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泪痕湿,不知心怨谁。再见拓拔宏已是一身倦容,得胜的喜悦仍在心头。
北安门外,拓拔宏强忍住跋涉的苦累,深深的拥抱住眼前头戴凤冠迎驾的人儿,这一抱让人窒息,妙莲贪婪的闭上眼睛,不顾身边士兵,宫女,官员那些个强烈的眼神,这一刻,只属于他们两人,这是多久没有见了,你瘦了。
官员分站两侧,大小妃嫔都在妙莲身后,这迎驾的阵仗实属壮观。两人拥抱的这一幕,惊了许多人的心,高美人心里虽闪过一丝不快,随即便沉稳下来,在人群中搜索一个并不熟知的身影,便开始悄悄打量起来,果然显现端倪。皇上回来给皇后的这一拥抱除了许多妃嫔目露嫉妒之外,这个人的眼神中也有一丝说不清的东西,难道彭城所说当真属实,依照女人的直觉,高美人在此刻认定,这两人肯定有问题。
迎驾完毕,待人散去,高淑妃故意放慢了脚步,待王睿走近,高淑妃细声道:“宰相大人请留步。”
王睿眯起那双眼角长着皱纹的眼睛,俯身一礼,诧异道:“淑妃娘娘。”
“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王睿点了点头,两人便来到一处偏僻角落:“娘娘有话直言吧,宫里耳目众多,被人看到多有不利。”
果然是一只老狐狸,高美人也不闪躲,直言道:“本宫深知后宫女子不得干政,但得知宰相大人一向深明大义,如今这宫中可不太平。有一事还请宰相大人记挂在心。”
王睿摸了摸并不长的
胡须,意味深长道:“那要看淑妃娘娘所指何事了。”
“现在的皇后娘娘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兴许已经培植党羽,您也知道冯家势力在朝中举足轻重,历届太皇太后,皇后冯家就出了三人,事态再如此发展下去,恐怕~~”高淑妃顿了顿,悄悄观察着这只老狐狸的表情。
只见王睿已经全神贯注:“只怕她会是下一个冯太后了。”
“大人所言极是。”
想当年文明太后极力提拔自己,可已时过境迁,靠山已然去世,只有靠自己多年积累的功勋和人脉稳住眼前这个位置。不过新人辈出,人才济济,倘若冯妙莲真正培植党羽,那自己真无立足之地了,看来这后路该早作打算了。眼前的高淑妃想必是想拉拢自己巩固自己的地位吧,想想她已育得一皇子,这个就比皇后要多一枚棋子,所以王睿当即决定尚且可以赌一把,输了对自己影响也不大。
“谢淑妃娘娘提醒,只是这后宫之事,微臣还真不好提。”王睿那眼睛里闪过一丝狡猾的神色,全然被高美人捕捉在眼里。
“这个简单,宰相大人不必费心,本宫已经列好皇后的几条罪证,只需要大人联合几位大人上奏便可,其他话不便多说,皇上自会定夺。”
“几条罪证就扳倒皇后是不可能的,淑妃是不是太大意了。”王睿对这深宫女子表示怀疑。
高美人摇摇头,笑笑道:“当然不是,这样以来引起了朝中动荡,冯家官员必定会有所行动,到时候皇上要顾全大
局,不得不有所动作,咋们就拭目以待便可。”
春意阑珊,花红柳绿。树下这两人笑得狡黠,扼杀了这如画似的美景。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沐浴更衣后,享受了一顿久违的御宴,拓拔宏便靠在妙莲的腿上沉沉的睡去。
春如旧,人空瘦。那俊朗的脸庞似乎比以前清瘦了一圈,驰骋沙场,风餐露宿。你可是一国之君,却与常人无异,有着非同凡响的梦想,你的心究竟有多大,你的梦究竟有多远。换我作男子,江山亦可抛,美人皆不要,只愿与你共赴那情网,天不老、情难绝,东窗未白孤灯灭。可那偏偏是梦一场,你,始终是我走不进的世界。
春山如笑,无时看景,拓拔宏一觉醒来已是天明,估计此时的奏折已堆砌成山。匆匆用过早膳,还来不及与妙莲话衷肠,便赶了回去。没想到,第一个入眼的居然是弹劾妙莲的奏折。赫赫然的五条罪证,试图让妙莲死一万次都嫌不够。
第一,媚功过人,迷乱君王。第二,善妒,意图铲除后宫。第三,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培植党羽。第四,逼迫公主嫁给弟弟冯夙。第五,勾搭男子,奢侈糜乱,*乱后宫。
最后一条让拓拔宏怒火中烧,真是子虚乌有,到底是谁想搅浑水,目光移到左下角,宰相王睿,太尉元丕,秘书令高佑联名上书,几个皆是高层官阶。看来事态已经日渐扩大,冯家官员也不会坐以待毙,拓拔宏沉思着,得想想法子左右平衡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