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幽狐疑地看他一眼,想了下又是指着她说,“不对,你说了一句男人婆,你谁啊?”
上邪听她最后那一问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想着不会是被她认出来了吧,正寻思怎么把这话给圆回去,又是听到慕幽说了一句,“不就是长得好看点,不用这么损人吧。”
一旁的青青看着也觉得情况有些不对,正是心里紧张着,听到慕幽这句话,上邪他俩都松了口气,青青连忙假意斥责上邪说,“裳儿,还不快向侯爷赔礼。”
上邪表情顿了下,看着慕幽眨了眨眼,心里一万个不乐意,迟疑了一会儿转瞬对着慕幽魅惑一笑,凑到她身旁语气撒娇道,“哎哟侯爷,人家就是心直口快说话没有过脑子啦,其实人家就是在夸侯爷见多识广,比有的男人知道的都多啦。”
慕幽闻言忍不住身子一抖,实在受不了他这么嗲声嗲气的语气,即使觉得他夸赞的很对,却还是连忙把他往一边推,边推开他边说,“你离我远点,我热。”
“好的侯爷。”上邪很是爽快地回道,说完立即扭身又站回到刚才的位置,想了想又俯身去问青青说,“奴婢看这天有点想要起风,公主您冷么,奴婢给您拿件披风?”
青青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经上邪提醒之后好像确实觉得有一些凉意,犹豫着看了慕幽一眼,稍有些尴尬地点点头。
上邪立即乐颠颠地一溜烟回到马车上,给青青拿了件白色狐裘小披风。片刻后,就迈着细碎的步子翩然跑了回来,给青青披上披风便安静地坐在一旁等吃的,这次倒是不多说话了,省得不小心再穿帮,可就没意思了。
没过多久,架子上的叫花鸡就烤熟了,阵阵鲜美的鸡肉香味透过裂开的泥土壳飘了出来。
慕幽挥着手将香气往鼻子前扇了扇,旋即满目惊喜地对着御厨主事赞叹道,“这味道比我之前吃的还香啊。”
主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将泥土壳剥掉,野鸡身上的羽毛也跟着很容易得就脱掉了,一只香喷喷外焦里嫩的叫花鸡便呈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青青惊奇地看着冒着热气看起来金黄诱人的叫花鸡,十分讶异地说,“和烤鸡很像啊,闻着味道感觉很香呢。”
慕幽看着御厨将整只鸡分解好,拿了一双碗筷夹起一根鸡腿,大方地递给青青说,“尝尝看。”
青青高兴地接了过来,吹开热气试着咬下一口,双眸一亮立即赞道,“好吃。”话落,眉开眼笑地继续吃了起来。
赫连玦闻到香味好奇地走了过来,看到青青正端着碗津津有味地吃鸡腿,挑眉笑了笑,有意逗她说,“青青吃什么好吃的,怎么不喊皇叔?”
青青闻言扭头看他一眼,放下筷子给他挪了个空位,随口说,“侯爷说是叫花鸡。”
赫连玦看了眼青青给他空出的位置,悠然坐了下来,刚好挨着慕幽,此时听了青青的介绍,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幽说,“花鸡?不该是野鸡?”
慕幽皱了皱眉,霍然起身翻个白眼,鄙视地说,“不叫花鸡,是叫花鸡,你是不是耳朵有问题。”
赫连玦听完哈哈笑了起来,调侃道,“侯爷是口吃了吗?本王听你说来说去,不还是说的花鸡。”
慕幽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不屑地说,“叫花子懂吗?”
赫连玦随即反应过来,蹙眉看了一眼盘子里的鸡块,语气鄙夷道,“什么古怪叫法,这么不入流的东西也吃。”
慕幽切了一声,直接拿过一个盘子,把剩下了两个鸡翅膀和一个鸡腿夹到盘子里,又夹了几块鸡肉,无所谓地撇撇嘴说,“又没给你吃。”
话音一落,慕幽又将剩下的一小半都夹给了青青,直到青青的碗里放不下了,盘子里只剩下了一个鸡屁股和一块脱离了肉的鸡骨头。慕幽看向赫连玦冷冷哼了一声,端着盘子转身就走,去找不远处坐在溪边琢磨暗器的唐隐和正看书的画临。
青青看了眼盘子里剩的鸡屁股和鸡骨头,又看了看自己满碗的鸡块,最后有些犹豫地看向赫连玦说,“皇叔,这个真的很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赫连玦看了一眼一片惨淡的盘子,面色铁青,让他去抢青青碗里的他也不好意思,只得说,“好吃青青就多吃点。”
御厨此时连忙拱手说,“王爷若想吃,这里还有活的野鸡,小的立马再做一个。”
赫连玦想起刚才慕幽不屑的神情,有点烦躁地摆了摆手,沉声道,“谁说本王要吃这个,赶紧好好做饭,给本王来点正常的。”话落便起身甩袖离去。
上邪见他们都走了,一脸好奇地坐到青青身旁,脑袋往她碗前凑了凑说,“好像是挺香的,小丫头给本仙儿尝一个。”
青青毫不吝啬,很爽快地端着碗往他那边递了递。
上邪抬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没有骨头的鸡肉放到嘴里,吧唧咬了几口咽下,哎哟一声点头称赞,“真是好吃呀。”说完又把筷子伸到青青碗里连着夹了两块鸡块。
青青见状连忙把碗捧了回来,身子一扭背对着他,以免他再夹。
御厨主事见到他第一次做的叫花鸡,竟然能受到大家如此喜爱,心里很是欣然,当即又备好食材做了一只。待做好了之后还刻意挑拣了几块好的鸡块,专程给赫连玦送了过去。
赫连玦见了表情淡然地任由御厨放下饭菜,却故意避开了叫花鸡,径自夹起别的菜吃了起来。
御厨默然退下,赫连玦余光瞥见他走远了,又似是无意地看了一眼叫花鸡,微微挑眉有些质疑地自言自语道,“能有多好吃?”
说完,赫连玦愣愣看了片刻,缓缓夹起一块鸡翅膀递到嘴边细细嚼着,慢慢品了几口,随即眉梢一动,嘴边淡淡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两片唇瓣微微一碰,自顾呢喃道,“还不错。”
大队在溪边休息用餐,停留了一个时辰便启程去往最近的镇子,准备找家客栈安顿一晚。
萧楼一路上老老实实地躺卧在马车里,不论是坐着还是躺着都甚为不适,本以为抹了些止痒的药膏应该会好很多,没想到这么久过去反而更痒了。
看了眼手背上已经被他抓出血的地方,此时又疼又痒万分难受,猛然掀开车帘子急声吩咐人去喊随行御医来给他查看。
送亲大队后面马车里的御医见到侍卫过来紧急传唤,面面相觑一番,其中一名御医立即拿起药箱赶去萧楼的马车。
送亲大队的最末尾,一名侍卫刻意放缓脚步,没有一人发现这名侍卫在行驶了一段路之后,突然闪身瞬间离开了队伍。
这名侍卫正是之前帮助过唐隐逃脱杀手追捕的人,他离队后迅速飞身跃上附近的一颗参天大树上,神态肃然眼神冷淡地站在粗壮的枝杈上,墨发高束神态从容十分利索。
此时他正站在高处斜斜靠着树干,双手环胸身形稳稳静立似是等待着什么,一双清冷淡漠的眸子沉沉俯视着大队行驶过后的滚滚飞尘。
片刻后,在他的视线之下,一道道黑色身影飞快地跟上送亲大队,始终与大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随其后。
潜伏在大树上的那名侍卫冷然看着那群黑衣人,眯了眯双眸,眼神好似更加冰冷了几分,他暗中观察了一会儿尾随着大队的黑衣人,见后面没再有人跟来,便忽忽一个闪身如一道飞箭迅速出现在那群黑衣人中间。
侍卫沉默不语,瞬时拿出白骨扇旋转于掌中,黑衣人赫然睁大双眼各个提起高倍警惕,纷纷拔出手中长剑做出防御。
侍卫嘴角露出一个不咸不淡的冷笑,眼神中寒光一现极为狠戾,似乎感觉不到他周身有一丝温度。
这时,黑衣人中有一人看到他手中的武器,惊讶中皱起眉头,不由沉声说,“暗中阻拦王爷计划的人,竟是你毒……”
那人话未说完,喉间突然显出一道殷虹的血线,紧接着从那条血线处不断涌出鲜血,他瞪眼震惊地看着面前的那个侍卫,随即重重倒地已是瞬间没了生息。
其余的黑衣人见状一阵愕然,一名黑衣人正要偷偷离开前去通报赫连玦,结果刚一转身便被侍卫转瞬拦截,一招毙命。
仿佛片刻过后,侍卫淡然看着眼前躺了一地的尸体,又小心地环顾了下四周,确定没有漏网之鱼后,旋即踩着轻功翩然朝着送亲大队的方向飞去。他似是悄无声息地归队,仍是跟随着大队行驶的速度,待在队伍最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