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公孙笑脸色已经铁青,他瞪她半晌,谁知阿临半点惧意也无,依旧直勾勾的瞪回去,两人你来我往的谁也不让着谁。
“上床,”公孙笑怒吼。
“不行,”阿临好整以暇,与公孙笑的气急败坏相比,淡定得有些过份,“侯爷的想法,阿临算是明白了,既然明白便不能装做什么也不知道,自要遵从侯爷的心意才是,你放心吧,这事儿只有咱们俩人知道,我不会让第三个人知晓,外人也只知咱们是夫妻,”
她保证守口如瓶,半点也不会透露,他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别让我再说一次。”公孙笑加重语气。
“侯爷不必费唇舌,阿临已经决定这么做就是不想让侯爷为难,阿临虽然比不上风十三,可却很愿意做风十三同样的事,以证明,她的地位的确是大大的不如风十三。
公孙笑哪容得阿临如此待他,她不上床,他自是有办法把她弄上床,稍用力一扯,阿临便已经扑倒在床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
“敬酒?”阿临狼狈起身,“侯爷何时给阿临喝过敬酒,不是一直都是罚酒吗?”别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好似,他给了她多大的恩惠似的,她是不是真的该对他感恩戴德的。
“天真的阿临,”公孙笑怒及反笑,“你当真以为以前喝的是罚酒,错了,那是你不曾真正的喝过我给的罚酒,那是一杯至母的酒,一杯酒下了肚,可就没有活命的机会。”
吓——
这是恐吓她吧。
阿临吞了吞口水,她是被吓到了,谁都知道他公孙笑粗鲁起来就不是个人,“呵,”阿临虚弱一笑,适才还兴誓旦旦的,转眼之间也唯有改变主意了,她狼狈起身,坐在床上,“既然侯爷吩咐,阿临唯有遵命行事。”褪下了鞋,连外衫也没有去,直接躺在被窝里。
公孙笑如饿狼般扑了过来,将不听话的某个人给就地正法了。
残酷的事实告诉阿临,她跟风十三是真的真的没有任何可比性,在公孙笑的眼中,风十三那是足以站在他身边的人,而她傅清临,是那个可能被他关在屋里的人。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距,不是一星半点那么大。
大得,让人无法适应。
他只是希望她可以乖乖的做个闲妻凉母,仅此而已。
阿临目前手上也没有其他能做之事,便安份守己的如他所愿,做个安份的守闺女子。
大半个月,她听话的连自己都想哭了,这天底下还有比她还要乖巧的人吗?这大半个月,除了去了一趟威远将军府见了一趟月怜姐姐,她就没有踏出府门一步,每日定时向太夫人与婆婆请安,白日里他不在府中,她能轻松些做自己的事,到了傍晚,公孙笑回到府后,才是她最忙碌之时。
所幸,很多事,白日里已经打点妥当,晚上累是累了些,也不至于累死个人。
她遣紫环同齐家主与霍家主联系,从她第一次见他们时,紫环一直都跟在她的身边,他们都是相熟的,有事一来一往的,倒也有些进展,虽然迟缓,总比没有进展的强。
货物,商队,路线,以至抵达塞北之后的交接,出售——,各个环节各个细节,连会发生的意外也提早预料,做足了充份的准备。
齐家商行与霍家商行连手,同时集货,组商队,路线图是阿临负责的,抵达塞北之后的交接与出售问题亦是阿临与傅家负责,对此,阿临并未明说,毕竟,在皇城里,傅家仍是戴罪之身呢。
他们只知她姓公孙,不知她原是傅家姓,阿临从未想要刻意隐瞒,只是,有些事挑明了并非就会更好。
齐家与霍家商量妥当,齐家出货,霍家出人组商队,路上发生的意外归霍家管,抵达塞北之后由阿临的人管,货物出售之后的所得,三人平分,初次收益虽不多,不过,这生意,做是要做长久的,并非一次两次。
一旦行成规模,往后赚大钱也不是多难后。
前景可期。
未来,一片光明。
三人那一日在第一楼时,已经签过契约,如今,只要商议妥当,各自行事便可。
紫环如实将阿临交代的事传达给霍青铜与齐爷,再从霍青铜与齐爷处得到回馈传回告知她家小姐。
“小姐,齐爷和霍大小姐很想再与你见上一面,小姐这行长时间没能露面,只让奴婢出面,且不知道何时才能与他们见上一面,他们很在意呢。”都问了好多遍了,紫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事儿,实在不好说。
她家小姐这会出府不方便呢,自身难保着,日盼夜盼的想要出来,奈何就是不能自由行走啊。
她不能如实相告。
“会再见的,这些事未必有相见的必要,他们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如今事情已经开展,一切都会顺利的。”她看人的眼光不会有错,齐爷和青姐是足以信任的人。
当初,她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就去找商家商量合作的事,而是事先做过十足的功课,才一击即中。
选了三人,中了两个,虽未全中,可,齐家和霍家也已足够。
又半个月过去了,阿临继续做她的闲妻凉母,这前后一个月,安安份份的守在府里,公孙夫人可是相当的满意,料定她这儿媳总算是开了窍,还是笑儿驭妻有术,把傅清临训得服服贴贴的,女人家就该如此。
公孙夫人又开始在阿临面前洗耳了,无非就是劝她尽快替公孙家怀上个孙子,他们成亲已经往三年上奔了,若是再不生上一个,即使家人不说话,外人也是会说三道四的。
公孙家在外头的闲言碎语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多添一些让别人茶余饭后的说着玩儿。
“阿临,你得抓点紧,尽快替咱们公孙家生个孙儿。”公孙夫人是见一次,提上一次。
初时,阿临还会想出各种各样能让她满意的答案,到后来,她已经麻木了,直接娇羞的低头,“娘,这事儿可不是阿临能做决定的,一切,还得侯爷说了算啊。”
这小模样,登时让公孙夫人瞠目了,她言下之意是生不生的都是笑儿的问题,现在还没有怀上,定是笑儿有问题。
公孙夫人是一口气憋在心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差点把她憋得背过气去。
儿媳都开了这口,她若是再不往儿子身上下点功夫,往后,她还有什么脸面在儿媳面前说上一句话。
当晚,公孙夫人便让人特意备好了饭菜,还提前告知公孙笑,若无其他事,一定要尽早赶回府用晚膳。
公孙笑赶回来了。
带着乖巧听话的阿临赴了公孙夫人的约,饭桌上,尽是些古怪的菜,公孙笑光看就觉得没有味口,一旁的女人却是一直体贴入微的替他夹这夹那的。
“侯爷,这可是婆婆特意为你准备的食物,来,多吃点,”一筷又一筷的,不一会,公孙笑面前的碗里已经堆满了菜,公孙笑更是一点味口也没有了。
公孙大人也看得无言半晌,他也不知道自家夫人这心里打得是什么算盘,旧相的菜,光看,光闻就让人倒尽味口,谁还有那个心思吃进去。
“够了,”公孙笑撇着这不解风情的女人,知她是故意的,只是他一直不曾挑明打破眼下的局势,她能懂事乖巧,也省了他不少的事,“娘,今日特意让我赶回来吃晚饭,所为何事?”
儿子如此直勾勾的问出口,登时让公孙夫人脸面上挂不住了,公孙夫人沉着一张脸,撇了一眼丈夫,有些迁怒。
“怎么?为娘的是不是连让你早点回来,一家人聚在一块吃个饭权力都没有,”
“夫人,笑儿不是这个意思,”公孙大人安抚妻子,“笑儿公事繁忙,你就别给他添乱。”
添乱?
公孙大人这句话简直就是火上加油,公孙夫人炸开了锅,怒得一声站了起来,一指指着丈夫,“怎么?我就这么讨人嫌,让你处处瞧不上了吧,还有你——,”公孙笑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娘不过是让你早些回来用个晚膳,怎么?扰你公事了,那娘在你心里算什么?”她气不打一处来。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笑儿不是这个意思。”公孙大人试图劝说自己的妻子,很显然,一点成效也没有。
“娘,你无端发什么火,”公孙笑倒是不着急,“备了满桌子的菜,且都是补气补肾的圣品,这些平日备给爹吃就够了,不用准备我的。”
“什么不用准备你的,就是得准备你的,你和阿临成亲都二年多了,现在阿临的肚子里都没点动静,照你们这样的速度,我要何时才能抱上孙子?”公孙夫人反问,“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你着想,你还反过来指责我,你到底有没有为公孙家考虑过,你可是公孙家的嫡长子,你是抚远侯府,咱们公孙笑需要有人传后,抚远侯府也需要有人后继。”他不急,到底何时才急。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个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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