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皇上说的好象都没错啊,太子确实是犯了错。
“啊,皇上,您冤枉太子殿下了呀,殿下是您一手调教出来的皇储,什么品性您还不清楚吗?您该对你的教育很有信心才对,您教出来的儿子,岂会是那不知轻重,不能国家社稷为重之人呢?你真的冤枉殿下了。”思婉一本正经地为太子喊屈。
“顾氏,莫要以为朕给公孙家几分薄面,你就能到朕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胡言乱语,你的意思是,朕老糊涂了,连忠奸好坏对错都分不清楚?事实具在,岂容狡辩。”皇上怒道。
“皇上息怒,臣妾敢如此说,自然是有原因的,您眀听臣妾细细道来。”思婉吓得脖子一缩,给皇上磕了个头道。
“好啊,朕倒要看看,你还有多少花言巧语替那孽障开脱。”皇上冷哼一声道。
“皇上,北靖三州何等重要,北戎当年为夺此三州必定也耗了不少人力物力,损失不少吧,为何会轻而易举就肯归还给大锦呢?”思婉问道。
“这个原因不是很明显吗?那北戎公主深恋公孙彦,宁愿以北靖三州为嫁妆,下嫁公孙彦。”顾思静在一旁替皇上回道。
“是啊,大姐你也说是下嫁了,咱们且不怀疑硕宁公主对公孙彦的真心,就说拓拔清弘这个人,当初他处心烦积虑混进皇宫,在宫里做下好几桩命案,还用邪术迷惑了皇上,他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想毁掉大锦皇室,阴谋侵占大锦国土与财富,功改垂成之后,他丝毫没有悔意,却肯将早就抢夺在手的北靖三州拱手归还给大锦,真的令臣妾很不可思议。”思婉缓缓而言道。
“听说他很在意硕宁公主,经不得公主苦苦相求,最后才不得不答应了。”顾思静又回道。
“皇上,北靖侯府可是兵器世家,公主是因为真爱,所以才用尽全力嫁给公孙彦,但作为敌视大锦的拓拔清弘会轻易拱手相让北靖三州,又为的是什么?”思婉分析道。
“不是说了,他很在意硕宁公主么?听说原本他才是硕宁公主的未婚夫,他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感情很好,拓拔清弘太过疼家硕宁公主了,才这般纵容着她。”顾思静皱了皱眉解释道。
思婉垂下头有些落漠:“男人不都是以国家责任为重吗?公孙彦也说很在乎我啊,可他还不是因为北靖三州要娶硕宁公主为平妻,明知我会不高兴,他为了朝庭利益还是同意娶公主了。”
这话当着皇上的面说,虽然有些大逆这道,可却真实,皇上又气又无奈地看她道:“你不也因此就逃婚了吗?还敢拿出来说。”
思婉道:“所以啊,拓拔清弘那个诡计多端的人,会同意硕宁公主拿北靖三州换取一个平妻之位,皇上您老人家不觉得其实肯定人诈么?”
皇上瞪她道:“就算如此,又与太子何关,太子枉顾皇储身份,大胆妄行是事实。”
“可是太子殿下也因此成功的阻止了硕宁公主与北靖侯府的联姻啊,准确的说,因该是阻止了硕宁公主进入北靖侯府,皇上,北靖三州只是大锦的边锤之地,北戎人的野心绝
对不止这三州,这些年边关一直战乱不断,两国交战常有发生,为何没能更进一步,夺得更多的大锦土地呢?还是因为有北靖侯这样的忠臣良将,也更因为北靖侯府的先进兵器,他们光靠强悍的骑射是难以征服大锦的,所以,不见得他们没有别的心思啊,如今的战争,打的不全是前方的将士布兵排阵,更多的是后方的谋划,要不然,他堂堂一国储君,又岂会扮成女子来进宫扰乱惑乱皇上,扰乱朝纲?”
这话戳到了皇帝的痛处,让皇上很有点下不来台,被一个男人控制心神,连男女都未分清,他这个皇上当得也太无能了点,皇上的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偏 偏 这丫头说的又句句是真,还喝斥她不得……
掩饰地端了一旁的花茶喝,喝过一口后放下,皱眉头:“太清淡了,不是说要多放些紫凤冠么?”完全是给自己找台阶。
“给皇上熏颗凤冠果吧。”顾思静哗哗一旁的宫女。
宫女就将晒干 的凤冠果扔了一颗进香炉……
怪不得屋里有股子怪味儿,原来皇上一直在吸毒。
“皇上,那事也怪不得您。”思婉不知死活地往下说。
皇上虎目圆睁,这丫头是欺负他脾气好么?给个台阶也不肯下,太气人了。
“……第一是那拓拔清弘原本就会妖术,而且他的妖术练入化境,实在太过厉害,一般的人,是难抵制得住的。”
“你是说,朕是了般之人?”皇上听了更气。
身为皇族,而且是嫡系,男儿打小就要练武的,皇上一身功夫其实也不差,听说年轻时也曾圣驾亲征过,可见也曾是雄风万里之人,轻易的就被躯躯外族人控制心神,差点损命,于皇上来说,确实是奇耻大辱。
“您当然不是一般之人,一般之人应该比皇上您更难受控,您是体弱之人。”
思婉的话一说完,整个人寝宫里变得鸦雀无声,宫女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心里只道,这位顾三小姐还真是个不怕死的。
顾思静皱了皱眉,拿眼瞪她。
皇上眼珠子都气得快突出来了。
“朕并非体弱,朕只是得了痛骨之症,好你个顾氏,你一再的冒犯龙颜,你真当朕不会治你么?”皇上也是爱面子的啊,哪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愿意被人一再地认定为体弱?
“痛骨之症?这是什么病?臣妾怎么没听说过……呃,皇上您的指骨突出奇大,您这是痛风之症啊,确实不应该体弱……”思婉完全不把皇上的盛怒放在心上,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查看皇上露在袖外的手掌。
她的手柔软而干爽,就算是后宫的妃子,也不敢随意地拉皇上的手,尤其因为痛骨病严重后,皇上的手有些变形,妃子们就更不碰他的手了,他曾在她们眼里看见过惧意,应该是嫌弃吧……
这丫头眼睛清澈干净,带着探究的意味,满是好奇,却没惊惧和嫌恶之色,怎么着也是男女有别,她这般大喇喇的拉朕的手,也不怕别人说嫌话。
脑中胡思乱想着,皇上竟然忘了发怒,忘了要甩
开她的手。
“皇上啊,您这是痛风之症,很多东西是不能吃的,要禁口。”
皇上瞪她:“关节风湿所至,哪里要禁什么口。”
“确实是关节湿热痹阻?所引起的。”不好解释,总不能说皇上尿酸过高,要减少含嘌令类食物的摄取吧,人家听得懂么?会说你在说天书的。
“废话,太医都这么说。”皇上没好气道。
“呃,那倒也是,臣妾这点微末医术,怎敢跟太医比,不过,臣妾倒是有个好偏 方,专治此症,就是不知皇上敢不敢用。”思婉讪讪地放开皇上的手道。
“你拿朕当试验品?”皇上含笑嗔她。
“那可不敢,此方既然敢呈于皇上,自是早就验证过的,再者,臣妾这方子再安全不过,就算没病,吃了对身体也有益无害,皇上您真当臣妾长了颗狮子胆么?忽悠谁也不敢忽悠您啊。”思婉认真地说道。
“那好,且把你的方子写下来,朕让太医验证验证,若是无防,朕就试上一试。”皇上道。
思婉大喜:“皇上若是此方真能有效,臣妾算不算是将功赎罪,您就解了太子殿下的禁令吧。”
皇上脸一沉道:“此乃两码事,不许扯在一起,顾氏,你老实地回侯府去,太子之事,不许你多问。”
说了大半天,怎么最后的结局还是这样,一点也没能帮上太子的忙。
思婉眼珠子一转,乖巧地点头:“好吧,臣妾一会子就回去,这会子我婆婆正在皇后宫里跟皇后闲话家常呢,她们姐妹说话,臣妾又插不上嘴,就在这里多陪陪大姐吧,皇上您不能赶臣妾走吧。”
有这样赖皮的小丫头么?皇上都赶不走的?
皇上没好气的让人备纸笔,思婉正要提笔去写,顾思静却先一步拿过笔道:“三妹妹,你且念,姐姐替你写。”
思婉没怎么在意,就把方子说了出来,“八两东北大红萝卜,切成块状,加入四两温开水,再想法子榨成汁,加点蜂蜜全喝了,每天早饭前一次,晚饭后一次,长期服用,可至症状消除。”
皇上听得大为诧异:“就几个大红萝卜就能治朕这病?太医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也没能起效呢,顾氏,你不可说大话。”
思婉顽皮一笑道:“皇上,万物相生相克,任何病症都会有对应的特效药方,只是看有没有找到有效的方子罢了,能治病的方子,不一定要很复杂,能治病的药材,也并不一定是名贵的,有用才好。”
皇上笑道:“不错,你这番歪理还是有道理的。”
思婉哇嘟嚷,“有道理的又岂是歪理。”
顾思静都受不住了,作势打她,秀丽的眸子含笑,目光在思婉身上稍作停留,又一转而逝,她用了三四天,不合眼地侍奉皇上,才令皇上对她另眼对待,思婉却不到半个时辰,就与皇上有说要笑,皇上看她的眼神分明亲切中带着慈爱,不管在哪里,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妹妹总能成为中心人物,总能轻而易举地吸引别人的目光,皇上的,二皇子的,包括太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