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宁采臣在这陌生的地方,睡得当然不会太死,虽然外面有血魂的影子在守护,但他本身就是一个谨慎的人。
“大鼓,你还是识趣一点,我们鬼老大可是很不爽了,给你八十万,已经很给面子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八十万,老娘怎么听说,上面发下来的赔偿款是八百万,你们魔鬼帮也太黑心了,还要不要我们活了。”这声音听起来就是泼辣老板娘的,这会儿似乎与人吵上了。
先前那阴阴的声音又响起,说道:“那又怎么样,山歌,看在咱们是熟人的份上,我提醒你一下,千万不要较真,你越是较真,最后的损失就会越大,鬼老大一生气,那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到时候你这样一朵漂亮的野山花,可就会被摧残了。”
“滚,都给老娘滚,你们这些王八蛋,才多少时间,就一个个的良心被狗吃了,看看把多少人逼得家破人亡,你回去告诉魔鬼,别人怕他,老娘不怕他,有种就让他来杀了我。”
“得,我可是一片好心,你们不听我也没有办法,后果你们自己承担,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再来,你们要知道,现在就剩下你们一家了,听我一句劝,识实务者为俊杰,你们还是拿钱走人,不要非得把事情弄僵,那个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吭当”一声,门被关起,一切又了恢复了平静,宁采臣躺在床上,意识之中,却是感受到所有的场面,对这个大鼓与老板娘,他可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第二天大早,宁采臣下楼来的时候,看到了两人,大鼓还是一样的没有精气,坐在门口的一张椅子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倒是老板娘,正翘着大大的屁股,在打扫卫生呢,宁采臣爽快的叫了一声:“老板娘,早啊!”
老板娘抬头,站直了,揉了一下腰,额头上有些小小的汗珠子,到了这个时候,这老板娘还能沉住气,在这里打扫卫生,不得不说,这份心性就让人惊讶了,不过宁采臣很分明的感受到,这女人眼睛似乎有些黑眼圈,想来心里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的平静。
“小兄弟起来了,睡得好吧,对了,小兄弟准备住多久?”
宁采臣笑了笑,说道:“我觉得你这里不错,既便宜又舒服,就准备多住几天,一个星期左右吧!”
老板娘尴尬一笑,说道:“小兄弟,这个可能不行,三天后是我们族里的祭仙节,我们都得回去,店里没有人手,我们得关门,所以小兄弟最多只能住三天,不过为表歉意,住宿就不收你钱了。”
“是了,老板不说我倒是忘记问了,这么大的店,你怎么不招些人手------”
大鼓的声音传来:“自己都快要养不活了,还招人,怎么给工钱,看样子,这店早晚也得盘出去,一了百了了。”
宁采臣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说道:“不对啊,你这店的位置很不错啊,照理来说生意不应该这么差的,是不是你们营销不对啊,要不这样吧,我来帮你们打个广告,招些客人,人气一涨,客人就会多起来的。”
老板娘有些感激的说道:“谢谢小兄弟了,不过不用了,生意太差,我们估计要结业走人了,就不麻烦你了。”
宁采臣很遗撼的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想实习一下,大显身手呢,这样可以让家人高看我一眼,对了,你们若真的要转让,能不能把店转给我啊,说不定我能把这店起死回生呢?”
老板娘眼睛一亮,一旁的大鼓立刻出声拒绝道:“小兄弟,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最近缜城治安不太好,你有没有听说,这里可是发生好几起抢劫杀人宴件,现在案子还没有破呢,所以都禁严了,你看街上巡逻的都变成军队了,哪里会有客人,你啊,还是玩几天,快走人吧,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宁采臣心里笑了一笑,想到,老子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找麻烦的,就怕麻烦不来啊!
老板娘惊喜的脸上,又黯淡了下去,说道:“小兄弟,你年纪还小,不知道世道险恶,生意啊,不是那么好做的,你看马上就要过年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不要让家人惦记着了。”
这两人看着不是什么好人,特别是大鼓,长得一副凶悍匪人的样子,但是心性还如此的光明磊落,真是大出宁采臣的意外,本想接过这个麻烦,却没有想到,人家并不想害他,看样子,还真是需要多住几天了。
宁采臣吃过早餐,就走了出去,他得在这四周看一看,就算是政府有规划,要进行整条旧街的整改,像开源酒店这样的位置,也用不着拆楼啊,所以有些事,带着几分怪异,估计是黑白两道勾结,从中谋取利益,这样的事,几乎不需要太多的怀疑。
店里,老板娘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像是自喃自语的说道:“要是真的能找人接手,也是好事,可以减少一些损失啊,就我们这样扛,也扛不了几天了。”
大鼓瞪了老板娘一眼,虽然在平日里,他一惯的弱势,但他可是男人,真的发起火来,老板娘也扛不住的。
“收起你的这份心,这是我们自己的事,干嘛去害别人,我大鼓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生儿子没有屁眼的事,我不会干的。”
老板娘一听,顿时就火了,说道:“老娘也只是说说,又没有真的去干,你叫个鸟啊,还生儿子没有屁眼,你在老娘身上折腾了这么多年,连个毛都没有生出来,叫个屁啊!”
这也是他们的一块心病,两人结婚也有六七年了,但再勤快,再折腾,有时候一夜三次郎,却就是生不了孩子,去医院检查过了,却一切正常,弄得头疼不已,还好没有孩子,所以他们才能这么扛,若有孩子,怕早就遂了对方的心愿,把店抛手了。
反正两个大光棍,没有什么好顾忌的,能扛就扛呗,说不定明天就发生变故,事情变得不一样了呢?
一说起孩子,大鼓又成哑巴了,他是男人,这事还真是有说不出的苦,总不能找别的女人试试,要他真的敢这么干,就凭自己老婆的强悍,铁定会给他戴绿帽子,所以偶而想想就罢了,不敢真的去做。
离缜市五十里的某个山体上,竖起一面鲜红的军旗,正在迎风招展,这就是西南军区缜市的特战军分区驻地,虽然只有五千人,但这五千人的战斗力,可是相当强悍的,而且他们的防御范围,只有一个小小的缜市,最多的,是为了民族之乱,平日的任务,并不像边疆一般的沉重。
但自从抢劫杀人案件发生之后,他们的麻烦来了,因为警察无力,需要军方的支持,所以特战队就开始了协助,但这个案件的神秘,让人很是害怕,因为几个与匪徒有过接触的士兵,这会儿都陷入了昏迷,据军医讲,情况很是不好,似乎在他们的身体里,发生着某种变化。
但任何仪器的检查,却检查不出原因是什么。
特战军分区的司令员叫贺戴军,是的,他也是西南军区贺家军的成员之一,一般人可得不到这样的职位,向军区总部汇报后,已经从总参传来消息,增援他们的人来了,只是都过了三天,却没有任何人向他报到。
更重要的,上面没有给任何的资料,说是为了侦破案件,来人身份绝对的保密,只是当见到他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
贺戴军并是一个军人,而且是一个高层的军官,从低层一步步的走到今天,他有坚韧的忍耐力,但这一次,他情绪波动很大,这会儿有些受不住的坐在指挥室里,拼命的吸烟,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慢慢的平静下来。
当一只烟燃到了尽头,在桌面上烟灰缸上狠狠的摁灭,抬头的瞬间,他整个人被吓得惊立起来,脸色微变,叫道:“你是什么人?”
是的,在他面前,那张沙发椅上,很淡然的坐着一个年青人。
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特战军分区,从门口到他的指挥室,至少有六道明暗哨卡,但是这个陌生人年青人,却无声无息的坐在了他的面前,若这个人是来杀他的,贺戴军知道,自己怕是已经身首异处了。
这也是他没有立刻拨枪的原故,因为根本就没有必要。
“你是贺戴军贺将军吧,我是宁采臣,从现在开始,你的特战军区将由我全权接管,这是接管手令。”宁采臣拿出了元委员特别签发的绝密命令,放在了贺戴军的面前。
贺戴军脸色真的变了,看着眼前的年青人,心情激动,他虽然不认识宁采臣,但对于宁采臣的这个名字,却是如雷灌耳了。
他不止一次的接到侄子的电话,提起这个名字,是的,他就是贺天兵的三叔,也是第一次从贺天兵的耳边,听说宁采臣的名字。
但三年过去了,这个曾经略曾耳闻的年青人,早就已经轰动了整个整个京城,而且听说,他最近加入了总参,任总训部的老大,至于军衔,可是与他这个军分区的司令员是一样的。贺戴军站起来,拿过了绝密军令,细细了看了片刻,立刻双脚一并,行了一个军礼,说道:“原来总参派下来的人是宁少将,贺戴军接受总参命令,从现在开始,由宁少将接管特战军区,我会全力协助,一直到新的命令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