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听罢卿琬琰的话不由得面露赞赏,“怪不得你大舅舅时常在我面前夸你,说你是个极为聪慧通透的孩子,如今看来,可不就是么?我原本还担心你一个人在侯府,又有个锦儿,怕是应付不来呢,如今看来,这些委实不用担心。”
卿琬琰赫然道:“大舅母过奖了,琬琰还有许多地方不懂,到时候少不得要麻烦大舅母。”
周氏慈爱一笑,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和大舅母哪里需要那么客气呢!”
沈悦音见此便撅起嘴,道:“母亲就是偏心琬琰!”
周氏点着她的额头,嗔道:“都是当娘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也不怕让人笑话。”
“这有什么?”沈悦音一本正经道,“女儿便是七老八十,也是您的女儿,在您面前可不就是小孩子么?”
周氏笑骂道:“真是一堆歪理!”
“大伯母!大姐姐!表姐!”
这时候清脆甜糯的声音传来,吸引了几人的注意。
只见沈安柔趴在吴氏肩头,冲着几人招着小手,“快来快来,要快去拜佛祖!”
卿琬琰几人闻言相视一笑,便加快脚步跟了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卿琬琰几人也拜了佛,解好了签,刚从庙里出来,沈安柔“呀”了一声,指向前面聚集很多人的地方,道:“那里怎么那么多人呀?”
卿琬琰几人也很是好奇,便让佩画过去打听一下。
没过一会儿,佩画便跑了回来,回禀道:“回王妃,婢子打听到了,那些人是要等着放河灯的。”
放河灯?
卿琬琰有些诧异,“这放河灯不都是晚上吗?怎么这会儿就等着了?”
“回王妃,那前面有个水湖,叫做姻缘湖,据说只要将想要写给心上人的情信放在河灯中,再以河灯放入姻缘湖中,心上人便能感受到,并能得到上天眷顾喜得良缘,而据齐缘大师推算,再过半个时辰就是难得的吉时,到时候将河灯放入河中,不仅这份良缘能得上天眷顾,还能保佑自己和心上人平安。”
佩画这么一说,卿琬琰倒是想起来了,关于这个姻缘湖的传说她倒是听过一些,相传多年前一个女子心慕一个男子,只是一腔情谊羞于开口,给男子写了情信更是不敢给他,便将情信放在河灯里,并将河灯放入这湖中以诉衷肠,谁知那河灯却正好飘到了在岸边休息的男子面前,男子好奇打开看来,终是知道了女子的心意,心中感动,第二日便上门提亲,成了一桩美谈,而这湖也就被后人称作了姻缘湖。而在大周,男女互传情信,被知道了就会说是私相授受,若是放在姻缘湖中,便只是求姻缘罢了。
卿琬琰同言穆清已是夫妻,这份姻缘已经得了成全,倒是不用再如此,可是,佩画最后那句保心上人平安倒是让卿琬琰微微心动。
若是平时,卿琬琰或许不会在意这些,但是眼下言穆清身在战场,她见不到人,又不知战场上是什么情形,便有些无措,所以,即便是知道这所谓的放河灯并没什么作用,但也愿意尝试一下,也算是有个心灵寄托。
而沈悦音听着也有些心动,虽说现在扬子珩已经醒来,但是到底也是受了重伤,再加上他的身份将来少不得还要去战场,所以听到佩画说能保平安,她也有点跃跃欲试。
周氏作为沈悦音的亲生母亲,自然明白女儿的性子,知道她想尝试一番,而看卿琬琰也有些心动,便道:“原本咱们来便是祈福的,既然碰到难得的吉时,你们就去吧,不管管不管用,总算求个心安。”
卿琬琰看着周氏和吴氏了然的样子,有些赫然,呐呐道:“那大舅母和三舅母呢?”
吴氏笑道:“我和你大舅母就不和你们年轻人凑热闹了,而且柔柔这会儿也累了,我们便去前面的亭子那坐会儿休息休息,你们就去吧,忙完了便来找我们。”
既然周氏和吴氏两个长辈都这么说了,卿琬琰自然也不好再扭捏什么了,便应了下来。
而周氏和吴氏担心二人被冲撞,便只带了两个嬷嬷,其余的就嘱咐他们跟着卿琬琰和沈悦音。
其实有文庸、秋灵和佩画跟着,卿琬琰便觉得不用担心,但是见吴氏和周氏坚持,便不好驳了两个长辈好意。r1
到了人群处,卿琬琰突然想到一件事,道:“对了,我们没有纸笔呢。”
佩画笑道:“王妃放心,附近就有不少卖这些的,婢子这就去买来。”
得了卿琬琰的准许,佩画就小跑着去将笔墨纸砚回来,呈上来给卿琬琰看。
卿琬琰看着那红色的纸,扬眉道:“竟是红纸?”
“是呢!婢子打听了,说是以红纸求姻缘,更吉利,王妃,二少夫人,不如去那边的石凳上等着,您们坐在那写也方便些。”
卿琬琰见那石凳石桌上没人,便点点头。
待佩画将笔墨纸砚拿来之后,卿琬琰便执起笔来,只看这那红纸,却不知该如何下笔了。
她从小到大,还真没写过什么情信呢,突然让她写,却不知该怎么写了。
转眼看着沈悦音已经在写了,心下好奇,想去看看,可还没看到,就被沈悦音发现了,只见她护住自己的信,努努嘴,道:“自己写自己的,这种怎能让你看呢?”
见卿琬琰一脸为难的样子,沈悦音眸光一转,问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该如何写?”
卿琬琰闻言忙点点头,
沈悦音见此笑了,道:“你平日里挺聪明的,这次怎么糊涂了?你同王爷都已经是夫妻了,还有什么话不好意思写的?”
虽然是夫妻,可是只要一想到是写的情信,她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啊。
卿琬琰纠结了一番,苦思冥想却不知该从何下笔,最后就有点想放弃了,道:“哎!不如,我就在纸上写些为他祈福的话吧,原本就是为了保他平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