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斌脑子迅速转着,章婷给的区莹的信息里面,关键的几句话很重要,不提父母,孩子给亲戚养着,没有来自家的问候。这些已经说明了她不是来自一个正常的家庭,还有,她身上的名牌,口袋里多金,这些,可以肯定都出自于这个不关心她的丈夫。而这个丈夫,既然肯为她付出,说明还是很在乎她,既然在乎,却不肯关心,总不能连他自己老婆的电话号码都没有吧,一声问候都没有?
章婷:“我觉得挺奇怪的,她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海外的?还是个有钱年龄大的?还是,”
她没说下去,本来她想说是个有钱却病重的人,觉得这样说不吉利,就停了没说。区莹挺好的一个女生,她可不想咒她。
假如真是个病人,她不可能这么开心的跑出来游玩。
陈斌:“不猜了,一个女生,她的背景固然重要,但她没有害我们的心,我们还是真诚相待。只是在冰城发生了这么多事,让我们对陌生人多了一层疑问,也许,是我们多虑了。”
章婷:“也不全是多虑,是她有太多的信息不对称,让我们多虑是对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只要我们自己不去害人,多一些思虑也不是坏事。唉对了,张总想组织饭局,你说我要不要带区莹去?”
陈斌:“要我说,在没弄清她的来历前,还是不要让她接触我们的圈子,你个人陪她就好。”
章婷:“在也正纠结呢,拿不定主意,既然这样,到时候我送她回酒店,让她自由活动。”
陈斌:“你跑了一天,累坏了吧,早点睡吧,我争取尽快去惠城去看你。”
章婷跟陈斌道再见,陈斌挂了电话。
陈斌脑子里还是区莹,这个迷一样的女人让她苦苦不得其解。
那么用排除法呢?
排除她没有家庭背景,原来只是一个普通女生,就是跟张玲玲在一起的时候。
高中毕业她失踪了几年,也就是在这几年里她找到了跟她结婚的男人。
这个男人不但跟她成了家,还生了孩子。
但是孩子他们并不养,而是寄养在亲戚家。
丈夫给她的这个家衣食无忧,这从她穿衣打扮,名牌包,绝版手机,就能看得出来。
夫妻关系淡薄。
这一条最难解释,如果是岁数大的人还好说,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刚刚步入婚姻,不能说如漆如胶吧,至少还没过亲密期,不是拐的不是买卖的,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会如此冷漠呢?谁有这么大的心,老婆自己跑几千里地去玩,不闻不问,像空气一样?
男人还有别的女人?
这倒有点像,除非男人或者女人变了心,致使另一方死心,才有可能出现这种冷漠。那么,变心的一定是男人,从任何方面看,区莹身边没有男人,至少现在没有,如果有,她会有闲心离开她的心上人跑到别的地方散心?
那么,一个有钱甚至有势的男人,新娶了娇妻放在家里,转身对别的女人左拥右抱,啥样的人才会做出这种事?
贪官?爆发户?还是不走正道的人?类似刘兴华范广进之流?
如果是贪官,这还倒可以理解,金屋藏娇,这个年龄也挺适合,但有一条对不上,贪官再牛逼,生孩子也不是不可以,他却不敢明媒正娶跟她结婚。
再就是暴发户,踢掉原配娶一房年轻漂亮的也大有人在,可是,费了那么大劲娶回来,能不紧紧的看在家里?能让她这么自由的飞来飞去?好像也不符合。
剩下的就是开歌厅赌场黑酒吧的,以及像刘兴华范广进之流专门走歪门邪道的,这些人不缺女人,也不会珍惜身边的女人,只有他们才有可能对自己的合法妻子这么冷漠。
就算是分析的这么到位,陈斌也没想到区莹就是范广进老婆。
他压根就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巧的事。
男人想尽一切手段干他,老婆却和他们成了朋友,亲密无间。
这要是电视剧,得多狗血,纯属脑洞大开,胡编乱造的。
所以,一向以超能力自居的罗辑思维强人陈斌,也只能分析到区莹背后的男人大概的范围,却求证不出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都划分了刘兴华范广进之流,他却没有接着分析是刘兴华或者范广进。而是把他俩作为代表,划定了一个范围,并没确认到底是谁。
章婷洗漱好,关了卧室里的顶灯,只留了一只阅读灯。她有一个习惯,睡觉前必须读一会儿书,要不不能安睡。
有一次她去欧洲出差,转机时箱子没有跟着她转这班飞机过来,要第二天才到,她住下后才发现身边没有任何可读的文字。她出差的目的地是个小语种国家,虽然交流可以用英语,印刷物都是本国文字,她一句都看不懂,急得抓耳挠腮。
她不知道她这个习惯算不算强迫症,有一本书放在枕边那怕不看,她都能安然入睡。如果没有,她就会浑身不自在,翻来覆去睡不着。
去欧洲本来就有时差,她愣是在酒店的床上睁了一夜的眼,一下子都没睡。
从那以后,她都会在手包里放一本薄薄的书,以备不时之需。
今天她读的是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俄文版的原著。
她在大学除了读国际贸易,还修了国际公共关系学,对几个大语种都比较精通。毕业后虽然一直跟国外打交道,真正的语言交流不多,平时说的就是那些官方术语,词汇量远远不够。她不想把学业扔掉,没有语言环境,就读原著来加强记忆。
读托夫斯泰的书就适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读,听他用他那平实的语言讲人性,讲哲理,讲人与人之间善恶美丑。她不是第一次读《安娜卡列尼娜》,每次读都能受到新的启发,都能有更深的人生感悟。
名著大都隐晦难懂,不静下心来读,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许是今天太累了,章婷读了几行字,就抱着书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