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音等得就是这句话,故而也不多言,应了一声,对着靖国公夫人和许氏福了福身,就退了下去。
许氏见已成了定局,自然是不高兴,但是在锦国公夫人的面,也不敢显露出来。
只是她没有显露出来,不代表锦国公夫人看不出来,瞥了许氏一眼,沉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算盘,你还不就是眼气珩儿他们夫妻同宣王走得近,就想着过去沾点好处?”
许氏心下一惊,忙故作委屈道:“母亲这话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自然就是从你想跟着悦音过去见宣王妃说起!”
许氏面上委屈更甚,“妾身不过是想着宣王妃身份尊贵,怕只有三弟妹去会显得咱们锦国公府怠慢,这才想着一起过去,怎么母亲却会这么想?”
“你当真以为我老糊涂了不成?你那点小心思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锦国公夫人面色渐冷,“那宣王和宣王妃是什么人物?也是你能随意攀扯的?再说,你也不想想,珩儿和宣王殿下是一同上过战场的,而悦音更是和宣王妃从小玩到大,这样的情谊,岂是你过去说两句好听话就能比得上的?而且,不管怎么说,珩儿也是我生的,是启儿的亲弟弟,他能得宣王做靠山,也就相当于你们也有了,如今你横插一脚,万一惹恼了宣王妃,便是珩儿有意帮忙也无能为力了,所以,你就老老实实的呆着,不要过去添乱!”
许氏就是不认为扬子珩和沈悦音夫妻俩会那么好心才会着急的,而且,那扬子珩表面看着对锦国公的爵位不屑一顾,谁知他心里怎么想的?偏偏她那夫君不成器,她这个做妻子的不再多操心些,他们长房将来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沉吟了一番,许氏便道:“母亲说得在理,妾身也相信三弟是个良善之人,可夫君为人您是知道的,从来就是嘴硬心软,又是个没什么心眼的,有时候说了什
么话得罪了人都不知道,而三弟又是他的亲兄弟,在三弟面前,他更是口无遮拦了,妾身就是怕哪一日他把三弟惹恼了,他肯定是讨不得任何好处的,每每这么一想,妾身就甚为忧虑,也劝过夫君,可夫君的性子太倔,也不听妾身的。”
锦国公夫人冷笑一声,道:“说到底,你还是怕珩儿会同启儿争爵位!”
“妾身绝无此意!”许氏忙摆手表态,“三弟同夫君可不一样,三弟自己本身就立下不少战功,又深得皇上器重,对这爵位自然是瞧不上的,话又说回来,如果三弟有这个心思,以三弟的本事,夫君自然是斗不过的,不瞒母亲,夫君一直也是这么认为的,还总是吩咐妾身,说不要动旁的心思了,左右都是无用的。”
说到这里,许氏笑容就有些苦涩悲凉了。
锦国公夫人见此就有些不悦了,斥道:“简直一派胡言!珩儿不会有这样的心思,便是有,有我老婆子在,这爵位也只能是启儿的!你做为启儿的嫡妻,不知开解启儿,还总是让启儿胡思乱想!怎能做将来的锦国公夫人?”
有锦国公夫人这句话,许氏就心就稳了下来,忙恭顺有加的回道:“母亲教训的是,妾身以后一定会注意,其实,夫君也很担心三弟的,只是嘴笨不会说,也因此,说了些不好听的话惹父亲和母亲生气,这几日他因此茶不思饭不想,人都瘦了不少呢!”
杨子启这个儿子虽然不成器,整日花天酒地,但是这些日子确实乖顺了不少,每次回来都会来看望她,而且许氏这么一说,锦国公夫人也确实觉得杨子启似乎消瘦了一些,就有些心疼了,轻声斥道:“既然如此,你这个做妻子的也不知多劝些,珩儿身子刚好一些,启儿可不能再倒下了。”
许氏苦笑道:“妾身自然也不舍夫君如此,也是劝了的,可是夫君心善,怕是不等母亲和三弟身子康复,他的心就无法放下,不过
如今好了,三弟已经醒了,母亲气色也好了不少,想来夫君能放心了。”
锦国公夫人闻言既觉得窝心又觉得不舍,“哎,这孩子,就是个实心肠。”
“可不就是?要妾身说,夫君这倒是随了母亲,都是个实心肠的人。”见锦国公夫人面色又柔和不少,许氏抿唇微笑。
只要锦国公夫人的心还在他们这,那就好办许多。
……
却说卿琬琰刚进了锦国公府的大门,就见沈悦音迎了上来,面上一喜,忙走上前去拉着她的手,道:“这么热的天,表姐干嘛出来,在屋里等着便好。”
“也没出来多久,不碍事的。”沈悦音说着暗自打量着卿琬琰,见她虽然纤瘦了些,但气色还好,便放下心来,挽着她的胳膊指着在前面的轿子,“天太热,还是坐着轿子到福锦院吧。”
卿琬琰点点头,随着沈悦音坐上轿子,原本以为扬子珩醒来,沈悦音的气色应该会好上许多,可瞧着沈悦音眉宇间有些倦色,担忧道:“表姐,瞧你气色似乎不大好,可是你身子哪里不舒服?还是杨将军还没恢复好?”
沈悦音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安抚道:“放心,我没事,至于你表姐夫,到底受的伤不轻,虽然醒来,但还是有些虚弱,不过李太医来看过了,说已经没有大碍,只要多休养几日,也就差不多了。”
卿琬琰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表姐就不要愁眉不展了。”
“我有么?”沈悦音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无奈叹气,“肯定是被我那大嫂给烦的。”
“你大嫂?”卿琬琰扬眉,对这位锦国公府的大少夫人许氏,她还是很有印象的,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她又找你麻烦了?”
沈悦音摇头苦笑,“她找我麻烦倒没什么,左右我是习惯了,也应付的来,只是怕她麻烦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