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烨守着玉宁珊的尸体一直到了天亮、玉宁珊躺在床上、凌烨蹲在地上、
丫环照常来打扫柳春园、凌烨听到脚步声、却并未抬头、丫环推门而入、看见里面有人、吓了一跳、手里端的水盆掉落、
“啊、、你是什么人”
这举动引得凌烨蹙眉、抬头看向她、丫环这才认出来、
“您、、、您是太子“
“出去”
丫环却呆在原地、颤抖的说、
“太子、、您、、”
“怎么了”
丫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太子、您、、您的头发、、”
凌烨捞起一丝青发、却不知何时竟成了华发、凌烨大惊、抓过头发、当初的青发竟一夜之间、满头白发、
凌烨一手握住手中的雪琉璃、余光看向了跪在地上的丫环、剑影蓝光、丫环已经倒下、
这件事、谁也不能知道、
凌烨站起来、头发、必须染回来。
丞相府里、孟清荷笑面如花、唇边有一抹笑意、坐在镜前、丫环正替他梳妆、
“小姐、你可真漂亮”
孟清荷没有反驳、低头轻笑、
孟清君路过、看到此景、推门而进、孟清荷从镜中看到孟清君、挥手让丫环下去、丫环给孟清君行了个礼、然后退下、
“哥”
孟清君坐下、喝茶、
“何事如此开心”
孟清荷走到桌边也坐了下来、开心的说到、
“哥、你猜猜看”
孟清君沉思了一会、
“与太子有关”
孟清荷点头、孟清君却蹙眉、玉宁珊刚逝世、什么事会牵扯到清荷、想了一会、似恍然大悟、
“凌聂下旨让你进宫了”
“哥、你果然聪明”
对于凌烨而言、玉宁珊一死、娶谁都无所谓了。只是清荷、你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终究还是如此了、你执意进宫、可知那是个牢笼啊、锁住的又怎么会仅仅是你的脚步。
“哥、你看起来怎么不开心、我知道你一直反对我进宫、可是、我也希望得到你的祝福、我一定会很好的”
孟清君笑了笑、
“那就好、什么时候进宫”
“今天”
事到如今、若清荷不进宫、就是违抗圣旨。
皇宫派人来接、丞相府外、孟清君孟鹤、看着轿子越走越远。
孟清君回头对孟鹤说、
“你的目的达成了、清荷也成了你的牺牲品”
便进了屋、凉亭树下、孟清君开口、
“跟我说说你的计划”
“让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
孟清君看着他、忽然转头冷笑、站了起来、折扇轻扇、
“好、清君不会在过问、若清君不小心坏了你的事、还请爹手下留情啊”
“你在威胁我”
“清君怎敢”
孟鹤笑了笑、
“清荷进宫、我让她拿到虎符、调令五千铁骑兵的虎符、我跟随凌聂多年、当初这五千铁骑兵个个骁勇善战”
“你让清荷做这么危险的事、爹、你以为凌聂会不知道你的用意、从一开始你就掉进了凌聂的陷阱、就拿快一年前枫宁刺杀凌聂那个晚上的事来说”
“凌聂在朝堂宣布、那天是雪妃的祭日、说要去树林闲暇做陪、那晚却正好有刺客闯入、是谁走漏的风声、这件事虽是在满朝文武宣布、可是仔细排查下来、又还剩下几人”
“这是你的第一步、接着让清荷进宫、你这样做无非就是告诉凌聂、那晚走漏风声的人、就是你”
“凌聂干脆将计就计、且不说清荷能否成功、就现在的局势走向、清荷留在皇宫、对凌聂百利而无一害”
“这不过、都是你的猜测而已”
“只是猜测吗?、爹、你以为凌聂一统天下、靠得只是他手里的兵吗”
“那你说、凌聂既然知道、为何迟迟不将我们杀了”
“爹是三朝元老、更何况没有有力的证据、爹又在这天下百姓前布施做好人、若动了爹、必然天下百姓都会为爹请命、凌聂可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所以、我要在他动我之前、先动手”
“凌聂要的就是你先动手、你虽贵为丞相、可是握在你手里的兵权有多少”
孟鹤冷眉、确实不多、
孟清君轻叹、
“江山如画、多少人前赴后继、多少人为此送命、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奈何世事无常终看不破”
孟清君离开。
在去皇宫的路上、孟清荷反而蹙起了眉、临走前、爹跟她说的话、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爹要拿虎符、这是要造反吗、为什么会这样。造反可是要杀头的。
凌烨在回柳春园时、白发已经染回青发、抱起床上的女子、往雪陵墓去、两个侍卫拦下他
“太子留步”
“让开”
“太子请不要为难属下”
凌烨直接点了他们的穴道、推开门、雪陵墓里、寒意入侵、冰天雪地、凌烨来到棺前、将玉宁珊放置寒玉床上、推开冰棺、
“母后”
冰棺中的女子安静的躺着、亦如寒玉床上的女子。
凌聂站在门外、并未走进、凌烨想了想、伸手抬起冰棺中女子的下巴、女子嘴巴张开、一颗珠子含在女子嘴里、凌烨从嘴里取出了防腐珠、凌聂并未阻止、十年过去了、他也守了这尸体十年、不过都是水月镜花一场空。
防腐珠被取出、尸体瞬间化为白骨、只剩那一袭凤冠霞披、凌烨将棺合上、凌烨将防腐珠放进玉宁珊体内、并没有将玉宁珊放入棺中、凌聂看着凌烨的背影、如今的他、却在不似从前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