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泪殇急得差点掉泪,可想到会有多少人因她而家破人亡,还是忍住了。她微张嘴,想要解释,可是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她为什么会失声?!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泪殇有苦不能言,只能望着单子均的眼眸,期望他能够看懂自己的意思。
可是她只看到单子均的脸色越来越冷淡,眼眸里的亮色渐渐凝成化不开的冰。他终究,还是误解了她!
“你如今这副模样又是为何?难道还有什么目的没达成吗?”单子均看着眼前女子慢慢阖上眼,难言痛苦委屈之色;分明是心疼不已的;可却偏要逼着自己狠心说道。
若是这又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何苦再勉强她委曲求全来欺骗自己?
“你不说话,是不是就都承认了?还是你连对我解释都不屑于?”单子均攥紧了拳头,原本看见满桌菜肴时的喜悦,顷刻间全覆灭为抑制不住的怒火,可更多的,却是心冷。
他自上次在朝堂上强压住了朝野上下对尹未叶的奏章后,接连几日都疲于处理此事,几欲支撑不住;却安眠不能。
最近几日偏巧越古又传来密报,说是有人正在大肆招兵买马,打的,正是还锦旧治的旗号。因此,本已被压下的奏章又被提起;而且这次呼声更盛,他为此,已是筋疲力尽。
可近日草草下朝后,他便听得传报,得知尹未叶心血来潮般为他备了酒菜,请他过去一道用膳。单子均当即推了翻牌,去了未央宫。可他未曾想,竟会看到这种局面!
对上单子均冷漠的眼眸,泪殇顿觉心如刀绞。若是可以哭,她真想同其他女子一般,不管不顾地靠在他怀里哭上一场,让他知晓……她当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
她已是对他,动了情了!
可是单子均听不到她内心的呼喊,他终究冷了心,一甩袖,一桌菜肴顷刻变成满目狼藉。他拂袖而去,再不看泪殇一眼。
只留下一句:“你不必再查了!好自......为之吧!”
泪殇呆呆地坐倒在地,脸上的寂寥令人看了都不由心疼。许久,又似乎没过多久,她终是敛去了一切情绪,可是身子微微的颤抖,却显示出她不过是强装坚强。
莫安姐姐和奇奇都离开了,正好!她可以不必担心他们受到伤害了。可是为什么,明明想做的都做成了啊,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心里空空的?
宫里的罂子粟从何而来,她今日已向许多宫女太监做了打听,好不容易才得出些眉目,本想在今日晚膳之时,同单子均说说的。
可是现如今,大概也是不需要了的吧?
泪殇站起身,把桌上的狼籍收拾干净,思量了会,还是转身进了内殿书房。
她提笔写道:
“罂子粟,漠北国盛产,药用可做开刀麻痹所用;大毒,其毒性可与砒霜之毒相抵;今醉花斋突现此花,疑为宫中之人特意引入为之,其心可疑,当防。
此花若被有心之人所得,实为单洛国之患,万望国主慎思,加以定夺。
——谨上。”
泪殇不知道单子均会不会看这封信,但是她却不能不说。眼下,还是去寻解药吧。她估摸着,自己定是中毒了。
可究竟是何时中的毒,又是何人所为?泪殇心下困惑,却也来不及再多想;便转身进了屋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