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檬和郑美人皆不服气地站在南陵靖玺面前。
“到底怎么回事?”南陵靖玺头也不抬冷声问道。
“臣妾教训犯事的丫鬟,不知道婉阳公主为何出现在乐宵宫,还,还绊臣妾摔了一跤,”郑美人楚楚可怜摇晃着南陵靖玺的胳膊,时不时地用身体摩擦他的胳膊,娇嗔道,“皇上,你可要为臣妾做主,这次可是婉阳公主她自己闯入臣妾宫中插手臣妾管教丫鬟的,皇上……”
那叫一个销魂,就连青檬都觉得骨子一阵酥’麻,就别说南陵靖玺了。
“咳……那个皇上,确实是我自己去乐宵宫的,但绊倒郑美人的事确实是意外,我就是好奇郑美人怎么舍得用上等的瓷盆子压在丫鬟们的头顶,郑美人这么聪明,明知道随时都有可能把盆子摔碎还这样……更何况那还是皇上派人分给郑美人的,”青檬弱弱地解释,同时弱弱地补充,“我也只是好奇而已。”
郑美人脸色已经发白。
南陵靖玺好整以暇等着她继续说。
青檬却不再继续说了。
没去成槿喜宫,但青檬心情大好,领着西影悠哉悠哉回婉阳宫。
太后在宫中大发雷霆,齐公公和两个丫鬟们被吓得跪在地上。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险些……”她没继续往下说,转而怒吼说,“想办法除掉她,一定要除掉她。”
她不能留下任何话柄给别人,她的秘密只能深埋在地下,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齐公公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他起身:“太后别急,老奴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皇太后没有闲情逸致和他兜圈子。
经过几日思考,青檬已经排除所有不可能给她下毒的人,既然不可能下毒的人已经排除,那没有排除的自然就是可能的了。
最后查出下毒的是宫里一个老太监,已经处死了,想起南陵靖玺的话:“下毒的凶手已经处死,这件事情就这样了,别再追究了。”
青檬沉重的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好一个替死鬼。”
天边的云霞似金色绸缎,美得让人只想停下来观赏,只能静静观赏。
谦和宫,青檬和南陵盱眙请皇上赐婚。
南陵靖玺沉吟着,似乎想要说一些话,最后却问:“是不是即使朕不赐婚,你们也会……成亲?”
本想装作平静,但声音却掩饰不住颤抖。
“是。”青檬坚定道。
“朕答应你们,你们先回去,待选好黄道吉日,通知你们。”似乎说出每一句话都无比艰难。
“谢皇上。”二人异口同声。
青檬激动道:“皇上谢谢你,谢谢你,我还担心你会不答应,谢谢你,回去我给你煮意大利面。”
南陵靖玺感慨,她高兴,只是因为他把她赐婚给另一个人。
青檬只管自己高兴,心里头已经想不起其他了,拉了南陵盱眙:“我们快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太妃娘娘,她也一定会高兴的。”
南陵盱眙动容,不在看南陵靖玺的脸色:“臣告退。”
只是不用看也知道,他的脸色必定不会好。
二人离去,蹦蹦跳跳兴奋至极的声音彻底消失在宽敞的广场尽头,他迟迟收不回视线。
春水初生,乳燕始飞,蜂儿采花酿蜜,鱼儿拥钩觅食。
红得如火的木棉花,粉得如霞的芍药花,白得如玉的月季花竞相开放。它们有的花蕾满枝,有的含苞初绽,有的昂首怒放。一阵阵沁人心肺的花香引来了许许多多的小蜜蜂,嗡嗡嗡地边歌边舞。
青檬领着吕静婉和西影,亦灵,西于四人在花园取月季花瓣,青檬想做月季糕点。
“公主,小心刺。”吕静婉提醒道。
一阵阵花香入鼻,轻轻浅浅。
权府
权丞相不明盱王爷大驾光临有何贵干,这王爷除了在朝堂之上,私下并不和其他朝臣来往,此番前来必是有事。
“不知盱王爷驾临有何事。”权丞相直入主题,他也是一个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盱王爷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想必丞相也觉得,婉阳公主和权姑娘长得十分相似。”
权丞相怔住,不过面上仍然从容,“臣知道,只是不知道盱王爷是什么意思?”
“本王不喜欢绕弯子,就是想知道丞相是不是只有一个女儿,有没有……会不会青檬是丞相遗失的女儿,毕竟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太巧合了。”
权丞相脸色沉下去:“这……臣也不清楚。”
想到权夫人的话,他心里七分期望,三分担心。
他不解:“丞相这话是什么意思?”
此时权夫人进来,把告诉权丞相的故事原原本本告诉南陵盱眙。
这个故事一时很难让人相信,像做梦一样。
沉默片刻,南陵盱眙缓缓道:“如果不是,不知丞相可否有意收青檬为义女?”
权丞相和权夫人大惊,但更多的是惊喜:“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要和青檬成亲,但在这里她没有一个亲人,本王知道她素来和夫人走得亲近,所以提出这个无理的要求,不知丞相和夫人愿不愿意做她的亲人送她出嫁?”他诚恳道。
“愿意,当然愿意,我……我觉得她就是我们的女儿。”权夫人激动,泪水黯然流下。
权丞相自然高兴地答应了。
南陵盱眙等在芋圆宫和婉阳宫相交的路上。
果然,青檬和往常一样,人未到声先出,叽叽咋咋说不停。
他道:“今天带你出宫走走。”
青檬一面欣喜一面抱怨:“出宫?好啊!好啊!这几日在宫里可把人都憋坏了。”
南陵盱眙既是玩笑,亦是宠溺:“是吗?可是我怎么发现有些人恨不得把宫里闹翻了。”
青檬不满道:“谁?谁说的?我哪有那个能力?”
“咦!我们去集市走走,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做什么?”青檬看着宏伟的府邸不解地跟着南陵盱眙。
虽然前面的府邸高大宏伟,在民间算是宫殿了,但和皇宫相比,相差甚远也,青檬自然已不再好奇。
拐过墙角,便看见权丞相,权夫人还有珠儿和一些家丁下人恭候门外,大门上方恢宏有力挂着金光闪闪‘丞相府’三个大字。
“难不成今天丞相府有什么喜事?我怎么没听说?”青檬心下好奇。
“公主,是婉阳公主。”珠儿不等他们回答已经飞快地朝青檬跑过来。
她的激动青檬都有些意外。
权府,大家都异常地安静,青檬觉得诡异,偷偷问南陵盱眙:“你们干什么鬼?”
下人上来上好的茶水,茶香四溢。
捕到虫子的鸟儿在窗格子欢喜地鸣叫,屋顶鸟巢中的雏鸟啾啾呼应。
不知道哪里毫无征兆地发出一声咔亮的响声,惊得院子里捕食的的鸽子惊慌朝屋顶飞去。
屋子一片死寂,她死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一个古代人,亲生父亲还是丞相,人生是不是太荒唐了点,老天怎么这么喜欢开玩笑,穿越已经让自己难以接受相信了。
南陵盱眙沉默片刻:“传说中有一颗魔音石,它是魔族的至宝,当年魔族和天族大战,战势持续了几百年,最终以魔族失败而告终,失败的原因是魔族中唯一能启动魔音石的下一代魔君魂飞魄散,六界中再无人能启动魔音石,魔族无法启动魔音石,势力自然下降,不过虽然魔族势力不如以前但天族也是伤亡过重,至此暂时停战,我猜测权夫人和你能够穿梭时空这件奇怪的事大概和魔音石有关。”
青檬道:“既然魔音石这么厉害,那位下一代魔君怎么会魂飞魄散呢?”
既然那么厉害怎么会魂飞魄散呢?大家都不解。
南陵盱眙继续道:“这位魔族下一代魔君本是一个女子,和天族帝君本是一对璧人,但因为天魔两族不和,最终战场上兵刃相见,自然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权丞相道:“魔音石我也只是听说过,到底有没有从无人知晓。”
青檬感慨那一对情侣的同时也庆幸,情不自禁地看着南陵盱眙,庆幸她是在伯姬而不是云丘,否则,他们可能也会在战场上兵刃相见了。
南陵靖玺派陆公公下旨,青檬和盱王爷婚事定在两个月后初五,圣旨一下,急煞了不少人,爱慕盱王爷的女子可以从伯姬都城的城门排到城尾,多少大臣一时反应不过来,齐雨含听到消息突然脚下无力,软踏踏地坐在地上。
皇太后更是大怒,把北幽国敬供的珏玉檀香炉扔在地上砸碎,吓得丫鬟们不敢吭声。
齐公公道:“太后,身子要紧。”
太后眼中满是杀机:“这么重要的事竟然哀家都不知道?盱儿决不能娶一个野丫头,一个不懂规矩的疯丫头怎么可以做王爷夫人,青檬绝对不能久留。”
齐公公对跪在地上的女子道:“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女子颤抖着声音祈求:“可不可以让别人去做这件事?可不可以不是我?”为什么偏偏要让她去做,她已经做过一次了,愧疚一直伴随她,夜夜噩梦不断。
齐公公怒道:“哼,讨价还价,难道你想要你父母兄弟陪葬?”
“我……”女子颤抖的手紧紧握住手里精致且发烫的药瓶子,扑通跪在地上,膝盖和低板撞击的声音别样刺耳,哭泣着祈求,“公公求你别为难他们?”
“只要你把事情做好,你的父母自然会平安无事,而且能够很好地安享晚年。”齐公公面无表情,方才的话仿佛只是简单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