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侯三公子要试航他倾尽全力发明的气垫船,前堂酒足饭饱的男宾们也早就坐不住了。
年纪大一些的大人们还好些,毕竟要面子,不好意思挤着去看热闹。
但年轻的王孙公子可就顾不得这些了,纷纷都跟着来到了后花园。
其中大部分人都是来看笑话的,毕竟侯三公子整这些破发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知道烧了多少钱,但却一点像样的成品都没有做出来过。
这次难道还能例外?
只有少部分是真好奇。
比如萧然。
他心里想的是,假若这气垫船真的成功了,那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侯三公子必定会青史留名的。
而他若是得到一条这样的船,以后回江南郴州可以缩短不少路程,比快马加鞭累死几匹千里马要划算许多啊!
李舒泽笑着说,“然兄,你想去看?”
看到萧然点头,他便拉着萧然的手臂,“那我们挤到前面去看得更清楚一点。”
众位公子爷们翘首以盼许久,终于盼到了侯三公子从花厅出来,身后居然还跟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人群中便立刻响起了一片喧哗。
“咦?不是说要去请镇国公夫人试航的吗?怎么来的是一位姑娘?”
“那天仙似的小姐是哪家的,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是呀,生得真好看。不会是给侯三说的媳妇儿吧?没有听说他的亲事说成了啊!”
还是有明眼人的,“你们没有见过这位小姐那是自然的,她原本早早有了人家,深居简出,不怎么出来玩。”
“你认得那姑娘?”
“那是靖宁侯府三房的七小姐,国子监祭酒大人的千金薛七小姐。”
“薛七小姐,等等!是那个薛七小姐吗?”
“除了她,还有谁?”
“呀,林君子可真是瞎了眼,放着这么好看的未婚妻,居然去喜欢一个男人,真是啧啧啧……”
“那她怎么跟着侯三一块儿出来的?这是什么意思?”
总有消息灵通人士,“好像是镇国公夫人身子不适,请这位薛七小姐帮忙代试航的。”
“这么说,我们都还有机会咯?”
“咳咳,你倒是想得美,也要看你家老太君同意不同意啊!哈哈哈哈哈!”
生得再好看,也都是被退过亲的。
而且还是自小就定下的婚事。
谁知道这薛七小姐从前有没有和那林君子有过什么……谁知道呢!
萧然停在耳边,眼中彷佛有火焰在燃烧,若不是如今仍需蛰伏,他早就已经将那几个嘴巴不干净的东西揍扁了。
忽然,耳边李舒泽低低地叹道,“咦,这薛七小姐,怎么有点眼熟?”
萧然心下一凛,立刻说道,“泽弟好眼力,这么远都能看出来眼熟。我可是一点都看不清薛七小姐长什么样。”
他顿了顿,“你们家和薛家素有来往,小时候肯定是见过的,所以你才觉得眼熟。”
李舒泽困惑地挠了挠头,“是吗?也许是吧。”
他指着前方说道,“然兄,你看,他们上船了。”
萧然目光一动,忽然问道,“泽弟,我也想见识一下这气垫船的威武,能不能想办法让我也上船一试?”
李舒泽笑着说,“当然可以啊,我三表哥早就邀请过我了,只不过,我怕水,不敢去。”
他接着说,“然兄,要是你想去,我这就带你和我三表哥去说去。不过嘛,我就不上去了。”
萧然冲他微微一笑,“泽弟,为兄特别会袅水,小时候在江里长大,人人都称我为浪里白条。你若是掉下去了,我负责把你捞上来,还负责你是活的,活蹦乱跳的!”
他紧紧地拉住李舒泽的手臂,“来吧,我们一块儿上船去坐坐去。”
李舒泽被萧然拽着一路就到了船前,也是鬼使神差,他居然就跟着萧然一块儿上了船。
等到船开了,这才醒悟过来,“哎呀,然兄,我真的不会水,我不骗你!这……怎么这么晕啊!”
侯三公子很高兴,“表弟,还是你讲义气,你信任我不会翻船,这份信任,我以后一定会报答的!”
他顿了顿,“你喜欢读书写字,但是用毛笔写写画画有些太慢,不如这样,我下次给你造一块黑板啊,到时候你用粉笔写字,随时可擦,简单也不费力如何?”
李舒泽很想说,他是被萧然拉上来的。
但是面对三表哥的一片赤诚之心,他怎么好意思说出来呢?
只能白着脸说,“好,好好好。”
萧然轻轻拍了拍李舒泽的肩膀,“泽弟,不要害怕,这船很稳,一点都不摇晃。”
他指了指前方,“这速度这么快,巡完三圈也不过是片刻之间,很快就过去了。你只要克服了这次,以后你都不会再怕水了!”
薛琬笑眯眯地望着萧然,不用问,不必说,她知道他是为了她的安全才上来的。
这个傻瓜。
她若是没有自保的能力,怎么可能会做一件毫无把握的事?
侯三连忙说道,“你们几位信得过我,我很开心,以后就都是朋友了!我侯衍骏宣布,以后我的气垫船,你们几位可以终身来乘,随时可以,永远免费!”
他顿了顿,“对了,我们彼此都还不认识对方呢,互相介绍一下吧!我,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我叫侯衍骏,今年二十四岁,是这府里的三公子。你们嫌麻烦,就叫我侯三哥好了,反正我肯定比你们都大。”
李舒泽笑着说,“我是李舒泽,李丞相是我爹,我今年十九。”
萧然道,“我是江南郴州的萧然,二十岁。”
薛琬也大大方方地介绍自己,“靖宁侯府薛琬,排行七,我比你们年龄都小一些。”
侯三笑着说,“但是你胆子大,沉稳,莫说和你同龄的女子相比,就算是和男子比,也都要强。果然是国子监祭酒薛大人的千金,我很是佩服呢!”
他顿了顿,“哈哈哈,你不知道吧?我也曾跟着薛大人读过几天书,但实在不是这块材料,所以就退学了。呵呵。”
四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已经在后花园的湖面上转了两圈。
这时,忽然从船舱里出来一抹紫色的影子,一个贵介公子伸着懒腰从里面出来,“谁啊?怎么那么吵?我为什么那么晕?”
居然是陈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