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丽妃娘娘有喜了念青私会情郎

009 丽妃娘娘有喜了(念青私会情郎)

德妃一见到念青跪着,立刻让人停下轿辇,上前就说道:“快快起来,跪着作甚啊。”

小太监在一旁看着,冷哼了下,倒是暗暗叹了皇后这一招,早听闻宫女锁儿忠心护主,颇得丽妃娘娘之心,这会儿即使锁儿能活着回去,这人也废了。皇宫可从不养废人啊。

小太监在一旁看着,冷哼了下,倒是暗暗叹了皇后这一招,早听闻宫女锁儿忠心护主,颇得丽妃娘娘之心,这会儿即使锁儿能活着回去,这人也废了。皇宫可从不养废人啊。

念青似乎完全听不到德妃的话,垂着乌黑的发,让人看得生怜,只是没有人看到她勾魂夺魄的丹凤眼转地飞快。她抬眼,一双眸子里情清冽冽的都是泪水,冻得通红的脸上嵌着微微发白的唇,德妃看得一颤,脸色也是微微发凉,转头对着红绡使了个眼色,双眼朝着延寿宫的方向看去,见红绡悄悄退到人群外,她才舒了一口气。

玉妮笑看下跪的人,嘴角顿时抿紧,香红在一侧也掩嘴轻笑。彩霞却是脸色惨雾。

“这锁儿闹事受了惩罚,要跪也是丽妃的事,你凑什么热闹?”端木玉妮冷笑了下,“香红,昨儿个皇上赐的鎏金夜光杯金樽酒可是带了?”

“带了呢。”说着一个小太监递上盘子。

念青眉眼一挑,见玉妮挽起酒壶倒了一杯酒,酒水叮叮咚咚落在夜光杯前,如此悦耳的声音在这冬风凛冽中却恍若成了铮铮磨刀之声。

玉妮端走了两步,脸上却是布着阴沉的笑,娘在兰若寺幽禁,她端木玉妮差点在皇宫站不住脚,你们这两个庶女妄想夺走属于我的一切,简直是痴人说梦!

“念青,这佳酿可不是寻常货色,你是吃不到的,这会儿我就先让你尝一口,试试看着味道如何。”玉妮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这酒可是刚刚锦华宫太监到宫中说了个大略,她就备好了,给这庶妹一个“惊喜”!、

锦华宫的太监倒是也诧异地看着念青,刚刚丽妃娘娘也跪着,这会儿怎么就走了?还顶着负荆请罪这头衔,根本没有把皇后放在眼里!

待玉妮将酒杯递上,念青身子微微一动,手上的银针微茫浮动,只要端木玉妮想上来找死,她不介意给她一针,让她睡的久一点长一点。

然而,玉妮却是想着,这酒在冬日里可比一般的水冰呢,若是从领子口倒下去,真真是汗毛冷栗,火上浇油呢。

随着玉妮踩步,空气中传来梭梭的声音,玉妮突地一声高叫,脚步一崴,她手中的酒杯倾斜,就在她得意一笑的时候,念青突然扑了过去,抱着玉妮滚了滚,直到那酒一滴不剩落在端木玉妮的发上才一脸惊慌,“玉嫔,可是哪里崴到了?”完全忽视玉妮那呆怔的傻样以及她乱入草芥的头发上颗颗饱满的水珠,充满着沁冽的香味,念青深吸一口气,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香红看得一愣,这会儿却是双目圆瞪,拉着玉妮起身,更是大声呵斥道:“三小姐为免也太放肆了,让玉嫔娘娘淋这冷酒,实乃大不敬!”

念青拍了拍裙摆上的雪,浓密的眼帘一抬,却是刷的一股冷气直击香红,“香红在皇宫也算老人了,说话却是无半点分寸,真真是对不起皇后的教导了。我见玉嫔娘娘崴了脚,不顾自己久跪膝盖疼痛,亦上前救了娘娘,我哪里能知道娘娘会将酒洒出来。香红如此颠倒是非,倒是把在场的人都当成了瞎子吧。”

德妃刚刚也是诧异不已,这会儿倒是明白了过来,冷冷瞪了香红一眼,香红颤地一抖不再说话。

倒是艳玲却是笑了起来,“既然三小姐要请罪,那我等就不叨扰了。”说着,艳玲正要走进去,玉妮却是站了起来,抬腿就朝念青的胸口踢去。

彩霞看得浑身发凉,上前就要去救念青。

一盘静默不语的彩月这会儿却是上前道:“娘娘,听说一会儿皇上就要来了。”

玉妮怔了怔,方才收回脚,不过她亦得感谢彩月,若是她此刻踢了过去,念青手上的银针就能让她跟着废了脚!

只是念青却是多看了彩月一眼,却见彩月低垂着头,双目静默。

“我们走!”玉妮喝了声,全部人浩浩汤汤跟着入了锦华宫,门再一次重重关上。

念青看着红绡消失的方向嘴角微翘,身上却是冷得厉害。

不一会儿,一座红黄交错的轿辇出现在雪景中,隆冬之下,那轿辇周围环绕着宫娥十几,太监十几,声势浩大而来。

李嬷嬷站在前头,见念青背对着她们而跪,心头便是颤了下。这会儿轿辇停下,端木丽华快步上前,脸色紧张。

来人只是简单披了件锦裘,脸上并无妆容。念青看着眼前这双疼惜的眼,心里微微一暖,至少她是真心疼自己,关心自己的人。

端木丽华一上前就让李嬷嬷给念青披上暖裘,还是刚刚在碳上烘过的,突然的暖一触及皮肤,念青陡然一颤,双眼微红,却是迷离地张着,“姑妈,念青错了,锁儿是念青指使着做错了事,念青跪下求皇后原谅,望皇后能够发了善心,放锁儿一条生路。”

端木丽华唉地应着,“好好,姑妈去和皇后说,一定让她放了锁儿。”

念青双眼冷光一浮,点了点头,却是双眼一翻,倒在了端木丽华的怀里。

一时间宫娥们一声尖叫,李嬷嬷大喝,“快传太医。”

没有人看到念青那葱根似的手正扎了银针在自己手上,只有如此才能骗过那些御医,也只有如此,皇后才会退让一步。

然而,事情的后果又再一次出乎她的意料。

当夜,被御医诊断为疲累过渡,忧寒伤身的念青被送回永福宫之时,永福宫一片安静。

芙儿被罚了去柴房住,小艺子等人都被轰了出去,就连何姑姑也都噤声不语。倒是锁儿被送了回来,这会儿刘冶正在给锁儿看病呢,本来是喊了太医院之首方太医,只是来人却只是刘冶一个。

何姑姑一脸菜色,见念青回来,眼里也落下了泪,这会儿更是关心了起来,见念青脸色稍好,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又想起今日丽妃娘娘得知三小姐这般做法,气得一口饭也吃不下。

“姐姐呢?”

何姑姑摇了摇头,“在里屋呢,这会儿说谁都不见,尤其是三小姐。”

念青抿了抿唇,眼角却是担心地看了眼里屋的方向,心里有担心着锁儿,只好说道:“何姑姑,若是姐姐问起就说我没事,我去看看锁儿。”

何姑姑应了声是,看着念青的身影消失在墙角这才回头敲门道:“娘娘,三小姐去了西厢了。”

门呀地声开了,屋内的女子脸色肃然,却是双眼通红看着那墙角,没有人知道她刚刚倚靠在门边,听着念青的一言一语,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有多狼狈,她引以为傲的圣宠,朝夕不见。锁儿也好,念青也好,都随着她的恩宠消失受了牵连。

她还傻傻地以为锁儿回来了。

皇后!从来没有这么好说话,毒如蛇蝎,佛口蛇心,终究是自己少了份思量,终究是自己太过在乎皇上,却忘了自己身份卑微,忘了自己没有子嗣,忘了自己终究只是以色侍人,再宠爱也抵不过色衰而爱迟这个理。

可怜自己的妹妹,应着自己的邀入了宫,却是受了这般苦,若不是母后皇太后到锦华宫前救了念青,那她这个做姐姐的要如何自处?

何姑姑立在一旁,抬眼却是看到丽妃双目凄然,脸颊上已然挂上冰凉的泪。何姑姑只觉得鼻头一酸,服侍了丽妃娘娘的时间也只是一年多一些罢了,皇上对丽妃那般宠爱,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却是在小年夜弃丽妃娘娘而去,还有谁愿意信皇上对丽妃的宠爱?

就怕是丽妃自己也不信了,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齐悦解了锦帕,擦了泪水后,声音却是关切了起来,“锁儿的腿还有救吗?”

何姑姑叹了一口气,将刚刚刘冶的重复了一遍,“怕是以后都不能直着走了。”

齐悦听得一颤,倏然抓住何姑姑的手,水眸中满是泪,“快带我去啊。”立刻收回思绪,让何姑姑打着灯笼,齐悦却是咬了咬牙,脸色苍白。

何姑姑刚刚本隐瞒着说锁儿睡了不让丽妃去叨扰,没想到自己刚刚去了一趟,却是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更不敢告诉丽妃。只是这会儿见丽妃满脸悲戚,她只好将实话说出,怕是锁儿不久后要被驱逐出宫了。

小艺子等人早就在西厢外候着了,这会儿见齐悦来,立刻跪道:“给娘娘请安。”

齐悦扬了扬手,见小艺子虽是脸上带笑,却都是沉着脸。

突地,房内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齐悦惊地一跳,却是心里又痛又急,开门就要进去。

小艺子拦了拦,“娘娘还是别进去了,里面血腥。”说着,小艺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会儿屋子里传来女子的轻声安慰,听得众人都心潮涌起,喉头哽咽。

“听着,锁儿。我是三小姐,将这布咬下,我为你接骨,一定要忍着。”

“小姐,我不要接了,好痛!你给我药吧,让我一吃就晕过去的药,快给我药吧,呜呜。”锁儿的声音充满恐惧和痛,何姑姑抹了抹眼泪,见齐悦眉头深凝,便说道:“锁儿不会有事的。”

齐悦只是胡乱点了点头,这会儿门打开,太医院小童端了个盆子出来,只见铜盆子里一片血色,看的齐悦倒退了两步,震惊地无以复加。

何姑姑还想拦着,齐悦挣扎了起来,手不受控制抬起,顿时空气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啪,一时间齐悦愣了下,何姑姑却是低头跪了下来,“奴婢知道娘娘心中难过,奴婢不能让娘娘去看啊,锁儿交代了,宁死也不让娘娘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小艺子怔怔看着何姑姑红肿的侧脸,却是也跟着哽咽了起来,“奴才也请娘娘回屋,奴才定会好好照顾锁儿。”

“啊!”屋内一声尖叫,几人都提心吊胆,恨不得直接冲了进去。

陡然,空气中静了,唯有北风萧索,红烛映雪。

门开了,齐悦朝那看去,门上出现了两人的身影。雪白的衣裙翻飞,她高举衣袂,额头上沁出了点点薄汗,脸上却带着一抹苦笑。

“刘冶,送锁儿出宫。”

身后的刘冶应了声是。

齐悦身子猛地一颤,陡然虚地靠在了何姑姑的怀里。

她掩住自己的嘴,却是呜咽地哭了出来,双眼不敢置信看着念青。

念青也红着眼,一种无力感袭上心头,她的胸口堵着石头似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抿了下唇,无力道:“姐姐,对不起。”

她不是万能的,她以为自己可以救回所有的人,然而,她终究不是万能的。

两个太监入了屋,抬了个担架出来,白布翻盖,女子一脸苍白,血色染红了白布,她拧紧的眉头依然锁着,一如她的名字。

齐悦鼻头一酸,心痛地陡然大喝了起来:“锁儿!”喉头猛然一阵腥甜,她两眼一番,只觉得黑暗袭来。

念青见姐姐倒了,忙让小艺子送了回去。

何姑姑帮着料理锁儿的身后事,才几日光景,永福宫就萧条地毫无人烟。

齐悦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帷帐,一旁念青端了药,扶起了齐悦,齐悦却是刷地将碗筷摔了出去,“还喝药作甚!”

念青却是眯起了眼,耐着性子,“何姑姑,再来一碗。”

然而,第二碗依然被摔在地上,屋子里顿时充斥着浓重的药味。

念青缓缓站了起来,却是将何姑姑送来的第三碗药也丢在了地上。

齐悦顿了下,却不敢看念青的神色。

“我端木念青的姐姐从来不是这般自甘堕落之人,她曾经告诉我,告诉我要让世家为我们颤抖,她是这个世上不俗的女子,从来不输给任何人!从来不是躺在床上乱发脾气的女子,锁儿会难过的,她说过,为你的傲然折服,为你的旷达而心甘情愿,你呢?对得起她吗?”

你的骄傲去哪儿了!

念青说得双目通红,她不能让姐姐这般下去了。如果权力能救得了姐姐,那就去夺权力,她念青从不是那般清高之人,她要的,从来都是自私的。

娘的幸福,姐姐的幸福!

“你现在还有我,还有娘,还有何姑姑,还有永福宫上下忠心的奴仆,还有凌云王府。你真的不打算管我们了吗?任由着皇后践踏着我们的尊严,任由六宫嘲笑着我们?”念青咬了咬牙,见齐悦握紧了床单,她不再多说,只是留下何姑姑照看着,自己独自一人出了主屋,心下一片恍然。

“母后皇太后驾到!”

“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念青朝拱门看去,正见一缕红衣,立即跪了下来,“给母后皇太后请安。”

端木丽华叹了口气,却又是恨铁不成钢,凌云王府出来的女儿怎得这般经不起打击,她若是再不过来,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呢?

想着,端木丽华直接越过了念青,入了主屋。

门砰地一声关上。那门上的兽头颤了下,便又不动了。

念青回了自己的屋,不想刚回头,就见紫檀木桌上放着一叠东西,她眉头一蹙,打开那叠东西,却见一封信掉了出来。

信下有一些药罐子,银子。

打开信,里头却是搁着几个字,简单却又深刻。

“若是他日让我听说你这般作弄自己身子,定会强了你去。”笔锋苍劲,笔力入魂,落款竟然是一个玉扳指的画像,她轻笑,细细地抚摸着纸上的笔记,神色已经不若初时那般沉重,她决定了,不日就要离宫而去,不过,那个时候她必须让姐姐有了斗志。

将那些药瓶子打开,香气顿时袭来,她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将之抹在青紫交加的膝盖上,舒缓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叹出一口气,不一会儿,一股倦意袭来,她沉沉睡去。

而主屋的方向,端木丽华摒弃左右,屋内仅有她和齐悦两人。

齐悦正要下床行礼,端木丽华已经摆了摆手,拉着她冰凉的手叹道:“姑妈也不是逼你,你这般失宠,姑妈也替你难过,但你我都是身系凌云王府荣辱兴衰之人,云姨娘得天花之事虽然瞒得细致,但我也是清楚的,你只有得宠了,才能改变她的命运,也才能改变你的命运。”

齐悦听得一震,天花之事竟然传了出去?素来得天花要首先禀告,从不给治理,这瞒着就等于是欺君了,若真是传到皇上耳朵,天啊,她完全不敢想象。

“若是你还想为自己赢一次,为你娘赢一次,就听我的。”端木丽华看了眼门外,压低了身子细声说了起来。

今日是皇上寿诞之日,皇宫上下喜气洋洋,圣母皇太后更是呵着笑,皇后按着往年的安排请了王公大臣来宫中一聚。

盛况更是胜过了年夜。

永福宫,这几日一少前段日子的忧闷之气,自丽妃娘娘喝了中药后,身子一日好过一日,永福宫又有了主心骨,这日,齐悦一番打扮,更是艳丽无边。

何姑姑按着齐悦的吩咐去给念青上了妆,念青一身酒红色可心魅惑,她一出来,顿时永福宫上下蓦然都是一片惊艳目光。

眉间一点朱砂,粉黛下,红唇如花儿般开放,红润饱满,黑发束起,她细白的脖颈一览无遗。

齐悦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拉了念青上了轿辇。

念青不知当日母后皇太后与姐姐说了什么,但是她却是替姐姐高兴,今日赴会,姐姐定能够重新获得新生。

齐悦的手却是握紧了帕子,脸色却是紧了些,她心里却是犹豫了起来,她眼角细细瞄了念青一眼,心里有个称摇摆不定。

轿辇一路走到永隽殿前停了下来。

永隽殿已然人满为患,此番,齐悦是故意迟到了些,待公公尖刻的声音传入殿内,皇上的脸色微微发了沉,皇后愣了下,这丽妃年夜那天晚上都还未来,今日怎么来了?

殿内的主角倒是都到了,皇上之下左侧的宰相岳常辉,岳达,岳韧宣。右侧凌云王端木骏业,荣郡王,荣郡王世子慕容泽,安平侯,石将军也都落座。

玉妮笑着和其他妃嫔打了个眼色,这些日子,她将宰相府送来的钱财一一分散在皇宫各个要点,这些妃嫔最低也是个常在,少不得要在皇上面前为她美言几句,皇上这几日来又春宫的次数倒是多了,虽说有几次是去见彩月,但总归在外头面子上是足了,如此下去,怀上龙嗣也是指日可待的。

殿前帘子卷起,两道秀丽的景色浮动,几十道目光刷地看了过去,一一惊叹不已。

皇上眯起了眼,细细看着那头戴凤头步摇的女子,女子低眉顺首,白净的手上染上了粉色云蔻,走动时细腰暗浮,曲线明了,他心头一动,不免多看了齐悦两眼。

念青入殿,更是引得众人眼前一亮。

“给皇上请安,给皇后请安,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齐悦低头,待皇上说了平身后才站了起来。

落座后,四周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

念青自己不知,此刻的自己已经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

安平侯手中的太极球停止了运动,被端放在桌上,那双黑曜般的双眼半眯着,却是将皇上所有的表情收入眼底,他深深看了齐悦一眼,再转头看向身侧的慕容泽。

慕容泽此刻嘴唇带着微醺的笑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温暖的气息和春风的味道。他迷人的桃花眼却是怔怔地看着对面的人儿。

安平侯陡然眯起了眼,危险的锋芒顿时露了出来。

齐悦站了起来,对着皇上微笑道:“臣妾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皇上呵呵一笑,拿起酒杯喝了起来。

皇后见齐悦如此,此刻握着酒杯的手一顿,低垂着饮了口茶,眼眸却是转动了起来。

“丽妃这几日身子可是好些了?本来前些日子,皇上是想许了妹妹协理六宫之职,但是妹妹却因那犯错之人病至此地,真真是令本宫失望了。”皇后挑眉轻笑,回首看向皇上,见皇上唇角的笑淡了,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齐悦倒是垂首道:“倒是谢谢皇后给提了个醒,前些日子皇后送来的流烟犯错,奴婢也伤心了些日子,终究是心软了些,不该为这些没心没肺的奴仆多操心了。”

皇后脸色一凛,只是笑了笑却没有回话。

皇上回头,深看了眼齐悦,暗想皇后那日所送之人偷盗,连累了齐悦,齐悦不仅不怨,还这般心善,不免对她又多了几分怜惜。又见今日齐悦更是出落地妖娆晶莹,更是让自己都看得痴了。

想起前些日子,她站在冰湖上欲飞仙而去,他的心一颤,心下生了不舍。

皇后顺着皇上的目光看去,正见念青这会儿提着酒壶站起来为齐悦斟酒,不由得心生警惕,难道皇上看上了端木念青?

她狠戾的目光扫了眼念青两姐妹,暗恨了起来,真真就是祸害!

“咳咳……”

本有些安静的殿堂,因着荣郡王的一声猝然咳嗽而突地闹了起来。

慕容泽一脸担心地送上了水,荣郡王的咳嗽却未因此而停了下来,更是喘地厉害,一张脸刷地赤红一片。

皇上看得一颤,一时间几个御医都上前把脉。

刘冶跟在众太医身后,早听闻荣郡王身子亏损厉害,这般咳嗽怕是比传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平侯虽是坐着,脸色却是凝重着。

念青水眸一转,见荣郡王身子骨比前些日子瘦了些,抬眼却是看了端木骏业一眼。或许她可以救荣郡王,不过,她有条件!

待荣郡王咳嗽停了下来,众人的脑海已然百转千回。

太医们耷拉着脑袋,不知该不该在皇上大寿之日,将荣郡王的身子状况按实禀告。

皇上却是紧张地问了起来,“荣郡王怎这般咳?”

方太医诊了会儿,知道荣郡王这身子的确也是在刀口上了,若是再拖着不说,别说是太医院院首的位置,就算是脑袋,怕也是保不住了。

“禀皇上,荣郡王身子亏损厉害,怕是熬不过半年。”方太医额角突突,不敢多看皇上一眼。

安平侯却是刷地看向荣郡王,荣郡王转头对着安平侯一笑,却又沉沉地靠在了椅背上。

皇上震怒,“怎么会只剩下半年?你们太医院是做什么吃的!”

太医院上下无人敢应答,皇上更是气地甩手丢下酒杯,“统统给我拉出去!”

侍卫们上前,方太医惊地大叫,“皇上饶命啊。”

几个太医都哭喊了起来,“皇上饶命。”

刘冶被一侍卫长负手押着,念青看得握紧了手,抬手就说:“慢着。”

齐悦深吸一口气,却是紧张地拉着念青的手,今日可不能撞在皇上的刀口上,这事还是关系着荣郡王,念青这般出去,定会莽撞的。

念青深吸一口气,却是拉开齐悦的手,抬眼迎接皇上如刀似剑的目光。她红唇轻启,“荣郡王还活着,皇上就想砍了这么多人去陪葬了吗?臣女还真是怀疑皇上对荣郡王的兄弟情到底是否像外界所言那般了!”早就因着锁儿之事对皇上生了怨念,此番见皇上这般做法,她念青又是血性女子,怎能看得过去。

安平侯将太极球放在腰间,也站了起来,“臣以为凌云王三小姐所言极是。”

念青回头,看了眼那俊美无铸的男子,那男子却是扬眉浅浅一笑,不顾皇上这般青白交加的脸色,安平侯又继续说道:“若是皇上对太医院没了信心,不若就张个皇榜。”

慕容泽拂开衣袖,看了眼对面那低眉深思的红衣女子,思忖着御花园的话,便开口说道:“皇上,臣请皇上一个旨意,张贴皇榜,救我父王者,皇上许下一诺,不违背道义即可。”

念青嘴角含笑,却是依然低垂着头,这个条件倒是不错,在文武百官面前皇上也赖不得。

坐在高位的皇上这会儿深吸一口气,双眼半眯了起来,思量着慕容泽的话,不想,就这一会儿工夫,荣郡王又剧烈咳嗽了起来,听得他耳根子都软了。他有些心痛地看着这唯一的弟弟,摆手道:“好。”

江前荣立刻磨墨,摆上笔墨纸砚,立刻起草了圣旨,盖上玉玺后,由着小太监送了出去。

然而皇上这句许诺,倒是让不少人都起了心思,能否加官进爵也都在皇上这一句话了。

永隽殿内暗潮汹涌。

“母后皇太后驾到,圣母黄台后驾到!”

“给太后请安。”

母后皇太后从一入殿就深深看了念青一眼,不免满意地看向齐悦。那日自己与齐悦说了凌云王府的兴衰与我们后宫女人关系很是微妙,也点了念青这根好苗子,若是能入宫,定能冠宠后宫。

念青见母后皇太后的眼神,不免闪过一丝狐疑。

齐悦却是避开母后皇太后的眼神,半晌只是接过何姑姑递上来的汤,抿了一口。

皇后见气氛有些冷了,便开口说道:“皇上大寿,各宫都献上了礼呢。”

“哦?”皇上起了兴致。

皇后笑道:“真真都是心意,还请皇上笑纳。”

皇后朝着小冷子使了个眼色,小冷子递上了一个紫檀木盒子,盒子打开,那放着一个雕像,眉眼像极了皇上,雕像大张着手臂,一副指引江山之势,威仪四方。

皇上眯起了笑,称道:“皇后有心了。”

皇后抿嘴轻笑,却是使了个眼色给敬妃,敬妃这才起身,地上一幅画,画倒并不怎么特别,只是那字娟秀,倒是见字如见人。

玉妮送上一个长白山难得的药材,“这是前些日子臣妾收集到的药材,方太医说可以舒心养气,臣妾祝皇上福寿绵延。”

皇上连连说了两个好。

待宫中人人都送礼完毕,众人不免将目光都移向齐悦。

端木丽华也看了眼齐悦,按着计划,齐悦该是送出念青才是,怎么这般没有动作?

一直坐在地下的齐悦却是手心发汗,转头深深看了念青一眼,脸色却是苍白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念青担忧的神色,浮现出她的那句姐姐,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她跪在锦华宫前,冻得小脸苍白。

她在半梦半醒间摸着那翡翠玉扳指才笑着入睡……

是的,齐悦闭上了眼睛,她犹豫过将念青献出去,她甚至想过将念青作为自己夺权的工具,然而,真到了这一刻,她不愿了。

圣母皇太后见齐悦一直凝眉深思,似乎忘了给皇上祝寿,脸色便有些不愉了起来,“丽妃可是没有准备?”

念青也看了过来,担忧地看着齐悦。

齐悦额头上已经发了汗,不少鄙夷的目光袭来,她眉头一蹙,正接到了皇上不喜的目光。

罢了,罢了,左不过是个冷宫而已,她何来的畏惧,左不过还是当初的庶女日子,人人欺凌而已。

只是如此一想,她的心却是不甘地绞痛了起来。脸色愈加苍白了。

念青在一旁看得心突突直跳,姐姐的气色怎么这般,她迅速把上齐悦的脉,齐悦却是笑了笑,猛地站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袭来,砰地一声,她瞬间倒地。

念青惊地跳起来,扶起齐悦,迅速把了她的脉,心里却是刷过狂喜。只是面上却是露出了悲戚,却是哭着,“姐姐!”

太医们又都忙碌了起来。

皇上站了起来,心也是剧烈跳着,拨开皇后等人,上前就抱起了齐悦。

方太医笑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丽妃娘娘有喜了。”

朝堂上众人脸色一变,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玉妮听地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她竟然怀上了!

念青却是朝着刘冶使了一个眼色,刘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皇上说道:“下官刘冶,定会好好照顾丽妃娘娘的饮食起居,万事绝不假他人之手。”

众太医们愕然,却又点了点头,这刘冶本就是凌云王府带进来的,又是丽妃娘娘之人,医术也是太医院里出类拔萃的,若是他全权负责,倒是也省了他们的事。这皇宫内院最是脏,他们这些太医也怕接到他人指示谋害皇子,还不如就让刘冶应了这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皇上立刻让江前荣前面带路,一句招呼也不打,抱着齐悦出了永隽殿。

皇后几人却是看着那富丽堂皇的桌上的礼物,本是那般珍贵,这会儿却是让人弃如敝屣。

安平侯却是眯起了笑,对着念青眨了眨眼睛,念青抬眼,刷地瞪了下,就又低下了头。那厮还能想什么,不过就是什么时候能光明正大滚床单。

姐姐怀孕,有了刘冶的照顾,定然是妥帖的。自己也该放心了,只是,还有一事,她一定要做。

夜深了,永福宫前的门也关地紧了。皇上今夜留宿在永福宫,宫内上下都窃窃私语了起来,本以为丽妃娘娘的恩宠已经到了头,没想到这次寿宴竟然让丽妃再次出头。

宫中上下,这回哪里有敢怠慢的。

永福宫里,念青抬头看着天边的乌云,换上了芙儿的衣服,跐溜一声打开门,低着头朝着门外走去。

忽的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她的身子陡然被一股力量带起,朝着不远处的高高树上飞去。她惊地捂着胸口,双眼登时闭上,惊骇地死死抿紧唇。

“怎么?穿上宫女服私会情郎?”熟悉的味道,暧昧的声音,温热的气息,念青刷地回头,对上那厮的坏笑,她抬手就要给他两个闷拳。

“你吓死我了。”

他抓住她的手,握在手中兜了个严实,狭长的双目笑盈盈地看着她,念青只觉得耳根子发热,想着刚刚被吓得手脚发凉,这会儿还不争气地由着他揉搓,端木念青,你真的活够了!

男人松开她的手,却是揽上她的腰,“抱好了。”

念青愣了下,男人又迅速跳起,念青只觉得这和云霄飞车一样,她拘着身子,双手用力扣住他宽厚的臂膀,整个身子偎进男人的胸怀,她不知道头顶上那男子勾唇一笑,甚是魅惑。

耳边狂傲的风声呼啸而过,男人的大手压着她的脸,“别吹风。”

她顿了下,脸颊子通红,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

“到了。”

念青睁开双眼,有些发晕,见前方正是宫门口,她愕然道:“我们怎么出宫?”她刚刚也只是想出来勘察一下,并非今日就要出宫,没想到现在已经到宫门口了。

男人自玄色上衣掏出一块赤金色令牌,宫门之人立刻低下头,有两人正要过来问,就被一侍卫给几句话绕走了。

两人大摇大摆出了皇宫,念青还一脸怔然,却是明白,眼前的男人不简单啊!还是个腹黑的主,这还三天两头让自己嫁过去,不知道是不是个坑。

“在想什么?”男人回头,眉眼有些不悦蹙了起来,拉起她的手,爱不释手地揉捏了起来,“走,上马车。”

念青有些犹豫,她今日是要去荣郡王府的,他要带自己去哪儿?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来私会他的吧?

“我要去荣郡王府。”

男人回头,嘴角挂着冰冷的笑意,双眼更是冷冽了起来,“会情郎?”

念青瞪大了眼睛,哪里敢说是,荣郡王府除了慕容泽,哪里还有年轻男子……慕容泽?他不是在拈酸吃醋吧?

念青抬眼看了他一眼,不想,他大手一伸,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端端就这么上了马车。

念青无法形容现在自己的姿势,算是坐大腿吗?

靠在男人充满热力的身子上,她不适地想换个姿势,却换来男人的一声低笑,“再乱动,就摸。”

色狼,流氓!

她腹诽着,却是半句也不敢说出来。只是掀开帘子,看着灯笼照亮的地方,竟就是荣郡王府的方向。她猛地回头看着男人。

安平侯却是勾唇一笑,拉起她便是深深一吻,“救了荣郡王,就得嫁给我了。”

念青听得一颤,是,她是想救了荣郡王,然后让皇上亲口许了娘的王妃之位,换弟弟奇麟的世子之路。他竟然知道?

那他刚刚的吃醋怕是仅有两分真,八分假了。

她心间一片温暖,一种叫做默契的东西让她嫣然一笑。

她动了动,他僵了僵,却是低吼道:“给我安分点。”

念青轻笑,察觉到身下的硬度,她再一次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车子到了荣郡王府外便停了下来,门童一见来人,便问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念青拱手道:“乃为荣郡王的康复而来。”

门童蹙了蹙眉,今日为了王爷治病来的人不算少数,不也是一个个都被世子爷轰了出去,这人还是一幅宫女打扮,怎能信得!

“王爷已入睡,还请明日再来。”

------题外话------

呜呜,要苦命地码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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