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话里意义深远的‘换位’用词和那副‘你懂得’表情注定要沦为一种浪费了。
西里斯眼下的注意力全都投注到重振布莱克事业上了,尽管这也不是他所希望的。
略微思索,马尔福在敛财领域的确和他的美貌一样举世无双,西里斯真的开始考虑对方提供的建议了。
只是咨询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你想说什么?”西里斯问道。
必须指出和黑巫师勇斗的布莱克没什么商业常识。商场如战场,对商人而言,最重要的不是资金、也不是人脉,而是信息,称之为一字千金丝毫不为过。
虽然只是询问,可字里行间总会透露出重要信息,加以利用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卢修斯真心笑了,他坐直身体,换了个较为正经的姿势,不答反问:“你觉得什么行业盈利最丰厚?”
“奢侈品,”西里斯想了想回答,他隐约记得布莱克家族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生意,“平均每件商品的利润在百分之三百到五百之间,甚至更高,一件巫师袍可以用高出成本十倍的价格卖出。”
卢修斯带着优越感恩赐给布莱克败家子一个赞赏的表情。
“你说对了一部分,可奢侈品毕竟是针对部分消费人群的商品,就像飞天扫帚只适合小巫师和部分爱好者,这在整个巫师基数中占得比例并不算大。尽管每件商品的利润高,但售出的数量相对较少,而且商品的技术含量要求很高,比如流行服饰,布料等原材料的确很便宜,可其中设计和剪裁这种潜在的成本却相当高昂。所以,奢侈品行业的总收益实际上比不上日常必需品的制造和生产带来的利润。”
西里斯悟性很好,他已经抓住了重点:“奢侈品在关键时刻是可以被舍弃的,而日用品虽然价格低廉,却是每个巫师每天都会用到的。”
卢修斯满意地看到了布莱克正沿着自己设计的思路走,他没有用命令或其他语气告诉布莱克该怎么做,而是居心叵测地以斯莱特林高超的技艺又设问题,引导布莱克自己去想。
“那么,巫师每天都离不开又使用频率最高的东西是什么?”
“魔杖。”西里斯不假思索地说。
接着,西里斯发现了铂金贵族高深莫测的假笑。真正高深的人是不会露出这种表情的,马尔福此时的嘴脸明显在嘲笑自己给出了错误的答案。
细细一想,西里斯也觉得不对,魔杖的确十分重要,但是一般情况下每位巫师一生也只有一根,另外,制作魔杖的工艺只有大师级别的人物才能掌握,这个行业根本就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商业,更像是所有巫师心中更为权威更不可缺少的魔法部。魔法世界或许可以没有一个政府,却断断不能失去魔杖的存在。
皱眉思索着的西里斯不经意地扫过壁炉,脑袋里闪过一丝明悟,他惊叫道:“是飞路粉! ”
不论是平民还是贵族,都离不开飞路这项交通工具,它比之麻瓜的更为经济、安全、便捷,制作成本低廉、工序简单不说,而且不会产生多余的污染。
看着恍然大悟的布莱克,卢修斯心道收网的时机已到,他就等着对方开口向自己哀求了。
贵族的思路清晰明了,既然是做生意,自然要做最赚钱的那种,而只有自己有实力提供帮助。虽然以区区布莱克一人的能力不可能满足英国所有巫师对飞路粉的需求量,但在自己家族吃饱了的情况下分情人一杯羹却是可以考虑的。
可惜布莱克压根就没打算经营所谓最赚钱的行业,谁规定经商必须达到利益最丰厚的程度?魔法世界那么多行业,难道都是冲着金加隆去的?
所以,西里斯只是把马尔福的问题当作普通的市场介绍而已,他深知自己的个性和缺点,沉思着最适合自己的生意。对于第一步来说,不用太赚钱,但必须能激起自己兴趣坚持下去,以免半途而废。
久久等不到对方开口,卢修斯产生了一丝不耐烦,即便是格兰芬多,挣扎那么久也该投降了吧?
用力地哼一声,引起对方的注意。
西里斯看到了铂金贵族脸上的不耐,暗骂自己多事,马尔福来老宅是来‘办事’的,不是当自己的家庭教师或商业顾问。
高大英俊的格兰芬多唰地站起来,在马尔福能够摆好迎接臣下跪伏的姿势前将美貌的贵族抱起、按住腰部、向后一甩,最后扛到肩膀上。
“你干什么?”卢修斯完全惊住了。
“干/你。”疑惑得到解答,布莱克心情很好地起了捉弄之心。
“……”
楞了好一会,卢修斯仍然没搞清楚使自己陷入和麻袋一样被扛着此等困境的原因,但被冒犯的愤怒足够他卸去部分绅士的伪装透露出颐指气使的上层阶级嘴脸了。
“放我下去,疯狗! ”
西里斯的手掌从对方纤细的腰背移到臀部,穿过袍子的下摆摸到了皮带,也不知念了什么咒语,卢修斯就感到腰上一松,随即不顾他的挣扎长裤就被剥了近一半。
脑袋对着地板,独一无二的高贵长发垂在半空摇晃,这样不符身份的无礼对待令人恼恨。
再加上准备了多日的陷阱却被狮子轻飘飘地躲过,铂金贵族的心中又是失望又是记恨,他见布莱克的目标是那个又脏又乱的房间,怒火噌地窜上来。
“我不会在那满是麻瓜垃圾的狗窝多呆一秒! ”
西里斯不以为然:“难道你要等小精灵布置出一间新房再住进去?别开玩笑了,在更脏的地方我们都干过——他·妈·的你敢偷袭?! ”
感到自己的背部被抽了两下,西里斯勉强扭头,正好瞧见马尔福竭力抬起头瞪视自己并挥舞蛇杖的模样。
他立即露出了笑意,任何人看到以优雅天下第一自居的马尔福头发凌乱张牙舞爪的疑泼妇版本都会和他一样发笑的。
西里斯·布莱克也许在某些方面十分粗心、鲁莽,但在处理恋爱关系上却有着媲美马尔福的实力和智慧,他其实是有意不让家养小精灵在老宅收拾出额外的房间供私会使用的。
因为只要有了单独的空间,里面难免会出现两人共用或属于对方的物品,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这种物品就会增多,而有了物品,从本质上说,是一种感情和精神的寄托,哪怕再不起眼,再微不足道,都会使这段纯粹的肉/体关系变质。
所以,西里斯宁愿忍受马尔福对自己懒惰和品位的批判,也不想让床伴涉足老宅里过多地方。
看到布莱克脸上未加遮掩的笑容,卢修斯怒火更盛,脸上也呈现出冷意。
灰色的眸子射出毒蛇阴毒的视线:“对着你床头的麻瓜艳星海报,我绝对不可能会有你所想象的热情反应,因为我的脑袋里只会出现把所有辱没纯血的肮脏东西塞到你嘴巴里的画面。”
感到在自己大腿根部滑动的手一顿,卢修斯以为布莱克将自己的警告听进去了,然而他万万没料到这只是救世主教父的伪装动作,因为下个瞬间他的身体就被甩到了床上。
手反撑着身体打算坐起来,一脸的怒容却只换来疯狗自大嚣张的宣告:
“想别的?你可以试试。”
那副表情,明显在嘲笑敌人螳臂当车以卵击石的不自量力。
一开始实在分不出两人是在打架还是办事,肢体的撞击和牙齿的撕咬,让给予和掠夺快/感的过程变得触目惊心。但在欲啖其肉般让皮肤都开始发烫的注视下,以及伴随着拥抱亲吻的似疼痛又似低喘的声音里,偏偏会让人产生暴力和美学实际上并不冲突的荒谬念头。
这不是殴打美人的虐待,也不是将珍贵的瓷器摔碎的悲剧,而是一种燃烧到极致的温度点燃另一种冷静到极致的温度的画面。
火有火的魔障,冰有冰的心防,但在这项原始纯粹的运动里,所有情感、道德或信仰都在那渐攀顶峰的佳境中消失了。
高傲的斯莱特林忘记了在自己喷洒种子的时候墙上有个麻瓜艳星正盯着自己,正直的格兰芬多也没有在意自己用高/潮后所有剩余力气深吻着的嘴唇曾吐出怎样恶毒的语言。
前者带着一丝懊恼和大部分满足疲惫地睡去,后者倒在旁边,不自觉地拨弄平日里凛然不受侵犯的金色发丝,等他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了。
堪堪将手停住,西里斯神色如常地离开已经被马尔福占领的床铺,然而,这并不能抹杀,当手指离开那骄傲得教人想一根根拔掉的柔顺头发时,心底划过的那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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