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研对于此次角斗十分在乎,命令马五将府中最好的角斗士装备取来,分别是铮亮的铜盔,镶嵌有铜质护心镜及锁肩的牛皮软甲,带有尖锐铁钉的牛皮护腕,以及薄底牛皮快靴。
“你换上吧。”她吩咐说。“我去给你取刀。”然后轻移莲步走了出去。
过不多时,当王芷研归来的时候,她眼前出现了一个威武强壮的角斗士,浑身好像蓄满力量,眼神刚毅坚定,这就是我西门庆。
为了保险,里面的防弹背心并没有除下,而把软甲套在外面。至于脚上,那双在古代社会根本见不着的阿迪达斯运动鞋解下来,换上了那双牛皮靴。感觉很硬,不舒服,看来,古代的鞋子还得适应一段时间才能习惯。
王芷研赞许说:“不错,有那么一股子威风凛凛的架势。正午的角斗全汴梁城的王孙公子都会出席博彩,你可千万别给我丢丑?”说着话,她把手中的开山刀递过来。
这是一把特制的德国开山刀,长约二尺五,钢口好,锋利无比,为现代社会最好的刀子,价值八千美金。把柄的尽头,镶嵌着黄金铸造的龙头,是当年我在黑哥南王国登基地位的时候,下属高官送给我的礼物。
没想到,刀依旧,人的地位却有天壤之别。当初万民敬仰的国王,如今成为奴仆,真是天大的笑话!
手紧握着刀柄,我沉声说:“不成功,当成仁。”
王芷研满意的称赞说:“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咱们出发吧。”
此时的她已经换了一身男装,又变成一个英俊潇洒的公子哥,在五六个家奴的簇拥下走出前厅。外面早有家丁牵来马匹,其中就有那匹神骏无比的追风雪龙驹,那是二小姐的座驾。另外几匹马各种颜色都有,却也都是好马。
众人翻身上马,王芷研脚下的黄金马镫轻可一下雪龙驹的肚腹,清脆的喊了声“驾”,一行七匹马冲出宅院大门,风一样的跑在大街上。真个是目中无人,引得来回过往的行人都是侧目观看,有人再小声议论。
“看到没有,在头里的那个就是王府二小姐,最好女扮男装闯荡江湖。”
“听说正午角斗场设局,王二小姐肯定是领着手下参赛去了。”
“她身后的那个不就是角斗士吗,长的蛮精神的,这一去不知道他能不能回来了……”
一行人快马奔到西街,王芷研忽然喊了一声,“吁”,猛的一拽缰绳,追风雪龙驹嘶鸣一声,前蹄扬起一丈多高,整个身躯几乎直立方才落下,而这位二小姐则如同吸附在马背上一样,并没有被甩下来。骑术之高,确实极为罕见。
眼见一帮人都下马,我也从马上跃下来。心中暗叹,还是社会进步好啊,这种原始的四蹄交通工具就是比不上四个轮子的汽车,尤其是我那辆劳斯莱斯·银魅,坐在里面别提有多舒服了,骑马真是比不了啊!
抬眼看去,只见众人停留的是一家很大的当铺,名为“云海典当。”心中不禁纳闷,二小姐到这里干什么来了?
正寻思的时候,背着包裹的王芷研已经迈过高高的门槛,走进当铺里,我急忙跟在她身后进去。
王芷研来到柜台前面,把身后的包袱解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柜台上,冲着里面掌柜地喊道:“典当。”
掌柜的好像认识这位,赔着笑脸说:“二小姐,您怎么想着光临小号啦?”
王芷研说:“也没什么,最近不怎么宽裕,所以当件东西。”
掌柜的忙说:“是什么宝贝?”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掌柜忙点头称是,很仔细地打开包袱皮,只见里面是紫色的绒布,忙打开,却又见到了橙色的绒布,再打开,又看到了大红的金丝绒布。心里暗自诧异,这究竟是什么奇珍异宝,包的这么严实?他手底下愈加的小心,打开最后一层好奇地看过去,不由得惊呼一声。
只见一柄尺多长的玉如意静静地躺在绒布上,散发着温润的光芒。此如意通体细腻为上好的和田白玉,加之镶嵌着云纹金丝,猫儿眼,红蓝绿各色宝石,看起来极为罕见。
掌柜的一个劲地叹息,“好东西啊,真是好东西!我今个儿算是大开眼界了?二小姐,不知您想要当多少钱?”
王芷研伸出白生生的小手,张口就是一句,“五万两银子。”
掌柜的倒吸一口凉气,忙说:“二小姐,这笔买卖太大了,我做不了主,得让东家下来拿主意。”
王芷研不耐烦的摆手,“快去,快去,本小姐忙着呢。”
“是,是,我这就去叫。”掌柜的忙不迭地答应着,顺着楼梯口快步跑向二楼。
片刻后,脚步声响,从楼梯上走下来两个人,前面的是个如白面团般富态穿着锦缎长袍的男子,手上戴着硕大的翡翠戒指,正是当铺东家,后面跟着刚才那个掌柜的。
这位东家看到柜台上的玉如意也是吃了一惊,再看到后面的王芷研,忙打招呼说:“二小姐,没想到您也过来给小号捧场?”
王芷研说:“行了,别客套了,我要把这东西当五万两银子急用,你看下能行不?”
东家忙点头,“行。我马上瞧瞧。”他拿起放大镜,仔细的观察起来,翻来覆去的瞧个不停。末了,点头说:“可以,胡掌柜,给二小姐拿银票吧。”
有了东家的首肯,胡掌柜这才放心,提笔刷刷写好了当票,连带五张一万两的大额银票交给王芷研,说:“二小姐,您收好。一个月之内,您拿着当票可以将这柄玉如意赎回去,我们收取三分利息,若是预期不赎的话,就变成了死当,我们有权处理这东西。”
王芷研将银票和当票装入好,说:“知道了。不过,你们可得好好给我保存,我还得赎回去呢,若是有了损坏,我饶不了你们。”
东家忙答话说:“二小姐,您就放心吧,这么贵重的宝贝,我们怎敢不伤心好生保存。我以性命保证,等你过来赎取的时候还和此时一模一样。”
王芷研说了声,“那还差不多,告辞了。”然后,领着我们一帮人扬长而去。
一盏茶的工夫之后,我们来到了汴梁城东面的角斗场。到了入口处纷纷下马,自有家丁牵着马匹走到不远的马厩处,里面早已入驻骏马一百多匹,旁边还有二三十辆马车停放着。看来,里面的人员已经来了不少,而且,还有女眷到场参与赌博。
一帮人进入到角斗场,里面果然是人山人海,怕有上千人之多。这个角斗场是个圆形建筑,中间的场地直径有十丈左右,四周都是一丈高的围墙,镶有光滑的铁板,防止人兽逃跑。至于观众席则是拾阶而上,最前面的算是雅座,供应着时令水果和香茶等物。
王芷研交代了我几句之后,直奔雅座过去。而我则在家丁老陈的带领下走向角斗场后台的小黑屋里,等待上场。
雅座处,高衙内等京都四少早已等候在那里。看到王芷研都纷纷打招呼,“二少过来了,真是准时啊。”
“二少快请坐……”
旁边更有诸多豪门公子哥都把目光看过来,想要一睹那位京城中赫赫有名女扮男装王二少的风采。当看到其俊俏儒雅的外表无不叹服,多亏这厮不是男人,不然的话,长成这样还轮得着我们泡妞吗。心里也暗想,不知道她换上女装会是什么样子,最好是什么都不穿才估计更迷人……
王芷研笑着说:“你们几头烂蒜到死来的早?”她大模大样的坐下,环顾四周,说:“京城里有名的公子哥都来了,好热闹啊!”
高衙内说:“那当然,想要当京城名流,就离不开咱们这个圈子,这么大的事若是都不来捧场,那么所谓的公子哥必将遭人耻笑。你看,来的不光是公子哥,好多夫人和小姐都过来捧场了呢。”
确实,看台四周的雅座上有好多满头珠翠身穿绫罗绸缎的年轻女人,旁边有贴身丫鬟打着花伞为其遮挡阳光,后面还站着保镖。
王芷研目光落在对面停下,只见十丈开外南面的雅座上很是特别,不光搭了个凉棚与其他雅座分隔开,而且还悬挂着粉红纱帘,使人看不清里面坐的是什么人。而且,凉棚旁边还站着十多个彪形大汉,身穿甲胄,腰悬长剑护卫。
“高胖子,对面坐的是什么人,好大的谱儿?”她好奇的问。
高衙内心想,放眼京城,也只有你这小妞敢叫我高胖子,而我还不能和你发火。他回答说:“我也不清楚,不过,看这架势,必是大有来头的人物,估计是哪家亲王的女眷吧。”
王芷研点头说:“倒也是,不然的话,绝对没有这么大的派头。喂,你们三个的角斗士都带过来了吗?我领来一个厉害角色,你们哪家的先下场比试。”
京城四少互相对望一眼,苗公子说:“就让我手下的威武大将军出场吧。”
王芷研轻蔑地说:“切,还威武大将军,弄得跟个蛐蛐名儿似的,一看你就没念过几年书,一点学问都没有。”
这帮纨绔子弟虽然个顶个的不学无术,却都以风流才子自居,苗公子听对方讥讽自己没有学问,心里很是不悦。不服气似地问:“敢问二少,你的角斗士叫什么名字?”
王芷研冲口答道:“死混蛋。”
苗公子的那张猪腰子脸马上涨红的如同猴腚似的,气愤地说:“二少,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可并没有得罪你,你怎么出口伤人呢?跟你说,大家都是好朋友,平常嘻嘻哈哈的怎么闹都行,就是不许你骂人?”
王芷研一脸愕然,“谁骂你啦?”
旁边另外三位公子心里皆叹服,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妮子刚骂完人,完事立马就不承认,脸皮之厚,做人之无耻,真是让人甘拜下风啊!
苗公子愈加恼怒,“你们评评理,她刚骂完我就不承认了?高兄,你来说说,二少刚才有没有骂我?”
高衙内有些为难,生怕得罪了这位喜怒无常的王家二小姐,只得委婉地说:“这个……二少,你刚才确实骂苗兄来着,管他叫什么死……什么蛋……”
王芷研此时方才反应过来苗公子为什么如此气愤,她咯咯娇笑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
苗公子怒道:“你……你还笑?”
王芷研笑够了才说:“老苗,你误会了,我说的是带来的角斗士名字叫做死混蛋,又没有说你叫死混蛋。”
“啊……”
四人俱是吃惊地看着这个小魔女,心中叹服,也只有她才能给自己的角斗士想出如此有个性的名字。
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