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并不明朗的半月时而由乌云遮掩,闷闷的挂在天际,含羞带怯的望着庭中的一双碧人。

楼明傲正以哭得上气不接,红肿着双目泪瞳涟涟,偶尔紧上男人的衫袖蹭下一脸鼻涕眼泪。但叫司徒远看着怀

中人,不知言何为好,若说委屈,他实该比她更难过,偏自己未落半滴泪,这女人却是连哭带骂极不消停。

哭累了,靠在他胸前眨着眼睛,但也不言声。

司徒远垂下眸子,扬眉间浮着笑意:“哭累了?!”

怀中人哼哼唧唧道:“困了。”

司徒远轻轻一笑,宠溺地睨了她道:“今儿才知道,我家悍妇这般能哭。”言着忙作状去拧自己半湿的袖口。

就是见不得他憋着笑看热闹的臭嘴脸,楼明傲瞪了眼,赌气着:“我哭成这样,你不跟着红眼泛酸也罢了,倒

真是连劝都没有一句。没气氛,实没意思。”由他怀中扭了身子,红唇微一努:“你赔!赔我眼泪珠子。”

“多儿价?”他亦配合,额前从未有如今这般舒展。终于把所有的旧事一股脑子吐出。对她,再无隐瞒。无论

是上官裴,还是司徒远,都是扯下面具由她看了清楚。方才还紧张她不能接受,恐怕又该起心要躲自己。眼下

见她哭闹之后,但也能像往常般随着自己言笑,不由得喘了好几口气。

“贵着呢。”哭过即笑,但也有这女人能做的到。

“倒是多贵?!”倾下半个身子,下巴抵着她额顶,紧紧的,“多少爷都出,咱家金珠子是真值钱。”

笑得意兴阑珊,正揽上他的脖颈,认真道:“相公,谢谢你。”

他复握紧那细腰,声音微一沉:“只言个谢?!”

“谢谢你。”她懒洋洋的一歪头,单靠在他肩头,“还有…爱你。”声音柔得似呢喃,低低溢出,夹着笑意。

司徒远耳根子一热,阴下半张脸:“都老父老妻了,还这般不正经。” 言着伸手,指腹滑过她眉端,微微挑眉

了回应,“不过——很好。”

她伏在他肩头,指尖玩弄着他耳垂,突然觉得自己就是喜欢见这男人害羞无措的模样。想起从前演过不少调戏

的戏码,每每都要他没台面下,这一次更大起胆,偏头瞅了眼被掩下大半的月色,邪邪笑道:“真好,羞得月

亮不敢露面呢。”

“嗯?”他倒也看出她心里指不定又在琢磨坏事。

“没人盯着了,才好做坏事嘛。”说着一拉他前襟,小手从领口滑下,大占便宜伸着爪子胡乱摸着,肆无忌惮

,“来,让小爷来摸摸可还值几个钱。”手端乱蹿,身子亦不老实,活像个滑泥鳅,一会埋在胸前,一会仰上

他肩头。

那小手还蹿着凉意,直要撩拨人心,眸中烈色明艳,死死盯着她,警言道:“别乱摸,可是要负责的。”哑声

一哼,即也一把捏住她腕子,俯身吻下那满出胡言的丹唇,尽是她的味道,熟悉而甜蜜。她倒也积极回应,舌

尖轻巧的逗弄,丝丝扣着人心,但要勾起他满身压抑的欲火。只吻到抵死缠绵一刻,她又玩起了那招欲擒故纵

戛然而止,身子一撤,偏头躲开,笑嘻嘻对上他:“小爷我今儿没带银子,付不起。”

他哪里还容得她掏,手上一紧,半身欺下覆着她,淡淡笑了道:“明儿付也来得及。”

她眼见得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苦苦笑着挡上他强大攻势:“小爷俸禄都填债洞了,没钱。”拉着他前襟要撑

起身,惶急中手上力度偏了,反将他衫衣扯下,竟是越描越黑。

“不要钱,怎样?!”薄唇腻在她耳廓厮磨间溢出幽幽之声,手已蹿到内衫襟里,狠狠捏了她腰眼,“我说了

不得乱摸,撩伙了爷,有你承应的。”腰间玉带亦由他轻松解开,似已驾轻就熟,系带穿衣的步骤早便是看惯

在眼底的了。好解得便也解去,不好解的即三两下扯开。

“别,别。”她是真怕了,虽不是光天花日,好歹也是没门没窗的空冷庭院,难不成是要以天作被,地作褥子

,就此良骑野合,交锋接矢了?!她错了,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她楼明傲指天发誓,以后绝不在月黑风高之夜

跟踪人了,尤以跟踪这等斯文败类!眼底可怜巴巴的泛了泪色,渴望着某人心底涌上半分理智,“相公,冷啊

,咱…咱回屋。”

“冷?!”他怎觉得热得紧,哑声笑笑,“不怕,不多久就要你热得难受。”

“奶奶的,司徒远——”双拳紧握,咬牙言出半句即被他以唇封口,后半句咕哝出声,“你给我——等着!”

她现在格外讨厌他笑,好看与否归一说,只他一笑,便是要吃人。人在被吻得七荤八素时是不能以理智控制住

自己的,紧攥的小拳头亦不知何时松了开,意乱情迷勾上他脖子……

天边暗月,但也藏得更深。

……

三更之鸣由远及近,云雨静后,二人皆是衣衫褴褛,倚在一处观月赏景,只天上黑漆熏熏,但也不知赏得什么

月。三更了,谁也不动地,估摸着今晚倒是不用睡了。刚司徒远出门转了一圈,回来闷闷的骂由西间入配殿的

石门不知被哪个手短得上了钥了。得,再不叫人,倒是二人没得出去了。明一早,但让儿女们的丫鬟嬷嬷发现

两个衣冠不整的男女相拥冻死在影壁墙后,便也是京城内外头等的奇闻了。估摸着,他们二人倒也能葬在一处

了。

楼明傲低头见自己衣衫被撕扯得出奇凌乱,霎时脸红如血,且不说如何回去的事,便是要冻死,这模样也太难

看了吧?!

“都怪你。”狠狠瞪上憋气不言语装木头的某人,倒也忘了这把火,是谁先起了坏心眼撩起来的,“把你衣服

脱了给我披上。”

司徒远倒也有反应,不吭声着即脱了破烂不堪的外袍予她披好,商量道:“要不…去司徒一那里凑和一宿。

挂不下脸面的某女死活不从:“我宁愿冻死在这。”

“哦。”他倒也不勉强,径直起身要走。

“司徒远!”楼明傲扬声喝住他,“你敢把我一人撂这?!”

“我去取几身袍子。”她丢不起脸,就由他掉价吧。

她正要出言夸他一番,却见由东至西一路皆打起了明灯,亦有声音唤出,愈发近了。莫不是那些个下人寻起他

们来了。二人相视皆是一惊,忽也明白倒是冻不死了,估计得丢死脸!楼明傲起身要躲,跟没头苍蝇般乱窜,

被司徒远一把拎住:“你转个什么?!”

“我找个地缝,看能否钻下去。”亏她到这时亦能讲得出笑话。

“地缝没有。”他脸微一沉,别说她自己不敢见人,他更不想由那些人把自己女人全看了去。眼神掠上淙淙密

密的梅林,手一指,“林子倒是有一个。”说着便把她袍子紧上,拦腰抱起,大步撤向林子里,寻了个清静隐

蔽处放下瑟瑟发抖的女人。二人刚落稳,即有下人开了钥,正一路七八个人匆匆行过来,男女皆有,举着灯把

,擒了灯罩,一步步探上。众人停在影壁一侧,见了案桌上的玉枕,又隐约望到林子里有人影。

杨归走在最前端,见这情景,忙道:“把火都熄了,灯罩灭下。”言着微退下半步,扬了声音道:“主上可在

林间。”

林中传来隐隐的咳声,哑然一声回应:“在。”

楼明傲也不知道该喜该忧,却也觉得一辈子也没今晚这般丢脸过,蜷着身子躲在一处,咬牙轻道:“你应了就

自己个出去啊,我不陪你丢人现眼。出去了把门给我开着,我自己溜回去。”

“我知道。”他低低一声,嘱咐道,“你别出声,等我出去应付。”

杨归等下人皆是垂首候在林子外,只璃儿大着胆子打探,主上在,那自家主母是不是也该一处?!正琢磨着,

却见司徒远狼狈而出。此时月色极不配合的漏了几缕明光落地,璃儿见他衣襟大敞,面上迷艳之色但未消尽,

却也明白过来这花前月下的自也办不出什么好事。不过…主上却是同什么女人玩起这出了。虽说自家主子是玩

闹的人,如今却是多少收敛了几分。尤以床地之事,她倒也规规矩矩的,纵是日里开尽了玩笑,但也不会夫妻

之事当乐子在下人面前显摆。由此可见,她断也不会犯险玩火。再如何,既是夫妻,又何必躲在这林子里偷偷

摸摸,心底由得咯噔跳了下,闷气怒气酸气皆翻滚而出。

牙一咬,全然不给做主子的半分脸面:“主上,林子里可还有人?!”

林中人猛然僵住,听那声音又是自己丫头,实以哭笑不得。

这边璃儿决定了,她从来都是主子的好丫头,自也要忠心耿耿。如今定要把那小贱人捉出来见光不可,瞧主子

会怎么治她!决心一下,便也迎上几步。

司徒远忙去挡在她之前,使了眼色拦道:“不过是个小贱人,何必呢。”不管怎般,自己的脸面可以不要,她

楼明傲贤妻良母的名声却是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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