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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吻虽柔软温和,却也绵长得过分,等楚怀安撤离的时候,苏梨唇上都感觉细密的刺痛。
脸已经烫得好像要烧起来,苏梨不敢看他的眼神,只闷头吃饭,楚怀安如今吃得比她快多了,就坐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她,像看着极美味的珍馐,不出时日便要拆了吃入腹中。
苏梨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刚要放下碗筷,这人面色微沉,冷声命令:“阿梨,多吃点。”
“……”
怎么管得这么多?
苏梨有些不满,心里小声叨叨,楚怀安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声音放柔了一点:“你太瘦了,多吃点,乖。”
“……”
这种哄小孩儿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侯爷你这一年多的时间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
苏梨又惊又疑的多吃了一碗饭,吃完,客栈伙计撤走碗筷,送来热水洗漱。
苏梨拧了帕子洗脸,低头无意中看见盆中倒映出自己的脸,不由得心念微动,莫非一年前那个长老并没有死,还伪装成楚怀安了?不然这人性子怎么变了这么多?
苏梨心里满满的狐疑,人也警惕起来,一边洗脸一边用余光打量楚怀安,重逢以后,这人也不爱笑,脸上表情冷冰冰的,视线一刻都没从她身上移开过,这是太过关心还是变相的监视?
想到这里,苏梨随意抹了下脸,朝门口走去,楚怀安果然立刻挡在门口。
“我想去茅房。”
“我陪你去。”
“……”苏梨实在没忍住,眼角抽了抽:“你陪我去做什么?我要是多蹲一会儿,你就在外面守着吗?”
楚怀安想也没想,立刻回答:“嗯,我守着你。”
苏梨胸口被撞了一下,然后做了个出乎意料的动作,她抬手在楚怀安脸上狠狠地揉了一番。
楚怀安诧异了一瞬,随即绷直身体任由她胡作非为。
苏梨揉得累了,见他脸都被揉红了,戳了戳他的脸颊,有点郁闷:“你怎么变得都不像你了?”楚怀安绷着脸抬手在她头顶揉了一下:“时间不早了,别闹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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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梨转身回到床上躺下,虽然天气有些热了,抵不过床边有个人直勾勾的看着,她还是用被子把自己裹住,睡了一会儿回头,看见楚怀安就站在离床一步远的地方,背脊挺直像棵青竹。
“你不累吗?”
“不累。”
他摇头,表情坚毅,苏梨瘪瘪嘴,大家都是一起赶了好几天的路,他又不是神,哪里能不累?
苏梨往床里拱了拱,拍拍让出来的空位:“你也睡一会儿吧。”
楚怀安神色微动,似乎被苏梨的提议吸引心动,不过想了片刻,他又摇了摇头。
“我都主动邀请了,你还不睡?”
苏梨皱眉,楚怀安喉咙上下滚动,看向苏梨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你确定要跟我一起睡?”
他把‘睡’字咬得特别重,感觉那并不是简单的状态,而是很复杂多变的一个过程。
苏梨被他的目光惊了一下,连忙扭头缩到床角,连脑袋都捂进被子里:“我睡了!”
“别捂着脑袋,会闷。”
楚怀安低声说,苏梨乖乖拉下被子露出口鼻。
楚怀安吹灭蜡烛,走到床榻边坐下,清幽的月光将窗户蒙上一层莹润的光泽,他的心也渐渐充实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阿梨,我一直都是我。
许是知道自己安全了,苏梨这一夜睡得很沉,再度醒来却发现自己不是在床上,而是趴在一个人的背上,一件披风将她兜头盖住。
这人的背宽厚温暖,因为夏衫轻薄,她可以清晰感受到他背上肌理的紧绷和形状变化。
“侯爷?”
苏梨疑惑的唤了一声,楚怀安步子微顿,旁边有人递了一个白花花热乎乎的馒头过来:“夫人,吃点东西吧。”
“谢谢!”
苏梨接过馒头,咬了一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差点把自己哽住,这人刚刚叫她夫人?她和楚怀安的事难道他们都知道?
苏梨忍不住凑过去跟楚怀安耳语:“你让他们这么叫的?可是我们还没有成亲,这样不好吧?”
正说着话,楚怀安停下,横在苏梨腿弯的手颠了颠,苏梨忙抱住他的脖子,一抬头才发现楚怀安已经背着她到了城门口。
苏梨左右看看,见旁边那些将士还全都穿着远昭的服饰,不曾伪装成胡人,不免有些诧异。
自从远昭和胡人大战一场之后,忽鞑就下了命令,领地之内,但凡遇到远昭国人都要仔细盘查一番,他们难道想就这样出城?
苏梨觉得这实在太明目张胆了,正要让楚怀安收敛一点,就见几个将士在离城门几步远的地方抽出长剑杀了过去。
兵刃相接,很快见了血,城中百姓惊呼着窜逃起来,楚怀安一片波澜不惊,无比淡定的背着苏梨从一片血腥厮杀中朝前走去。
“……”
侯爷,你这样会不会太嚣张了一点?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苏梨听见城楼上的胡人勇士吹响预警号角的声音,然后是高亢嘹亮的口哨声,片刻后,十余匹马奔向城门口,为首那匹浅棕色正是楚怀安之前骑的。
马到了跟前,楚怀安把苏梨放到马上,自己才翻身上马,抓住马缰绳将苏梨护在怀中。
“驾!”
他低喝一声,马立刻狂奔起来,身后传来嗖嗖的破空之声,是城楼上的人在放箭。
苏梨心头一紧,有点担心楚怀安会中箭,下一刻,马缰绳塞进她手里。
“继续往前走,不用怕!”
话落,苏梨感觉楚怀安松开了她,苏梨驾着马,不由自主的回头,正好看见楚怀安和那些将士全都背坐在马上,手里握着长弓,个个手上都搭着三支箭。
“放!”
楚怀安命令,众人一齐放箭,片刻后,城楼上跌下好几个将士的尸体。
竟然是箭无虚发!
苏梨倒吸了口冷气,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难道是楚凌昭从暗卫里拨给楚怀安的人?
苏梨想着,其他人都迅速转身专心骑马,楚怀安又抽了一支箭搭在弓上。
这个距离其实已经超出弓箭的射程范围了,但楚怀安没有停,瞄了一会儿,楚怀安松手,那支箭飞驰而去,在胡人的惊呼和谩骂声中,城楼上的旗帜飘然落地。
隔着那样远的距离,还是在马背颠簸的情况下,他竟然直接射中了旗绳!这是怎样的精准和力道?
苏梨惊讶得不知该说什么,楚怀安收了工转过身来,对上苏梨诧异的目光,眉头微皱,接过马缰绳:“吓到了?”
“没有,就是觉得你现在好厉害。”
苏梨坦诚,楚怀安脸色没什么变化,眸子亮了几分,片刻后淡淡的应了一句:“嗯。”
我现在很厉害,所以没有人能再伤害你半分。
策马驶入边关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残阳如血,将那一座饱经战火侵袭的城池笼上一层悲壮,里面的人看见他们早早地拉开城门。
一路畅通无阻,楚怀安直接带着苏梨去了军营。
军营里的人正在练兵,远远地,苏梨隐约听见校场上传来陆戟低沉的声音:“都看什么看!全部加罚扎马一个时辰!”
这情形倒是和当初她在军营看陆戟练兵时一样,她甚至能想象到那些将士脸上痛苦又无奈的表情,唇角不由的勾起。
楚怀安直接把苏梨带回了自己的营帐,他是主帅,营帐自然比其他人的要好上许多,帐子里除了一张床,一个桌案,竟然还放着一张屏风,屏风是精致的双面绣,一面绣着闲云野鹤,一面绣着竹屋野村,屏风上的闲适恬淡,和他一身的冷然很是不搭。
楚怀安刚把苏梨放到床上,一个熟悉的声音便在帐外响起:“侯爷将阿梨平安带回来了吗?”
“是烟姐姐?”
苏梨诧异,岳烟已听见她的声音,不等楚怀安回应便掀开帘子冲进来:“阿梨!”
岳烟冲得很急,想拉住苏梨仔细看看,楚怀安不动声色的挡在苏梨面前,岳烟忙停下,越过楚怀安的肩膀红着眼去看苏梨:“阿梨,你没事吧?”
“我没事,姐姐不是应该在京中吗?怎会在此?”
苏梨一脸莫名,岳烟没忍住,掉下泪来:“阿梨你要走怎不与我说一声,我若是知道忽鞑要带你走,无论如何也要陪你一起的!”
她原本以为回京以后,苏梨就该过上幸福的生活了,哪里想到忽鞑还会横插一脚。
偌大的远昭,怎么独独就要让苏梨一个人担起那么重的担子?
“姐姐说的哪里的话,忽鞑又不会要我的性命,你跟着我白白吃苦做什么。”
苏梨一个人在那里,遇到什么事情还可以想办法应对,若是岳烟跟着,反倒有了软肋,做什么都会束手束脚。
岳烟点点头,知道苏梨说的都是对的,想到她刚刚的话,又是止不住的心疼:“这一年多,阿梨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岳烟说完这话,苏梨敏锐的察觉到楚怀安浑身的气场一变,不由刻意放松语气:“没有,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刚说完,楚怀安微微侧身让开,冷声道:“她膝盖上有伤。”
“膝盖有伤?怎么伤的?”
岳烟立刻紧张起来,边说边上前,不由分说的撩起苏梨的裤腿。
苏梨皮肤白,这一年多没怎么见日光,裤腿一撩开,纤细的小腿白得发光似的晃人眼。
岳烟急着检查苏梨的身体,也没想起男女有别这规矩,伸手在苏梨膝盖上又摸又揉。
“疼吗?”
岳烟问,因为心疼,没用太大的力道,苏梨老实配合:“有点。”
“怎么个疼法?”
“刺疼,有点像细针扎。”
岳烟闻言在苏梨膝盖一周细细的按摩了一圈:“感觉如何?”
“刺痛以后有点发热,骨头还有点痒。”
“看来这样按摩是有效果的。”岳烟欣慰的松了口气,这样看起来这点伤还不是太难治:“以后我每天来给你按摩一刻钟,晚上睡觉前,用药草熏蒸半个时辰,持续半年,应该就会有所好转。”
岳烟说完又拉着苏梨的手给她把脉,见她脉象平稳,各方面都很平和有些诧异,见苏梨眉心有一处红印,伸手摸了摸。
“阿梨眉心是何物?”
“我也不知道,是胡人一族的巫师点的。”
苏梨隐下往生花的说法,那日和楚怀安从祭台离开以后,她就发现自己的风寒不治而愈,人也精神起来,现在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也就不用说出来让他们担心了。
岳烟仔细查看了苏梨眉心的红印,又看她的脉象没什么异常,便也放心下去。
岳烟刚帮苏梨检查完,陆戟突然提步走到营帐外面,身体把营帐挡得死死的,陆戟走到门口停下。
目光越过楚怀安往里看了看,可惜帘子掩得死死的什么都看不见。
“她还好吗?”
陆戟问,楚怀安面无表情:“和你无关。”
“我是她义兄。”陆戟沉声说,楚怀安比他更大声:“我是她未婚夫!”
陆戟抿唇无言,楚怀安岿然不动,两人无声的较量僵滞。
岳烟掀开帘子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眼神狐疑的在两人中间打转:“将军,你们在做什么?”
“我来看看阿梨。”
“阿梨她……”岳烟刚要回答,一个将士匆匆跑来:“陆将军,胡人有动静了!”
“……”
陆戟犹豫了一下,那将士又催促了一句:“将军,大战在即!”
是啊,大战在即,这一战必须要赢!
陆戟不再犹豫,转身和那将士一起离开,走了十来步,那将士飞快的扭头冲楚怀安打了个手势。
那手势是他们常用的暗语,楚怀安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岳烟离楚怀安近一些,可以看见他唇角微微上扬,眼底折射出算计的光芒。
“你故意让人支走将军?”
岳烟皱眉,对楚怀安的做法不大认同,虽然苏梨曾经喜欢过陆戟,但那已经是过去式,楚怀安这么防着陆戟,是不是对苏梨的一种不信任?
楚怀安敛了神色避而不答,垂眸看着岳烟的手:“刚刚你怎么帮她按摩的?”
“什么?”
“教我。” “……”
军营对苏梨来说是很熟悉的地方,到了这里以后,苏梨很放松,外面练兵的声音让她有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所以楚怀安和岳烟离开以后,没多久苏梨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视线里一片灰暗,天好像已经黑了,她撑着身体起来,身下的床板发出轻微的一声吱呀声响,片刻后头顶一黑,楚怀安走过来:“醒了?”
“嗯。”苏梨应着呆坐在床上,好久没睡得这么久了,脑子有点发懵。
楚怀安也不催她,默默地站在旁边,好一会儿,苏梨终于清醒过来,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天是不是黑了?你怎么不叫我?”
她的语气自然带着亲昵,楚怀安拧了帕子递给她擦脸:“也没什么事,为什么不让你睡。”
“……”
虽然他说得有道理,但苏梨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擦了脸,苏梨自然的把帕子递还给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样的互动有多亲密。
“回京以后有事需要我做吗?”
苏梨问着穿好鞋子下床,楚怀安把帕子拧干打起来,一脸认真的回答:“没有。”
“……那我回京以后只需要吃了睡睡了吃?”
苏梨挑眉,满脸写着不满意几个字,这人是要把她当成猪来养吗?
察觉到她的不乐意,楚怀安认真思索了一下:“有一件事。”
“什么?”
“洞房!” “……”
苏梨失语,终于清晰地意识到,如今的她已经完全不是楚怀安的对手了。
脸上发着烫,苏梨扭头不看楚怀安,准备去营帐外面走走,绕过屏风以后陡然僵住。
屏风外面站着七八个将领,看这些人身上穿着的盔甲,职位应该是上尉、副将,他们站得笔直,看情况应该是来这里和楚怀安讨论要事的,因为苏梨醒来而被迫打断,站在这里将他们刚刚的对话听了个遍!
苏梨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你们!”
苏梨尴尬的笑笑,迅速退回到屏风后面,恶狠狠的横了楚怀安一眼,楚怀安刚要说话,苏梨猛地冲过去一把捂住他的唇:“不许说话!出去议事!”
她故意让自己的表情凶悍,却不知自己的大半身体几乎都贴在他身上,这模样落在他眼里,鲜活明动到了极点。
“好。”
楚怀安乖乖点头答应,苏梨半信半疑的松手,见他没有再乱说话,一把将他推出去,然后把自己丢到床上裹进被子里。
啊啊啊啊,太丢脸了!
刚被推出屏风,楚怀安眼底融融的柔情尚未消退,被一众将领看得分明,不由暗暗惊愕,平日冷冰冰的逍遥侯竟也有这么柔情似水的时候?
只是一瞬,楚怀安就敛了情绪,冷眼扫过众人:“刚刚说到哪儿了?”
众人忙收回目光,掩下思绪继续道:“将军,你将胡人城楼上的旗帜射下,已是明摆着要宣战,末将以为应该趁胡人没有反应过来,趁势追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末将也以为应该如此,末将愿身先士卒,领兵前往,有陆将军在后面坐镇,我们完全不必有后顾之忧,而且离亡灵之战才过去一年,胡人一定想不到我们一直在边关练兵,早就囤积了足够踏平胡地的兵马!”
“末将以为突击入胡地,可采用之前商讨过的战术……”
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苏梨羞愤完了以后,也听进去了一些,这才知道原来楚怀安和陆戟早就屯兵在边关,等着和胡人决一死战了。
从众人的提议来看,他们都对兵法有所涉猎,是行军打仗的行家,这些人也都是这一年多的时间提拔上来的?
苏梨暗暗惊奇,楚怀安先听了众人的提议,最后结合他们的想法做了综合布属,几人分别带兵,从几路突击进入胡地。
楚怀安领兵在后,可随时调度增援,陆戟则作为后方中坚力量,接收战俘,进行最终大局的掌控。
这安排有攻有守,沉稳有度,和楚怀安之前的性子真的完全不一样,一众将领对这样的安排没有意见,纷纷应诺,议完事众人准备离开,被楚怀安叫住。
“等一下。”
“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胡人若是战败不降,剜了他们的膝盖骨!”
楚怀安冷厉的声音砸进苏梨耳中,屏风外面静默了一瞬,似乎都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然而片刻后,众人也没有多问什么,齐声答应:“是!”
说完话,众人离开,苏梨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为什么要剜了他们的膝盖骨?”
苏梨问,楚怀安抿着唇,脸上的冷气还未消散。
他想起之前在客栈,苏梨说他现在变得好凶,所以他又吓到她了吗?
楚怀安微微皱眉,心里有点别扭,见苏梨盯着自己不放,犹豫了一会儿小声开口转移话题:“饿不饿,我让人送吃的进来。”
说完,他起身朝外走去,步子走得有些急,耳尖微微发红,苏梨从背后抱住他。
“楚怀安,是为了我么?”
是因为我腿上落了病根,所以要为了解恨,剜掉那些人的膝盖骨吗?
苏梨抱得不是很紧,他轻轻一挣就能挣开,可他没有动,像雕塑一样僵在那里,心跳加快,如擂鼓一般,震得人耳膜发疼。
良久,他哑着声音开口:“我不会让你白疼的。”
她曾经受的所有的苦,如今他都要替她一一还回去!
听出他话里的用意,苏梨眼眶发热,心脏也柔软得不像话。
“楚怀安,这一年半你想我么?”
想,想得都快要疯掉了。
他在心里说,到嘴边却变成:“不想。”
“可是我很想你。”
苏梨说,胸腔被暖暖的感动填满。
重逢以后,他的性子变了很多,其实让她有些陌生的距离感,她有点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该怎么和他说话。
不知道他还是不是以前的他,也不知道现在的他还会不会喜欢自己。
可刚刚听见他说的那句话,她突然就觉得,那些距离感只是假象,他对她从来都没有冷漠也没有变。
他只是让自己变得强大了,好将她护在羽翼之下。
楚怀安的心跳越发的快,抓住苏梨的手哑着声音问:“那你都是怎么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