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叛国之罪

冬古靖收押刑部大牢,就连冬古府里的女眷和普通随从也一并被圈禁,太后雷霆之怒,辅政亲王也煽动朝臣企图为多罗氏脱罪,反而拉我冬古一族落入深渊。

“小主,您快想想办法啊。”幻月莫影焦急的在我身侧这样说着“咱们大人是前朝王爷,本来太后就疑心。现在好了,这投敌叛国的罪责可不是做实了吗?本想着除掉多罗氏的,没想到他反咬一口,竟然连累了咱们。”

“皇上圣明,又向来偏私小主,想必不会迁怒于小主。”夏菡淡淡的说着,又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前朝那些老臣能不能放过娘娘。若是冬古大人的罪责落实,那娘娘岂不成了投敌叛国贼子的后人?往后在宫中又怎么能够抬头做人呢?可怜三皇子才出世,便有这样的劫难。”夏菡叹息着。

“小主,”莫影花容失色,这几日她的脸色一直不好,听说刑部除了收押了冬古靖并且连莫影的哥哥莫才也一并收押了,凡是亲近者都遭受了连番的拷打,刑讯逼供,这是最常见的了。“你说,皇上会不会杀了大人?”

“本宫也不知道。投敌叛国不是小罪,大金入关以来对前朝的臣子本来就十分忌讳了,冬古靖若真有与平西伯候密谋夺权的书信,只怕是死罪难逃了。”我也有些恍惚,攥着拳头,沉默半晌终于这样说了。

“啊??”莫影瘫软在地,她含着泪苦苦哀求“娘娘,您救救奴婢哥哥,他……他不能死啊,莫影就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若是哥哥不能活命,只怕莫影也不能活着了。”莫影这样说着又哀嚎着。

“不是本宫不想帮你。只是。”我也哽咽着,“莫才是冬古靖的心腹,就算皇上肯从轻发落,他也是首当其冲不能逃过去的。况且,自从出事以来,皇上都不曾踏足我们钟粹宫,如今我就连面见皇上也不能了,只怕皇上一并连咱们也嫌恶了。再者,我一直疑心,义父的飞鸽如何到了多罗福的手里,那么你的呢?”

莫影也紧张起来,瞬间又道“是啊,若是皇上发觉了娘娘与宫外联络,只怕也要受牵连了。”莫影哭红了眼睛“不过娘娘放心,纵然莫影一死,只说我一人做下的,与您无关。求娘娘救出哥哥要紧。”

“这大白天的宫门大关这是做什么呢?”一个轻快的女声在殿外想起“这是怎么了?”毓嫔进入大殿,看着跪在地上抽泣不止的莫影惊奇的问道“莫影一向谨慎妥帖,难道是犯了什么错事了吗?”

“这丫头今日与幻月两人犯了口角,还不认错,叫我打了责罚了,这不又在这里委屈了。真真是我日常惯坏了她们,叫她这样骄纵无礼。”我瞪了一眼还在抽泣的莫影,示意她们退下。

毓嫔似乎看出什么端倪,只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又道“宛妃娘娘这里就是人多热闹,不像我的宫中,就是染了风寒,皇上也不来瞧过一眼,若是换做妹妹,皇上一定要心疼的。我听说了,妹妹母家之事,真有此事吗?”

她神色紧张,按着自己的胸口,关切的问着,我只好笑笑道:“义父是忠心耿耿的,怎么会做出谋乱之事呢?不过是多罗福为了洗脱自己暗害我的罪责而故意污蔑义父掩人耳目罢了。”

“哦。”毓嫔请叹了一声“那就好,本宫还以为是真有其事呢,这投敌叛国可是株连九族的罪过啊,倒是平白的连累了妹妹,叫皇上伤心呢。”

“怎么今日不见淑妃姐姐过来呢?”我望着毓嫔这样问着。

“飞兰近日身子不好,淑妃在宫里照料,不得闲。且听说了妹妹母家的变故,害怕一时触动妹妹心肠,倒也不敢随便过来走动了。”毓嫔饮了一口茶,又道“这茶饮倒特别。似乎不是咱们寻常用的。”

“这是秋茶。”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这是我家乡特有的茶,前一次义父进宫探望,带了些进来,今日姐姐在,便想着要姐姐尝一尝,不知道合不合口味。”我灿灿的笑着对她道“咱们宫中做姐妹也有快两个年头了,宛儿生性鲁莽,得蒙皇上垂爱,却也得罪了不少后宫姐妹,好在有淑妃姐姐与姐姐你们时常护着宛儿,才叫宛儿能够周全至今呢。”

毓嫔轻笑着“宫中人人自私凉薄,自然还是要咱们姐妹依靠,彼此信任了。”她笑的轻快,我亦是跟着觉得心情好些了。

她随身的宫人回去给她取手炉了,有一名眼生的小宫女进殿道:“启禀毓嫔娘娘,皇后娘娘身子不好,请您现下到凤鸾宫去侍疾。”这小宫女身材娇小,声音柔弱,眉眼清秀,我便忍不住多瞧了一眼,头上却很简单,只是宫绦绕着发髻,若在人堆里却最不显眼了,只是她耳边的耳坠子很是独特,似乎是用汉字雕刻成的一个坠儿。

“哦?”毓嫔一听便立即站起身,不知道何时,她与皇后这般亲近,皇后身子不好却要她去侍疾了,“妙儿,被轿。”她对着宫女这样说着。

“姐姐快去吧,皇后娘娘的身子要紧呢。我母家获罪,此刻只怕皇后娘娘跟前我去服侍也是不妥,还要劳烦姐姐了。”我拉住毓嫔的手这样说着。

她敷衍似的笑笑,便夺门而去。

皇上在掌灯时分来了钟粹宫,只是没有来漪红阁而是去了樱兰阁,我披着一头秀发,站在漪红阁的宫门前,望着樱兰的方向,静静的看着,心中五味杂陈,接连数日了,冬古靖被关在刑部大牢,审问如何?皆是不知道的。皇上一定烦心,若是换了从前,他一定会叫着我到养心殿与我说说,叫我为他开解。

“小主。”夏菡在我的身侧轻声唤着“时辰不早了,小主进去睡吧。樱兰阁的灯都熄灭了多时了,皇上今日大抵是不会过来的。”

“是啊,他肯定不会过来了。”我苦苦的笑着,僵硬的身子,冰凉的手心,还有清冷的月色,这样是日子在漪红阁并不少见,只是今日我的心冷大于

身子的冷,以至于我一个寒颤接着一个寒颤“夏菡,佟贵人真的很美,她也真的很大方得体。看着她寝殿的藏书,便知道她是个饱读古籍之人,皇上最喜欢博古通今的聪慧女子。”我哀怨的瞧着那烛光跳动着,它永远是那样的跳动着,似乎永远不知道疲倦。

“娘娘,您多思了。皇上待娘娘的情分是什么样的?那不是什么人都能替代的,皇上为了冬古大人的事情一定恨烦心,为了避嫌,不牵连小主,少不得这几日要忍着不来见您的。”

“是吗?已经到了钟粹宫,遥遥的望上一眼也不能够吗?到底是他不愿见本宫,不是为了旁人的非议。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他何时在意过外头人的闲言碎语呢?”我含着眼泪,轻笑着,气息吹在红烛之上,灯火摇曳,一鼓作气,四下一片黑暗,我含泪而卧。

这一夜没有合眼,只是静静的听着院中的风吹草动,就连落叶之声也是那么分明,寂静的让人心慌,今夜是莫影上夜,她依着雕花大柜,坐在角落里,我听到她的抽泣“你别哭了。本宫答应你,会尽力救你哥哥。”我轻声说着,她何尝不与我一样呢?一生牵念只在那唯一的亲人之上,因为亲人失去的多了,如今剩下的便更是弥足珍贵的,眼见着自己的亲人深陷囵圄如何能够不焦急呢。

“娘娘。”莫影咳嗽着,哽咽着“奴婢多谢娘娘垂怜。”

“你不必谢我。我亦是为了我自己。你得答应我,一旦莫才被放出大牢,让他暗中周旋,将我川州的父亲安顿好,不管是天涯海角,只要让他隐姓埋名,平安就好。我知道冬古靖不可靠,而我在外面再无可以信赖之人,只有你哥哥,你要答应我。”

“奴婢答应您。您放心,哥哥这一年多也明理暗里关照川州不少,董老爷很平安,衣食无忧,虽然冬古大人并不像对娘娘说的那样厚待董家,但是有哥哥私下里帮衬,董府的日子也算富足。”莫影总算止住了哭泣。

我沉默了,暴风雨前的宁静啊,就如今夜这样。

一直到了清晨第一点光亮的时候,一个人轻声走进我的寝殿,只是站在暖阁外,望着纱幔之中的我,静静的听着我的呼吸。虽然光线昏暗,隔着幔帐珠帘,但我还是辨认出,那人是轩辕天佑,已经穿戴好了朝服,大抵是要早朝去了,可他只是站在那里一步也不肯近前,我没有勇气出声,咬着下唇,这样等着。

最终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静默片刻之后,离开了漪红阁,消失在黑暗与光明之间。

那一声叹息早就像根针一样扎进了我的心里,闷闷的疼着,只能忍耐。

皇上早就对吴笙颇为不满,加上密函之事,皇上便叫皓哲带着尚方宝剑前去山海关将吴笙押解入宫,当然,吴笙是不会乖乖的束手就擒。完颜将军带人先将在京郊的吴笙老母接进了自己的府邸,而后又派人去追捕在从京城返回山海关路上的吴笙妻子陈丝雨。

完颜贵人的阿玛手段阴毒,着实不令人敬重,只是眼下只有此法子才能将吴笙擒拿住。事情与皇上原本的预期背道而驰。而他一心除掉的多罗福此刻却似乎无足轻重了,而辅政亲王却借此抓住了皇帝的软肋,咄咄紧逼,联合大臣们上表,要恢复柔贵人的位份,并将我打入冷宫。

这一日,我在收拾妆奁匣子的时候,忽然发现从行宫带回来的那个妙字的耳坠子。一瞬间就想到了,前几日毓嫔的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宫女,她也喜欢这样的耳坠子,她的名字似乎就叫妙儿。

当日在我兰香水榭与人暗自往来的人是小芝,那么对方难道就是毓嫔宫里的妙儿?“不会的。”我赶紧摇摇头,自言自语着,毓嫔为人心眼小了些,也素来多心,但姐妹情谊到底真心,若说她嫉妒我,我倒相信,若说她蓄意着人陷害我,我倒不信了。她素日被多罗氏欺压,一直谨慎不敢反抗,这样的一个人如何会去害别人呢?更不会害自己的姐妹了。

“小主,想什么呢?”夏菡轻笑着走到我的身边这样问着。

“没什么,只是刚才想起那一日柔贵人的话。她说当日暗牢纵火并不是她,只是那三醉芙蓉是有人借了他的名号来害我,她无辜被皇上禁足,若真如她所言,那么她记恨我也有几分道理了。”

“娘娘宅心仁厚。”夏菡扶着我满头的钗环,又笑笑道“后宫心术不正之人颇多,娘娘小心应对也是对的。其实那一日奴婢也想不明白,柔贵人再怎么迫不及待也不至于叫纵火之人用自己宫苑里的三醉芙蓉的枝子去引火,岂非自投罗网?”

“本宫此刻倒相信不是她所谓了。论心机她确实没有某人深远,只怕她和我今日的恶斗,也少不了某人的欲擒故纵。”我的目光里是无奈。

“娘娘的意思是?皇后?”夏菡蹙眉问着“皇后为人确实心机颇多呢。”

“就拿这一会本宫与凌印差点被刺客害死,说到底不都是她明知道刺客有杀本宫之心,故意纵容了他们吗?皇后这一招无非是坐山观虎斗,然后她好坐收渔翁之利。”我苦苦的笑着摇着头。

“皇上不肯见我。”我握着那一枚耳坠子坚决的道:“那只有我去求见皇上了。”

养心殿外,李德福垂手立在门侧,一面还立着来求见皇上的臣子与完颜贵人。“哎呀,宛妃娘娘,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李德福面露难色。

“怎么?养心殿里皇上在见大臣吗?”我这样问着。

“皇上在见郭络罗将军和大人,此外,还有诸位大臣等着觐见皇上,皇上还叫了完颜贵人过来侍候,只怕没法子见娘娘了。”李德福也是为难,尽量说的客气些,缓和些,我素来对下人都是体贴入微的,李德福也知道皇上的心意,所以对我总比旁的妃嫔要客气些。

“这样啊?”我淡淡的说着,有些落寞。

“是啊,宛妃。”完颜贵人几步上前对着我屈了屈膝“宛妃娘娘吉祥。哎呀,多日不见娘娘您了,怎么娘娘脸色这样不好呢?可是因为冬古大人投敌叛国一事吗?原本啊,娘娘您是受害一方,此刻倒变过来了,娘娘的义父是叛国罪臣,娘娘怕是也难逃嫌疑。”

“完颜贵人。”夏菡上前屈膝又道“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投敌叛国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信口开河?再者小主是贵人,我们娘娘是妃位,您怎么能这样对宛妃娘娘说话呢?”

“宛妃娘娘??”完颜贵人绕着我上下打量,轻笑着“她还以为自己是从前的宛妃吗?这短短几日,您不曾出来走动,却不知道天下早就大变了,皇上早就不愿意再看你一眼了,还宛妃?呸。”她啐了一口又道“听说皇上这几日天天照样进后宫,到钟粹宫走动,可是娘娘却连皇上的面都不没见到,皇上从前可是直到漪红阁的,怎么现在经过樱兰阁却也不到漪红阁看看娘娘呢?娘娘自己也该知道自己的轻重和斤两了吧?”

“李公公。”我还是恬淡的笑着“有劳公公代为通传,说臣妾来求见。”我执意如此,李德福只得点点头进去为我通传。

完颜和卓轻笑着道:“我若是你,早就夹着尾巴躲回自己宫里了,还巴巴的出来腆着脸求见皇上。皇上忙于冬古靖之事,哪有时间见你?将你拒之门外,没的自己没脸难堪罢了。”

她出言轻蔑,诸位大臣不好参与后宫嫔妃的言论,却也对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不多时,李德福佝偻着脊背出来,“皇上有请宛妃娘娘。”

完颜和卓面色失望,她似乎不能相信,皇上还会见我,我扶着夏菡朝养心殿走去,身后仍旧是完颜氏恶毒的眼光,还有诸位大臣的非议。

完颜和卓的阿玛从大殿里退了出来与我走了个对面,养心殿里,皇上低头批阅奏折,整个大殿里竟然没有一个宫人内监,全被他赶到了殿外。

“你来了?”他轻声说着,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样,似乎我与他之间从来不曾有过任何隔阂。

“是,罪臣之女,冬古宛儿特来请罪。”我柔声上前,跪倒在地,却迎着他的目光,与他对视。

“你义父是你义父,你是你,他投敌叛国,你何罪只有?起来,到朕的身边坐下。”皇帝对我仍旧是从前那般温柔,他拉住我的手“怎么这样冷?近日没去看你,你可是多心了?前朝事多,朕……不得闲,所以便没去瞧你。”

他这话便是再推脱了,我是知道的,他接连几日都在樱兰阁,怎么会没有时日去见我呢?大抵是怕我伤心故意寻了借口。

“义父的罪,定了吗?”良久我就只能问出这么一句。

“宛儿。后宫不得干政。”他第一次这样对我说,我知道他便是介意我去打听冬古靖的事情“他若有谋反之心,朕一定会杀了他。”皇上的眼里寒光一闪。

“这几日,前朝不平静,朕不想后宫牵连到你。你少出门,你放心,朕会一力护着你的。只是,宛儿,你的丈夫是天子,有时候,天子也有天子的无奈。”

“是,宛儿知道。”我的眼睛里有着雾气,不知道是为了他此刻还心心念念护着我而感动还是为了他的与从前的不同而心酸。

我们说了几句互相宽慰的话,在我要转身回去的时候,皇帝忽然叫住我问道“宛儿,朕问你,你有没有瞒着朕什么?冬古靖的事情你没有参与吧?”

皇帝不是多疑之人,他平生最信任的人大概就是我了,他这样问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或者有人谏言指向了我。我的本能让我矢口否认“臣妾没有。”

他便不再问了“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了。”皇帝淡淡的笑了,摇着头,“是朕不好,朕多心了。你回去吧,你的手很冷,秋季了,要爱惜身子,好好保养。”

我微笑离去,之后眼角挂着一滴泪痕,就在方才的一刻之间,我几乎可以脱口将我隐瞒之事一股脑的说出来的,我可以这样的,却被自己生生的咽了回去,不是自己胆小,而是怕伤害他。

想到皇帝对我的信任和袒护,不免又觉得愧悔不已。

出了养心殿,完颜贵人黑着脸,她轻蔑的扫过我“妖媚。贱人。”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我也不去理会,只是带着夏菡回钟粹宫去了。

吴笙的老母和陈丝雨都在完颜氏的手中,他怎能不束手就擒,所以皓哲贝勒没费吹灰之力便将他押解回京中。

朝中唯一肯为我冬古一族求情的也就只有皓哲贝勒与郭络罗氏了,当然还有天赐王爷,他的福晋是郭络罗氏的女儿,自然也是与淑妃同气的。

“我冬古家能有今日也是始料未及的,人人都避而远之,唯恐沾染上罪责,只有姐姐肯帮着宛儿。”我含泪就要屈膝拜倒。

“你入宫来,咱们也算是患难与共了。若不是你,我的一双儿女只怕没有今日了。你这是做什么?起来。”淑妃含泪扶起我“其实,冬古大人投敌叛国,本宫也着母家打探了,不过是欲加之罪罢了,不过冬古大人与吴笙互相勾结,在朝中广交群臣,收买人心倒也有这样的事情,投敌叛国实在是冤枉,但若说冬古大人勾结朋党大肆敛财,也不为过了。”淑妃这样说着,又偷瞄了我一眼。

“冬古靖一直利欲熏心,姐姐不说,妹妹也知道。”我静静的说着。

“吴笙是个武将,或者有叛国谋权之嫌,冬古大人却万万不至于的,哎,只盼着刑部能够审查清楚,最起码从轻处置也罢了。倒是那多罗福,借着冬古大人投敌之罪,倒把自己派人暗杀你们母子的事情说成了为国效力,铲除叛贼,活脱脱的把乱臣贼子说成是为国为皇上尽忠,真是可恶。”淑妃这样说着又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唇,她憎恶多罗晴柔不在我之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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