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贵妻 010 你到底能不能生孩子!
秋风刮过正在高头的树枝,发出嗖嗖之声,念青从梦中醒来,有些恍然地看着床,昨晚的梦太过真实,她摇了摇头,再真实不过是梦罢了。
“小词。”念青起身,套上衣服就要出去。
小词推门而入,见夫人一副要出去走走的样子,她笑了笑,立即迎了上去,“夫人,方才刺青园的来说,大夫人要宴请您呢。”
念青挑眉,想来是尉迟将如依的入学之事给办了妥。
她笑了笑,梳洗了一番便去佳年苑。
梅嬷嬷见念青来了,便笑道:“夫人,这两日二奶奶离了府,老太君也闷地慌,您来了就陪着老太君说说话。”
念青眯起了眼,面上也是笑着,走了进去。
入了主屋,正见老太君拿着花洒,浇着花草盆栽。念青低眉一笑,行了个礼,“给娘请安。”
老太君头也不回,继续浇灌着。
念青不以为然,自是走到这边的花草中,扫了个眼给小词,小词送上一杯金桔柠檬。
“娘,相公说上次的鸡汤很好喝,说我们小辈莫要让娘太过操心,这不,这金桔柠檬对老人家来说是最好不过了。”念青笑着说道。
老太君顿了顿,放下手中的花洒,回头看了眼那金桔柠檬,面上却是怒气冲冲,“你怎么做当家主母的,让你的丫鬟爬上风儿的床,把二媳妇给气了回家,你就稳稳当当执掌中馈了是吗?”
念青冷眼一转,有意思。你儿子勾引了我院子里的丫鬟,还变成是我唆使了去气走二奶奶?她的眼里就只有二奶奶才是儿媳妇。
念青笑了笑,却是摇头道:“这中馈之权历来都是侯夫人能做的,本就无可非议,不管二奶奶在不在府中,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老太君瞪了念青一眼,那冰冷的双目中带着幽冷。
半晌,老太君才说道:“罢了,罢了。”她对这外头的梅嬷嬷说道:“去屋内拿一个长命锁来。”她对着念青笑了笑,“那个长命锁是在兰若寺开过光的,你就戴着。不说儿媳妇入府快两年还没有消息,就你这肚子也该争气一点。”
念青冷笑,有你老太君在,想生下孩子还得苦苦作战呢。只不过,她依旧收了那长命锁,尽管那锁上有着一股她了然的怪味。
她将东西收了起来,方退了下去。
只是出了佳年苑,念青才开口问道:“小词,老太君是不是送了一个相同的长命锁给了二奶奶?”
小词点了点头,自她跟着老太君起就看到她送了不少东西给二奶奶,自然也有这长命锁。
念青闻言,脸上微微勾起笑。复又问道:“二爷可是出门了?”
“恩,听说一早去了永昌伯府。”
念青挑眉道:“等二奶奶回府了,我们就登门拜访一次。”
两人回了荔园阁,念青见月中将至,得先算算帐,就让小词下去歇息。
她点了点数,将账本叠好了后,她伸了伸懒腰。
最近缺乏运动,总在床上算个什么事啊,容易疲倦。
“夫人,花夫人来了。”恭妈妈走到门旁,低声说道。
念青蹙起了眉头,花夫人?
“哪家的花夫人?”
恭妈妈低眉道:“是花副将家的花夫人。”恭妈妈也觉得怪异,侯府历来和花副将一府从没有来往,这一次见花夫人前来,还真是奇怪了。
是她?念青的双眼闪过一丝光芒,立即说道:“请她进来吧。”
花夫人今日的气色看着好多了,就连蓄积在眉间的忧愁也都散了开去。念青看着一笑,想来这真的花副将已经归位。
“花夫人今日上门找我可有事?”念青笑着问道。
花夫人深深打量起了眼前的女子,记得三令节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并未认真细看,只是气那冒假之人毁了相公的名誉。今日一件更觉得侯夫人气度不凡,花容月貌倾国倾城。
“有些话我也不便明说,我和相公都记得夫人的好。此番是来说一句话,若是夫人日后有什么想法,明说了便是。我们夫妻二人定会还夫人一份恩情。”
嘴角勾起了笑,念青看眼前的花夫人,果然是军人军嫂,独有一番风范。念青却是笑着说道:“我们已然是朋友,无须太多此类的话,花夫人日后若是闲着就常来看看我,我也是闲着呢。”
花夫人闻言点了点头,喜上眉梢应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才知花副将回府后把那些妾室都遣散了去。如今府中再无那些莺莺燕燕,乌烟瘴气。
两人正聊得欢实,却见恭妈妈笑着说道:“爷回来了。”
念青挑眉道:“他去书房呆一会儿,我和花夫人还有话要说。”
恭妈妈顿了顿,有些无奈笑了。这才回了在屋外等了有些时候的男人。
“还在聊吗?”安平侯问道。
恭妈妈点了点头,“夫人说让您先去书房,一会儿小厨房会送上点心。”
安平侯正要去书房,却见冷玉走到院子里。“爷,花副将来了。”
安平侯勾起了笑,对着恭妈妈说道:“还不快去传话。”
恭妈妈点了点头,这才说道:“一个个都是妻奴,幸好这花副将也是,要不然爷这把火烧到自己头上来,可是不妙。”
恭妈妈刚说了话,花夫人就告辞离去,还相约了几天后让念青去华府走走。
恭妈妈见花夫人走了,才腹诽道,看人家花夫人,相公一来就跟着走了,夫唱妇随。哪里像夫人。
尉迟一入屋,就将门关了上去,吩咐了下去,不到午膳之时不得打扰。
念青立即逃窜,这还未走出一步,身子便落入一个怀抱。
“书房那是人呆的吗?”
禁锢的后背,她动弹不得,却是听到他那句质问,有些莫名说道:“你以前不都是待书房的吗?”
“现在不同,我看你是胆儿肥了,昨儿个夜里好像还是晕过去的。”尉迟话一落地,念青立即蔫了。一脸讨饶,“是,以后以相公马首是瞻。”
尉迟低头,啄了啄她粉嫩的嘴,笑道:“那花副将归位了,怕是也不需要我们出手,皇上定会分解了他们的力量。”
念青一个跳了起来,挂在他身上,这才说道:“皇上现下是没多少空闲了,恐怕宰相已经杀去养心殿了。相公,你可派了人去保护了王项阳的娘亲,莫让宰相得了手。”
尉迟拍了拍她的小屁屁,笑道:“娘子思虑周全。这王大娘已经在府上了。”
念青歪头笑看尉迟,啧啧称赞了起来,“相公,你说若是你生在三国会不会是诸葛孔明?”
尉迟蹙眉,诸葛孔明?
念青轻轻啄了啄他的嘴角,笑道:“相公,等这边的局布好了,你带我去江南玩玩。”
尉迟抵着她的额头,眯起了笑。“好。”
“爷,二爷和二奶奶回来了。”屋外,冷玉低声说道。
念青与尉迟对视一眼,两人均是笑了笑,才说道:“恩。”
“爷,夫人,二爷派了人过来请你们过去聚一聚。”
念青正有此意,她挣脱着站在地上,拉了下有些凌乱的衣服,回道:“立马就去。”
尉迟挑眉,这天一轩又要打出什么样的棋?念青牵起尉迟的手,笑道:“今天的午饭省了。”
佳年苑中。
老太君激动地站了起来,作势还要打尉迟风一顿。
二奶奶虽然是被劝了回来,可惜余怒未消,这会儿也不拦着,就等着老太君能上前打一顿来得痛快。
尉迟风也不躲。
如此二奶奶倒是心疼了起来。
这一次若不是二爷说处死了紫衣那贱人,她是说什么都不会回安平侯府的。再见他真心对着父亲许了诺言。
暗想,等着日后相公定会如侯爷对待夫人那般对待自己。她便是有了期许,如今倒是想着浪子回头金不换。
她笑着拦下了老太君,这才说着天一轩有不少的事情忙,就先回了院。
回了院子之后,两人就关在屋子里。细细说着接下来的计划。
“相公,你可确定?”真要打算多了嗣位?
尉迟风点头,如今箭在弦上,早就蓄势待发。怎能功亏一篑。
一旦得了尉迟烨的把柄,就可以让他退居二线。到时候自己再将权势把稳了,定能扭转现下的局势。
二奶奶深吸一口气,脸上却写着坚定,若是相公真要如此,那么她还真不能任性了。
“相公,我会和端木念青好好相处,若是他日真得了夫人的信任,我们定能够翻身。”
“二爷,二奶奶。侯爷和夫人来了。”柳絮低声说道。
尉迟风抬头,“快快迎接。”
尉迟与念青走到天一轩院子之时就见二奶奶和尉迟风在门前相迎,两人微微低眉,笑着走了进去。
四人相对。
尉迟兀自品尝着佳酿,念青却是先开口:“弟妹终于回来了。如此,甚好。”
二奶奶笑着递给念青一些东西,说是从小佩戴在身边的首饰。
念青摇了摇头,“我想看看娘送给你的,看看娘有没有偏心。”
二奶奶闻言一笑,只要你要就好。
她这便带了念青入了屋子,念青见她掏出一个盒子,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看得人花了眼。念青随意挑着,见到那一模一样的长命锁之时,她的目光一顿,却是笑着说道:“娘果然是个偏心的。”
她放下衣袖,谁都没有看到,她一个措手,已然换了个宝贝。
不动声色地收了手,她目露怒色走了出去。
尉迟风有些疑惑地看向二奶奶。
二奶奶却是抿紧了唇,早知道就不带端木念青去看了,如今又惹怒了她。
“这没有想要的吗?”
念青却是摇头道:“自己屋子里的东西不算少了,自然是无须你的东西。况且依我看你这屋子里还会添人,你就留着送给新人也好。”
二奶奶闻言色变,虽然是回来了,但是根本的问题还未解决,天一轩还是未有子嗣。她好不容易才放松的心又再一次纠结了起来。
尉迟风上前安慰了二奶奶两句,这才冰冷地抬眼,扫了念青一眼,方才说道:“嫂嫂无须这般过分。”
念青闻着美酒佳肴的味道,眼中闪过一丝冷厉。蜜罐子杀人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难道还要感谢你所有的口蜜腹剑不成?
她却是摇头道:“小叔误会了,我看天一轩近日的丫鬟少了,待日后弟妹怀了孩子,终究是要添人的。”
尉迟将她揽在怀里,却是低头喂着念青一口蟹肉。
二奶奶可是看得分明,方才侯爷半句不说就在那掰着蟹肉,原来就是要亲手喂给嫂嫂。
她不禁一叹,那种强烈的对比和失落的感觉袭来。只觉得才一瞬,自己编织的梦就被对面的男女打碎。她深吸一口气,对着尉迟风说道:“相公,我有些不舒服。”
尉迟风蹙起眉,语气略带责怪,“怎么现在不舒服?”
二奶奶低眉,却是对着念青和尉迟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念青与尉迟也吃得不少,更不想面对着尉迟风,立即起身道:“既然弟妹不舒服,我们就不打扰了。”
念青掏出锦帕,帮着尉迟擦干了手,两人才不缓不慢离开了天一轩。
待出了天一轩,尉迟面上的笑才渐渐消退了下去,浑身透着萧索之气,竟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
“相公?”
想来,这么些年,他们都没有这般坐着,因为各自的想法不知道从何时起已经格格不入到这种地步。
尉迟黑曜石般的双眼暗了暗,他去是看向念青,一抹莫名的情绪染上他的眸子。他却是看着念青轻轻一笑,“吃了饭,你这只猪不犯困了吗?”
念青瞪大了双眼,不就是那日在听雨轩多睡了些时辰吗?也不想想始作俑者是谁,要是有人不占用她夜里睡眠的时间,哪里有她出丑的时候。只是此时的确是困了,昨儿个睡眠更是不足。
她正嘟着嘴,见尉迟莞尔一笑,她才撇开了头,“回去便回去。”
哪里知道,才跨出一步,身子腾空而起,一个不稳,直直落在他的怀里。
“睡吧。我抱着你。”那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耳侧,她半眯起眼,猫着身子在他的怀里。而侯府上下早已经习惯侯爷这“爱不释手”的宠爱,索性都低着头忙活着自己的事。
说来也怪,还未到荔园阁,念青真睡了个实。
等着小词唤她醒来,那便是晚膳时间了。
念青睡了个饱,见小词过来,她便开口问道:“可知道这次席上的人还有谁?”
“说是大爷也没有去望月楼。”
念青停小词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了诧异之色。这尉迟同自从有了望月楼也算兢兢业业,还从没有听说他休憩的。
“那爷呢?”
“说是出去了一趟,命了人说晚膳不用备了。”小词说着退了下去。
念青倒是明白,现下是布局的时间,自然有些事白天不方便做。她稍微收拾了一下,带着小词前往刺青园。
这还未到刺青园就听到一阵琴声很是悦耳。念青不免起了兴趣,朝着琴声的方向而去。
院子的琴音很是美妙,光是这乐声就好比天籁。
念青走近了两步,见一个曼妙女子背对着门弹奏着曲子,而她身旁的女孩正是如依无疑。
“这个弦要这般挑。”女子说着,耐心帮着如依矫正姿势。
念青见两人全神贯注,也不做打扰。只是坐在一旁,脸上露出了笑意。
如依正学着,忽觉得背后有一道视线,她转头,笑着对念青行了个礼,“给婶婶请安。”
念青嫣然笑道:“可是范师傅?”
如依点了点头,她转头说道:“范师傅,范师傅,快过来,这是我婶婶。”她的目光中带着欢喜,更有着某种惊讶。
甚至有着等待了许久的巧合之意。
念青挑眉,直直看向如依身后的女子。范师傅身着暗蓝色衣衫,再细看时,竟然是以极细的金丝绣成一朵朵荷花的纱袍。
是个妙女子。
只是她的脸上蒙了纱布,根本无人知道她究竟是何容貌。只不过她的眉眼间却让人生了似曾相识之感。
那女子转过头来,两眼却是瞬间瞪大,一瞬间惊讶的目光从她的眼中一闪而逝,念青看得不甚真切,却是诧异她的惊讶。
“婶婶,这是我范师傅。”如依拉着女子往前。
念青笑着行了礼,便说道:“如依这孩子还多亏了你。”
范师傅面上的尴尬一闪而逝,却是盈盈然上前,笑着说道:“这孩子是个聪明的。带着也不累。名女范珂。”
念青见他们正在弹琴,便随口问道:“可是弹了追云逐月?”
范珂笑着点了点头,双眼却是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直到如依捅了捅她的腰侧,她才恍然道:“是追云逐月。”
念青走到一把琴面前,想起有一段时间没有碰到琴了,如今真有点手痒。
“我可以弹琴吗?”她问道。
范珂眼帘一垂,却是退了两步,“自然。”
念青做到椅上,想起那首好久没有弹的曲子。是二泉映月吧。她微微勾起唇角,弹指而出,一首悠扬悦耳的琴声顿生。
范珂身子一紧,她盯着这个背对着她们的女子,据说是凌云王府的传奇女子,更是大锦最为独特的女子。帮着庶母得了嫡妻之位。帮着失宠的姐姐冠宠后宫,更是以雷霆之势嫁给了安平侯,平定了天花之乱。
她的故事早已经在大锦四处流传,甚至已然被演绎成神话。
范珂却是不信的,在她的眼里,女人她的使命只有一个,别的尽管是丰功伟业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但是,她作为京城最受尊崇的琴师,心里膨胀起来的骄傲却在见到她的第一瞬间就收到了威胁,甚至有那么一瞬,她的内心却是微微缓和的。
如依呆呆地看着他们二人,却是深深陶醉在琴声之中。
一种悠闲自得的感觉浑然而出,范珂微微垂了眼,不得否认,眼前之人琴艺不在自己之下。而且这首曲子还是她从未听过的。
如依看着范珂的面纱,脸上露出了探寻之色,见念青弹奏完毕,她才上前低声问道:“婶婶,你娘是哪里人?”
念青挑眉,倒是奇怪如依这个问题,正要回答,就听见拱门处传来声音。
“夫人来这了?”大夫人问着。
“是的,夫人在里面。”
大夫人入了拱门,见念青对着如依亲切笑着,她的脸色便是一缓,上前道:“怎么来这了?我在前面都设好了桌。”
念青笑道:“不是被这的琴声吸引过来了吗?如依的琴艺见长了。”
大夫人见念青夸起如依,顿时心头更是顺了,立即请了念青去了前院。
由着范珂和如依先学着琴声。
如依见他们都走了,这才回头对着范珂问道:“范师傅,你和我婶婶好像啊。”
范珂眯起了眼,却是冰冷回道:“练琴。”她闭上双眼,长得像又如何,不同命。她在京城漂浮这么多年,哪有一个大家贵族愿意娶她为妻。婶婶握紧拳头,她咬牙,脸上露出了一丝愠色。
念青哪里知道这般一次出场便引起了别人的怒意。去了前院。她才刚入座便看到尉迟同走了过来,她起身回礼道:“大伯好。”
尉迟同点了点头,便对着大夫人使了一个眼色。
念青蹙着眉头,有些疑惑地看向大夫人。
大夫人眯起了笑,“这次还是多谢弟妹你为如依做的这番,我本想着买点东西给你,只是礼物总是拿不出手,又是没多少心意。我就想着让你们姐妹见上一面,你每次回凌云王府都没有去族屋,如此匆匆定是没怎么见妹妹。你看,我帮你把紫音带来了。”
念青听着前面还觉得通情达理,尉迟同夫妇真开了壳,直到她说出最后的名字的时候,念青才顿了顿,有些烦闷地喝了一口茶水。
正见对面出现一个盈盈然的女子,那明媚的眸子直直盯着自己,念青挑眉,却是笑道:“多写嫂嫂。”
端木紫音一落座,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念青,目光中有着鄙夷,审视,更多的是得意。
念青放下手中的被子,垂眸道:“可是看够了?”
端木紫音嗤笑,却是喝了一口汤,对着大夫人说道:“多谢大夫人给小妹一个机会,我这两日还想着要来见见姐姐呢。”
自从上次被丢出侯府之后,她就寻思着要进来一次,可每一次都被侯府侍卫挡住,如今能得这一次机会,她倒是要问个清楚。
念青挑眉,却不想多加理会眼前这个专职小三。
只是吃了几小口,她便让小词送上了礼物,“嫂嫂,如依这孩子我喜欢,她上国子监我还没什么礼物送,这就去了观音庙选了个开过光的平安符,还有一串玛瑙手钏。”
大夫人从不是瞎眼的,念青对如依的喜爱,从方才她就看了个明白,只是现在见念青还特地去求了开过光的东西,她便笑着回道:“何必做这劳什子之事。”
念青摇了摇头,目光却是微微一厉地看向尉迟同。
尉迟同此刻正浑然不知地盯着端木紫音,双目火辣完全不把在场的人放在眼里。
端木紫音一早便知道尉迟同的想法,只是她历来便是个招蜂引蝶的,从来都是族长和爹爹宠着,哪里还会将这些人放在眼里。更何况,此刻她的脑中眼里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安平侯尉迟烨。
念青抬眼笑道:“大伯,听说您这儿有陈年佳酿。可别说我贪嘴,你可愿意拿出来尝尝?”
尉迟同见端木紫音来了,正想着用什么方法吸引她的注意,听念青这么一眼,便笑道:“自然是有的。”他回头对着小厮说了两句,这便让人下去取了。
念青见他的目光转移了,这才对着大夫人说道:“嫂子,这如依日后去了国子监,你有空就每隔七天就看她一下,这国子监虽好,也是累人的。”
大夫人连连点头,不禁对着念青说道:“弟妹,以前要是有什么做错了的,你就担待些。我……我……”大夫人有些激动地撇开了头,自知从念青入府开始,她是能敲就敲,哪里有一点大嫂的气度。
念青见她双眼一红,立即掏出了帕子,给她擦上。
端木紫音冷冷一笑,却是瞪了这两人一眼,她对着尉迟同笑道:“大爷,我和姐姐有些话要私下说,还请大爷大夫人能行个方便。”
念青闻言,抿紧了唇,脸上露出了一份嘲讽。
大夫人这才反应了过来,今日是要让这两姐妹好好相聚才是。她立即起身拉着尉迟同就退了下去。
尉迟同有些拖拉,大夫人低声道:“那酒可是要煮一下,我们去看看,莫让那些粗手粗脚的下人坏了佳酿。”
尉迟同听言这才走了下去。
端木紫音看了眼念青身后的小词,小词低头却是看向念青。
“退下吧。”
小词闻言,咬了咬唇,才退了下去。
“有什么事,你说。”念青抬起白釉瓷杯,轻呷了一口,丹凤眼扫过一道光芒。
端木紫音掏出袖中的东西,见一个白色的帕子张开。里头露出一个被碾碎的药丸。
念青蹙眉,疑惑的目光一闪而过。
“怎么?不认识?你好好闻一闻味道,这药是不是你近日吃的?”
念青拿了过去,闻了下,确实是自己平日所用,这味药丸怎么会在她的手上?而比这个更让她疑惑的是她拿出这个药丸有什么目的?
“我拿了这药丸去检验,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吗?”端木紫音眯起了眼,挑衅说道。
念青并不接话,说实在,这个药丸从尉迟给她开始,她就从未怀疑过。而只靠闻,她的确能闻出里头有强身健体,对于女性养生而言,这是不错的东西。
端木紫音见她并不说话,这才开口说道:“怎么?不敢说?不敢说我替你说。”
“我这药可以拿去医学院检测的,你平常服用的竟然是不孕女子才服的药物,原来你是个连蛋都生不出的废物。哈哈。”
女人鄙夷的笑声充斥她的耳侧,念青的心微微一沉,放下手中的瓷杯,这才开口道:“你以为我会信?”
“不信,可尽管去问问,我这药是不会带走。只不过,安平侯等了这么久的女人竟然是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你以为你还会瞒他多久?!”她瞪大了双眼,直直鄙视着眼前的女子。还在装吗?她端木念青会随便吃别人递上的药?若不是自己早知道不孕,又何必准备这种治疗不孕的药物?
念青闭上了双眼,却是将锦帕放入掌心,没有人发现此刻她的手紧紧拽了起来。她的身子却是止不住颤抖起来,不孕吗?怎么会!
若是别人把药给自己,或许她还会觉得那只是玩笑。
然而,那两日,尉迟的表现太诡异了。更是天天喂自己吃药,说什么可以在房事之时撑得久一点。她倒抽一口气,胸口堵地厉害。
不孕!
她不信,不信!
“你们两姐妹怎么了?才聊一会儿,怎么脸色都这般不好?”大夫人和尉迟同走上前来。
尉迟同立即将酒放了下来。端木紫音几乎断定了端木念青就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她笑着端起了酒杯,兀自喝了起来,没有人知道此刻她的心有多欢喜。
安平侯一定会休了她,一定会。
那时候自己再努力点。她一定会成为未来的安平侯夫人。
尉迟同见紫音喝地开心便回头对着大夫人说道:“我们的佳酿还真保留了原汁原味。”
大夫人闻言点了点头,对着念青说道:“弟妹,可要来一口?”
念青垂眸,双眼已经濡湿了一片。她却是咬紧唇,低声笑了出来,“好啊,今日,不醉不归!”
只是方抬眼的那一瞬,她却是冷冷扫了下正仰头喝酒的女人,目光掠过一边垂涎欲滴的尉迟同。一丝冰冷从心底升了起来。
她却是抬头,半眯起眼,任着泪水从发鬓处滚流消失。
大夫人今日倒也是高兴,这会儿更是来了兴致,倒是也喝了起来。笑着道:“那我们也不醉不归!”
然而,这里真正醉的人只有两个,那便是大夫人和端木紫音。
尉迟同小心控制着量,念青眯起了双眼,见端木紫音喝地满脸通红,然而,她的嘴却说着最诛心的话,“姐夫,我要嫁给你。姐夫。”
尉迟同眯起了眼,却是深深看了眼那昏昏欲睡的女人。
端木紫音站了起来,一个歪倒直接栽入尉迟同的怀里。
念青见尉迟同一手环在端木紫音的腰上,脸上的笑越发深了,这才缓缓走了出去,由着小词扶了回荔园阁。
一路上,她把大脑放空,目光呆滞地看向前方的路,虽没有醉,却也是踉跄不已。
回了屋子,念青才解开那个锦帕,将药屑拿了出来,开始检查起这些药的药性。
一个时辰过去了,她的目光一顿,心头却是紧地喘不过起来。怎么会?她明明好好的。为什么?
她摇了摇头,将即将涌上来的泪水压了下去。
缓缓起身,她怔怔打开了门,见小词一脸担心地站在门边,她低了低头,低声说道:“去请刘冶来。”
说着,她的门再一次砰地关上。
她混沌地坐在床上,却是紧紧拥着自己。听着自己如同钟鼓一般的心跳,她眯起了眼,却是死死咬紧唇,不会的,一定是错了。一定!
尽管她这般安慰自己。然而,尉迟是那般谨慎之人,若是他并不确定又怎么会对自己用药。她没有发现自己的四肢已然冰冷。
随着夜色降临,周边那仅存的烛火,根本无法帮着她驱散这些残忍的冰冷。
她深吸一口气,竟觉得身子沉重地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用力地呼吸着,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
“夫人,刘太医来了。”小词在屋外说着。
透着窗,一个男孩的倒影落在窗上,她眯起了眼,对着刘冶说道:“进来。”
刘冶走了进去,脸上露出焦急,一听安平侯府让他来诊脉,他的一颗心就七上八下,见是给三小姐诊脉,他的心更是紧张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然而一入屋子,床上的女子两眼赤红,她却是缓缓抬头,声音低沉,“给我看看。要说实话。”
刘冶一怔,怎要再看看念青的神色,却被她冷冷一喝,“快点!”
他才抬手,帮着看了起来。
只是才不过须臾,他的脸色就变了变,对着念青说道:“夫人,你的身子……”
这怎么会?她可是大夫,怎么会出这样的纰漏!
念青闭了闭眼,垂眸道:“说清楚。”
刘冶抿了抿唇,将脸上震惊的神色收了起来,这才缓缓开口道:“夫人,你这身子,之前好像被下了很重的药,后面应该是服用了解药,好了一些。只是情况还是不容乐观,若是好好治理,配合你在服用的解药,或许再过三个月便是好了,若是……可能要半年,甚至更久。”
念青仰头,一口闷气梗在她的喉头。她抿了抿唇,却是深深闭上了双眼,“你出去吧。”
刘冶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却是放下药箱子退了下去。
念青看那紧闭的门,这才立刻抽出怀中的针,朝着食指扎了下去,她痛得蹙起眉头,将那血液滴在白瓷盘子里。
见银针慢慢变色。她怔了怔,却是发狠地抬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医生?大夫?
是她太过自信了吗?所以上天来惩罚她如此这般妄自尊大,她怎么给忘了,在现代,她医术再高明也救不了妈妈。在古代是不是表示,尽管医术再高明都救不了自己?
是她太自负了?
那个梦,梦里的孩子。
她捂住嘴,却是失声痛哭了起来。中毒?她记得自己只中过一次之毒。那日皇宫宫墙下,两个嬷嬷喂了水银……
猛地瞪大双眼,难道,难道那日除了水银还有别的?
她深吸一口气,是啊。中水银会让人疯,让人傻,然后后宫不少的妃子却是失去了孩子。难道只有水银吗?
她恍然,却是无力地坐在床上。
啪。
她抬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泪却落了下来。
自诩的医术,呵呵,她笑了出来。只是一个笑,却连着泪花。
“念青,你看,他在踢我,在踢我啊,不觉得是奇迹吗?”
她怔怔看着烛火发出噼啪之声,孩子。“叫妈妈……”
她只觉得四周似乎都被钻了洞,冷风从四周侵袭而来。浑身冷个透彻。她已经生不了孩子了?她死死咬紧唇,却是想起方姨娘所言。
“住在这个屋是不会有孩子的。记得当初的瑾夫人……”
她用力捂着耳朵,却是哭喊了出来,“不要说,不要!”
小词担忧地听着里面的动静,见院子里出现一道玄黑色身影。她立即行礼道:“爷,夫人她,她不对劲。”
尉迟闻言,目光一凛,在扫了眼站在小词身后的刘冶,瞳孔猛地瑟缩,只听得一声砰,小词见门再次关了起来,心里却是跟着一沉,到底发生了什么?
尉迟一入屋,就见念青将自己抱成团,摇头哭泣的样子。
他的心好痛,张开手抱着她拼命打着的头。一声低呼溢出喉咙。
“丫头。”
念青深吸一口气,听着这声音,她的心却是一抖,只是一刹那,她推开了他。垂着眼眸,半晌,不发一语。
尉迟心尖一震,不敢置信问道:“丫头?”
念青闭上了眼,脑海里出现端木紫音的那句话:“原来你是个连蛋都生不出的废物。哈哈。”
她努力捂着耳朵,却是呜咽了起来,“我是大夫,我可以治自己。我可以。”
尉迟闻言,立即抱起了她,“我们有解药。”
念青心头一颤,她对不起尉迟,对不起他。若是早知道自己如此,怎么会嫁给他,更是拖累了他。她深吸一口气,面上的泪都干了。
她却是紧闭了眼,入了床就睡了过去。
尉迟皱起了眉头,心下泛疼,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次,她背对着自己而睡。第一次,比那生死抉择的山崖更让他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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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现实生活中遇到的关于这个问题放到文中来了,孩子。若是女的不能生孩子,还能幸福吗?当然这只是个话题。言明,念青的坚强和男主的努力能不能度过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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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男人齐齐起身,怒不可遏:“这次又是谁?!”
小奶娃板着指头数了数:“上回是北帝,上上回是东王,上上上回是……噢,这次应该是西皇!这下子都齐了耶……”
不等他把话说完,大殿中嗖的一声,哪还有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