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斌一直等到他们吃完,才一起出来,等到张总他们走远了才回他们住的旅馆。
一门心思想省点钱,就这个环境,还真有点担心。
担心归担心,两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警觉点,少睡会儿就是了,
他们回到房间,狗剩子还没来得及用钉子钉住门呢,一个女的推门闯了进来,看年纪不是特别大,进来就哭哭啼啼往陈斌这里扑,说是被人追赶,让陈斌他们救她。
陈斌皱了皱眉,他们一路过来并没有看到追赶吵闹的,从过道过来也静悄悄的,怎么刚进屋就突然闯进来一个人,还说是有人追,这有点不合逻辑。
狗剩子上去拽她,陈斌示意不要碰她,自己也双手举过头,不让那人靠近。
那女的看这一招不灵,接着哭,说自己如何可怜,受老公虐待,还拉开手臂让他们看她的伤。
胳膊上的确有些伤痕印子,灯光下,看的不太真切。
陈斌仍然不为所动,让她赶紧离开!
那女的看这两个人不接招,坐在地上痛哭。
突然,门被踹开,进来三个露着刺青的年轻人,其中一个手里掂个棒子,进来就打了女人一巴掌,口中骂道:“你个贱人,老子一下没看到你就勾搭男人,是不是不想活了?”
陈斌一看这阵势明白了几分,这是上演苦肉计要讹人的节奏,跟刘兴华碰瓷的套路差不多。
看到几个男人进来,陈斌反而踏实了,一个女的坐在地板上哭闹他确实没招。
男人打完女人,用棒子指着陈斌,恶狠狠的问:“你们把她怎么了?”
这时女人突然站起身,哭着指狗剩子,说:“他欺负我,想让我跟他睡!”
狗剩子急得直跺脚:“谁要跟你睡了?你这个女人怎么血口喷人?”
男人一看女人指着狗剩子,马上转身举起棒子就想打狗剩子,陈斌低声说:“跑到我这里耍什么威风?教训女人回家教训去!”
那人一听陈斌说这话,放下高举的手,跟陈斌说:“教训不教训这个臭女人是我自己的事,我倒是想教训你们这两个不长眼的混蛋!”
陈斌:“好啊,我倒是要看看就你们几个也敢说这么大的话,别等一会儿收不回去。”
那人一听暴跳如雷:“跑到老子地盘还敢跟老子叫板,兄弟们,给我上,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孙子,让他长长记性,等再来省城知道该到哪烧香拜佛!”
那两个打手瞬时从腰间掏出棒子,一起向陈斌袭来。
陈斌没等到他俩到跟前,从床上扯下一个床单甩了过去,床单散开了,把他俩罩在里面,两个人在里面乱抓乱挠,好不容易才挣脱。
带头的一看他的手下反被罩住,轮着棒子冲着陈斌的头部打来。
陈斌也不避闪,迎面一拳打在他脑门上,他高举的棒子无力的落下,陈斌就势夺过来,冲着他腰间就是一棒子!
那人被打出好远,这时两个人也扯开了床单,看到老大吃亏,飞奔过来二打一。
狗剩子在一旁帮不上忙,正急得不知道怎么下手时,陈斌把那人打到了他这里,他逮住机会,一脚把那人踹到墙角,那人胸口又挨一脚,痛的就差点吐血了,爬都爬不起来。
女人看这阵势,遇到茬了,哪敢耽搁,看他们顾不上自己,赶紧开溜。他们打得正欢,谁也没看到她什么时候跑的。
这帮人本来就是临时拼凑的班子,都不是什么好鸟,在冰城搭在一起上演仙人跳,用女人做诱饵,实施敲诈!
今天出师不利,遇到了陈斌,一毛钱没敲到不说,还被收拾!
话说这两个一起进攻陈斌,陈斌手里已经有了棒子,左右开弓,把两人打得无处躲闪,没几个回合,就彻底败下政来,灰溜溜的跑出房间,蹲在墙角的那位,看到两个同伙跑掉,也忙不迭的跑出房间,生怕陈斌追出来。
陈斌和狗剩子看着这一片狼藉,哪有心思再睡觉,干脆收拾了收拾凌乱被褥,拿上自己的东西下楼。
他们是早班车,现在已经是是凌晨,干脆到车站候车室待会儿,省得早上匆忙赶车。
东北的深秋已经很冷了,特别是夜里,已经有了冬天的味道。
他俩走在冰城的大街上,远处有几盏昏黄的路灯照着这冷清的街道,西北风吹着落叶在脚下乱飞,他们的心也跟眼前这一幕一样,一股淡淡的忧伤。
陈斌和狗剩子谁也不说话,回来这几天发生的事一幕幕在陈斌脑子里过电影。他深深的感到,离开家乡这几年,家乡比以前富裕,人们也有了些钱,出门找机会的也多起来,这本是好事。
可是,不是每个人都在走正道,还有一些人专门走捷径,找歪门邪道的事做,不顾廉耻,不讲道义,那怕坑你个底朝天,骗你个倾家荡产!
他这几天经历的,仅仅是在他眼前发生的事,他不知道,在这黑夜笼罩下的冰城里,还有多少悲剧在上演,多少罪恶在发生。
生在这么好的时代,他多么想大家一起努力建设好自己的家园,所有的人都靠辛勤的付出大家致富,人人都能安居乐业,该是一幅多么美好的画卷!
他知道不好的现象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杜绝,当然做坏事的也只不过是区区那一小部分人。主流的人们还是在靠辛勤汗水挣得应有的报酬,他相信,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社会也会更加安定,人们更加富裕,生活更加美好!
到了候车室才发现,到这里来过夜的人竟然这么多人,座椅坐的满满的,连地上都坐满了人,甚至还有人带了铺盖,在地上睡觉,一进来没地方下脚。
两人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小块空地,他们找了两块别人遗弃的纸壳子,就地坐了下来。还有好几个小时呢,生这么站着吃不消。
陈斌让狗剩子睡一会儿,他盯着,等上车后可以到车上再睡。
狗剩子也是困极了,伏在膝盖上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