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我便将你眼珠子挖出来!”
一声娇喝,将二人惊醒过来,成小溪回神一看,只见上官丽双手掐腰,似乎不满他二人直勾勾的目光,只是上官丽又道一声,成小溪这才明白,原来不关自己的事情。
“何胖胖,你看够没有!”
何胖子清醒过来,惊觉嘴角有口水流出,忙将衣袖伸过来擦拭,嘴里连忙辩解道:“谁在看你?我可没有!”
他那窘迫模样,当真让人捧腹不已,杨雅梅以手掩面,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上官丽努力控制,不使自己笑出来,只是她娇躯颤动,还是被成小溪看在了眼中。
她将头转向门外,拉着杨雅梅便往街道上走去,只留下师兄弟二人傻傻地站在门口,心里还在想着刚才所见风景。
见上官丽二人已走出很远,成小溪推了推师兄,道:“我们也跟上去罢!”
何胖子咳嗽一声,正色说道:“师弟,其实我并没有看她二人。”
成小溪点了点头,不忍揭穿,身体却朝旁边移动,离何胖子保持三步距离。
师兄弟二人就这样远远地跟在上官丽和杨雅梅身后,在龙桥城里逛了起来。两女一看到街边商铺,便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再也顾不上保持自己的贤淑模样,就如春心暗动的怀春少女一般,连眼睛里都冒出了光来。
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半个龙桥城都被他四人给逛了个遍,何胖子和成小溪的手中也多了许多女儿家的东西,什么发簪首饰、耳环吊坠等等,直叫人苦不堪言。
天上碧蓝通透,风也消失无踪,几只闲鸦野鹤鸣叫着飞过,也似在嘲讽地上这对苦命的师兄弟。
成小溪本以为逛街是件轻松有趣的事情,哪里知道会这般痛苦,他左手有些酸麻,于是将那些东西换到了右手。
再看何胖子,模样比成小溪还要凄惨,他本来就长得很胖,平常走快了都喘息不停,哪里受过这般罪,不但要一直走个不停,还要替上官丽二人拿上越来越多的东西。
何胖子未曾修行,平日也不作锻炼,眼下早已满身是汗,疲累不堪,他两眼空洞,无神地看着成小溪,喃喃地说道:“师弟,要不我先行回去,你再和她们慢慢逛吧。”
成小溪自小锻炼,身体自然要比常人强上几分,只是看两女兴致正好,他也说不清还要受累多久,这时候怎么能让师兄先走!
成小溪眼看着二女又进了一家店铺,他心中更是烦恼难耐,于是果断地拒绝了师兄:“不行。”
二女进了店铺,总是要耽搁些时间的,师兄弟二人赶紧寻了个台阶,便舒服地坐了下去,成小溪舒了口气,心中不由想到,要是能一直这样坐着,那该有多好啊!
只是上天,总是不遂人心愿,自然也看不见他二人辛苦,二女进去不久,便又走了出来,嘴里还在喋喋骂道:“一个脂粉而已,既然能卖那么贵,怎么不去抢!”
同样是逛街,二女兴致越来越高,丝毫不见疲惫,而成小溪两人浑身酸痛,恨不能转身离去,男女之间,竟有如此差异!
……
好不容易回了住处,何胖子再也挪不动脚步,刚一到门口,他便趴在了门槛之上,上官丽翻了个白眼,嗤笑了一声,毫不掩饰她的鄙视。
成小溪抱着二女买下的那堆东西,一阵风似的跑了进门,待放下之后,又立刻跑了出来,他一把将何胖子拖起,何胖子将身体靠在师弟身上,一瘸一拐的走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何胖子仰面倒在床上,神情悲戚,声泪俱下:“这妖女当真是我人生劫难啊!呜呜呜……”
成小溪也有这般想法,却不像师兄这般善于表达,他没有做声,只是安静的躺在床的另一侧,手指动了动,便从腰间灵元中分出些灵力,不停地按摩着手脚肌肉,这才感觉舒适了许多。
……
累过之后,总是特别好睡,二人一夜无梦,只感觉一闭眼便睡到了天亮。
梳洗穿戴过后,四人便拿着包裹出了门,昨日那青年军士果然等在门口,罗冲、吴意二人也在一边等候。
青年军士很早便等在了这里,只是出于职责,他心中并无任何不耐,见众人到齐,这才不紧不慢地抱了抱拳,道:“那便出发罢!”
休息了一夜,何胖子又恢复了生机,只是他那时而望向上官丽和杨雅梅的眼神,还是带有几分惧意,如同二人不是娇柔女子,而是两尊洪荒异兽一般!
昨日忙于逛街和抱怨,哪里真正看过龙桥城中宏伟,眼下跟在青年军士身后,成小溪目光四处扫过,这才感受到此间繁华景象,周围建筑华美雄壮,人声嘈杂热闹不休,更有一队队神骏骑士从道路中间巡视而过,威武不凡!
就在成小溪尚且惊叹不已之时,校场却是到了,青年军士辞别众人,不知往何处去了。
成小溪放眼望去,只见眼前校场,围作圆形模样,周围被一圈花岗岩道路围绕,再外边便是商铺房屋,再看中间,无比平坦宽阔,只怕数万人聚集在此,也不会显得拥挤。
校场最中间则是一方高台,也由花岗岩建造,平整光滑,反射着耀眼光泽。
其上站有一中年人,面容威严,麾袍加身,身型高大,虎背熊腰,一身黑衣随风而动,眼神之间更有杀伐之气流动,威武霸气四溢而出,直叫人不敢久视!
一位南疆教习见到成小溪几人,连忙招呼众人过去,想来昨夜南疆另几人也被安排到了别处休憩,这倒也合了众人心意。
再过了片刻之后,场中忽然鼓声大作,校场周围也站满了军士,所有闲杂人等都被隔绝在外,只能远远地望着这里。
二十息后,鼓声骤停,台上那人这才开口说话,声音浑厚有力:“北有翼灵乱世,数十日间,便使北冥宗损伤惨重!”
说道这里,那人将手一挥,又道:“圣尊垂怜北地疾苦,方使我中原壮士前去围剿,眼下已将此孽畜重创,并且困在万仞山中,尔等此番前往,当尽心协助,共诛此獠,为世间除一大患!”
环顾一眼台前百余青年才俊,他眼神一正,袖袍鼓荡,随后高声问道:“可听明白?”
那人此问,混入自身灵力,致使声音聚于台前,来回往复,震耳欲聋,台下众人心神如被牵引,皆齐声喊道:“明白!”
成小溪本就习惯将灵力覆盖于体外,不但可以冬暖夏凉,更能用以掩盖自己不曾修行的痕迹,那人此番手段,却不曾影响到他,校场中其余人都放声回答,只他一人闭口不言。
只不过,那人故意如此,本就是为了测试众人罢了,眼见得连林正都未能识破他的手段,和众人一起大声回答,他心里不禁有些遗憾,暗自摇了摇头。
“看来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他视线移动,再往其他人看去,一一扫过,眼中众人都面红耳赤,激动振奋不已,他又摇了摇头。
“连林正都是如此,果真是我高看了这代修士!”
他心中如此想到,目光却还抱有一丝希望,继续往最边缘几人看去,待他将目光停在最边缘那名青年身上,他那久未跳动的心脏突然“咚”地一声,剧烈鼓荡起来!
他眼中此人,十七八岁模样,身材瘦弱,面容青稚,只是入他眼中,却令他生出少许熟悉感觉,只是任他如何思索,也想不起为何有此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