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雅郡主愣愣地看向吉兰,眼睛赤红,里面仿佛充满了滔天的恨意,让美丽的脸庞扭曲了起来。
扬起手,狠狠的甩了一巴掌,低吼怒道:“没用的东西!你说,是不是你和他们串通好的算计我?”
卓雅郡主这一巴掌仿佛用了所以的力气,吉兰的脸颊当下便肿了起来,嘴角甚至都渗出了血丝,而吉兰这时候也顾不得痛,手脚并爬的爬过来,哭得好不凄惨。
“郡主,婢子没有啊!婢子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啊!呜呜!”
鹰王见卓雅郡主如此,倒是带着几分嘲讽的笑了。
“你冲一个婢女发那么大的火做什么?你放心,你我既然有了夫妻之实,本王自然会回去向你提亲,本王早就说过,你我在一起,才是天作之合。”
“呸!你这个畜生!”卓雅恨意满目的瞪着鹰王,仿佛恨不得饮其骨血,“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嫁鸡嫁狗也不会嫁给你这个畜生!你居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我……我要杀了你!”
卓雅郡主说着就张牙舞爪的扑过来,那样子仿佛恨不得将鹰王给撕碎,只是和身材魁梧的鹰王相比,她自然不是其对手。
只见鹰王一手轻松的握住她的手腕,一手揽过她的细腰。
“郡主何必如此?本王若死了,你不就是要成寡妇了?郡主这般美貌,本王可舍不得让郡主年纪轻轻就要守寡。”接着目光暧昧的向下移,语气轻挑,“都说女人是口是心非的,本王原本还不信,如今看来确实如此,郡主口口声声说要杀了本王,却喜欢不着一物的投怀送抱,不得不说,本王很是喜欢呢。”
“啊!”卓雅郡主方才怒极了,忘记自己此时身上未着一物,想到自己方才居然就这么被鹰王抱在怀里,卓雅郡主只觉得恶心,猛地推开他,拉过掉落的被子盖在了身上。
这时候,外面响起尖刻的声音。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丹王殿下到!”
卓雅郡主脸色煞白,他们都来了,自己这般模样,怎能见人?
而康宁帝知道了大概情况就匆匆赶来,而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鹰王衣冠不整的站在门口,脸一沉,但也停下脚步,知道自己不便进去。
丹王顾不上这么多,进来之后就快步进到屋里,当看到女儿呆愣的模样,心中一痛,缓缓的蹲下来,小心翼翼地唤道:“雅儿!”
听到父亲的声音,卓雅郡主愣愣的抬起头,终于,忍不住扑倒在丹王怀里,恸哭了起来。rpqj
“父王!您要为女儿做主啊!呜呜!”
而这时候,皇后也扶着太后走了进来,看着屋里的情形,二人脸色都不大好。
看着卓雅郡主裸露的肩部,知道此刻她未着衣服。
“韩嬷嬷,快服侍郡主更衣!”
“诺!”
好在太后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便吩咐韩嬷嬷拿件衣裳过来,所以这会儿倒也不算手忙脚乱。
韩嬷嬷拿着衣裙,领着两个宫女走过去,轻声道:“丹王殿下,老奴知道您心里难受,可眼下还是先给郡主更衣为妥。”
太后也柔声道:“哀家知道这件事让郡主受委屈了,丹王放心,既然这件事发生在皇宫,皇上定然会给郡主交代,眼下还是先安抚好郡主,哀家已经着人请了太医在长乐宫等着,丹王还是让韩嬷嬷给郡主更衣,然后再送郡主去长乐宫让太医为郡主请脉,毕竟这身子健康最为重要,哀家和皇后会陪着郡主,不让郡主再受委屈。”
丹王知道,不能让女儿这般样子呆着,便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了。”
“丹王客气了。”
见丹王起身,韩嬷嬷才领着宫女为卓雅郡主整理仪容。
丹王一转身就见到鹰王低着头倚靠在门框上,眼睛冒火,冲上前去,就是狠狠一拳。
以鹰王的身手,其实是能躲过这个攻击的,但是他仿佛自始至终的都没想过要躲,生生受了这一拳。
丹王那一拳可没有客气,仿佛是将满心的怒火全部放在了这个拳头上,只见鹰王那么大的块头整个人就这么被打得后退了好几步,最后不稳,跌倒在地,脸颊也变得黑青,嘴角更是流出了鲜血。
然而鹰王却并无过多表情,以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抬手制止阿舍过来的搀扶,缓缓起身,倒是少有的恭敬有加,道:“岳父若还是觉得不解气,大可继续打,直到您觉得解气为止。”
“呸!你这个畜生!谁是你的岳父?本王怎么会有你这无耻的女婿!”
鹰王揉了揉脸颊,弯腰行了一礼,愧疚又郑重的道:“岳父气恼小婿乃人之常情,小婿自知这件事做的有欠妥当,当时小婿只想进来休息一番,可没想到郡主会躺在床上,原本小婿便对郡主爱慕已久,再加上适才饮了不少酒,这才一时没有控制住,岳父放心,小婿既然已经和郡主有了夫妻之实,回去定然会向父皇禀明此事,向郡主正式提亲,岳父放心,小婿定然会好好爱护郡主,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这样子瞧着倒是十分真心诚意。
其实对鹰王这个人,丹王原本还是有些欣赏的,当今鄯善国君皇子众多,而这个鹰王的生母仅仅是个驯兽女,也不得宠,在这样的情况下,鹰王能在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可见其确实是有几分能耐的,虽说行事似乎有些太过狠厉,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此作风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只是对他,丹王也只是欣赏,从未想过让卓雅郡主嫁给他,他并不想让女儿嫁给一个心思太过深沉的人,而且今日鹰王又对自己的爱女做出这种事,丹王恨不得直接手刃了他,可他到底也活了这把岁数,遇事自然不会再像年轻时候那般不计后果。
从小的看,二人如今已经是生米煮成了熟饭,没得改变,也隐瞒不了,虽说这件事发生在洛安,离龟兹甚远,但是龟兹和鄯善却相离很近,他不认为鹰王会隐瞒,就算自己回到龟兹缄口不提,从鄯善国传过去也只是早晚的问题,到时候女儿的脸面往哪搁?
若是再大的说,龟兹和鄯善两国这几年没少征战,龟兹虽然现在瞧着能应付自如,但是实际上怎么样,丹王还是清楚的,他知道自己的那个皇兄一直在犹豫要不要以和亲的名义结束这一切,而这件事一旦传到他耳朵里,肯定是想让卓雅嫁过去的。
就是因为牵扯太多,所以丹王一时倒是没有表态。
这件事康宁帝很想置身事外,但是事情是发生在皇宫,他若一句话不说,也不大好,而康宁帝内心里,倒是也希望卓雅郡主嫁给鹰王。
这些年西域各国垂涎大周丰富资源,一直蠢蠢欲动,而其中以车师前国实力最强,虽然几次攻击都被破解,但是车师前国的国君却似乎越挫越勇,康宁帝记得之前的奏折里写着,车师前国的国君这几年在加大征兵,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而车师前国之所以敢如此,其中一个理由就是他在西域已经没有其他对手了,西域各国这几年相互征战,各国皆有亏损,而那时候唯独车师前国保持中立,不与他国相争,也是这几年车师前国的国力日益强大了起来,到了现在,西域诸国已无人敢与之相争,其中归顺者也有不少。
若是可以削弱其国力,倒是能让大周多缓口气。
而眼前这二人,倒是很符合康宁帝的要求。
鄯善国和龟兹国之前在西域的国力都不弱,只是这几年应战事拖累,比不过车师前国,但是如果二国联姻,他们的实力结合起来,虽然不一定能颠覆车师前国的地位,但也是能让车师前国忌惮一番,如此的话,那车师前国便不得不分出经历对付鄯善国和龟兹国,而大周便可坐山观虎斗了,即便是那时候车师前国还想对付大周,其实力也不能同日而语了。
康宁帝心里算盘打得精明,但是面上一丝也看不出来。
看着二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轻咳了一声,歉然的看向丹王,道:“丹王,这件事发生在朕的皇宫,朕难辞其咎,朕知道多说无益,只求能尽量帮助郡主减少其受的委屈。”接着看向鹰王,却已然是愤然不已的样子,“朕看在你远道而来的份上,对你多加礼待,可不代表你能在朕的宫里恣意妄为!若不是看在鄯善国君的面上,朕恨不得现在就以大周律法处置了你!”
鹰王一副很是受教的样子,道:“皇上说得对,千错万错都是小王的错,可小王对郡主的心却是天地可鉴,之前酒后糊涂,伤害了郡主,小王很是悔恨,只求余生能好好爱护郡主,以弥补对郡主的伤害!”
丹王闻言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康宁帝眼珠转了转,沉吟了一会儿,缓缓道:“做了这等错事,岂是说这两句就可了的?再说,郡主岂是你想娶便可娶的?”接着看向丹王,语气温和,“不过此事到底事关郡主,不如还是问问郡主的意见吧?”
“我死也不会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