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好保镖,他终年陪在我枕边,哦不,是我身边,他叫关苗。
我被绑这天,因为早起轻薄了他,他很生气,去告诉了我老爹,我老爹更生气,把我的银票收缴了,然后我才出去鬼混,才不慎被拐走了。
这一切因果联系的那么紧密,我觉得都是关苗的错,如果他肯让我摸那一把,就没有这么多事了!对不对?!
汤擒一见事情不妙,就立刻想捅我,我觉得凡人真的是很烦人,动不动就以刀相赠,也不问对方想不想要。
我的保镖毕竟不是吃素的,只需一瞬间,他就将汤擒的手腕踢了一脚,然后将我拽了过去,放在身后,“小侯爷,你还好么?”
我没来得及说好与不好,关苗已经拔出了长剑,对向一身红衣的汤擒,“大胆,竟然敢打侯爷府的主意!”
关苗这语气就好像我只是侯爷府的一块肥皂,并没多大用处,但是你若打了主意来偷就是不对。他说完就冲了上去,和汤擒杀做一块儿。
关苗是长剑近战,汤擒是飞镖远程,在这个小破屋里,纠缠来纠缠去,远程总比不过近战,于是,汤擒被擒了,倒和他的名字相形益彰。而他的妹妹汤嫩,比兔子跑得都快,早就不知踪影,婚礼现场完全被我们的人占领了。
关苗问我怎么办,但实际上他只是客套一问,因为最终肯定是要押汤擒回侯爷府的,他们习惯先把人审上几天,然后上上刑,交代一下罪名,最后将其neng死。
我穿着大红喜炮,不禁生出些感慨,觉得这场婚礼倒是也有几分别致的韵味。汤擒身上沾染了不少打斗的灰尘,但他本人依旧出淤泥而不让,嘴巴也依旧是当仁不让,他说:“闵在,你已是我汤家的人,千金难改。”
我去他姥姥!
“押回去!”我下令。
坐上了回家的轿子,我的心率忐忑不齐,关苗坐在我的旁边,我一下子就抱住他的胳膊挤出两滴泪来,“苗啊,今晚侍寝给小侯爷我压压惊可好?”
然后关苗的脸就又黑了,他掀开帘子出轿,把我一人扔在里面。
我现下算是知道了,小侯爷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职业,悲情万种,可怜至极。
我坐在轿子里,回顾了往昔,畅想了今后,发觉自己确实是个人见人烦的讨厌鬼。我是女儿身的这件事只有我爹和我地府的娘亲知道,老侯爷为了不争馒头争口气,硬是把我一个女娃娃扶成了小侯爷,想让我与宫里的那位天子对掐。
而宫里的那位,不知是心智没长齐还是怎的,当真把我作为异姓知己,不仅扩大了我的封地,还允许我随意进宫陪伴他玩耍。
我爹自然很高兴,他畅想有朝一日我可以摆平宫里的那位一统天下为我们老闵家长脸。
可是我很不高兴,我不愿当一枚棋子,更不愿做什么谋朝篡位之后人人喊打的皇帝,后来我爹跟我说,做皇帝便拥有天赋皇权,可以收尽天下美人,吃最好的,穿最好的,想上谁上谁。
我一听,心就动摇了,“真的?”
我爹沉默了一下,说:“真的。”
这是我爹撒的最大的一个谎言,他坑害了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