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和春娘闻言忙恭声应下,抱着锦儿就退了下去。
佩心看着卿琬琰泛红的眼眶,柔声道:“王妃,您还没用膳,要不要婢子吩咐厨房传膳?”
“不用了,我不饿。”卿琬琰眼帘垂下,让人看不出神色,“将文庸和文全叫来。”
佩心虽然不知卿琬琰想做什么,但也没有多言,依言退下。
没多久,文庸和文全便进来了。
卿琬琰目光在二人见徘徊了一会儿,方道:“我听王爷说过,昔日上战场,你们几个也都是跟着的,我记得,王爷曾经就和车师前国对阵过,所以,你们应该很熟悉从洛安到车师前国的路了?”
文庸和文全也知道了言穆清受伤的消息,听到卿琬琰这么一问,心中一紧。
莫非,王妃想要去车师前国?
这么一想,二人对视一眼,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了,就在文全打算咬牙谎称不知时,卿琬琰却道:“你们,应该也知道王爷中毒的事了吧?”
这个无法隐瞒,故而二人只能点头称是。
卿琬琰低眉轻笑,道:“既然如此,你们应该也猜出我问你们话的意思了,没错,我想让你们带我去车师前国。”
二人闻言忙跪下来,只听文庸道:“王妃,这可使不得,从洛安到车师前国路途甚远,便是健壮男子也未必受得了这一路颠簸,您若执意要去,万一在路上生了病,或者遇到劫匪出了什么事,小的无法向王爷交代啊!”
文全也附和道:“是啊,王妃,而且,杨将军已经带了杨大夫和苏太医过去,随军的邓军医也是个医术高明之人,王爷肯定不会有事,王妃还是留在府里安心等王爷回来吧!”
卿琬琰料到二人肯定不会轻易答应,故而面上依然是一派淡然,“你们应该清楚,我原本可以不告诉你们的,只是当初王爷既然吩咐你们要保护我,我若不吭不响的走了,你们少不得要受重罚,所以,我才同你们说一声,既然左右都是不好交代,还不如同我一起,只要我安然到那,你们就能好交代了,还是,你们从未将我当成主子,对我这个王妃的话,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小的不敢!”
“这么说,你们是答应同我一起去车师前国了?”
文庸和文全面露难色,王爷吩咐他们保护好王妃,他们肯定不能放任让王妃走的,但是若是答应了,路上万一遇到什么,可如何是好?
卿琬琰看着二人的神色,神色清冷,“我主意已定,这车师前国,我是去定了,你们想拦,也拦不住。”说着就在二人的目光下从自己发髻上拿下一支金簪,然后,让那尖锐的尾部在自己手腕上轻轻滑动。
这一幕让文庸二人看的心惊肉跳,唯恐卿琬琰一个不慎就将自己手腕划破。
最终,文庸败下阵来,既然王妃已经打定主意了,那他自然是要寸步不离的护送王妃过去。
于是,便正色道:“小的愿意护送王妃前往车师前国!”
文全见文庸都同意了,便也跟着道:“小的也愿意!”
卿琬琰这才将金簪放到桌子上,这一举动让文庸和文全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这时,又听卿琬琰道:“既然如此,你们便商量一下,谁同我一起去。”
文庸和文全一愣,不是让他们一起去的吗?
只听卿琬琰道:“你们其中一个人,要留下来保护小世子,守好王府。”
文庸道:“王妃,王府中人众多,小世子不会有事的。”r1
这个卿琬琰自然也知道,不是卿琬琰不相信王府其他人,只是文庸和文全是得言穆清亲自调教的,能力自然不同一般,留他们其中一人保护锦儿,她也更能放心一些。
“当初王爷留你们,除了保护我,还要保护小世子,守好王府,所以,你们一个跟着我去就可以了,此次去车师前国,不方便带太多人。”眼睛看向佩画几人,缓缓道,“所以你们几个,也不用跟着,留下来好好守好小世子,而且,你们留下来也好瞒过旁人,此次出城,我不想惊扰太多人。”
佩画几人大惊,刚想说什么,却被卿琬琰冷声打断道:“我主意已定,你们若还认我是主子,就听话!”
而这时,秋灵却突然跪下,恭敬的磕了头,正色道:“王妃,请让婢子陪同您一起去,婢子曾经也经常奉王爷的命外出办事,而且,文庸和文全虽然武艺高强,熟悉车师前国,但终归是男子,路上多有不便。”
佩画几人虽然也想跟着,可不可否认,她们之中秋灵的武功最是高强,有她跟着,自然更为稳妥,于是几人也纷纷跪下,请求卿琬琰答应带秋灵一起去。
这时文庸也道:“王妃,带着秋灵一起,更为稳妥。”
卿琬琰沉吟了一番,方点头,道:“既然如此,秋灵,你明日就同我一起出城。”目光转向文庸和文全,“你们想好谁去了吗?”
文庸和文全对看了一眼,最后,文庸上前一步,道:“小的愿陪王妃一同前去。”
文全也正色道:“王妃放心,小的一定会保护好小世子,守好王府!”
第二日,卿琬琰和秋灵便身着男装,和文庸骑马出了城,而这一切,无旁人知晓,直到隔天,沈悦音因不放心卿琬琰,便同周氏约好,一同来看望卿琬琰。
文全在看到二人之时,敛眉躬身道:“小的拜见侯夫人,将军夫人!”
“不必多礼。”周氏抬手,“你们王妃呢?”
文全眸光微闪,道:“回侯夫人,王妃她”
还没等文全说完,佩心却闻讯赶来,对二人福了福身,方错开身子,道:“王妃由请两位夫人进府一叙。”
文全心中诧异,抬眼看向佩心,见她对自己微微点点头,暗想可能是王妃临走之前有其他指示,便不再多说什么。
而周氏和沈悦音不疑有他,跟着佩心去了明镜院,方进屋,佩心就跪了下来,而在屋里候着的佩画几人也跟着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