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情不知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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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冯府每个人都是似乎已熟睡,除了微风轻轻的吹着,偶尔有一两声狗的吠声外,整座冯府都是寂静无声。

冯府西苑的水庭院。

房间中。

冯淡水顺势环住他的腰,微微的动了动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却不知自己做的这个动作,让本就僵硬着身子的人,更是生硬。

那样的动作不知保持了多久,却是感觉到怀中的人凄笑起来。

突然怀中的人一下子起身,坐在床榻上,笑意中太多是寒意,“我将冯家一半的财产嫁给与你,你却宠爱巧姨娘,十五年里袁家的奢华富贵都是我冯淡水辛苦忙碌来的。”

“待我每日像无法停止的陀螺,心在油煎火烤中的时候,你却说巧姨娘飘然若仙,气质清华,人见之忘俗……”

床榻上的女子带着懵懂的眼神,声音却是冷冽无比。

少年的一双桃花眼也不再盈满风流笑意,微微坐起身,视线与坐在榻上的冯淡水齐平,眼中却是冷意渐起。

“平伯候之位全是拿着我冯家的银子砸出来的,你最后却说一介商贾之女不配诰命夫人,待你袁家在长安城中与世家并列的时候,却嫌弃冯家一身铜臭。”

说着又凄笑几声,“我那才三个月大的女儿就是占了一个长字,你那狠毒的母亲为了四公主肚子中的孽种,却是把我的灵儿活活的溺死……”

徐胤扬唇一笑,笑的时候如春花秋月动人,大手扣住那眼神中带着凄凉的人的下巴,冷声道:“你说什么?”

冯淡水伸手就是把他的手推开,慢慢凑向他。

那一股带着幽香的酒气,让那双深邃的凤眸明明灭灭,只见嘴里吐出酒气的人凑在他的嘴角说道:“你以为你这辈子还能那般、那般步步高升……”

似乎少年身上有特有的味道,让本就皱着眉头的冯淡水,微微放松,倒是整张脸都靠在徐胤的颈窝处。

少年大手微微一挥,屋中的油灯瞬间跳起一株火苗。

明明暗暗的房间中,冯淡水一身素白锦衣裙,三千青丝轻轻挽着,一支白玉簪子固定住,少了平日里的精明沉稳,此刻倒像是个孩子在找安全感。

徐胤感觉颈窝处喷出的热气,毫不客气的把冯淡水推开,双手握着她的手臂,冷声道:“你是真醉还是装醉?”

冯淡水带着朦朦胧胧的眼神看了过来,眸子眯了眯,见着油灯下的俊脸,柳眉一皱,“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谁?”

冯淡水盯着他,似乎想了好久,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嘴里嚷嚷着,“徐胤啊……你在这里做什么……”

徐胤轻笑一声,看着眼中满是迷离的冯淡水,问道:“你刚刚是在说什么?”

“什么啊……”冯淡水像是困意来袭般,眸子都睁不怎么开,但是胳膊处却是被大手捏的生疼,一下子扯开那双大手。

没有双手的支撑力,冯淡水又是像他怀中倒去,嘴里却是在嘟嚷道:“弄竹啊……告诉、告诉爹娘、本小姐要、本小姐要改嫁。”

徐胤心中有一丝丝的疑惑,现在听着冯淡水这么一说,嘴角微微一扬,像是捉弄般,“冯大小姐想改嫁给谁啊?”

刚刚还埋在他怀中的人,一下子抬起脑袋,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嘴角露出一抹淡笑,“你太美了,招女人惦记,我是不会要的。”

徐胤原本翘着的唇角慢慢的放了下来,眼中却是冷眼渐起,“太美?”说着就是修长的手指扣住冯淡水的下巴,戏虐道:“刚刚说的那些,表姑是被休弃的女人吧。”

说着轻啧一声,“表姑真是可怜。”

冯淡水睁着眼睛看他,暗暗的灯火下,她清澈的双眸中,沾染上着星星点点的醉意,却是看着有几分青涩姑娘的风情。

却是说出的声音,仿佛寒冬中迎面吹来的冷风,让人忍不住抖一抖。

“休弃了又怎样?这一世,我冯氏淡水岂是被人玩弄与手掌之中的废棋?”

徐胤盯着面前的冯淡水,他眉目英挺如画,放佛看着冯淡水就像笑话般,突然笑出了声,“被人玩弄与手掌之中的废棋?”

“谁?袁文佑?”

“你想袁文佑死?”只是嘴角虽是带着笑,斜长的凤眸中却是笑意全无,他手指微微收紧,一副登徒子的动作被他做出来,也是优雅至极。

冯淡水眨着眼睛看着他,声音突然软绵软绵的说道:“那些人全部都该死。”

“那些人?该死?”徐胤手指间的力度微微一重,让冯淡水不由的吃痛,柳眉一皱,扯下了那扣住她下巴的大手。

“对,都该死。”声音更是带着几分醉意,仿佛刚刚那个狠毒冷厉的声音不是她说出口般。

暗暗灯火中,相对的二人,危险和暧昧的气息却是铺天盖地而来。

冯淡水脑袋昏昏沉沉说出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徐胤深邃的目光就一直盯着面前此时看着无害的人。

他真是疯了,才会到这里来,还怕惊扰了她,没过多久却是像疯子般,哪里还看得出来是平时沉稳的冯家大小姐?

想着就是起身,“本候就先告辞了。”

却是刚下到床边就被冯淡水拉着了衣袖,嘴里略有委屈的说道:“你别走…”

他还尚在愣怔,却见抓着自己衣袖的手顺势身子倾向他来,冯淡水胳膊一拦,便是搂着他的脖子,红唇就是凑上他的薄唇,满嘴的桂花清甜酒味扑面而来。

徐胤挺拔的身子站立于床边,而冯淡水却是勾着他的脖子,跪在床沿边。

屋中的时间像是停止般,冯淡水却是继而啃了几下。

待徐胤回过神的时候,那个强吻他的人却是背对着他躺在床上睡着了。

只是听着那细小的嘟嚷声,“死小子,敢亲你表姑……”

墨衣的俊美少年,自来从容的脸上此刻也是不自在,看着那纤细的背影,徐胤深邃的眸子不知盯了多久,闻言打更声,才从那窗户离去。

……

此次日一早,昨日状元府的状元夫人搬回嫁妆,和状元郎为了四公主宁愿被冯家大小姐休弃的流言就像雪球般,越滚越大。

皇宫

昭阳宫

“啪”的一声,和莹儿被柳贵妃一巴掌,嘴角瞬间噙出一丝血迹,跪着的身子被打歪,见着柳贵妃的神情,立马跪直身子。

“很喜欢做贱人是不是?”柳贵妃端庄的坐在小榻上,阴冷的盯着跪在她面前的和莹儿。

“母妃……女儿知道错了。”和莹儿跪在下方,清明的眸子中却是冷意无比,“这次在状元府全是那名刁妇才让女儿这般的。”

“本宫养大的女儿,现在却是来忽悠本宫来了,你真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柳贵妃眼中微微噙着淡淡的杀气。

要不是看在是她十月怀胎的女儿,她早就把不听话的人千刀万剐了。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日后若有什么事别来有求于本宫。”柳贵妃可是说得很凉薄了,在怎么说也是她的女儿,然而,这并不然,在皇室中,哪有什么亲情可言?

至高无上的权利才是皇宫中人人都想得到的东西。

“在没到出嫁之日,少在本宫的眼前晃悠。”柳贵妃冷声的说道。

“是,母妃。”和莹儿身子瑟瑟发抖,心中出现一个声音,她这么做到底对不对?然而一下子想到袁文佑的脸,瞬间觉得没有柳贵妃也甚好。

云岚扶着和莹儿起身后,便是同和莹儿退出了昭阳宫。

柳贵妃看着和莹儿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大殿中后,微微一叹气。

“娘娘,这又是何苦呢?不想把公主嫁给那状元郎,那便不嫁就是,何必让自己烦恼?”身侧站着的一名三十来岁的女儿,斜长的眼眸却是看着阴冷的感觉。

“不嫁?都破了身子,留在皇宫做甚?”柳贵妃眼中竟是丝丝的冷意。

“娘娘也知道那状元郎不是什么良人。”身侧站着的妇人轻声开口道,感觉和柳贵妃的关系不止是主仆关系。

“那是她自己选择的人,没有人会替她日后后悔负责。”

“可是,娘娘。”

“好了,珍姑姑,本宫知道莹儿是你从小带大的,感情自是不一般,但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就连本宫这当娘的都没法子管住她,你也别管了。”柳贵妃说着就是起身向寝殿走去。

珍姑看着柳贵妃的背影微微失神,便是跟了上去。

然而和炽帝却是为了皇家的名声,对外却是这样宣布的。

长安城中,正是正午时分,炎热七月的中午。

滚烫的阳光、加上百姓们看着金灿灿的皇榜、连同整个人也变成滚烫滚烫的。

“这状元郎命可真是好,居然被公主看上,不过冯家小姐也是一身傲骨,不要屈尊做小。

“是呀……”

人群中好不热闹的样子,石修在人群中看着那皇榜上的字眼,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古父母之言媒妁之命,状元郎与四公主实心实意,冯家小姐自愿舍去状元夫人之位,实乃蕙质兰心之典范,

夫有行之,未必能一世之,妻娶之,未必能有行也。

嫁、娶良人才会相伴一生,冯家小姐与状元郎相看无情之,一纸休书,两看相不厌,从此各自嫁娶,各生欢喜。

即,择日与四公主大婚。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石修嘴角噙着的一抹冷意,便是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那一身红衣的女子,此刻会是怎样的?石修心中还是微微的好奇……

而冯府。

冯淡水睡到晌午才清醒,醒来时模模糊糊记得有人来过她的房间,记忆中似乎是徐、胤?

见着弄竹端着一盆水进来,问道。

“昨晚可有什么人来?”

弄竹愣了愣,随即说道:“没有人啊,小姐,是不是两壶桂花粮下肚出现幻觉啦!”

冯淡水揉着丝丝发疼的太阳穴,柳眉微蹙,“幻觉?”

“小姐,夫人和老爷还有大少爷今日都没有出门,都在园子中说话呢。”弄竹便拿着帕子给冯淡水便轻声的说道。

冯淡水接过帕子,轻声道:“大哥和爹不是挺忙的嘛,为何今日不出门?”

弄竹认真的看了一眼冯淡水,轻声道:“小姐,你、你心里就没有一丝的难过?”

要说弄竹这么说实在有点不知尊卑,但是平时冯淡水对弄竹实在是太好,也没有把弄竹真的当做是丫环看待。

所以冯淡水并没有感觉,还是说的相当的顺口,“有什么好难过的?”

弄竹一听,嘴角一抽,好吧,老爷夫人他们都是白担心了。

西苑的有一个极大的园子,和冯府北苑不同,北苑是二房住的院子处处显示着的时候书香之气,就能看出主人是懂雅致之物的人。

而西苑,冯清扬与陈氏都是大大咧咧的人,也没空弄什么花花草草,看着园子中除了几株名贵的海棠花外,别无点缀。

倒是感觉干练中带着几分柔美。

这几株海棠花都是冯淡水还未出嫁时,经常照顾的。

冯淡水嫁人后,这几株海棠都是阮温婉亲自照顾着,园子中有一个超大的凉亭。

一家子都相继而坐,冯清扬不知在想些什么,脸色微微发黑。

陈氏见着冯清扬的摸样,嫌弃的说道:“你这是什么脸色,等下准备给禾禾看的?”

冯亦博和阮温婉都相继一笑,看惯了冯清扬与陈氏的相处方式,都见怪不怪。

冯清扬同是一张黑脸对着陈氏,说道:“你说水儿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都不把我这当爹放在眼里了,去金銮殿也不叫上她老子,是不是觉得翅膀硬了,觉得什么事情她能解决了呀,要是昨日皇帝一个不高兴,丢了小命可怎么办咯。”

陈氏见着冯清扬如此说着,沉稳的脸上轻轻一笑,“你以为还是那个奶声奶气让你抱的禾禾了?闺女如今都有自己的注意了,你就别管了,皇帝?皇帝就了不起啊,要是敢把我闺女怎么样,我也同样上金銮殿去找她理论一番。”

冯亦博闻言陈氏的话后,嘴角都不由的一动,看了一眼阮温婉。

阮温婉轻声一笑,说道:“娘,你这大大咧咧的性子时候才能改呀,皇帝不能随便这么说的。”

陈氏看了一眼阮温婉,脸上立马噙着一丝笑意,就是对着冯亦博吼道,“你有什么话就自个儿说,尽让媳妇来说,还是不是男人了?”

冯亦博一听,嘴角又抽了抽,“娘,现在本就是多事之秋,让是被有心人听去了,那还得了?”

“自个儿的园子,怕什么?”陈氏不以为然的说道。

冯清扬却是口气不怎么好的说道:“当初我就觉得那个袁文佑就不是什么个好东西,没想到才成亲没有相隔多久就勾搭上了四公主。”

说着便把视线看到陈氏的脸上,“还有你,水儿不懂事就算了,那个时候你还下搅合,觉得那个袁文佑什么什么的好,你现在看看,自家姑娘都被休弃了。”

“什么休弃?是我闺女休弃了那袁文佑,当初我怎么知道那个文质彬彬的人是个伪君子?”冯清扬不提还好,一提起,陈氏就是恼火的很,要是昨日冯淡水真的被那袁家的人怎么样,那她不得自责死?

“好了,爹,娘,小妹现在不都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只要小妹好好的,比什么都强。”这时阮温婉轻声的开口道。

陈氏看着阮温婉就是握着她的收,亲昵道:“婉儿说的没错啊,只要禾禾回来就好了,别的事情算什么。”

陈氏说着就向阮温婉的小腹看去,然后看向冯亦博,“你们俩都成亲快一年了吧,什么时候生个孙子给我这老婆子抱抱啊。”

冯清扬也是别有深意的看了冯亦博一眼。

阮温婉闻言,立马低下了头,小脸微微一红。

冯亦博轻咳一声,侧头看了一眼阮温婉,轻声道:“这件事该是昨日就给你二老说的,奈何小妹发生了事,就没告诉你们。”

“婉儿,有了。”

待冯清扬和陈氏没有惊讶,倒是闻声而来的冯淡水坐在轮椅上,轻声道:“嫂子有了?”

亭子中的几人看着迎面而来的冯淡水,脸色都微微一沉,倒不是不高兴冯淡水来,而是,见着冯淡水坐在轮椅上。

陈氏连忙起身,走到冯淡水身边,弄竹便退在一边。

“娘,你这么慌做什么呀。”

“你这傻丫头,都不能走路了还问慌什么,是不是伤口不疼了?”陈氏笑着说道。

冯淡水闻言,柳眉一挑,脑子中便跳出几幅画面,她腰迹好似不怎么疼了,只是,要是真的起身走路的话,还是有点不方便。

她昨晚好像站起身了……

冯淡水对陈氏的话语不语,而是转向阮温婉的肚子处,上前就是说道:“真是小家伙也知道姑姑人逢喜事,倒是与姑姑相撞一起了,真是乖宝宝。”

凉亭中的人闻言,都不由的抽着嘴角看着冯淡水。

“什么喜事?你这臭丫头知不知你这样,以后嫁不出了?”冯轻扬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冯淡水一双眸子带着笑意的看着冯清扬,打趣的说道:“爹,嫁不出去又如何,反正你们也不会嫌弃女儿。”

冯清扬狠狠的瞪了一眼冯淡水,心里想的却是,这倒是,我怎么可能嫌弃自家的女儿?

凉亭中的人见着冯淡水有说有笑的样子,都不由的放下心来,他们以为昨日的事情,只是冯淡水一时的任性,过了昨天便会心有丧气,在与袁文佑成亲前,可是要死要活的嫁给袁文佑呀。

这时,绿丝满头大汗的跑进园子,对着冯淡水就是说道:“小姐,小姐,城中皇上贴了皇榜。”

冯淡水闻言,柳眉微微轻挑,沉声的问道:“什么皇榜?”

“那皇榜的大致意思就是四公主和袁文佑情投意合,倒像是小姐在中间横插了一脚,还说择日完婚呢。”绿丝说着就是很气,想着在大街上听到的那些话语。

说什么她家小姐是个什么妒妇,性子烈,就算是小姐休弃了袁文佑,以后也没人敢娶,真是气死她了。

冯淡水见着气鼓鼓的绿丝,轻笑一声,“你这么气做什么,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想说就说呗。”

绿丝见着冯淡水那风轻云淡的摸样,跺了跺脚,“小姐啊,那些人是在败坏你的名声啊,姑娘家最是看重的便是名声,怎能让别人如此诋毁呢!”

倒是一侧的弄竹给冯淡水面前的茶杯倒了一杯茶水,冯淡水端起轻酌一口,便是放下茶杯,说道:“成了亲的女人容不下男人有另一个女人,然后便是去金銮殿大闹一场,名声早就没有啦。”

“名声是个什么东西。”冯淡水半闭眸子,眼中全是冷意,她就说,和炽帝怎会那么容易答应,在和炽帝的眼中只有他皇帝利用人的时候,哪有一介平民敢利用他?

果然,在这里等着她呢,只是,她真的介意名声?

前世就是,为了那所谓的名声,让她和冯家死无葬身之地,她在乎那一点名声?

而冯清扬闻言,脸色彻底黑了下来,都是那个袁文佑的错。

冯淡水看了自家爹一眼,随即冷声道:“状元府不用等三日,马上去把府中不相关的人全部给本小姐丢出来。”

冯亦博闻言,诧异的看着冯淡水,“小妹,你这么做会让别人……”

“大哥,反正也没有什么好名声,何必还在乎这一点,什么近不近人情的,我可跟那一家没有人情可言。”冯亦博还没有说完就被冯淡水接话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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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和冯清扬相视一眼,不语,她们女儿做起事来比他们还要果断。

“那大哥现在就去。”冯亦博说着就是要转身。

只是被冯淡水拦下了,轻声道:“大哥不用亲自动手,我记得陶居楼的刘叔在城东认识那么多的地痞不是吗,让他们去。”

“小妹。”冯亦博眸子微微一闪,他还是想冯淡水的名声好听一点,所以他想亲自去状元府好好的给那袁家的人好好说一番,却没想到被冯淡水看穿了。

冯淡水见着冯亦博的样子,随即一笑,打趣道:“大哥还是在府上陪着嫂子吧,我去。”

“不行。”冯清扬第一个就是不答应,冷着声音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要出去瞎闹,给我好好的呆在府上。”

说着就是起身,“不就是三天吗,那几人爱呆就让她呆。”说完便是大袖一甩,便走出了凉亭。

陈氏见状,连忙起身,跟着冯清扬的脚步,“老爷……”

冯亦博和阮温婉相视一眼,不语。

冯淡水嘴角微微一笑,冯清扬还是在乎她的名声的,要是这个时候在传出把江氏几人撵出状元府,那这流言什么时候才消的去?

可是,她有办法让江氏及袁林昌在状元府呆不下去。

“弄竹,和我一起出府。”

弄竹看了一眼冯亦博,轻声道:“小姐,你身子不好……”

“本小姐不去城西,也不去状元府。”

绿丝就是的鬼主意最是多,一眼就看穿了冯淡水有别的计策,连忙上前推着冯淡水的轮椅,笑着说道:“小姐是不是想去玉器阁呀,奴婢听李掌柜说又来了一批心的小玩意,奴婢这就陪你去。”

说着就是往凉亭外推去,冯亦博冷眼的看了一眼绿丝,绿丝眸子眨了眨,装作没看见,真是她都不能忍,何况小姐呢。

弄竹见着绿丝走远后,看了一眼冯亦博,福着身子说道:“绿丝不懂事,还望大少爷不要介意。”

“你去跟着小姐,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让人传话回来。”

“是,大少爷。”弄竹说着便是转身小跑的追上得了绿丝。

阮温婉拉着冯亦博的手,担心的看着前方,说道:“小妹性子怎么变了这么多,我怎么有点担心呢。”

冯亦博拦着阮温婉的腰,轻柔的说道:“没事的,小妹做什么事都很沉稳。”

……

而这边绿丝推着冯淡水来到北苑与西苑的相交处的偏厅处,游廊外刚好是一条小池子。

在这里却遇到拿着美人扇正闲逛的冯千梅。

冯千梅正好看到冯淡水,嘴角一勾,就是上前堵着游廊处。

“见了姑姑也不打一声招呼,这就是你娘交你的规矩?”冯千梅说着,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姑姑都忘了,你这被休弃的弃妇哪有什么规矩可言!”

冯千梅见着那轮椅上坐着的红衣女子,脸色的表情微微一黑,那日在马场怎么没有死在马蹄下,真是现在看着就碍眼的很。

见着冯淡水没有说话,轻蔑的说道:“怎么?被姑姑说对了,无话可说了?”

这时冯淡水才把视线转到冯千梅的脸色,眸中平波无奇,淡淡的说道:“小姑还是让一让,侄女现在有急事出府一趟。”

冯千梅见着冯淡水无视她的样子,冷笑一声,“急事出府?一个弃妇有什么急事出府?难道是像袁文佑那般也在外面养了一个小白脸?”

冯淡水的脸色微微一变,沉声的对着绿丝说道:“绿丝,今日你家小姐就教教你遇到一只乱嚎的疯狗该怎么办!”

冯淡水深邃的眸子直击冯千梅那笑意戛然而止的脸,轻声道:“遇到这种乱叫的疯狗,就给本小姐一掌掴上去。”

绿丝早就看冯千梅不顺眼了,听着冯淡水这么一说,便是上前,对着冯千梅猛的一巴掌。

那速度是那般快,“啪”的一声,冯千梅微微呆滞,随后两只眼睛瞪着冯淡水,指着冯淡水大声道:“你敢让一个臭奴婢打我。”

冯淡水扬唇一笑,轻声道:“绿丝啊,要是一掌掴上去没用的话,第二掌可千万别客气。”

“是,小姐。”绿丝本就活泼,还没在冯淡水身边做近身丫环的时候,就是干些重活的。

冯千梅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娇娇女,力气怎有绿丝大?于是……

“砰”的一声,冯千梅没有绿丝的力气大,被打了一巴掌,还顺势的落在了游廊外的小池子中。

“啊……冯淡水,你个千人睡的婊子。”池子中的水位刚好成冯千梅的腰迹,掉下去后立马站起身,奈何池子稀泥甚多,冯千梅看着实在是狼狈。

冯淡水望了那偏厅中的桌子上有一壶茶壶,眼中全是笑意,“弄竹,去把屋中的茶壶给我拿出来。”

弄竹见着池子中冯千梅的样子,连忙对着冯淡水说道:“是,小姐。”

弄竹拿出那装满一整壶水的茶壶,递到冯淡水的面前,“小姐,你要的茶壶。”

冯淡水阴冷的看了一眼茶壶,嘴角一勾,接过茶壶,左手推着轮椅的轮子到游廊的围栏处,围栏甚矮,看着池子中的冯千梅,嘴角一扯,“姑姑啊,侄女回到府上还没有敬你老一杯茶呢。”

“冯淡水,你想做什么!”冯千梅见着冯淡水手中的茶壶,厉声道。

冯淡水眸子一眯,淡笑的说道:“给姑姑敬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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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哗啦”的,冯淡水右手提着茶壶,便把茶壶中的水毫无分差的一滴不漏的倒在了冯千梅的头上。

“啊~”冯千梅在稀泥中的脚动又不怎么好动,便是打着腰边的污水,尖叫一声。

茶壶中的茶水没有后,冯淡水更是恶劣的往冯千梅的身边轻轻一丢,有是一阵污水扑在冯千梅的脸上。

“啊~冯淡水,我要杀了你。”

冯淡水冷眼看着下方狼狈的冯千梅一眼,轻声道:“走吧,绿丝、弄竹。”

绿丝带着笑意的看了一眼冯千梅,随即冷哼一声,便是推着冯淡水就绕过游廊,便是出了冯府。

冯千梅闻着水下传来的一阵恶臭,就犯恶心,随即就是尖叫几声。

……

而冯淡水出了府后,绿丝便是跑着从转角街道处租了一辆马车。

冯淡水见着马车平凡的摸样,微微一笑,还是绿丝考虑得周到,便对着身后的弄竹说道:“弄竹,走吧。”

在弄竹和绿丝的搀扶下,冯淡水顺利的坐上了马车,对着拿着马鞭的绿丝说道:“去陶居楼。”

“好的,小姐。”说完就是往马屁股上轻轻一打,马车开始缓缓行驶。

大约过了三刻钟的样子,绿丝驾着马车到了城东的陶居楼。

马车停下,弄竹拿出轮椅放下后,有是一阵搀扶,其实冯淡水现在腰迹也没那么痛,完全可以自己走的,但是为了顺利扯下柳家。

她不得不做做样子,冯淡水坐到轮椅上后,弄竹就是往陶居楼推去。

刘掌柜见着坐在轮椅上的冯淡水,连忙走出来就是笑着说道:“小姐今日怎么有空来陶居楼。”

冯淡水见着刘掌柜那张和善的脸时,微微动容,轻声道:“许久没有见到刘叔了啊,正好闲的慌,便来这里转转,顺便看看刘叔。”

刘掌柜闻言,他是看着冯淡水长大的,知道这丫头是个会说话的主,但是说出这番话,还是让刘掌柜心里乐开了花。

连忙说道:“那真是小的荣幸,小姐楼上请。”

冯淡水见着刘掌柜热情的样子,轻声一笑,说道:“看我这样子楼上楼下的实在不方便,还是就在大堂吧。”

冯淡水说着就是环视了一圈大堂中坐着的人,嘴角微微一扬,指着一个角落处,说道:“刘叔,我就坐那里吧。”

刘掌柜见着是一个靠墙的位置,连忙说道:“小姐,那里位置不怎么好,小的跟你换一个?”

“不用了,就那里吧,不用麻烦了。”

刘掌柜见着冯淡水一脸认真的样子,便也就随了冯淡水,只有等下端上来的点心是上等的就好了,小姐高兴就随她。

弄竹推着冯淡水到了那个靠墙的位置后,停下,移开原有的椅子,把冯淡水推着在桌边的时候停下。

“小姐,你想吃一点什么?”

“你和绿丝也坐下吧,出来不用这么讲规矩。”

弄竹和绿丝相看一眼,便坐在了冯淡水的对面。

此时本就是闲下来在陶居楼吃饭的点,大堂中的人也甚是多。

而隔壁几桌坐在却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应该是做活累了一天,浑身都充满了汗味。

弄竹与绿丝有稍稍的不适,可是见着自家小姐一脸从容的样子,随即便也释然。

没有过多久刘掌柜亲自端着几盘点心到了冯淡水的桌前,一一放下后,轻声道:“小姐请慢用,要是还要点别的,叫着小的就是。”

“嗯,知道了。”冯淡水轻声道。

待刘掌柜回到柜前后,冯淡水看着弄竹绿丝二人,说道:“你们吃啊。”

弄竹微微呆滞,连忙客气的说道:“是,小姐。”

弄竹和绿丝还是有点拘谨,但还是犹犹豫豫的吃起点心来,也不知道自家小姐到底要做什么……

大堂中亦是人声郎朗。

冯淡水感觉像是时候到了,便对着绿丝和弄竹闲聊的说道:“你们知不知道最近有很多良家妇女都喜欢了一位风流倜傥的老男人啊。”

冯淡水的声音还略高,弄竹和绿丝被冯淡水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绿丝更甚,差点被点心噎着,连忙端着旁边的茶杯猛地就是灌下肚,才舒服了些。

冯淡水见着二人知道的摸样,装着要轻声的摸样,却是隔壁几桌的男子歪着耳朵。

“本小姐听说啊,那老男人这段时间在勾搭这城东的许多少妇呢。”

弄竹脸上微微一红,说道:“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啊。”她时时刻刻都在冯淡水的身边,她怎么不知道啊,小姐是何时知道的?

绿丝亦是同样的表情看着冯淡水。

冯淡水随即轻笑一声,“这你都不知道?不知道表少爷是做什么的了?他手底下的人经常看到那个老男人来这边一带啊,上次表哥就与我说了,正好那个男人我刚好认识。”

绿丝听得入神,便问道:“然后呢,小姐,那个老男人是谁?”

“这个嘛……”冯淡水端着身旁的茶杯,凑到嘴边,斜眼的看着那几桌的男人手中的筷子时不时的才动一下桌上的菜。

“听说是城东那百里巷子中的几户人家的夫人呐。”冯淡水说道轻飘飘的,那轻飘飘的声音一字不落的入了那几位的耳中。

果然,那几位男子猛的放下筷子,眼中凶煞的看着冯淡水,“这位小姐你可知道在说什么?随便的诬蔑女子的名声,这样好吗?”

冯淡水闻言,诧异的看着隔壁桌的几位男子,道:“不,不,不,这绝对不是我道听途说,我也不是那般嘴碎的人,只是今日刚好路过陶居楼,那百里巷子也隔这里不远,所以一想起就对着她们说说。”

前世冯淡水和袁文佑成亲后,江氏与袁林昌便来了长安城,江氏那时本就觉得生了一个状元郎的儿子,对袁林昌百般不喜。

袁林昌也无所谓,只要江氏能给他用不完的银子就行,直到某一日,一群男人找上了状元府,更是嚷嚷着要杀了袁林昌。

那日冯淡水记得各位的清楚,因为袁林昌被几名高大的男人浑身脱了个精光,还被打得个半死,江氏见着袁林昌受了那种罪,对着几位男子怒吼着让赔银子。

奈何其中一名男子说出来的话,不止让江氏傻了,更是让她傻了眼。

一个男人,四个女人?在床上……

那名男子冯淡水到现在都记得尤为清楚,叫安城,安城说,要不是状元郎是袁林昌的儿子,他早就打死了。

心中也有点贪便宜,更是说道,要是不赔银子,就到处嚷嚷说状元郎的爹怎么样,怎么样……

江氏听后大概怕了,便转身就是让冯淡水拿出银子了了这档子事,冯淡水那时对江氏真的是言听计从,就算心中不喜,奈何觉得是婆婆,也无他法。

安城几人拿着十万两银票走后,江氏硬是生生的把袁林昌打醒了,在威逼下,袁林昌就说出了那几位女人的来处。

原来同是平安镇人,但是那几位女子是弃娼从良的女人,并且袁林昌还是几位往日的客人。

在这长安城的地方在遇到以前的故人怎么也要温存一番的,原来都是偶尔一次的。

但是从未被人发现后,那几位嫁了人的女子更觉得他们的丈夫早出晚归,就算到晚上的时候也是精疲力尽,草草了事。

怎么有袁林昌给的足,所以,后来几人的胆子越来越大,直到,几人在一张床上被抓了个正着的时候……

冯淡水见着几人脸上的怒气,任谁被说自己的媳妇给自己带绿帽子,脸色都不会好吧。

“怎么?你们认识那百里巷子中的人?”说完便立马捂住嘴巴,连忙说道:“我刚刚也是瞎说的,你们可千万别去到处乱说吧。”

冯淡水的这一番动作,更是让人不得不怀疑,那大手捏得咯吱咯吱想的人便是安城。

看着冯淡水的摸样,咬着牙说道:“你确定是百里巷子中的几户人家?”

冯淡水像是吓坏般,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砰”的一声,安城便是站起身来,对着身侧坐着的几位说道:“走。”

说完就是脸色阴沉的走出了陶居楼。

刘掌柜在身后厉声道:“你们还没有给银子呐。”

这时弄竹推着轮椅出来,冯淡水轻声道:“刘叔,这顿就当本小姐请他们的。”

刘掌柜微微诧异,转身看着冯淡水,问道:“小姐,你认识他们?”

冯淡水嘴角微微一抿,轻声道:“算认识吧。”

要是冯淡水没差错的话,袁林昌这段时间不常在府上,怕是与在平安镇的老相好遇上了。

娶公主?呵~看谁的名声臭一点……

这边,安城带着几个男人回道百里巷子的时候,看着几户都是紧闭房门。

眼中却是不怎么相信,到底是自己的老婆,怎么能随便怀疑,走过几家都没有听到什么异样的声音。

那几名男子都是各自推开了家门,都有一位稍稍长的娇气的女子出来迎接,安城见状,心稍稍落下了。

而和其中一名男子站着的女子眼中有丝不自然,问道,“你们今儿个怎么回来的这般早?”

男子见着女子脸色的不自然,说道:“老子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说完就是绕过女子进了房门。

而那女子看向安城的背影时,暗道不好。

安城刚好走进自家院子的时候,就明显的听到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脸色一黑,就是大步上前推门而入。

大步跨进房间走两步掀开那布料,那两具白花花的身子,看得安城红了眼,猛的就是像袁林昌一拳。

女子大惊失色……

傍晚。

冯淡水相坐在状元府隔的不远的茶楼中。

状元府门前亦是围堵着这城西的许多百姓,见着十几位地痞牛氓把江氏硬生生的从大门处扔到的街上。

看好戏的百姓们瞬间就是后退几步。

江氏身子都被摔得没什么力气,但是艰难的坐起身来,对着那十几个人就狼嚎道:“你们这群挨千刀的,知不知道老娘的儿子是谁?那可是马上要娶公主的状元郎,你们这些刁民敢摔公主的婆婆。”

此言一出,百姓中全是哗然。

“这是怎么回事?昨天这老婆子说是状元郎的母亲,我还不怎么信呢,难道这真的是状元郎的母亲?”

其中几位时常是长舌妇的人亮着声音道:“你们就不知道了吧,状元郎为了娶到冯家小姐可是说自己是孤露,把活生生的爹娘说成死人,真是作孽哦。”

“是啊,还瞒着冯家大小姐,冯大小姐还去普光寺给力了牌位呢,就是不知道这老婆子是状元郎的母亲,冯大小姐也是可怜见的,被一家子蒙蔽。”

“那公主知不知道啊,这状元郎就是个伪君子啊,平时看着文质彬彬的,怎么是这副德行啊,偏偏冯家小姐也就算了,要是在这么忽悠公主的话,怕是皇上都饶不了他的吧。”

“是啊,是啊,皇上可是最看重孝义的人了,状元郎这般的没孝义,还当什么官,为什么人呀。”

江氏听着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的,暗道不好,她可是在公主面前亲口承认的是袁文佑的大伯母,现在可如何是好。

安城一手提着那光着身子的袁林昌,也是猛的向江氏扔去,冷声道:“要是今日不给劳资一个说法,劳资今日就敢在这里杀了你们。”

这时代的男人唯一不能忍的就是,自己赚钱养着的娇滴滴的老婆,平时重活都不拿给老婆做,这样疼着,爱着,居然被别的男人睡了,还是比他还老的男人,这让安城如何容忍?

袁林昌最是怕死,刚刚已经被毒打了一顿,现在还喘着气,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儿子是状元郎,你们不能打死我。”

安城见着袁林昌的摸样就是咬着牙,冷声道:“劳资管你儿子是谁,不给劳资一个交代,今天就算是去牢中度过下半生,劳资也要打死你。”

江氏也是怕及了那一脸凶煞的安城,管什么大不大伯母了,连忙说道:“袁文佑就是我们的儿子,他现在正在皇宫中,你们不能打死我们,要是公主知道你们这样对我们,公主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着就看向状元府,连忙说道:“这是我儿子的府邸,我们逃不了的……”

刚好这时,一帮人出现,看了一眼一个躺在地上,一个坐在地上的袁林昌和江氏,随后又是看了一眼安城。

便是对着安城供着手,说道:“我们家小姐让我们来收回府邸,还请让一让。”

江氏见状,大声的吼道:“什么你们小姐,这是状元府。”

那小厮轻轻的瞄了一眼江氏,“我们家小姐在皇上的面前亲自写的休弃书,休弃书上写着状元及第收回,这是我们小姐的嫁妆,你这老太婆想违抗皇命?”

果然提出皇帝,江氏就怂了。

冯淡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然而对着那一帮人,却是微微有点惊讶,她没叫人啊……

正在呆愣时,一袭红衣少年懒散的坐下冯淡水的对面,

声音戏虐至极,“不是说了有什么好事要带着本候一起看吗,表姑可真是小气,这么好看的戏一个人独享。”

冯淡水深深的看着对面的纨绔不堪的少年,红唇微微一动,“那一帮人是你找的?”

大红锦衣的俊美少年,眸中意味不明,口中却是懒散道:“是呀,表姑该怎么谢谢本候?”

冯淡水淡淡的看着对面的少年,却是白皙的手指不自然的放在了那红唇上,冷声的问道:“你昨晚在哪里?”

徐胤看着冯淡水淡漠的样子,更是懒散的向后面的椅子靠了靠,分明是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偏偏目光锐利如战场上的血刃,可是语气却是那么的恶劣,“在表姑房间啊……”

“果然……”冯淡水见着徐胤的样子,就是滚着轮子打算离开房间,外面闹得不可开交的画面也懒得看了。

饶过徐胤身侧的时候被大手握的生疼。

“招惹了本候就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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