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苏家败落,我和小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你们都恨我们,我们并无怨言,身为小幺的父亲,就算你现在一掌劈死我,我也绝不会还手,连招架都不会!但我从不认为我和小幺有多大的错,最起码我们现在很快乐,这便说明我们没有错!我们能有今天,全靠丰清扬的提点,他对我们有恩,且是恩情深重,所以你想让我们不管他的死活,请恕我们不能从命!”面对苏雄的咄咄逼人,苏小幺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不过苏阎王接话了。
在苏雄面前,他的确做到了谦逊有礼,但不要忘了,他好歹也是仙界三圣之一,抛开和苏雄的关系,苏雄在他面前连一个小蝼蚁都算不上。
仙界三圣之一该有的气势,苏阎王还是丝毫不减的。
“好,那老夫就劈死你这个孽畜!”苏雄真动手了,一掌打出,黑火翻腾。
“玄阴掌?”见状,苏阎王和苏小幺都是眉头一蹙。
不过苏阎王说得出就做得到,他没有招架,更没有还手,任凭苏雄那一掌结结实实打在他胸口,打的他是吐血三尺。
位列仙界三圣,他早就修炼出了金刚不坏之身,但不打出护体罡气,就算他的肉身再强悍,也招架不住苏雄这般的狠毒掌法啊!
玄阴掌并非是出自苏家,苏家祖传的神通没有这么阴毒,苏家的大招没有流传下来,主要是苏雄这一辈多是不学无术,没能继承下来。
苏家最杰出的两个后辈便是苏阎王和苏小幺了,这两人都是堪称奇才,但他们俩都不爱修炼苏家神通,一来是觉得自己背叛了苏家,没脸再拿苏家的东西,再者便是,这两人都很个性。有着自己的偏好,各自悟出了大道,已经不屑去修炼苏家的神通了。
玄阴掌是出自大魔道,这便是苏阎王和苏小幺都大吃一惊的原因,估计他们都没有想到苏雄放着好好的苏家神通不继承,居然拜入了魔教麾下,这让苏雄在他们俩心中的地位是瞬间下降到了极点。两人心中对这老头的愧疚也便少了许多,觉得没什么对不起他的了。
他们虽是被说成是背叛了苏家,但最多也就是一个违背伦理,堂兄妹好上了,正所谓天地万道,真爱为大道。他们只是彼此相爱,又不是狼狈为奸,就算有错,也没错到哪里去。
但苏雄入了魔道,这就不一样了,自古正邪不两立,入了魔道便是正道中人人人得而诛之的大罪。
即便这样。苏阎王还是没招架,这一掌再阴毒也好,权当是他欠苏雄的好了,这一掌受下了,以后他就再也不欠苏雄什么了。
苏小幺也是这般想法,尽管她知道,玄阴掌之阴毒,足可以让苏阎王道行后退数十年之多。但她也是含泪忍住了。
苏阎王受了这一掌,他们俩以后就可以堂堂正正的走出去了,甚至是走在苏家大门口也不会觉得脸红了。
“果然不愧是仙界三圣之一啊,吃了老夫一掌竟然还不死,那就再吃一掌好了!有本事你就还手,那你以后就不只是孽畜了,还是一个忤逆到敢打老丈人的大孽畜!”苏雄冷笑。玄阴掌又来了,一掌打出,较之先前,黑火更胜。
“好了吧。你不再是他老丈人,也不配!”见苏阎王还是不还手,苏小幺受不住了,她一摆手,道道粉光奔射而出,好似一道道花浪迎向苏雄。
伴着苏小幺那冷如冰霜的声音,那些粉光是死啦啦的打在苏雄身上。
虽然苏小幺手下留情了,没有把苏雄打成重伤,但还是直接把那老头拍出了百花山。
女儿对父亲说话,声音冰冷到这个程度,可想而知她对她老爹的绝望。
“什么,你这个不孝丫头,连老爹也不想认了?”苏雄的声音在山外传来,伴着阵阵咳嗽声,显然是伤的不轻。
“我没有你这样的爹!”苏小幺轻声应答,随即一手抱起苏阎王的脑袋,一手拂袖,轻轻擦掉了他嘴角的血丝,“你怎么这么傻啊,为什么不还手!”
“嗨,区区玄阴掌,无碍的,我可不能有事,下月初八我还要去喝大哥的喜酒呢!”苏阎王嘴上逞强,但他的面容在不断变化,这便说明他伤的不轻。
不过苏雄是苏小幺老爹,他再扛不住,也不会还手,还债也好,顾及心爱之人的感受也罢,这都是最后一次了,受着吧!
“嗯,到时候我陪你去,大哥的喜酒是必须要喝的!”苏小幺将苏阎王搂进怀里,同时双掌发力,打出道道光浪,帮苏阎王疗伤。
聚灵峰,药仙派总舵
大殿之中,药神子和苏雄并肩而坐,下面站着永钟出一干人等。
以药神子的风格,这总舵大殿是很神圣的地方,绝对不可以出现酒肉这些糜烂的东西。
但是今天,这里不但摆满了美酒佳肴,更是摆上了簇群的鲜花,一点也没有了往日的严肃庄严,多出了不少享乐的气氛。
不是药神子改性了,而是药神子特地如此,目的就是为了招待苏雄。
苏雄此番可是立了大功了,帮药神子断掉了丰清扬的羽翼,这么一来,药神子就可以一雪前耻了。
他乃堂堂药仙派掌教,仙界北境之王,怎么可以被一个凡人欺负到这份田地?这口气是绝对不能咽下去的。
眼下苏雄帮他翻了身,他自然要盛情款待了,让苏雄跟他平起平坐,就可以看出他多开心了。
否则别说是在药仙派的总舵,就是在别的地方,能跟他药神子并肩而坐的人,还真是不多。
“苏贤弟,到了这里就跟到了家里一样,千万不要客气啊!”药神子假客气,苏雄是他压制丰清扬臂膀,也就是压制苏阎王和苏小幺的重要法宝,他当然要假客气一下了。
“药掌门客气了,小弟能来这里做客,已是荣幸之至。哪里担当得起药掌门如此款待!”苏雄也是假客气,要是以前,的确如他所言,药神子能跟他说句话,都能让他激动半天,更别说是这种规模的招待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手里有和药神子讨价还价的砝码。药神子要是对他不客气,他大可以拂袖而去。
“应该的,应该的,苏贤弟帮贫道这么大的忙,贫道理应款待!哦,多嘴问一句。不知道令女和令贤婿对于苏贤弟的要求,听了与否?”药神子开门见山了,他说话的时候都懒得看苏雄一眼,要不是有求于这家伙,这种货色,送上门来他都懒得搭理。
如他所言,要是苏阎王和苏小幺不听苏雄的。换句话说就是,苏雄没能把事情办好,那他接下来肯定就是下逐客令了,他才懒得和这种货色浪费时间。
“不是小弟自吹,小弟是我们的老子,小弟说话,他们敢不听?那就打到他们听为止,哼。老子的话他们都敢不听,翻了天都!”苏雄煞有其事的说到,他现在打死也不能说事情没办妥啊,更不能说苏小幺已经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了。
否则药神子能放过他?
要是以前,虽说他很忌惮药神子,但也不至于害怕到死,毕竟药神子是不敢杀他的。有苏阎王和苏小幺给他撑腰呢!
但是现在呢,要是药神子要杀他,苏阎王和苏小幺还会不会来救他,那就很难说了。
总之能糊弄就糊弄。先把好处赚到再说,等药神子发现了,他再借口说苏阎王和苏小幺的不是就好,反正这两人向来不听话,他可以随便乱加罪名。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对了,贫道府上珍果,配上我们药仙派的龙芯茶,那对修行是极有益处的,贤弟不妨在这里住上几日,好好品尝一下!至于贫道呢,赶着去凡人界参加一场婚宴,不能多陪,还望见谅!”药神子嘿嘿一笑,便拱手出去了。
这话说的很漂亮,做的也漂亮,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苏雄,以示感谢。
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这是要软禁苏雄。
待他再去和丰清扬斗上一斗,要是苏阎王还会出现,那便说明苏雄事情没办好,苏雄就等死吧!
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当他药神子好欺负不成?
反正到了那个时候,他恐怕已经把苏阎王给得罪了,抓了苏阎王的老丈人,正好可以用来保命,不是吗?
“药掌门,药掌门……”苏雄慌了,刚刚牛皮吹出去了,现在再反口,无疑死的更快。
但是留在这里,待到东窗事发,恐怕也是难逃一死啊!
哭笑不得的他现在只能祈求,苏小幺不会记恨他打苏阎王那一掌,会来救他离开,毕竟那丫头天性善良,不是吗?
滨湖,牧草谷
往日里的牧草谷虽是忙碌,但却没有这几天这么忙碌,因为这几天这里除了前来看病的人,还多出了不少工人,张灯结彩,忙的是不亦乐乎。
这么一忙活,丰清扬大婚的消息自然也就不胫而走了,因此现在不单单是滨湖,地球人都知道丰清扬要结婚了,当即都是动作起来,送礼的、致贺电的是络绎不绝,就连新闻联播都播了好几个晚上了。
主要是太轰动了,据报纸上说,就连牧草谷一带的清洁工都在挤破头送份子钱,原因无他,只因他们都曾不止一次的在牧草谷接受过免费治疗,这份恩情丰清扬可以并没上心,但这些人可是一直记着呢!
整个龙城是一片喜气,唯独前殿拐角的石阶上,一个少女环抱双膝坐在那里,任凭寒风吹乱她满头秀发,脸上满是解不开的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