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执子之手
秋意和秋雨自然听到了凤秀的话,感兴趣地点头,跟着凤秀下了峡谷。
凤秀来到不远处的峭壁后躲着,看着前面有两人骑着高头大马,后面的手下拉着马车,最少也要两千人。
凤秀递给秋雨和秋意眼神,“喏,给你们,待会我们分成三拨,朝着他们撒过去,能中几个是几个,越多越好。”
“嗯。”秋意和秋雨点头,看着手中的两个瓷瓶的粉末,看向凤秀,“我们怎么撒啊,待会要是自个沾染了怎么办?”
“呵呵,放心,这个我加了特别的用处,只对雄性有用,对雌性嘛不会有任何的损伤。”凤秀朝着两个人狡黠地眨了一下眼睛。
秋意和秋雨二人嗔了凤秀一眼,想着这样都行,看着凤秀,心里莫名地哀叹了一句,幸好她们是女子。
凤秀见人都进了峡谷内,接着看向秋意和秋雨,“我先上了。”说罢,飞身而起,接着,便看到一道粉色的身影随风而起,白色的粉末随着她一同落下,飘散在空中,还在下面这些黑衣人的震惊中,凤秀已经躲了起来。
紧接着秋意和秋雨也相继飞出,一前一后,后面的黑衣人身上也被洒上粉末,片刻之后,便听到哈哈的笑声。
凤秀看着眼前的情况,除左最前面的领头人反应的极快,还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躲过,其他的已经丧失了战斗能力。
叶锦素见状,低声一笑,看向郑飞和郑琦,“该你们出手了。”
“是。”郑飞和郑琦一脸崇拜地看了一眼凤秀,想着这个丫头就是当年跟随着夫人左右,毒步天下的女子,想到这里,他们忍不住地感叹道,这下,可以少死许多弟兄了。
凤秀和秋意、秋雨见郑飞和郑琦带兵冲了下来,她们也加入了战斗,须臾间,再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们重重包围。
虽然她只带了一千人马,但是,对付下面的人应该绰绰有余,但是,叶锦素显然有些低估了这些人的本事,他们绝对是训练有素的隐卫,叶锦素眸光一沉,原来华府还隐藏了一批如此武功高深的隐卫。
紧接着,便看到郑飞和郑琦带的兵马节节溃败,叶锦素飞身而下,先将面前的领头人一击即中。
那人见是叶锦素,面色一怔,着实挨了一掌,接着拔剑朝叶锦素刺来。
叶锦素云袖飞扬,旋身而出,将他手中的剑打落,接着又是一掌,那领头人随即便跌落与地上,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叶锦素看向剩下的人依旧是殊死抵抗,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武功,这让叶锦素觉得敌我实力悬殊。
郑飞和郑琦二人亦是久经沙场,身经百战,也看出了这些人的武功,显然不俗,看着带着的地下一个个不敌倒下,二人连忙后退,来到叶锦素身旁,“夫人,如今该如何?”
“你等是主帅,问我做什么?”叶锦素想着果然是久不磨刀,没了当年的锐气。
叶锦素的话犹如当头棒喝,让二人面色讪讪,是啊,他们怎得会问出此等问题,对于士兵来说,即便不敌,也要拼死抵抗。
郑飞和郑琦连忙说道,“属下定当拼死夺回粮草。”说罢,接着冲了过去。
士兵们见郑飞和郑琦一马当先,随即,也多了许多的勇气,跟眼前的隐卫对打起来。
凤秀和秋意、秋雨先将那些失去意识的隐卫逐一击毙,如今,只剩下这些有意识的,她们随即飞身而上,开始了一场厮杀。
叶锦素负手而立,看着眼前的战况,眸底碎过一抹冷光,与此同时,远处传来阵阵的马蹄声,叶锦素估摸着北芪的援兵已经到达。
而另一头,也传来了马蹄声,叶锦素想着应当是齐莫的人马,哼,今日的粮草她夺定了。
不一会,便看到两军的人马相继冲入峡谷。
而峡谷内,两边依旧是在激烈的厮杀着。
齐莫带着五千精卫冲了过来,看到郑飞和郑琦在其中挥舞着大刀,又看到叶锦素一身白色戎装立于一侧,眉目淡淡,心中暗暗敬佩,连忙策马向前,下马,跪在叶锦素面前,“夫人,属下来晚了。”
“不晚。”叶锦素低眸,看向齐莫,“北芪援兵也刚到。”
齐莫转眸,便看到峡谷的另一边也有一批人马飞奔而来,飘扬的旗子上标明的是高字,齐莫立马起身,“属下前去应战。”
“去吧。”叶锦素微微点头。
齐莫随即带着五千精卫向北芪援军冲去。
此刻,整个大峡谷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兵器相撞声,此起彼伏。
叶锦素抬眸,看着眼前的战况,援军只到了三千人,而齐莫则是速战速决,用五千精卫对抗身经百战的北芪军队,两对不分伯仲。
叶锦素想着齐莫这些年来也没有懒怠,如今的这份斗志如同当年一般,端坐在马上,长剑在他的手中挥舞,杀气浓浓。
叶锦素转眸,看向郑飞和郑琦,明显有些不敌,但是,却没有丝毫的退缩,叶锦素依旧立于原处,观看着战况,她不出手,不过是想要让他们意识到,如今真的在战场上了,若是他们不拼杀,不拼命,那么,十年的太平怕是要毁了,日后,他们便会被他国践踏,成为亡国奴。
上官仪赶来的时候,两边的战事越演越烈,上官仪飞身而上,寻找着叶锦素的身影,远远便看到叶锦素冷然伫立在峭壁上的身影,他嘴角勾起一抹欣然的笑意,连忙旋身落于她的身侧,与她并肩而立。
叶锦素转眸,看向上官仪,并不意外,她知晓,他定然会来,不过,他们彼此还会同以往那般无话不谈吗?
“你来为何不告诉我?”上官仪率先开口,语气是掩饰不住的温柔。
“这不就是你所期望的吗?”叶锦素眸光淡淡,语气更是平淡。
“是啊。”上官仪幽幽叹气,“这一次,我是不是又晚了一步?”
“桐关将领叛变,你是一早便知的吧。”叶锦素并没有回他的问题,而是问向另一个。
“是。”上官仪没有回避,也没有否认。
叶锦素想着,果真如此,“你可知,这场战争一旦拉开帷幕,要死多少人?你当年的仁心仁德呢?你的悲天悯人呢?”
“这些能换你到我的身边吗?”上官仪凝视着叶锦素绝美的容颜,幽幽地问道。
“你想让我成为天下的罪人?”叶锦素继而说道。
“不,我不过是不想再失去你。”上官仪眼角闪过一抹忧伤,仰头看天。
“失去?从未得到过,又何来失去?”叶锦素转眸,四目相对,当年,是她对不起他,但是,这一世,她已经决定为他夺回他所失去的,他为何非要与她越行越远呢?
“是啊,对你,我从未得到,又何来失去?”上官仪低声嗤笑道。
“王爷,你可知你如此做,便是将我与你之间的友谊推得越来越远?”叶锦素注视着上官仪的双眸,能看到他内心的痛苦,是她对不起他,但,往事已矣,她如今不过是想安稳度日。
“年儿,若是当年我早先遇到你,我们会不会是不同的结局?若是当年我并未遇见你,如今,我也不会是如此的结局?”上官仪抬眸,“时也命也,这也许便是我的命。”
“那你如今想要什么?”叶锦素明白上官仪的痛苦,为得不到而痛苦,
“我只想要你。”上官仪看向叶锦素说道。
“一切太晚了。”叶锦素抬眸,若是当年,她没有故意接近上官仪,那么,便不会有这一世的纠葛,若是当年,他并没有为了她,而放弃了皇位,便不会有后来的痛苦。
“不晚,只要我将当年我拱手相送的讨回来,江山是我的,年儿你也会是我的。”上官仪看向叶锦素,说道。
“江山,是我欠你的,我帮你,但,我从始至终都不会属于你。”叶锦素眸光微沉,坚定地回道,她的心想来不由己,对于上官仪除了亏欠,还有的便是知己之情,并非男女之情。
“年儿,你好残忍。”上官仪双眸凝聚着满满地痛苦说道。
“王爷,对不起。”叶锦素看向上官仪,低声说道。
“对不起?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又何来对不起?失去的我会自己亲自夺回来,你的心,我不会奢望。”上官仪淡笑一声,恢复了他温润如玉的性子,“你我还是朋友吗?”
“是。”叶锦素点头应道。
“好。”上官仪温声一笑,转眸,看向眼前的战况。
叶锦素亦是转眸,看着眼前的情景,援军被击退,齐莫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双方损失各半,这边的状况出现了逆转的局面,对于郑飞和郑琦他们来说,身为将士,最不怕的便是死,最重要的便是勇往直前地冲,而对于隐卫来说,亦是快速,这样的话,这边的死伤也是最多的。
郑飞和郑琦的战袍已经被鲜血染红,脸上皆是血迹斑斑,凤秀和秋意、秋雨身上亦是有多处伤痕,但是,隐卫那边也在不停地后退。
上官仪转眸,注视着叶锦素,“我带的人现在已经赶到了。”
“不劳烦王爷,我相信他们能应付。”叶锦素浅笑说道。
上官仪报以微笑,是的,她由始至终都是这般的淡然自若,就如同第一次见她时那般的冷然。
上官仪抬眸,看着眼前的战况,十年之前,他为她拱手让江山,但是,却换来了她十年的凄苦,那么,如今的,他又怎甘愿如此下去?上官敬啊上官敬,他的三皇兄,你爱她,为何还要好她受这般的苦楚?即便她如今选的不是他,他也要为她换来一个太平盛世,让她安稳度日。
叶锦素心中了然,当年上官仪为了她,让出了皇位,如今,他还是会为自己,谋天下,但,上官敬会让出他千辛万苦的得来的江山吗?
叶锦素知晓,上官仪如此不过是想将边境的战事平定,继而再讨回他失去的,他应得的。
激烈的战场,血染大峡谷,终于在两个时辰之后进行收尾,援军全军覆没,齐莫手中的精卫剩下不到一半。
郑飞郑琦这边几乎所剩无几,好在这些隐卫尽数被消灭,看着峡谷内尸横遍野,两军的死尸,叶锦素只觉得满天的血红,她抬眸,看着晚霞落下,这血染的江山再一次镀上了一层血色。
凤秀、秋意和秋雨显然筋疲力尽,这是这些年来,第一次杀人杀得这么拼命,这么累的,让她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郑飞和郑琦看着眼前的战果,似是回到了从前,他们的家乡被敌国侵占,乡亲们,所有的亲人一夕之间被杀死,他们是在死人堆里被夫人救出来的,后来,跟着夫人一起杀敌,天下太平,这十年来,他们虽然是将士,但,却过得太安逸,忘记了居安思危的道理,如今,这一仗,让他们彻底地明白不论到何时,都不能忘了自己的责任。
“夫人,敌军被全部歼灭。”郑飞和郑琦齐齐跪在叶锦素面前回道。
接着,二人便看到上官仪立于一侧,连忙行礼道,“属下参见六王爷。”
“今日我不过是个故人,来看望故友而已,不必拘礼。”上官仪温声说道。
叶锦素看向郑飞、郑琦,“从明天日加强操练,清点人数,带着粮草回。”
“是。”郑飞和郑琦心中了然,看来日后,他们要勤快操练,如今当真是懒惰了许多。
叶锦素看向齐莫,“小莫子,你这禁卫军可没有白当,还是和当年一样。”
“夫人,属下不辱使命。”齐莫见叶锦素夸赞他,连忙喜上眉梢,说道。
“嗯,走吧,如今,不知苄城是何情况。”叶锦素淡淡地说道。
整顿之后,叶锦素且先飞身向苄城而去,其他人随后赶往苄城。
上官仪和叶锦素齐齐落在苄城,便看到城门外的喊杀声,叶锦素连忙上了城楼,南宫霍綦端立与镇远侯一侧,俊美非凡,却不失肃然之气。
叶锦素不知为何,在大峡谷时,心中总是会感到不安,如今,看见他安然无恙在这处,心中竟然安心下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上前,来到他的身侧,浅笑道。
南宫霍綦转眸,亦是微笑地注视着她,“回来了?”
“嗯。”叶锦素点头,“看来他们真是如我们所料。”
“他越是如此,我们便按兵不动,拖着他。”南宫霍綦淡淡道,接着牵着叶锦素的手,转身,向城楼下走去。
镇远侯看向叶锦素,便知那边已经妥当,心中大石也放了下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自古便是兵家大战的首要重重之重,如今,有了粮草,便有了后盾,也并没有阻拦,任由着他们离开。
下面的高战已经喊了整整一个时辰,也不见有动作,看来也不过是想吓唬他们,打击他们的士气罢了,不过,他们可是大大地挫了他们的威风,果不其然,便看到有人向高战说了什么,高战面色一沉,抬眼,抬眼对上镇远侯的双眸,眸光闪过一抹狠戾,挥手,带着士兵离开。
镇远侯冷哼一声,“哼,高战小儿,当年你输给了夫人,如今,一样是夫人的手下败将。”
接着,转身,便看到上官仪站在不远处,连忙上前行礼道,“臣参见六王爷。”
“将军不必多礼,这高战两日吃了两次大亏,定然会恼羞成怒。”上官仪温声说道。
“哼,那又如何,当年任凭他足智多谋,还不是败给了夫人。”镇远侯接着回道。
“是啊。”上官仪眸光闪过一抹温柔,接着转身,离开。
刚才他与叶锦素一同落在城楼处,便看到叶锦素看向南宫霍綦的眼神中尽是温柔,他便知晓,自己不管如何努力,也成不了她心中的人,但,这又如何,比起得到她死得消息,如今,看到她完好无损地活着,亦是满足的不是吗?
南宫霍綦牵着叶锦素的手,走在街道上,“饿了吗?”
“嗯。”叶锦素点头,想着这几日连着赶路,一直都没有好好吃一顿饭,看向南宫霍綦,“上次你我在湖中的时候,你带过来的食盒内的吃食是谁做的?”
“自然是我做的。”南宫霍綦看向叶锦素,“不过,看着娘子吃的还算满意,我心中也高兴。”
“你还会做这些?”叶锦素显然有些疑惑,低头,看着牵着自己的那一双手,白玉无瑕,但是,指尖却有着一层薄茧,便知是习武留下的。
“嗯,为娘子做膳食,是天经地义之事。”南宫霍綦点头,“这一世,我只为你做。”
叶锦素眸光一暖,看向他,“堂堂君魔阁阁主,南宫府大少爷,竟然纡尊降贵入厨房,这若是被传出去的话,岂不是被人笑死。”
“无所谓,只要娘子开心。”南宫霍綦一脸无所谓的神情,看向一旁的酒楼,“娘子,我们今儿个在这处吃吧。”
“好。”叶锦素点头,接着转身,便看到上官仪和镇远侯,身后大批的士兵,看向他,“你说只我们二人会不会不好。”
南宫霍綦自然知晓叶锦素所想,浅笑道,“我说笑而已,若是如此的话,怕是宝霞整个酒楼都不够。”
“那好,等我们这次大胜之后,我亲自犒劳你。”叶锦素豪迈地说道。
“好。”南宫霍綦点头,接着二人便缓缓向前走着。
镇远侯看着前面的二人,俊男美女,天作之合,但是,想起远在京城的皇上,还是忍不住地叹息,他虽然不知为何夫人会变成叶府的大小姐,但,叶小姐确实是南宫霍綦的妻子,但是,夫人怎么办?夫人可是皇后啊,他一边思忖着,一边摇着头。
“她如今不过是个寻常女子,将军又何必再念着过去?”上官仪自然知晓镇远侯索性,接着说道。
“王爷说的极是。”镇远侯连忙应道,他心中明白,这乃是夫人与皇上之间的事情。
一行人回了府衙,叶锦素便看到凤秀她们也赶了回来,轻点了粮草,接着便各自清洗伤口,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了出来。
叶锦素看着她们,“今儿个,你们可是大开杀戒了。”
随后而来的凤锦和采莲看着她们几人都挂彩,连忙上前,问道,“看样子,便知你们赢了。”
“那还用说,有我凤秀出马,哪有不赢的道理。”凤秀看着凤锦,得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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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打仗跟江湖厮杀还真不一样。”秋意颇为感叹地说道。
“是啊,那些人一个个简直是不要命。”秋雨接着说道,想到这处,亦是唏嘘不已。
郑飞和郑琦上前,看向镇远侯,又看向上官仪,接着看向叶锦素,“夫人,粮草都已经安置妥当了。”
“嗯。”叶锦素点头,看向他们,“高战定然会不服气,你等还是将粮草分为两个地方囤放,这样比较安全,另外加派人手看着。”
“是,属下这便去办。”郑飞领命,接着便退了出去。
齐莫亦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连忙上前禀报道,“夫人,路上臣遇到慕容少爷和南宫大小姐了。”
“他们如今到何处了?”叶锦素当日并没有让慕容逸风和南宫玉蝶与他们一同随行,原因有二,第一,若是带着他们,有些事情做起来甚是不方便,其二,便是她不过是借此机会,留给他们一个独处的机会罢了。
“明日便能到苄城了。”齐莫估摸着时间说道。
“嗯,到时候好好款待他们。”叶锦素点头,接着看向上官仪,“王爷,你这些日子住在何处?”
“少夫人住在何处?”上官仪接着问道。
“我与夫君住在府衙,便于行事。”叶锦素接着说道,很自然地唤着夫君。
上官仪转眸,与南宫霍綦对视,接着温声说道,“正好我也是过来帮忙,便也住在府衙吧。”
“既然如此,锦素有一事相求。”叶锦素连忙说道。
“但说无妨。”上官仪温声应道。
“吴瑜如今在何处?”叶锦素接着问道。
“在北芪边境,据说,北芪太子不日也会御驾亲征。”上官仪接着说道。
“锦素请王爷将吴瑜带来。”叶锦素接着说道。
“好。”上官仪爽快地答应了。
南宫霍綦心中了然,此时与上官仪有关,但,他心中确实没有把握,叶锦素与上官仪之间的感情到底是如何的?还是他们之间的交情又是如何的?
“多谢王爷。”叶锦素真诚地谢道。
“是我应当做的。”上官仪浅笑道,如此的气氛,不禁让他回到了曾经,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芥蒂,这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凤锦立于一侧,看着自家阁主和这位六王爷,心中亦是感慨万千,当年的种种,如今还是历历在目,这些年来,六王爷对阁主的心思,不言而喻,但,造化弄人啊。
凤秀上前,来到凤锦的身侧,二人对望一眼,也不再说什么。
秋意和秋雨却是疑惑不解,但,也没有多问。
接下来,众人便各自散去,各司其职,叶锦素与南宫霍綦坐在房顶欣赏着边境的星空,“娘子,等天下太平之后,我便与你寻一处宁静的村落,安逸地生活可好?”
“你舍得吗?”叶锦素低眸,看向南宫霍綦,不觉间,靠在他的怀里,也许这样,她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中有着一丝的温暖。
“当然。”南宫霍綦连忙应道,“娘子在哪,我便在哪。”
“世人都说夫唱妇随,在你这里倒反了。”叶锦素低声笑道。
“实在我家娘子魅力无穷,我怕我这一眨眼,娘子便被人抢走了,到时,我可要欲哭无泪了。”南宫霍綦搂着叶锦素的腰际,垂眸,注视着她。
身着一身浅蓝色纱衣,肩上披着白色轻纱,微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一头青丝散散披在双肩上,略显柔美,未施一丝粉黛,不似白日那般的清冷淡雅,而是独独多了一份娇媚。
南宫霍綦猛然心动,俯身,吻上了她的唇,柔软中带着一丝的凉意,让他忍不住地叹息,这是他在她清醒的时候,第一次主动吻上她的唇,仿佛过尽千帆,才将眼前的人揽入怀中般,心中是期盼、激动、渴望、满足……
叶锦素合起双眸,双手主动揽上他的腰际,他身上散发出的男子淡淡地气息喷洒在她薄如蝉翼的脸上,仿佛打上一层层淡淡的晕圈,让她有些情不自禁。
她尘封已久的心,在此刻仿佛迸发出强大的力量,在狂烈的跳动着,压抑着这些年来所有的情绪,痛苦、仇恨、背叛、凄楚、伤心、难过……
悲欢离合,酸甜苦辣交织在一起,她忍不住地落下泪来,两颊处,两行清泪滑落,打在他的手背上,就像是滚烫的烙铁,印在了他的身上,也撞进来他的心里。
南宫霍綦猛地睁开双眸,凝视着眼前的人儿,她是脆弱的,是不堪一击的,是无助的,是柔弱的,这样的她,让他心生怜惜,让他忍不住地要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去呵护她,恨不得将她揉碎在自己的怀里。
他伸手,手指划去她眼角的泪水,那晶莹的泪水在他的指尖滑落,他低头,吻上她的双眸,舌尖舔过泪水,是苦涩的。
他叹了口气,将她紧紧地揽入怀中,“想哭便哭吧。”
叶锦素想起上次得知真相的她,投入在魔君的怀里,痛苦不已的情景,那个时候,她的心或许就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没有过的掩饰,在他的怀中放声地哭泣。
叶锦素将自己埋在他的怀里,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这一世,你会守在我的身边的,是吗?”
“嗯。”南宫霍綦抱紧叶锦素,重重地点头。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叶锦素低声问道。
“嗯。”南宫霍綦再一次将她抱得更紧,点头应道。
“你只爱我一人的,对吗?”叶锦素淡淡地问道。
“是,此生此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南宫霍綦抬眸,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天空,繁星点缀,明月作证,他南宫霍綦只爱她一人。
叶锦素张开双臂,环上他的腰际,靠在他的怀中,不发一言。
南宫霍綦亦是缄默不语,彼此之间没有过多的话语,有的不过是他们的心意相通,此生,只要如此相依相偎,便足矣。
凤秀和凤锦坐背靠背坐在下面,抬头,望着星空,“凤锦,你说阁主会幸福吗?”
“会。”凤锦肯定地回答。
“嗯,魔君不会像上官敬那样的,对吧?”凤秀接着问道。
“嗯。”凤锦点头,“不过,我觉得六王爷也很好。”
“可惜啊,阁主和他有缘无分。”凤秀幽幽地叹了口气。
采莲站在一旁,听着这两人的对话,没有吭声,反正,只要阁主和少夫人在一起,她便开心,这世间,能配得上她家阁主的只有少夫人。
秋意和秋雨两个人觉得这中间的事情有点复杂,但是,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无奈地听着她们的对话。
直至深夜时,苄城西城处火光冲天,叶锦素自南宫霍綦的怀中离开,适才的眸光中的温柔已掩去,眸光恢复一片淡然,看向南宫霍綦,“他们果然动手了。”
“去看看。”南宫霍綦自房顶起身,接着足尖轻点,带着叶锦素一同向西城而去。
凤秀见状,立马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赶到西城的时候,郑飞正在命人救火。
叶锦素飞身落下,看向郑飞,“还有一处的粮草无碍吧?”
“属下将那粮草藏到一个很隐蔽的地方。”郑飞说道,“不过,如今粮草被烧掉了一半。”
“还记得当年我们被围困在虞山时,弹尽粮绝的日子吗?”叶锦素看向郑飞,低声问道。
“属下明白。”郑飞想起那段日子,便感叹不已,如今再想起,心中亦是斗气十足。
“嗯,粮草我们自然会解决,如今最重要的是鼓舞气士。”叶锦素拍着郑飞的肩膀,“这次战事完毕,我一定陪你们大醉三天三夜。”
“属下就等夫人这句话。”郑飞连忙笑应道,似乎所有的困难都已经不是困难,再困难的他们都经历过了,还怕现在的这些个?
叶锦素浅笑道,“好了,这处便交给你,我回去了。”
“属下送夫人。”郑飞笑吟吟地说道。
“不必了,我怕他们到时候趁乱会做些什么,我们还是先回去看看。”叶锦素笑道,接着便与南宫霍綦一同飞身回了府衙。
果不其然,整个府衙如今被团团围住,“看来他们是一刻也不想让我们歇息。”
叶锦素说罢,便飞身而上,对准围在府衙门口的黑衣人打去。
南宫霍綦连忙上前,与她并肩而上,须臾间,府衙门口的黑衣人便被尽数解决。
叶锦素和南宫霍綦大摇大摆地进了府衙,便看到府衙内有一人端坐于主位上。
看到此人,叶锦素眸光一暗,接着徐步上前,“圣女在何处?”
“活着。”那人漫不经心地回道。
叶锦素正要上前,却被南宫霍綦拦住,牵着她的手,立于原地,“说吧,来到此处有何目的?”
“本座是唤你为华流年呢?还是叶锦素?”面前的一身黑袍的男子注视着叶锦素,缓缓地问道。
“若是十年前之事与你有关,你便唤我为华流年,若是十年前之事与你无关,你便唤我我叶锦素。”叶锦素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心中思忖着他到底是谁?
“十年之前的事与本座有关又无关。”男子淡笑一个,接着说道看,“如此,我该如何唤你?”
“随便。”叶锦素淡漠地说道。
南宫霍綦一脸警惕地看着他,这个人,武功高深莫测,来历不明,但是,却能让华府和圣女对他言听计从,而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呵呵,有趣。”男子低声一笑,接着起身,“我不过是想要过来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有如此的计谋,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北芪的战神打得一败涂地,如今看到了,也变明白了。”
说罢,他便缓缓行至叶锦素面前,看向她,“你当不记得本座了吗?”
叶锦素看向眼前的人,那一双眸子似是似曾相识,但,的确想不起来,故而回道,“不认得。”
“哈哈,我会让你想起来的。”男子放声大笑,接着便飞身离开。
叶锦素转眸,便看到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而府衙内的黑衣人随即也消失了,叶锦素转眸,看向南宫霍綦,“他到底是谁?”
“不知。”南宫霍綦之前也派人前去查过他的身份,但一直没有任何的线索,而此人看似武功绝对在他与叶锦素之人,但是,若是他与叶锦素联手,他便不是对手了。
叶锦素抬眸,看向南宫霍綦,“我们的武功不足以对付他。”
“嗯。”南宫霍綦点头,“不过,你我二人合力,那便说不定了。”
“我记得当年传授我有凤来仪的高人说过,我的武功属于极阴极寒的武功,而你所修炼的又是至阳的武功,若是,你我二人心意相通,合力创出一套武功,便能将他制服呢?”叶锦素看向南宫霍綦,突然想到什么,接着看向凤秀,“凤秀,你且传信给六长老,让他寻一下这世间除左有凤来仪和烈焰真经,还有什么武功在这之上的?”
“是。”凤秀应道,随即便离开。
南宫霍綦牵着叶锦素的手,“好了,当务之急是要解决这处的战事。”
“嗯,这个人我觉得很熟悉,尤其是刚才他看着我的眼睛。”叶锦素似是有什么遗忘了一般。
南宫霍綦伸手将叶锦素的双眼蒙上,“不许想旁人。”
叶锦素低声一笑,抬眸,看向他,“不曾想,你还醋了。”
“那自然了。”南宫霍綦不顾其他人,将叶锦素抱起,注视着她,“娘子,该早些歇息了。”
叶锦素抬眸,注视着南宫霍綦,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浅笑,“嗯。”
二人便在众人的注目下回了房间。
屋内的上官仪看着远处的二人,眸光闪过一抹幽暗,嘴角勾起一抹苦涩,既然知道了答案,又何必如此呢?
凤锦和采莲面面相觑,想着如今的魔君是越发的无所顾忌,越发的大胆了。
秋意和秋雨则是感叹道,“唉,大少爷如今越发的宠妻了。”
南宫霍綦抱着叶锦素回到屋内,将她小心地放在床榻上,接着为她退去外衫,换上干净的里衣,而自己亦是换了重新换好,接着便躺在她的一侧,将她拥入怀中,“娘子,早些歇息。”
“嗯。”叶锦素靠在南宫霍綦的怀中,一如往昔,有他在自己的身侧,便觉得安心,缓缓闭上双眸,不到片刻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南宫霍綦垂眸,月光下,叶锦素恬淡的容颜染上一层银光,甚是迷人,他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吻,拥着她,嘴角挂着浅浅地满足,与她一同入梦。
北芪军营处,高战在一片空地上练剑,剑锋凌厉,杀气十足。
剑锋所指,皆是一片死灰,众将领则是垂首,一动不动地立在远处,生怕被误伤,连着两日,粮草被烧,后院着火,本想着给大乐一个下马威,却不曾想,反被大乐给反将一局。
“太子殿下驾到!”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高战即刻收起剑,顾不得浑身是汗,连忙上前迎接。
“臣参见太子殿下!”高战连忙单膝跪地,便看到一双金丝镶边的鞋面已经立在自己眼前。
“高将军请起!”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的低沉与慵懒。
“多谢太子殿下。”高战不紧不慢地起身,连忙恭敬立于一侧。
“高将军的剑法越来越精进了。”太子的声音缓缓地响起。
“多谢太子殿下谬赞,臣首战落败,实在无颜面对太子殿下。”高战连忙回道。
“若是高将军知晓这苄城如今是何人看守,将军会更有斗志。”太子说着,注视着高战。
高战抬眸,撞上一双深邃漆黑的凤眸,眼前的男子身着一袭暗黄色袍子,腰间系着白玉带子,坠下一枚刻有龙纹的玉佩,修长而挺直的身材,英挺的剑眉斜飞,褐色的眸子带着淡淡冰冷,薄薄却紧抿的唇。
“难道不是镇远侯吗?”高战连忙垂眸,问道。
“高将军号称北芪战神,常胜将军,但,唯独败了一次,如今,那人便在苄城。”太子语气淡淡地说道。
“太子,您说的是……?”高战顿时惊讶道,但,随即又暗淡下来,“太子殿下,您可知那人早已经死了。”
“呵呵,是与不是,你心中自然清楚,她如今就在苄城,日后,高将军可要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莫不能再轻敌了。”太子冷冷地说道。
“是,臣谨记太子教诲。”高战此刻心中充满疑惑,难道她没死,当真是她?这……到底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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