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心眼中一抹杀意迅速掠过,执着长剑便是要向几人刺去。
她这辈子最厌的便是被人暗算,前世是被人在暗中算计,今日倒是被摆到明面上来了。
这些人犯了她的忌讳,她便一定不会放过!
正好这些日子她在那山崖底下,练手的都是一群动物,现在倒是可以拿真人来试一试。
阮明心再不犹豫,长剑上寒芒而过,剑锋却是迅速地游走在几人的颈间,很快便是一过,而几个人却是全部倒在地上。
阮明心看着这几具鲜活的尸体,却是面无表情,只停在先前晕倒过去的少年身旁,为他把了把脉。
这人应该是好久未进吃食了,身子极是虚弱,这样的人竟然还来救她,她是应该讥笑他自不量力还是微微感观这人奋不顾身呢?
阮明心用那几把天护的长剑去换了几个铜钱,本来那店主应该是不愿意的,看着这长剑直直皱眉,他认得这是天机阁的配用武器,上面可是有一个大大的天字。
天机阁在断尘渊现在可是第一大派,正确说便是断尘渊如今也只有天机阁一个帮派,其他帮派全部被天机阁吞并,现在的天机阁也已经不同于以往,这可不是他们能够得罪得起的。
但看阮明心身上的一身血污,店主急急递来了些铜钱便结束了这桩买卖、
天机阁他们得罪不起,可不代表这面前一身寒气还血腥满身的女子,他们就能够惹得起。
阮明心拿那几个铜钱要去买些吃食,结果这几个铜板也未能够花出去,那包子铺的店主丢给她几个包子,也不愿意收她的铜钱。
看来天机阁在这恶人谷的影响还真是深远,只是败类也越来越多了,阮明心狭长的眸子中渲染的寒气却是越来越重。
她回了天机阁之后,定然要将天机阁好好整顿一番,不过目前她倒是有了新的注意。
阮明心将包子撕成小块喂给少年吃后,看着少年尽管仍是晕倒之中,却是下意识的吞咽,觉得好笑之余,却也不免眉头微蹙。
解决完了那几个天护后,她俨然已经为自己扯上了一个麻烦,便是眼前的少年。
先前没有少年,她当然也能够躲过,不过这少年倒也是阴差阳错,算是救了她性命,她就这样离开了,倒有些忘恩负义之觉。
再者天机阁的天护被人除去了几个,在天机阁中必定不会无丝毫水花,要是连自己的人都护不了,天机阁日后还如何在这断尘渊之中混下去。
若是往日,她倒是会顾及天机阁名声,天机阁也算是她一手创下,但经历了这几个天护的事后,她却突然觉得,借此让现在无限风光的天机阁吃个亏自然也是不错的。
云焰和傅长风的品性,她自是知的,并不是那般张狂自大之人,但其他人可就不一定如此了,怕是因着天机阁如今是恶人谷第一大派,便不知天高地厚起来,云焰和傅长风那,她自会去提点几句,而现在,她便以阁主之身,言传身教什么叫天机阁的规矩。
其实也是为了立威,身为阁主,消失太久后又突然出现,难免会为人猜疑,这样的出场方式倒也不错,一石二鸟,大概也就是如此了。
而在她有了决策之后,少年也是终于醒来了,眸子慢慢打开,双眼看到阮明心后,却是明显地挑过一分疑惑。
紧接着,少年却是问起阮明心方才如何了。
阮明心只草草应了几句,方才虽有些人注意到这里,却也应该是为了不波及到自己,并没有过来,只是远远地看了几眼。
断尘渊之人对打打杀杀之事,早已习以为常,自不会有其他想法。
阮明心也就未言及是自己杀了那几人,只是引导着少年自己作为个女子弱不禁风的本质,刚刚能够脱险不过是有高人在罢了。
少年心中却是顿时有了定论,他方才不过是经过,却看到天机阁的这几人拿把利刃,便向这女子而来,这不过是个柔弱女子,他自是看不下去,便出手帮了一下,哪知自己却是因着那后力而被冲击得晕了过去。
现在应该还是这女子将他扶来这里的,至于天机阁那些恶人,要么是轻薄女子得了手便也就满意离开了。
不过也不对,若那恶人只是想要欺负女子,哪里会那般,先前那利刃所带着的气力分明是下了杀机,那就自然是后面一种缘故了,有武功高强之人出手赶走了那几个恶人。
少年双目触及地上那几具天护尸身之时,却是目中掠过一分意味不明之色,“那人呢?”
阮明心淡淡道:“早离开了。”
少年也未再问,已是知道答案,这天机阁如今势力可是大到任何一人都在这断尘渊横着走,偶有人看不惯了,便是立马有天机阁之人护短,找那人麻烦。
整个断尘渊,敢于惹天机阁之人并不多了,倒也不是说天机阁之人尽是无恶不作,听说其中的傅阁主和那楚殿主还是极好的,一个武功高强,一个却是智谋过人。
他也想拜入天机阁,却因无银钱,被以身子太过瘦弱而拒之门外。
而他自幼爹娘便双亡,今日拿着家中唯一剩的斧子便是想要换上些吃食,哪里知道会发生这般事。
阮明心听完了少年所述,眉头却是锁得越来越紧。
想要拜入天机阁,除了文武二试,现在竟是还要先付上银钱,这天机阁何时有的这般规矩,傅长风和云焰的决策还是如何?
而阮明心因着心中计较,自然是未回天机阁,身上也无银钱,权衡之下,正好这少年是孤身一人,却是决定在他家中暂时住一段时日。
少年却是面庞一下变得通红,话说的吞吐有些叫人听不清,大意便是觉得不太合适。
阮明心自然是装不出柔弱,见少年这般说,淡淡颔首,便要转身而去,却又被少年拉住。
“你一人在这断尘渊也不合适,还是先在我家中住些时日罢。”少年终于开口说道。
男女之防如今倒也未要计较那么多,这女子生得这般美,先前估计就是这相貌引了那些恶人垂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