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茗鸳的事,皇后和玉贵妃都十分挂心,这一日,玉贵妃把安嫔招到御花园凉亭里谈话。安嫔行礼:“嫔妾给玉贵妃娘娘请安。”玉贵妃莞尔:“你我都是自家姐妹,不必拘礼,坐吧。”安嫔道谢后入座:“谢娘娘。”玉贵妃问道:“妹妹,喜欢喝碧螺春还是喝普洱?”安嫔回道:“君山银针。”玉贵妃吩咐:“淑菱,给安嫔娘娘上茶。”“喳。”
安嫔问道:“不知娘娘可是为了茗答应的事?”玉贵妃道:“本宫也偶尔听底下人议论过,茗鸳本也笨拙,选秀那日就曾因侍卫郭富维送错了骄辇而差点耽误了,本宫已经命人杖毙了郭富维。”安嫔喝着茶,然后道:“贵妃娘娘的茶果然是极好的,甜而不腻。”玉贵妃莞尔:“妹妹喜欢吗?那本宫就让人拣些好的挑了送到淑芳斋里,顺便也给茗答应送点。”安嫔恭顺道:“嫔妾谢过娘娘恩典。方才娘娘说到郭富维办事出了差池,但嫔妾想来想去也不知一个已经当值了五年的侍卫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娘娘可曾觉得内里有什么蹊跷?”
玉贵妃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你是说茗答应她很有可能…?听你这么说,倒真是有这么回事了,茗答应果然不简单。哼哼,几句话就能引发是非,以为苦肉计再加掉几滴眼泪就能获得圣宠?听闻皇上还训斥了到你宫里闹事的那些秀女,这些新进宫的丫头片子尚且年少不懂事,教训一下也能让她们长长记性。”安嫔犯难:“可是羽常在对茗答应很是不满,天天吵着要让嫔妾以淑芳斋主位的身份把茗答应挪出淑芳斋,可眼下茗答应尚且卧病,嫔妾也很犯难。”玉贵妃冷笑:“宫里也就安嫔妹妹你有耐心,若换了是本宫,谁要敢罗嗦半句统统拉去慎刑司,你看本宫座下的宜贵人、荣贵人、惠贵人她们就知道了,让本宫省了不少心。好了,今日也不早了,本宫还要把后宫诸事汇报给皇后娘娘。”安嫔莞尔:“嫔妾也一起去吧。”玉贵妃道:“不必,皇后宫里有什么东西你也不是不知道,荣贵人和惠贵人怀龙胎的时候也就是本宫操心着处处保护,不然大阿哥和三阿哥怎么会平安降世?”
安嫔轻声耳语:“听太医说,前皇后骨盆狭小,本就不适合生育,又因进食了极阴寒的东西导致太子未足月便早产,该不会也是…?”听安嫔这么说,玉贵妃赶忙用手捂住她的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喧之于口,安嫔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之后行了礼出了凉亭。
我因着受惊,连日来茶饭不思,虽喝着张太医开的方子宁神静气,但总觉得昏昏欲睡,是否是药量过大?应该不是,我的药通常只由馨露负责,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拿自己脑袋开玩笑,也许是送药的途中出现了什么情况?又或者是有人要…?每想到此处,我便觉后宫的生活当真是郁闷。茗鸳现也喝着太医院开的方子调养,就是不知道她那里如何,还好当时的那个脏东西吓了我,不然让我帮着向皇上提起她阿玛,皇上必然会迁怒于我,而不帮她又不能没有适当的理由拒绝她,这个脏东西适时出现当真是帮了我大忙,这样,她们便会觉着我没用,如今病着又没有能力反抗,正巧是她们算计我的良机,我且安心养病,好好看着一切的发展便好。
正想着,馨露端药进来了,刚进门,正巧与素日里最调皮、最爱蹦蹦跳跳的芳蔷撞在一起,是芳蔷自己不当心,却见她先声夺人:“你怎么当差的,这么不小心!”馨露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芳蔷也蹲下身子帮她,对她道:“小主等着喝药呢,赶快去按张太医开的方子再煎一碗送来给小主!啊!”芳蔷吃痛地叫了一声,随后紧紧捂住刚刚被药汁碰到的手指。
馨露拉过芳蔷的手:“怎么了,让我看看。这、这是怎么回事?”只见芳蔷手指上有伤口的地方逐渐发黑发暗。馨露随即意识到什么:“有毒!”芳蔷却还不知:“什么!?”馨露立刻扶起芳蔷:“走,我们去见小主。”“好。”芳蔷和馨露来到我跟前,芳蔷伸出双手。我看到那发黑发乌的地方,听她说是我的药弄的,我因着不放心,叫馨露按方子再煎了一碗端来,又叫竹息取银针来。针尖果然变黑,看来果然不出我所料,虽是毒但却不曾即刻就要了我性命,知此为慢毒,只是不知这慢毒是何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