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琬琰原本已在半梦半醒之间了,可是一听到“努晶郡主”四个字,瞬间清醒了过来,想也不想的就嚷嚷起来自己要去,感受到言穆清胸膛震动,如何不知这厮是在憋着笑,俏脸微红,好在夜色笼罩,倒是看不出来,不然这厮不知会笑成什么样呢!
忍不住锤了一下他的胸膛,娇叱道:“你又拿话框我!”
“你这可是冤枉我了。”言穆清强忍着笑意解释道,“明晚宫里确实有宴席,只是我知道你一向不喜这样的场合,便就随意同你说说,哪成想,你一听努晶郡主这么大的反应。”
“谁反应大了?”卿琬琰嘴硬的反驳,“我自然是不喜这样的场合,只是我终归是宣王妃,既然你都要去参加宴席了,我这个做妻子的自然也该陪伴才是,到底不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倒好,居然还笑话我!忒没良心!”
“哦?原来是看着为夫的面子上啊?”言穆清把玩着卿琬琰软绵绵的小手,压低笑意溢出,“想来是我的鼻子出了差错,我方才闻到一股酸味,我以为某个小醋坛子又打翻了呢,你方才没有闻到吗?”
“言穆清!”卿琬琰羞怒了起来,想也没想,直接就在言穆清的肩膀上咬了一下。
“嘶!”痛中带麻的感觉让言穆清轻抽了一口气,可心头也冒出一股邪火,揽着卿琬琰的玉肩,一个翻身将其困在了身下,即便是只有微弱的月光,言穆清也从那晶亮的眸子中读出了些许失措,低哑一笑,“琬琰,你知不知道你方才在做什么?”
彼时言穆清几乎的贴着卿琬琰的鼻子说话,漆黑之中,卿琬琰也能感受出那迎面而来的灼热目光,暗暗咽了一口口水,道:“我我方才是不小心,不过你是练武之人,这点疼应该也不算什么,你应该不会同我一般见识的,是不是?”
“呵,确实,与我而言,方才你那一咬,委实算不上疼,不过”低头,将唇贴在她的唇上,说不出的邪魅诱惑,“不过看来你精神恢复的不错,想来你方才那么一咬怕是存心勾引,既然如此,为夫自然不会驳了娘子的好意。”
“你唔!”
昏暗夜色中,阵阵粗喘娇啼久久未歇,让夜空中的月亮都羞得遮面
如言穆清所说,第二日确实有宫宴,而被言穆清折腾了一宿的卿琬琰只觉得浑身酸软,瞪着罪魁祸首,咬牙道:“我不去了!”
言穆清挑眉,道:“昨晚你分明答应的今晚要去,我下早朝后去向母后和皇祖母请安之时提了你会带着锦儿一同进宫,你若现在不去,母后和皇祖母会伤心的。”
卿琬琰一噎,这厮居然拿太后和太皇太后来威胁她,简直可恶!
看着妻子杏眸中飘荡着怒火,言穆清扶额低想了一会儿,一脸愧疚的对着她道:“是为夫思虑不周了,昨晚是为夫不知节制让你累着了,宫宴不去就不去吧,母后和皇祖母那里我自然会说清楚。”
卿琬琰只觉得眼皮一跳,“说清楚?”
“对啊!”言穆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母后和皇祖母都是长者,在长者面前怎能说谎?为夫自然会将你为何不能去的真正原因一五一十的说清楚,放心,最后的错都在为夫这,母后和皇祖母不会怪你的。”
“言!穆!清!”
“哈哈!”
最后,卿琬琰还是在言穆清的威逼利诱之下,上了马车进了宫。
宫宴之上,锦儿陪在太后和太皇太后身边,而卿琬琰因此可以得闲,此次宫宴虽算不得上盛大,但也很是别致,只是卿琬琰却没有心思观赏,只能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揉着自己的腰,余光瞥向言穆清,见他一派闲适,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忍不住嘟囔道:“臭狐狸!”
这一声极再加上周遭也谈不上安静,卿琬琰以为言穆清根本就不会听到,谁知原本正在静静品茶的人突然转过头看着她,扬眉道:“你方才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呀,是不是你听错了?”卿琬琰不想被逮个正着,忙抿了一口茶遮掩住眼底的慌乱。
将这小动作收在眼底,言穆清眼底滑过一抹暗光,只见其神色自然的执起牙箸夹了一块点心到卿琬琰跟前的玉盘中,一脸柔色道:“这点心你最喜欢吃,多吃点。”佯装同她说着话,缓缓靠近其耳边,声音放低,缓缓吐出三个字,“小狐狸!”
“咳咳!”这三个字让卿琬琰吸了一口气,只她忘了自己刚抿了一口茶,这下便避无可避的被呛了起来。
而罪魁祸首反而一脸宠溺的替她顺了顺背,道:“都是做娘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
这个场景放在旁人眼里,无不感叹宣王和宣王妃鹣鲽情深,便是皇后也忍不住低声赞叹道:“六弟和六弟妹感情真好,臣妾还从未见过六弟对谁这般呢。”
泽顺帝闻言唇角轻勾,心里则很是不屑,这臭小子分明是故意的!
而卿琬琰自然感受到四周传来的暧昧目光,登时朝霞染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因为咳嗽咳得。
只卿琬琰还是感受到了一道不同的目光,顺眼看去,那不就是努晶郡主吗?
只见努晶郡主一脸妒意,仿佛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不由得有些好笑。
这位努晶郡主还真是一点都不遮掩自己的心思,她这个宣王妃还在这呢,这个努晶郡主就如此了,若是不在,又该是如何呢?
这么一想不由得看向言穆清那招桃花的俊容,忍不住低叹一声,嘀咕道:“还真是一刻都不让我省心啊!”
这一声虽然也不大,但是可比方才的嘟囔声要清晰许多,卿琬琰原本就是说给他听的,故而也没有特意遮掩,果然,就见言穆清面露困惑,顺着卿琬琰的目光看过去,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卿琬琰见此心里才舒畅了许多。
努晶郡主一直以为言穆清就是个冰冷的人,可方才才知道他也有温柔的一面,只是这份温柔却不是给她的!
努晶郡主如何甘心?虽然卿琬琰容貌出众,可她也不差,卿琬琰是安平侯之女,可她也打听到了,那安平侯在朝中根本就不得重有,而她可是郡主之尊!论才,她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能歌善舞,更擅骑射!卿琬琰有什么?她来洛安这些日子已经打听过了,这卿琬琰也就画技得过太后的夸奖,旁的却就没了!
所以,这个卿琬琰不过就是个空有美貌的绣花枕头罢了!凭什么独得了言穆清的心?既然卿琬琰能得,那她更理所应当的得到!
想到这里,努晶郡主目光瞥向言穆清,不由的露出几分痴迷。
也只有这样的男子,太配得上她!
她坚信,言穆清此刻那么宠爱卿琬琰,是还不知道她努晶的好,待会儿,她自会让言穆清对自己刮目相看!
这么一想,努晶郡主便缓缓起身,对泽顺帝福了福身,红唇轻启,声如莺啼婉转,“皇上,努晶在来洛安的路上,深得宣王殿下的照拂,来了洛安之后,又得皇上和诸位娘娘的款待,心中很是感激,为表谢意,努晶不才,想献上一支舞,希望皇上恩准。”
卿琬琰秀眉轻扬,这努晶郡主倒是会说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这支舞是想跳给言穆清看的,可她却又扯上了泽顺帝和皇后几人,如此,便是言穆清拒绝了也是没用的。
看来此次宫宴,倒是真不枉此行啊。
果然,就见泽顺帝温润一笑,客套了几句,就准了努晶郡主的请求。
努晶郡主自然是感激的谢恩,转身准备下去换衣之际,那妖媚的眼睛还似嗔似喜的瞥了言穆清一下,接着就娇羞的敛眉退了下去。
卿琬琰看着言穆清眼皮抬都不抬一下,仿若根本就不知努晶郡主方才对他暗送秋波。
撇撇嘴,嘀咕道:“假正经!”
突然觉得自己手一暖,低头一看就见言穆清的大手包住她的,长指在她的手心轻轻滑动,微痒的感觉让卿琬琰想抽回手,但言穆清却不放手,忍不住怒瞪向他。只见他目光看过来,微微一笑,以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醋桶又打翻了?”
嘴角抽了抽,“自作多情!”说罢便不理他,眼睛看向露台,仿佛很是期待努晶郡主的舞曲,而言穆清自然是没有松开她的手。
就在这时,一声婉转悠扬的笛声响起,接着,露台上一众白衣舞姬踩着轻灵的步伐舞动着,之间这些美貌舞姬缓缓围在一起,一声锣鼓响起,白衣舞姬纷纷弯下身子,身着一袭嫣红纱裙的努晶郡主如一株牡丹绽放在众人之前,素手一挥,白衣舞姬缓缓从两侧分开,努晶郡主就如同一个魅惑人心的妖精一眼,轻扭着柔软曼妙的身姿,一扭一动之间,尽显风情,眨眼勾唇之间,尽显魅惑。
不少人都被这一美景吸引,可一曲舞罢,言穆清的目光都不曾停留在努晶郡主身上,仿佛玉樽中的酒更吸引他的目光。
努晶郡主不由得觉得难堪,可她从来就不是轻言放弃的人,瞥了一眼言穆清,便垂眸向泽顺帝跪拜,泽顺帝朗声一笑,道:“郡主舞姿确实不凡,来人,赏!”
还未等宫人回复,努晶郡主便婉声道:“谢皇上恩赏,只努晶不求金银珠宝,只有一个心愿,想借此良辰,斗胆向皇上请个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