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许才人也承宠了,小主也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吕舫萧见时机正好,小心翼翼地劝道。
姚玉露忽而黯淡了神色,说道:“我便是罢了,如今皇上身边那么多得宠的女子,哪里还轮得到我。”
“小主莫要这样轻贱了自己啊。”吕舫萧有些惋惜道,看来小主的心思还是没有想开,只好等下去吧,还好小主年纪还轻,也是不急。
到了下午的时候,季水冬来了,倒不是空手而来,身后的宫女拿着不少瓜果和水翩翩进了殿内。
“妹妹,你来了。”姚玉露笑着迎了上去,她已经等了很久了,正是心急地想去看看许才人。
“姐姐,我给你带了些东西。”季水冬笑着说道,身后的宫女已将拿来的东西交到小玄子手里。
“你怎么拿了这么多,不是说只要给些米就好么?”姚玉露微微皱着眉头埋怨道,季水冬虽是常在,但无奈不受宠份例并不多,却还是给她拿来不少水果和米。
“我那也是用不完,难不成看着它们放烂?”季水冬笑道,其实她那也不过是将将够用,匀出来一些也过得下去罢了。
姚玉露无奈地摇摇头道:“下次你再拿来这样多,我可是不收了。”
“好了好了,小玄子,你快拿去库房吧。姐姐,咱们去北殿看看宁妹妹现在如何了吧。”季水冬吩咐完,便说道。
“我也正等你呢,一同去吧。”姚玉露站起身来,领着季水冬的手朝北殿的方向走去。
夏天的月玫宫开遍了月季和玫瑰,四溢的想起常常是随着微风拂面而来,红粉色的花朵簇拥在绿叶之间,景致不比御花园差多少,只是周遭稍稍有些落败的建筑失了几分情趣。
平日里姚玉露鲜少来北殿,都是许才人去西殿寻她,今日一进北殿的花园内,才惊觉北殿的不同。
看来这些日子许才人受宠,内务府没少费心思,北殿的园内正中摆着两盆开的正旺的万代兰,望去一片蓝紫色的花瓣簇拥一团,参杂在园内的月季玫瑰之间是耀眼的光辉。
玫瑰和月季也被修剪得整整齐齐,原来颓败的花种看来已是被内务府换上了新的,开的比月玫宫正园还要茂盛。再见店门口的牌匾和房梁已是新上的漆,全无月玫宫他殿的落败之样。
北殿的宫女见姚玉露和季水冬来了,连忙福身请安,又进了屋内通报。
不一会便是请二人进去,许才人正是有些疲乏地斜靠在床榻上,双手包裹着厚厚的白布,眼睛微微有些肿,可是神色并不悲伤,甚至还带了几分喜悦。
一见二人进了屋,许才人便是浅浅笑着说道:“姐姐们可是来了,我躺在床上都乏累了。”
姚玉露和季水冬坐在床榻旁边的八角椅上,只听姚玉露笑吟吟地说道:“恭喜妹妹。”
“是啊,妹妹,你这可是有了天大的喜事了。”季水冬也随声附和,脸上挂着褪不去的笑容。
许才人微微红了脸,笑道:“没想到昨日还真让姐姐们说中了,也不知是怎么的,今天被太医一说竟是常常想吐,可难受死宁儿了。”许才人说着,用手拍了拍腹部,凝着眉头埋怨道,却不想手上的烫伤竟是隐隐作痛,“哎哟”了一声。
“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姚玉露笑着埋怨道。
“是啊,宁妹妹,我看你手上包着这么厚的白布,是不是很严重?”季水冬看着许才人的手总是觉得有些触目惊心,包裹的白布上竟还透着丝丝血痕。
“太医说虽是起了水泡,但是若治疗得好便无大碍,又不是脸,落疤也无妨。”许才人倒是毫不在意地说道。
“女人的手也不能落疤啊!宁妹妹,你可是要多多注意着,我这有些上好的金创药,你拿去用吧。”姚玉露所拿出来的金创药,正是上次八王爷李清羽交给她的,上次她受伤时并未用完,剩了大半瓶,效果甚好。
许才人看着那瓶金创药精致的瓶身,比皇上给她的那瓶看起来还要好,好奇地问道:“姐姐哪来的这样好的金创药,看起来是鲜少的贡品呢。”
“这……你用便是,我上次受伤也是用这个药,一点伤痕也未留下。”姚玉露搪塞道,哪里敢告诉旁人药的来历。
“这样啊,姐姐待我真是好,不知季姐姐给我带来什么好东西了?”许才人调皮地问道。
“我就把人带来了,不知才人可满意啊?”季水冬也是任着她胡闹,打趣着回道。
三人笑作一团,这样的欢喜在后宫之中也怕只有三人聚在一起的时候才有了。
“宁妹妹,你如今有了身孕,万事还需多加小心,宫内的皇嗣多是没保住,这个孩子可万万要留住啊。”姚玉露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啊,妹妹,却是要多加注意,煎药之类的事情还是多要由贴身的宫女来做,免得出了什么差错。”季水冬也是在一旁说道。
许才人倒是笑着说道:“哪有那么严重,宁儿身子好,定是能生下来,到时啊,他就有两个干妈了。”
“方才还害臊呢,眼下都为孩子找上干妈了,我定是要当的,回来给我的小干儿子做上几件肚兜。”姚玉露笑盈盈地说道。
“是啊是啊,我也要给这个小家伙做肚兜,上面绣一条金色鲤鱼。”季水冬说着。
“有姐姐二人在,宁儿不知道安心了多少,若是我一个人怕早就失了主意。”许才人感叹着,确实,也是从季水冬和姚玉露二人常陪着她后,她才觉得这宫内的日子好过了些。
“说什么傻话呢,姐姐也高兴有宁妹妹陪着啊。”姚玉露和季水冬一同念道。
“今日可是好好灭了灭萧淑妃的威风,宁儿心里不知有多痛快呢。”许才人想到方才萧淑妃跪地求饶时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虽是大快人心,可也怕从此和萧淑妃结了怨,会对你不利啊。”姚玉露说。
“萧淑妃向来是个锱铢必较的人,怕是这次的事儿也不会善罢甘休。”季水冬说道,轻轻抚了抚许才人的肩。
“那又何妨,她不过是自作孽罢了,皇上已是不喜她了,她不善罢罢休又能奈我如何?”许才人心思尚浅,想事情也是直来直去,才这般说道。
“要我看,她不得宠也不过是几天的事儿,皇上和她那么多年的感情也不会说败就败。”姚玉露道。
“姚姐姐说的没错,宁妹妹定是要万分小心,别让她抓去了把柄。”季水冬说道。
“两位姐姐放心,我会多留意的,再说我尽量少出月玫宫便是,她总不至于杀上门来。她伤了我的手,我却让她丢了人,也算是值了。”许才人笑嘻嘻地说着,丝毫不见愁苦之色。
姚玉露和季水冬看着许才人这幅天真烂漫的样子,都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个孩子要怎么做人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