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麝香入体
“夫人果然想得周全。”南宫老爷似是早有此意,连忙赞同道,笑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明日出发如何?”
“自然好。”南宫夫人笑道,接着,看向叶锦素,“素儿,这府上的事情便交由你全权处理,不用随时禀报与我。”
“儿媳明白。”叶锦素回道,想着看来如今这些事情必定是棘手的了,南宫夫人如此说着,便知南宫府的水有多深,倘若一个弄不好,便是伤人命之事,而她就如此放心交给自个,便知南宫夫人的意图。
众人听闻南宫夫人的所言,心中自然各自有着盘算,早先便听闻过这叶家大小姐的手段,如今,刚进门,南宫夫人便将大权交给她,可见,南宫夫人甚是信任叶锦素,看来日后要小心谨慎的好。
请安结束之后,叶锦素被南宫夫人单独唤去,众人见状,也便散去。
南宫夫人笑看着叶锦素,“素儿,这南宫府日后便交由你搭理,如若不是你,我还不放心呢。”
“婆婆,儿媳怕管不好。”叶锦素垂眸,回道。
“素儿,你尽管去管,这些人的性子我自然是知晓的,不瞒你说,我早盼着这天了,如今,素儿进门,便是南宫府的福气,也是我的福气,你可知晓,这些年来,我看着新人一个个的进门,那心里的滋味,如今,可算是将这个担子给丢出去了,不过,日后就要辛苦素儿了。”南宫夫人伸手,握着叶锦素,和蔼地说道,似是要将她这些年来的无奈与苦楚说罢。
叶锦素听着南宫夫人所言,便知南宫夫人这些年的苦,既然回道,“儿媳尽力。”
“好,好。”南宫夫人频频点头,“家中除了旭儿整日不着家,我最担心的便是玉蝶,她自幼性子高傲,可惜啊,一心扑在慕容府上的那小子身上,本就性子寡淡,如今我走了,便没有人与她说体己话,你既然来了,便多与她说说,如若有好人家,你便做主也罢。”
叶锦素听着南宫夫人的话,似是这南宫夫人这一趟是要走许久的,故而问道,“婆婆这是要与公公出去多久?”
“不知,我这些年来为了这府上的事务,都没有好好地歇息,如今,可算是完成了责任,将重任安心地交给你,我便有时间与老爷一同出去各处走走,短的话也要一年两载。”南宫夫人幽幽说道。
叶锦素仔细听着,一年的时间,南宫夫人也敢将大权交予她,就这样不管不问了?想到这里,便觉得南宫夫人并非外界所言,那般的无能。
如此,叶锦素也不再推辞,回道,“儿媳明白。”
“你明白就好,綦儿何时醒来,我还不知,这件事南宫府总是感激与你的,你如今乃是南宫府的掌家,便好好打理府上的事便是,也算是个寄托吧。”南宫夫人继而说道,“如若你日后有了心仪之人,也可与我说,我自会成全的。”
“婆婆。”叶锦素不曾想到南宫夫人竟然会如此说,想来她定然是个内心豁达之人。
“我知你对綦儿的心意,但,綦儿若是这一世都未醒,你这一辈子便完了,早先,我是为旭儿前去提亲的,可是,阴差阳错,你嫁给了綦儿,如若日后,綦儿要是醒不过来,我也不能误了你的终身。”南宫夫人接着道,“虽然,女子从一而终乃是礼法,但,对于你,我想即便日后说起,他们亦是不会乱嚼舌的。”
“婆婆,儿媳嫁入南宫府,便是南宫府的人,不会再想其他。”叶锦素继而说道,想着即便她有离开的想法,但,叶锦素是南宫府大少夫人的事,永远改变不了。
“唉……”南宫夫人叹了口气,说道,“好了,你回去歇息吧,我会让人将府上的花名册和账本送到你的院中。”
“是,儿媳告退。”叶锦素微微福身,便退了出去。
南宫夫人看着叶锦素离开的背影,思忖半晌,不再说话。
叶锦素走出东院,径自回了自己的院中,便看到南宫府大管家南宫瑾候在院中。
“老奴见过少夫人。”南宫瑾恭敬回道。
“锦素刚进入府上,许多事情还需熟悉,日后,还请瑾叔多多提点。”叶锦素客气地说道。
南宫瑾垂首道,“少夫人客气,日后少夫人要是有何事吩咐老奴的,尽管吩咐。”
“不知瑾叔前来所为何事?”叶锦素径自进入前堂,示意南宫瑾坐下,问道。
“明日老爷和夫人便远行了,老爷担心少夫人一人操持府上,过于操劳,便吩咐老奴留下,也好有个使唤的人。”南宫瑾径自坐下,回道。
“那日后便有劳瑾叔了。”叶锦素浅笑道。
“少夫人客气,如若少夫人并无吩咐,那老奴先告退。”南宫瑾径自起身,向叶锦素恭敬一拜,便退了出去。
不消片刻,便见一名嬷嬷命家丁抬着两个大箱子前来。
叶锦素端坐于主位,看着眼前的嬷嬷,年约四十,沉稳有度,看着衣着打扮,甚是严谨,适才她是见过的,一直站在南宫夫人身侧。
一旁的采莲随即低声说道,“少夫人,这位嬷嬷乃是夫人的陪嫁丫鬟,一直伺候在侧,大家称她为桂嬷嬷。”
“嗯。”叶锦素微微点头。
便见桂嬷嬷垂首入内,随即跪在叶锦素面前道,“老奴见过少夫人。”
“桂嬷嬷起身吧。”叶锦素面带微笑,温和有度道,“采莲,还愣着作甚,还不请桂嬷嬷坐下。”
“是,少夫人。”采莲连忙应道,便垂首向前,立于桂嬷嬷一侧,“桂嬷嬷,请坐!”
这边,桂嬷嬷看着叶锦素带来的丫头亦是乖巧伶俐,心下腹诽,想着对叶锦素已经是久闻大名,昨夜之事,更是让她刮目相看,比起她家夫人,更是过之而无不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想着夫人辛苦了大半辈子,如今总算找到接班人,也好清闲清闲。
随即谢恩道,“多谢少夫人。”,接着坐下,回禀道,“少夫人,这两箱,一箱内乃是府内的花名册,另一箱则是府内的账本。”
“桂嬷嬷请喝茶。”叶锦素恭顺有礼地说道,此时,采莲已经命人端茶放于一侧。
“老奴谢少夫人赏茶。”桂嬷嬷连忙起身福身回道,接着又坐下,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
“早先便闻桂嬷嬷乃是夫人身边最贴心的之人,如今,夫人远行,虽然是散心,但终究比不得府上一应俱全,故而,以后还望桂嬷嬷能够多加照顾。”
“那是自然,这本就是老奴分内之事。”桂嬷嬷连忙起身应道,“少夫人且先忙着,老奴便不再叨扰,先告退。”
“采莲,送桂嬷嬷。”叶锦素微微点头,温声道。
采莲连忙垂首,行至桂嬷嬷一侧,“桂嬷嬷,请!”
桂嬷嬷起身,向叶锦素微微福身,便随着采莲离开。
凤锦与凤秀立于一侧,看着一拨一拨的人离开,如今,她们才刚到南宫府,对这处不熟,故而,只能唤道,“少夫人,今儿个可算是热闹了。”凤秀低声说道。
“不知下一个来的会是谁?”凤锦也是很感兴趣地问道,想起在叶府的之事,再看看南宫府人丁旺盛,必定有很多有趣之事。
叶锦素看着二人,笑道,“你们二人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少夫人哪里的话,如今,我们才刚刚入府,别说其他院中的人,就连自个院中的都没认全。”凤秀这才想起,自昨夜到现在,一直忙活,还未好好查看自家院中的人手。
“无妨,这不是有花名册吗?”叶锦素继而说道。
采莲此时进来,将箱子打开,拿出花名册,递给叶锦素。
“采莲,将院中的人都叫进来。”叶锦素看向采莲说道。
“是,少夫人。”采莲应道,便去唤人,不消片刻,整个厅内便站满了人。
叶锦素手执花名册,一一扫过,虽说南宫霍綦昏迷不醒,但,南宫夫人知晓她进门,原先院中左不过只有伺候南宫霍綦起居饮食的丫鬟四名,还有看守的奴才四名,还有两个嬷嬷,整十人,如今,特意又选了一十二人,再加上叶锦素带来的三人,如今,大少爷的院中便有二十五人。
除左采莲、凤锦、凤秀以外,便有一等丫鬟两名,二等丫鬟四名,三等丫鬟六名,加上四个婆子,守院的家丁六人,统共二十二人。
“素日,大少爷的饮食起居是何人负责?”叶锦素沉声问道。
“回少夫人,是奴婢。”立于首位的一名丫鬟随即跪下回道。
“回少夫人,还有奴婢。”立于跪下的丫鬟一侧的另一名丫鬟跪下道。
“你二人,谁是秋雨?谁是秋意?”叶锦素淡淡道。
“奴婢是秋雨。”起先回话的丫鬟应道。
“奴婢是秋意。”她身侧的丫鬟垂首应道。
叶锦素打量着眼前的这两名丫鬟,看起来倒是沉稳,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叶锦素眸光微闪,接着道,“你二人如今依旧服侍大少爷便是。”
“是,少夫人。”秋雨与秋意应道。
“如今,我承蒙夫人厚爱,得了这管家之权,你等既然在我院中做事,便是不能马虎的,我亦不多说,日后要是谁犯了错,我亦是断断不轻饶的,你等依旧各司其职,听明白了吗?”叶锦素冷眼扫过跪在地上的丫鬟奴才,冷声道。
“是,少夫人。”众人皆垂首应道。
“好了,退下吧。”叶锦素摆手道。
“是。”众人齐声应道,便退了下去。
叶锦素接着便拿起花名册开始细细翻阅,而采莲和凤锦、凤秀则是退在一侧,观察着院中的动向。
如今,她们初来乍到,定然是要多多留意才是,这院中的人手相比其他院中,多了一倍,按照配制,除左大夫人院中的人手有三十人,如今,就属大少爷院中的下人最多,而这些其中的一半亦是刚刚指派过来,先前亦是在其他院中的,故而,她们还是要谨慎才是。
时间匆匆而逝,转眼已至晌午,叶锦素本欲要前去东院布菜,夫人传来消息,知晓她这几日必定很忙,故而不用陪她。
叶锦素亦是乐得自在,便派人前去谢过,接着查看着花名册与账本。
阅完账本,已至傍晚,采莲在一旁提醒道,“少夫人,改用晚膳了。”
“好。”叶锦素抬眸,才看天色已暗,缓缓起身,便觉双肩有些酸痛,径自活动筋骨,便行至内室,看着满桌的菜肴,笑道,“坐下吧。”
凤锦和凤秀随即坐下,采莲布好菜,亦是坐下,四人便习以为常地用过晚膳。
叶锦素突然想起一件事,随即对采莲说道,“将秋雨和秋意唤来。”
“是。”采莲应道,随即退下。
凤锦和凤秀便立于一侧,想着阁主为何要唤她们二人。
须臾间,秋意与秋雨垂首入内,恭敬行礼道,“奴婢见过少夫人。”
“我不过是问问,平时你等是如何服侍大少爷的?”叶锦素看向二人问道。
“每日清晨,奴婢都会伺候大少爷净面,洗漱,之后,便会每隔三个时辰给大少爷一阵针灸续命。”回话的乃是秋意,年约二十,长相清丽,不善言谈。
“针灸续命?”叶锦素之前便一直好奇,南宫霍綦乃是活死人,但,如若每日不吃食,怎能活命,原来竟是有此一说。
“是的,少夫人,院中的西角处的小屋内,便是专门浸泡为大少爷续命的银针所用的药房,奴婢每隔三个时辰,都会用此银针为大少爷针灸,故而让他续命。”秋意接着回道。
“那夜晚呢?”叶锦素想起昨夜一整夜,他都未针灸。
“只要保证每隔三个时辰一次,每日三次即刻,故而,一般情况下,夜晚,奴婢是不会为大少爷针灸的。”秋意继续回道。
叶锦素点头,转眸,看向一眼未发的秋雨,长相到与秋意有几分相似,不由地问道,“你二人乃是姐妹?”
“是的,少夫人。”回话的还是秋意。
叶锦素想着南宫霍綦的身边就是需要这样的人,少言谨慎,才可放心,不过,依着这二人所言,医术想来也是不差的。
凤秀在一旁听着甚是好奇,随即插话道,“二位妹妹可否带我前去看看那个药房?”
“那药房除左奴婢二人,任何人是不得进入的,不过,如若少夫人准了,那奴婢便带姐姐进去。”久不开口的秋雨接着回道。
“少夫人……”凤秀转眸,一脸乞求地看向叶锦素。
“无妨,你且带她前去吧。”叶锦素看着凤秀这副模样,便知她如今怕是有事做了,想着便看向秋雨与秋意说道。
“是,奴婢这便带路。”说着,便退下。
凤秀连忙跟上前去,三人便出了内室。
凤锦转眸,看向叶锦素,“少夫人,这二人不像丫鬟。”
“那像什么?”叶锦素抬眸,看向凤锦问道。
“倒像是江湖中人。”凤锦似乎嗅到了她们身上的江湖之气。
“不是像,本身就是。”叶锦素低声一笑道,“哪个府上的丫鬟会用针灸续命的?而且,这二人见我不卑不亢,并未有府中丫鬟的那种胆怯,反倒是不紧不慢,便知二人并非府中之人。”
“那她们二人是谁呢?难道是南宫府特意请来的高人?”凤锦不得其解地问道。
“她们二人乃是十年之前入府,入府的时间正好是南宫霍綦昏迷不醒的时候,在这府上已经待了十年,而南宫老爷和夫人亦是默许的,便知这二人的身份甚是不简单,而且相当神秘。”叶锦素径自起身,走出内室,说道。
“看来这南宫府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凤锦不由地感叹道。
“单这花名册,我便发现了许多有趣之事,日后,怕是不得安宁了,如今,南宫夫人和老爷一走,有些人看来是要惴栗不安,行些事端来了。”叶锦素抬眸,看向已经挂在空中皎洁的明月,冷笑道。
“听少夫人如此说来,必定是有趣的。”凤锦在一旁一笑,想着这些时日一直闲暇,都快发霉了,如今,总算有事要做。
这一日,叶府甚是安逸,反倒没有了往日的热闹,不知是因叶锦素的进门,还是因明儿个老爷和夫人的出门,各院中灯火通明,直到翌日。
“少夫人,昨儿个东院甚是热闹。”凤锦在一旁笑道。
“想必是热闹不已。”叶锦素低笑道,“不过,最忙碌的怕是老爷了,而最得意的便是夫人。”
“嗯,听闻昨夜东院笑声不断,各院的姨娘齐聚一堂,想着要许久不见老爷,有些更是使了十八般武艺,想要跟着前去,却也被老爷一一回绝。”凤秀插话道。
“如今,怕是已经候在东院外,等待着相送。”采莲伺候着叶锦素梳洗,回道。
叶锦素梳妆之后,转身,便看到安然沉睡在榻上的南宫霍綦,不由得想起昨夜之事,昨夜,看完花名册,便有些困乏,回至房中,看到南宫霍綦,还是忍不住地想起洞房花烛之夜,故而,沐浴事,便为他净身,他身上的青紫印痕依旧未褪去,反倒更深了些,这不禁让叶锦素有些愁绪,但想着如今他的体质,看来半月都未见得消下去,如此一想,便知日后怕是要日日替他沐浴了。
想到这里,便觉得有些头疼,如此面对着一个男子,而且,还是一个梦中仙般的人物,即便是定力再好,怕也是会有些非分之想,但是,每每想到他如今的境况,还有那日的行为,叶锦素便有些气馁,想着待她忙过这一段之后,一定要寻到让他清醒的法子,如此一想,便也安心了不少。
梳妆之后,叶锦素用过早膳,便出了院中,徐步行至东院,此时,东院已经聚集了府上各院中的姨娘、少爷、姑娘。
叶锦素缓缓前行,众人看见叶锦素,随即福身道,“少夫人早。”
叶锦素一一应道,抬步向前。
南宫夫人听闻叶锦素过来,便命人请入屋内。
叶锦素看着南宫夫人春光满面,便知此刻乃是南宫夫人期盼已久的,随即,恭敬福身道,“儿媳给婆婆请安。”
“素儿,待会我便和老爷出发了,这府上之事便交由你,你且安心打理,我相信你。”南宫夫人握着叶锦素的手说道。
“是,婆婆,儿媳自当尽心尽力。”叶锦素垂眸回道。
“好,这个令牌你且拿好,如若遇到特殊情况,便可用到。”南宫夫人将令牌递与叶锦素,说道。
“是,儿媳明白。”叶锦素接过令牌,便知此乃调动南宫府隐卫的令牌,叶锦素不禁觉得南宫夫人真是太信任与她,竟然连南宫府的隐卫都随意让她使唤。
“好了,如今,由素儿在府上,我便无后顾之忧,可以安心和老爷游山玩水。”南宫夫人似是终于卸下了几十年沉重的包袱一样,显得极其轻松。
叶锦素抬眸,微笑地注视着南宫夫人,仿佛在此刻,南宫夫人突然间年轻了不少。
以叶锦素为首,亲自送南宫老爷和南宫夫人出了南宫府,众人一一拜别之后,便目送着他们离开。
紧接着,叶锦素便回了院中,继续翻阅账本。
而其他院中的姨娘许是昨夜折腾的一夜,如今都静寂无声,正在歇息。 Www¸ тTk an¸ ℃O
如此,这一日甚是安静,也让叶锦素安心下来翻阅账本。
奇怪的是,这两日,京城亦是相安无事,而独孤泓冽和独孤飞燕并未离开京城,依旧在驿馆内歇息。
那五千死士如今算是凭空消失,再也不曾出现过,凤倾阁几度追寻,也未发现任何的线索。
北芪国公主之事,如今便算是不了了之,再也未提及过。
而朝中如今发生的唯一的大事情,便是吕年儿有喜,这使得本就妃嫔子嗣不多的宫内增添了一抹诡异的喜气。
华婉瑶如今被禁足在寝宫,可谓是无人问津,而关于真正华流年的去向,上官敬更是只字不提,这使得朝臣们再三谏言,却还是未得到任何的说法。
吕年儿如今成为了皇上身边最受宠的妃子,如今更是怀有龙胎,地位已经不可动摇。
年华宫内,吕年儿斜卧与软榻上,媚眼如丝,用手捏起银盘中的葡萄,放入口中。
“南宫夫人可真是放心,竟然将掌家之权就这样迫不及待地交给了叶锦素,想来这叶锦素定然是有几分能耐的。”吕年儿语气淡淡地说道。
“那是自然,别忘了那日吹箫之人便是她,而那夜与她一同的还有君魔阁的阁主魔君。”一道冰冷的声音在珠帘后响起。
“那又如何?虽说这魔君行踪诡异,武功高强,嗜血残忍,但,比起我手中的五千死士,他又算得了什么?”吕年儿幽幽地说道,双眸中闪过一抹不屑。
“那叶锦素的身份我亦查清楚,原来她竟是凤倾阁的阁主,如此的话,若是凤倾阁与君魔阁联手,对我们的大计必定是最大的阻碍。”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显然显现出担忧。
“如今叶锦素哪有时间管得了我们的大计,而且,我们如此周密的计划,她若是真有所察觉,必定会有所行动。”吕年儿继续吃着葡萄,说道。
“你当真怀孕了?”男子继而转移了话题,沉声问道。
“嗯。”吕年儿提及肚子里的孩子,面带慈和,伸手轻轻地抚摸着。
“你认为你能顺利地剩下这孩子?”男子忽然语气一冷。
“这是我梦寐以求之事,我辛苦这么久,便是为了生下我与他的孩子,如今,我得偿所愿,怀了他的孩子,便要将他生下。”吕年儿目光坚定地说道。
“这孩子留不得,如若留,那最后便是你与他一同死。”男子的声音中亦是不容置疑的冷冽。
“我一定会护孩子的周全。”吕年儿亦是坚定地回道。
“没想到,你竟如此天真。”男子的声音更加的冷冽,接着便听到脚步离开的声音。
吕年儿低头,抚摸着微微凸起的腹部,“天真一次又如何,即便是死,我都要生下他。”
皇后寝宫内,上官敬背对着华婉瑶,冷声地问道,“年儿当真死了吗?”
“皇上,您还信吗?”华婉瑶依旧打扮的端庄秀丽,泪眼朦胧地看向上官敬,幽幽地问道。
“如今,朕只想知道她是否还活着。”上官敬抬眸,看着大殿的一角,低声说道。
“皇上,你心中的年儿已经归天了,你与她今生定是无缘。”华婉瑶眸光中闪过一抹得意,盯着上官敬的背影,说道。
“她的尸身何在?”上官敬沉声问道。
“灰飞烟灭。”华婉瑶冷冷地说出这四个字。
“好,很好。”上官敬冷冷地吐出这三个字,“你一日不告诉朕年儿的尸身在何处,朕便让你生不如死。”
“皇上,你别忘了,她的死亦是你间接造成,难道你不敢惩罚你自己吗?”华婉瑶抬眸,注视着上官敬,扬声质问道。
“是啊,朕是该惩罚自己,好好地惩罚自己。”上官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眸,看向华婉瑶,“不过,朕一定会查出年儿是如何死的,到时,朕会让你付出比死还痛苦的代价。”
“皇上,臣妾,自然不会说,臣妾要看着皇上流泪痛苦,日夜心伤,如此,臣妾才觉得开心。”华婉瑶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冷笑出声。
上官敬抬步离开大殿,沉声道,“终有一天你会说的。”
“臣妾恭送皇上。”华婉瑶仪态万千地福身,目送着上官敬离开的背影。
上官敬出了寝宫,李贵始终候在一侧。
他抬眸,烈日炎炎,甚是刺眼,他不再说话,径自回了大殿。
“你等退下。”上官敬冷声命令道。
李贵便命殿内的人都退下,而他亦是退出了大殿,此刻,他还在想着叶锦素大婚时,他未前去观礼,不知夫人如今可好。
大殿内寂静无声,只剩下上官敬一人,他沉声道,“可查出那箫声出自何处?”
“启禀皇上,那夜箫声乃是叶锦素所奏。”一道冷声回禀道。
“叶锦素?”上官敬似是在回想,突然眸光一冷,“密切关注她的动向,如若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都要报来给朕,包括每日的行踪。”
“是,皇上。”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吕年儿那处,亦是给朕看紧了。”上官敬沉声道。
“是,皇上。”声音再次响起。
“退下吧。”上官敬似是感觉到一丝疲惫,语气淡淡道。
须臾间,大殿内便没了声响,只留下上官敬独自叹息,“年儿,你当真离开人世了吗?可是,我真的好想再见你一面,即便是最后一面,你知道吗?没有你的日子,我一个人真的好累好累。”
之后几日,便相安无事,转眼,叶锦素来到南宫府已有十日,这些日子,叶锦素大致将整个南宫府梳理了一遍,如若发生突发情况,亦是能应付过来。
南宫霍旭自那日叶锦素大婚之后,便不见了踪影,据管家来报,这几日日日宿醉与烟花柳巷,对于南宫府更是不闻不问。
叶锦素想起南宫夫人所言,若是南宫霍綦一世未醒,那么,这南宫府的重担便交由南宫霍旭,可是,如今,他却还是如此胡闹,是该想法子治治才是。
“少夫人,这几日府内倒是很平静。”凤秀显然没有期待到发生的大事,随即有些百无聊赖地说道。
“你不觉得树欲静而风不止吗?”叶锦素此刻正卧于软椅上,在院中纳凉。
而她躺在她身侧的则是南宫霍綦,想着素日,他就这般安静地躺在床榻上,一刻也未离开过,怕是连这样的好天气,都难得的出来晒晒。
“何时在刮大风啊?”凤秀不免哀叹道。
此时,便有人前来匆忙禀报,“少夫人,五姨娘院中的丫鬟有事求见。”
叶锦素抬眸,看了一眼凤秀,“如今刮风了吧?”
“嗯,不过不知风力如何。”凤秀频频点头,想着总算有事可做。
而近来禀报的奴才却不解地看了一眼凤秀,看着这天气风和日丽,怎会刮风?
“唤她进来。”叶锦素语气淡淡道。
“是。”那家丁连忙应道,便转身退下。
不到片刻,便见一丫鬟匆忙进来,连忙跪在地上道,“少夫人,奴婢有急事禀报。”
“何事?”叶锦素依旧卧于躺椅上,问道。
“回少夫人,昨儿个夜晚,五姨娘因身子不爽,便早早睡下,可是,不到半夜便腹痛连连,一直到今早,都未曾见好,奴婢们皆是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故而前来禀报少夫人。”那丫鬟一边哭泣,一边回道。
叶锦素听罢,眸光闪过一抹狡黠,随即问道,“可唤了大夫前来?”
“唤了,但是大夫亦查不出所以然来。”那丫鬟低声回道。
“即便如此,那我便去一趟。”叶锦素沉吟了半晌,说道。
“多谢少夫人。”丫鬟听闻一喜,连连叩头。
叶锦素见状,转眸,看向采莲,递了一个眼神,便径自起身。
“你且先回去,少夫人待会便去。”采莲上前一步,对那丫鬟说道。
“是,奴婢先告退。”那丫鬟欣然应道,便叩了头,退了出去。
“少夫人,那五姨娘如今可是身怀有孕,已经五个月,昨夜便开始腹痛到现在,听那丫鬟说,应该是未见红,五姨娘此举又是为哪般呢?”采莲在一旁猜度道。
叶锦素低声一笑,“去了不就知道了。”
三人皆是相视一笑,叶锦素抬眸,看向候在一旁的秋雨和秋意,“你等二人将大少爷送回房中吧。”
“是,少夫人。”二人垂首应道。
叶锦素便抬步,采莲和凤锦、凤秀紧随其后,向五姨娘院中走去。
秋雨和秋意见叶锦素离开,随即,连忙将南宫霍綦扶进屋内,秋雨嘀咕道,“这少夫人可真奇怪。”
“不过,我却是极喜欢的。”秋意看向秋雨,轻声说道。
“我也极喜欢的。”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便看见躺在床上的南宫霍綦径自坐起,拿过一旁的折扇摇晃着。
秋雨与秋意连忙垂首,立于一侧,秋雨埋怨道,“少爷也真是的,竟然偷听奴婢说话。”
“你们说的如此大声,即便是我真睡着了,也被你们吵醒。”此时的南宫霍綦身着一件墨色长袍,手执折扇,面容如画,眉眼微弯,浅笑说道。
“少爷,奴婢可没有说错,这少夫人真是奇怪的很。”秋雨还是直言不讳道,看着南宫霍綦,“自从进门,极少出这院子,也不与其他院中的姨娘接触,每日不是看账本,便是看书,或者是像今日这般在院中纳凉,而她身边的那几个人亦是奇怪,总是故作神秘,真不知这少夫人心中想的是什么。”
“你若知晓,便不是秋雨了。”秋意笑道,“南宫府内如今本就乌烟瘴气,少夫人如此做,当然是有她的目的,奴婢便很喜欢少夫人,没有过多的架子,待人和善,聪明睿智,虽然这些时日她并未离开过院中,可是,却将府内之事了如指掌,这些你定然是看不出的。”
“秋意所言极是。”南宫霍綦在一旁听着,频频赞同。
秋雨看了一眼南宫霍綦,“是啊,少爷喜欢的,自然是好的。”
“那是自然。”南宫霍綦不可否认,“不然,我怎要费如此大的心机,将她骗来南宫府,如若当时稍晚一步,她估计变成了其他府的少夫人了。”
“原来少爷每晚出府,为的就是少夫人。”秋意这才反应过来,看向南宫霍綦,“少爷,您何时将您的事情告诉少夫人呢?”
“不急不急。”南宫霍綦悠哉哉地说道。
“可是,那晚之事,依着少夫人的聪明,迟早有一天会露陷的。”秋意想起大婚那夜之事,随即说道。
“放心,我做的甚是严密,不会被轻易发觉。”南宫霍綦眸光闪过一抹狡黠,接着躺回床榻,“反正,如今我已是她的人,她休想抵赖。”
“少爷,您何时变得如此?”秋雨在一旁不满地低声道。
“等本少爷日后给你寻一门好亲事,你便知其中滋味了。”南宫霍綦侧身,撑着头,看着秋雨说道。
秋雨听罢,一跺脚,转身,不再理南宫霍綦。
“少爷,你说那五姨娘为何会半夜腹痛呢?”秋意对于五姨娘之事甚是好奇。
“等我家娘子回来,你便知晓。”南宫霍綦并无担忧之色,接着躺回床榻,开始闭目养神。
“少爷,您都睡了好些日子了。”秋意看着南宫霍綦又倒回床榻,嘟囔道。
“不怕不怕,我这是为了保存体力,好在真正洞房花烛的时候用。”南宫霍綦翻了一个身,幽幽地说道。
秋意一听,忍不住朝天翻着白眼,接着转身,不再理会南宫霍綦,和秋雨退出门外。
此时,叶锦素已经行至五姨娘院中,还未近院中,便远远听到五姨娘凄惨的叫声,叶锦素眸光闪过一抹冷然,接着便听到奴才的禀报声,“少夫人到。”
接着,院中的丫鬟、婆子便迎了过来,连忙跪在地上道,“见过少夫人。”
“好了,都起来吧。”叶锦素淡淡道,接着,径自踏入院中,循着声音行至五姨娘屋中。
便见一名身着锦服的女子一脸焦急地在原地打转,样貌俏丽,与五姨娘有几分相似,举手投足间,亦是和五姨娘如出一辙,想来这便是三姑娘南宫玉岚。
“五姨娘如何了?”叶锦素不紧不慢地行至五姨娘床榻前,问向一旁的大夫。
南宫玉岚见叶锦素进来,连忙行礼道,“妹妹见过嫂嫂。”
“三姑娘起身吧。”叶锦素语气淡淡,却透着柔和。
南宫玉岚随即起身,便焦急地说道,“嫂嫂,娘亲她半夜开始便一直腹痛,如今依旧不止,妹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昨夜可吃了什么?”叶锦素看向五姨娘确实腹痛难以,故而示意凤秀道,“你给五姨娘瞧瞧。”
“是,少夫人。”凤秀应道,随即便立于一侧给五姨娘把脉。
“如何?”叶锦素见凤秀微微蹙眉,问道。
“她体内有轻微麝香。”凤秀随即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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