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国公夫人轻轻摆了摆手,面带赫然道:“多谢王妃关怀,臣妇这也是老毛病了,每到这个月份总是会犯上一两次,吃些药就没事了,无碍的,王妃既是来看悦音的,臣妇这就领您去她院中看看吧,王妃请这边来。”
刚要走一步,锦国公夫人又忍不住咳了起来,卿琬琰见此便道:“国公夫人不用客气,着个下人领路就行,您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万事身子要紧,马虎不得。”
锦国公夫人是想亲自领卿琬琰过去的,可眼下自己这身子却是不好跟去了,想了想,便面含愧疚道:“是臣妇身子不争气,承蒙王妃心慈不计较,这样吧,就让臣妇的大儿媳领王妃过去吧?”
被锦国公夫人点名的大儿媳许氏闻言忙上前一步,屈膝行礼。
卿琬琰看过去,只见眼前的少妇大约二十岁左右,生得白净秀雅,虽说容貌上并不是特别出众,但也是个端庄丽人,对以和善的笑意,接着看向锦国公夫人,道:“一切听国公夫人的安排便是。”
锦国公夫人闻言便对儿媳许氏仔细嘱咐了几句,看着卿琬琰几人走远了,忍不住又咳了几声,她身边的夏嬷嬷见此忙搀扶着她,为其顺背,“夫人,咱们还是先回去吃药吧。”
锦国公府人也觉得有些受不住了,便点点头,转身看着几个庶出儿媳,面色可没有方才那般和颜悦色了,甚至还带着几分不耐烦的神态,摆摆手道:“行了,这儿没你们的事儿了,你们赶紧回自己院子里呆着,王妃离开之前不要乱跑,若是让我知道你们或者你们的人惊扰了王妃,严惩不贷!”
几个庶出儿媳闻言忙诚惶诚恐的应承道:“儿媳谨遵母亲教导!”
锦国公夫人见此便懒得再看她们一眼,转身就走了,几个庶出儿媳待锦国公夫人走远了,才松了一口气,就听其中一人不屑道:“母亲还真是处事公正,在王妃面前露脸的机会就从来不会给咱们。”
“谁让咱们不是长房嫡出的呢?”
几人也没有说太多,叹了一口气,就各自散去。
而锦国公夫人还不知道几个庶出的儿媳在背后议论她,此时她也没这个心思了,回自己院子的路上不停的咳嗽,夏嬷嬷见此很是担心,道:“这几日咳疾分明好了许多,今日怎么又严重看?夫人,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咳咳,估计是还没吃药的事,先把药煎了再说。”
“诺。”
而另一边,许氏想着从这里到沈悦音居住的院落还有点距离,便道:“王妃,这里离三弟妹居住的福锦院还有点路程,不若乘着轿撵过去吧?”
乘着轿撵是能快点到,不过卿琬琰想起沈悦音说扬子珩的长兄与他似乎不合,而眼前这个许氏,虽然方才没有多说什么,但是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她,莫非是想说些什么?
卿琬琰心思微动,便摇摇头,道:“不用了,我如今也是头一次来锦国公府,走着过去正巧能看看这锦国公府的景致,只是不知会不会麻烦大少夫人?”
“王妃这可就是折煞臣妇了,能招待您是臣妇的福分,哪里有麻烦一说?王妃请这边请。”
卿琬琰点点头,跟着许氏的手势向前走去。
就这样,二人不紧不慢的走着,不过其间大多是许氏在说,许氏看着卿琬琰精致的侧颜,不由得想到沈悦音那狐媚的脸,面上闪过一抹阴冷,而这一切刚好被卿琬琰捕捉到。
眸光轻闪,状似无意地换道:“少夫人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许氏回过神,忙扯起一抹笑,道:“让王妃见笑了,是臣妇见王妃生得貌美,心生艳羡,说起来,当年三弟妹刚嫁进府的时候,臣妇便觉得三弟妹已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了,可当时三弟妹却说论起美貌远不如王妃,当时臣妇还以为她是谦虚呢,如今一看,三弟妹倒是个实诚人。”
“少夫人过奖了,我同表姐自小一起长大,虽说不是亲姐妹,却也差不多,而且因为我是妹妹,所以表姐便对我颇有照顾,无论什么都会说是我的好,不过是习惯罢了,少夫人听过就罢了,可别当真。”顿了顿,又道:“说起来,之前表姐来王府找我的时候,也同我说起过少夫人呢。”
“是吗?不知弟妹说臣妇什么了?”
虽然许氏极力掩饰,但是卿琬琰还是看出她方才那一瞬间的僵硬,敛去眼底的暗光,缓缓道:“她说她初嫁来,一切都不懂,多亏了老夫人宽和,还有少夫人这个张嫂教导,才让她少了许多麻烦,对少夫人,表姐很是感激,虽说我同少夫人也是头一次见,但是也能看出少夫人是个心善之人,表姐能有少夫人这样的长嫂帮衬,也是福气。”
“王妃过奖了,臣妇愧不敢当!”许氏谦和有礼的回道,“要说福气,也是妾身有福气能有个三弟妹这般懂事识礼的妯娌,再说,三弟妹不仅人生的美,性子也好,又是那般聪明可人,府中的人没有不喜欢三弟妹的,同我却是没有关系的,所以这个功劳,臣妇可不敢受。”
“少夫人过谦了。”卿琬琰笑容依然亲和,只是那笑意却也只是浮于表面。
接着二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终于,到了福锦院。
许氏先是吩咐守在院门口的婢女,道:“快告诉你们少夫人,说王妃来了。”接着面含歉然的对卿琬琰行了礼,“照理说,王妃已然到了院门口了,怎么也要让三弟妹前来相迎,只是三弟妹现下不宜下床走动,所以要委屈王妃了,还望王妃见谅。”
许氏这般,还真像是一个关心弟妹的好嫂嫂,只是许氏这般一再强调,反而有点在说沈悦音故意似的。
卿琬琰心思微转,将她扶起,“少夫人这是哪的话,我同表姐原本就不讲这些虚礼的。”
“婢子见过王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