方一落地,凤枫华便缓声说道。
她话音方落,立刻便有几道身影划过夜空,突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下意识地将凤枫华揽在怀中,带着她后退几步,薄言微微拧着眉心。
凤枫华面色镇定自若,轻轻推开薄言的手:“相公,没事,放心。”
薄言松开揽着她的手,视线中的警觉却半点儿没有收敛。
看着凤枫华往前走了两步,站在那几人面前。
“小姐。”几个黑衣人几乎同时单膝跪地,向凤枫华行礼。
轻轻点了点头,凤枫华挑眉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昨天晚上,天策府突然来人,占据了凤府。我们怕被发现,只能先退出来。但是天策府的人武功深不可测,我们折损了几个兄弟。大公子怕小姐出宫要回府,让我们特意在这里等着,将府里的情况跟小姐说一下。”
其中一个黑衣人恭敬地回答道。
凤枫华微微凝眉:“今日莺歌不是出宫了么?你们为什么不告诉她?”
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仍旧是方才出声的人说道:“大公子说,如今情形不定,恐怕有细作混入,让我一定要面见小姐,亲自告诉小姐。”
凤枫华想了想,眼底悄然划过一抹凌厉。
她突然灿然一笑。
几个黑衣人只觉得眼前红光一闪,再回神时,脖子上已被凤枫华的蛇皮鞭馋得死紧。
“小……小姐……”那人一边挣扎着,一边艰难地唤着凤枫华。
凤枫华轻笑一声:“老实交代吧,到底是谁让你们来的!”
夜光下,女子身形纤瘦,可一双眸子却闪烁着摄人的光。
她紧盯着面前的几人,眼神如冰似刀。
黑衣人连忙辩解道:“小姐,我们就是大公子派来的呀!小姐,您……”
凤枫华冷笑一声,蛇皮鞭猛地收紧:“说不说!”
她眼中神情更加凌厉。
那几个黑衣人却仍旧固执地辩解着:“小姐,我们就是大公子派来的。小姐为什么不相信我们?小姐……”
“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想要尝尝罚酒的味道了。”女子笑容灿烂,可此刻落在这几人眼中,却只叫他们觉得全身森冷,好似眼前之人便是暗夜罗刹,专从地府而来,只为取人性命。
黑衣人吓了一跳,却还是一口咬定:“我们是大公子派来的人!”
凤枫华灿然一笑,不再说话。
她反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在手心中把玩着:“嗯,这个叫什么什么散的,我还没用过呢!据说很爽很销魂,要不给你们几个试试?”
她说着,已轻轻将瓶盖打开,一股浓郁的香气便飘了出来。
这香味,不似普通的花香,却又好像只是普通的花香。
像是梅花,可是再细细一嗅,又好像是茉莉,或者,玫瑰……
可再一闻,好像又只是普通的野花。
“嗯,味道倒是挺好闻的。就这么给你们几个用了,实在有些可惜。”她啧啧两声,似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罢了,谁叫我今儿出来,身上没带别的东西呢。”
无奈地耸了耸肩,手中瓷瓶轻轻一转。
几个黑衣人只觉得好像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滴在了脸上。
想要抬手去擦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整个都僵硬住了,连动都不能动。
他们顿时惊恐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站在凤枫华身边,仍旧穿着弄影衣装的薄言。
方才,凤枫华一直在跟他们说话,根本站在原地没有动。
那动的人,就只能是这个丫鬟了。
让他们觉得心惊的是,这个丫鬟的动作,他们竟然全无察觉!
等他们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凤枫华轻轻勾着唇角,将瓷瓶收起,手腕一转,又将自己的蛇皮鞭收了回来。
那蛇皮鞭竟好似会隐身似的。她已收回去,便不见了踪迹。
往后退了两步,她甚至都没有往后看上一眼,便靠在了薄言的身上,轻轻一笑:“左右今儿晚上的觉是甭想睡了。我先看看这药的效果如何。要是好的话,你可得帮我多要两瓶回来。”
薄言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嗯。好。”
得到他的应答,凤枫华很是开心地笑眯了眼,心情很好的样子。
薄言的手臂轻轻地揽着她的纤腰,小心的护着她。
几个黑衣人正疑惑着方才凤枫华滴在他们脸上的东西是什么时,身体里突然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瘙痒感,好像有万千只虫蚁在身体里爬,啃食着他们的血肉一般。
他们想要伸手去抓,奈何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努力忍耐着这种感觉,可是那药的药效却才刚刚起了作用,紧接着,是更强烈,更让人难以忍受的瘙痒感。
终于有人忍不住发出难以忍耐的呻吟声。
没过一会儿,这种痛苦便好似会传染一般,所有黑衣人都忍耐不住地发出声音来。
那种虫蚁蚀骨的感觉,让他们恨不能立刻就死去。
“哇!”那个一脸灿烂笑容的女人惊呼一声,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似的,一脸惊喜的看着他们,“原来这种药是这样的效果啊!啧啧啧,果然是销魂蚀骨呢!哎呦,我一下子就用了那么多,真是浪费了!”
看着她一脸惋惜的模样,几个黑衣人只觉得浑身汗毛直竖。
这世上最可怕的人,不是那些冷着脸说要杀人的人,而是如这女子这般巧笑倩兮,云淡风轻地谈论着如何折磨人的人。
几个黑衣人都是一脸惊恐地看着凤枫华,好似看到了这世上最恐怖的存在。
凤枫华脸上笑意浓郁,丝毫不见半点儿看到别人痛苦的怜悯。
“怎么样?几位,还不打算说么?”夜色下,她一边轻轻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一边连眼睛都不抬一下地问了一句,好似对他们说与不说,完全没有半点儿在意。
好似,她今日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看他们不顺眼,因为想要试验一下她新得到的药的作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