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姚帝宣布:“林彩云同学,你先和宋海平一桌吧,如果有什么不合适以后再调整。”调整个屁啊,这样就挺好!真想马上翘起腿在课桌腿上撒泡尿,然后再旺旺叫两声,大声宣布这是我的地盘,哪个不开眼的家伙胆敢前来骚扰,小心我特么咬死他!
姚帝我封的,姚帝是多么的赏心悦目,永远有多远就让那死鱼眼泡死多远,简直败坏我心情!满脑子跑飞机,就感觉到她带着一股子女孩子特有的体香小兽一般走过来,怕惊动我一般很小心地坐下,根本没用餐巾纸擦桌椅,真是个好妞!
接下来是分派任务,让我们把钱打入专用的银行卡里,领书本和各类资料。
林彩云附在我耳边小声说:“宋海平,我帮你交作业领书本。”我点头由她全权代理。
接下来是打扫卫生,姚春丽让林彩云和赵依依陪我去医院,坐在出租车上,林彩云轻声告诉我到医院哪里疼尽管跟医生说,赵依依神情异样地透过后视镜看看我俩,我听她叫赵依依“姐”,难道她是赵依依的妹妹?
到了最近的六院做了彩超,天哪,居然要两百块钱,挂号交款时林彩云见我窘迫,安慰我说:“你救了我们姐妹俩,这钱理应我来掏。”我靠,这什么气魄?我真想立即跪倒在她的脚下,抱着她的大长腿叫一声:“师太,你收了老纳吧。”
赵依依淡淡地说了声:“宋海平,你就不要放心里了。”
拿着彩超出来,正好碰上林磊,那高高的个子和英俊的脸庞一下子让我脑子里蹦出好多形容词,什么叫特么玉树临风,什么叫人中龙凤,神码叫特么刺激!老子还没死呢,这是临别送终吗?
我瞪起双眼,要冒出两团火来,全没管那些小护士睃来睃去的眉眼。
“没事吧?”林磊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只看着赵依依,当我就是个屁。
赵依依扭过脸,含糊地回答:“没事。”
林彩云很大声地说:“依依,咱们送宋海平回家吧。”说着来拉我的手,我一眼看见林磊看过来那丝嘲笑的眼神,手不由缩了缩,林彩云拧起了眉头,赌气似的一把扯住我的手:“送你回家!”
林彩云一手拉着一个,根本无视那个傲气凌人的家伙,出六院打车扬长而去。这丫头倒是挺横,赵依依貌似都拿她没办法。
车快到延安路小学,我赶紧说:“我还要去接我妹妹,不用再送我了,我自己能回家的。”林彩云还不放心,非要看看我妹妹,而赵依依则象个受气的小媳妇,沉默不语地跟着。
小学大门前围满了接送孩子的家长,妹妹一见我这样子,小嘴一扁要哭,林彩云弯腰跟妹妹说:“你哥哥因为我们才挨的打,千万别哭,哭最没用了,姐我从小就不爱哭。”
妹妹抬头问我:“还疼吗?”
我摇头:“不疼了,咱们回家吧,谢谢两个姐姐,她们俩送我去医院的。”
妹妹拉着林彩云:“姐姐,还能看到你吗?”
林彩云笑了:“我们俩是你哥同学,下次肯定来找你玩。”说着伸出嫩白的小手指头和妹妹拉了个勾,赵依依心不在焉地呆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家自然少不了被爸爸一通数落,妹妹说:“我哥的两个女同学好漂亮,比我们老师还漂亮。”
爸爸象被马蜂蛰了一下,看看我苦笑地摇摇头出去了。
中午放学前趁教师没注意,戴良转过脸来对我说:“破烂王,老班约你去操场会会!”林彩云抬脸瞄了他一眼,戴良迅速转过身去。
下课了,我收拾起书本,没拿馒头,空着手就要出去,林彩云一把拉住我,我象个纯爷们一样抖抖肩膀笑笑,虽然脸上还粘着胶布,却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该来总归会来的,逃避现实总不是办法,我和林磊之间的疙瘩总有要解开的,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样的结果,但我不想象条哈巴狗一样的被人无视,被人欺侮,如果有人想玩弄我,我绝对会象条疯狗一样咬得他体无完肤。
我走到操场,远远看见林磊站在当初他和赵依依打野战的地方插着手,不知道在干什么,我走到他后面离了约四五米远停下来:“你不是跟赵依依好吗?为什么那天你不救她?”
林磊缓缓转过身来,英俊的脸上无喜无忧,看不出来什么表情,盯着我看了半天,我感觉象被条毒蛇盯住一般,寒冷刺骨。
林磊的目光越过我的头顶,嘴角浮起一抹嘲讽,轻屈手指将落在他的衣服上的甲虫弹落,让我感觉到好象我就被他那么去淡风轻地一指弹飞。
“如果你觉得赵依依好,我让给你,怎么样?”林磊到底是高富帅,说出来的话足以惊翻我这样的穷屌丝,现在我算彻底明白了,赵依依就是他的一个玩物,玩腻了可以随手丢掉,或者送给别人,我真替赵依依不值,你特么交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林磊见我半天没说话,以为我不相信,走到我跟前,拍拍我的肩膀:“兄弟,有些事情是你们这些下层穷屌丝无法理解的,表面风光的人背后不知道有多么肮脏。”
我不得不承认,林磊给我上了一堂极其深刻的现实课,他这种纨绔能对我这样说话,估计在他心里会觉得已经给足了我的面子了。
然后猝不及防地一记上勾拳打在我的下颌上,我毫无防备地仰面倒下,“这一拳是为那一天你吐的痰。”拉起我来一个直拳打在我腹部,“这一拳是告诉你,下次跟我说话,要有礼貌。”然后又把我拉起来,横起一腿将我扫飞三四米,“最后一腿警告你,屌丝永远是屌丝,你永远不可能到我这种高度,也别妄想!”
我清楚地看见他在我面前摇着手指,呼呼粗喘看着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吹着口哨逐渐远去。
本来我还期望有一场公平的对决,至少我也可以的他几拳,事实上我完全想错了,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过公平,只有揍和被揍。林磊亲手收拾我,完全给足了我的面子,若是之前,恐怕他连一眼都懒得看我。
脸上的伤口迸裂,鲜血流进我的嘴里,又咸又涩。躺在地上,下巴和肚子疼的喘不气来,头脑也嗡嗡只响,这狗日的果然是个狠手,不过并不象梦境里那样一拳把他打倒,而是他三招把我干翻了,特么梦原来是反的啊。
林彩云找到我时天已经下起了毛毛细雨,她搀扶着我又去医务室包扎,过程中一句话没说,倒是那个漂亮的女校医“咦”了声:“你怎么又打架了?”我呲牙咧嘴地吸着冷气忍痛让校医换药。
林彩云叉着腰在一旁捂住嘴巴,一付忍俊不禁的样子,我白了她一眼:“有什么好笑的。”她终于放开手咯咯笑起来:“这就是争风吃醋的下场。”
女校医皱着眉头娇叱道:“别乱动!”我咬牙切齿地终于捱完,脸上又贴上新纱布,被林彩云搀扶着,象个残兵败将。
我要回教室,林彩云非要拉我去实验楼下的小花园凉亭,我没好气地说:“饭还没吃呢,就挨了顿揍。”林彩云拿过个方便袋打开给我看,嬉笑道:“早知道你迎战必败,所以给你准备好了。”
我靠,啃的鸡!经过这么几天的考察,这女孩子做个压寨夫人绝对够格,姚帝要说调整门都没有,我得使个法子让她离不开我,就象我离不开她一样。坐在那个谈情说爱打野战的好地方,我俩一个一个鸡腿啃的欢。
我长这么大大概是第一次吃这玩意儿,好想留下半拉给妹妹带回去,一想到妹妹,我的心就觉得好一阵的酸,不知不觉得手就慢下来了。
林彩云问我怎么了,我笑了笑:“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吃这东西。”林彩云显然有些不相信,她这样的娇娇女怎么可能想象得出二十平的屋子里住着一家三口,我们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爸爸用扫帚扫出来的,用拖把拖出来的;是我和妹妹跑穿了鞋底发传单赚来的。
我不想对别人诉苦,特别是不想对我喜欢的女孩子诉苦。我摇头不想再说了,从裤兜里掏出两张红票子递到林彩云面前,林彩云看了看我:“什么意思?”
“彩超的钱。”
林彩云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子:“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和依依各掏一半,你怎么锤子啊。”
我说不行,我从来没让女孩子为我掏过钱,硬塞给她,推开搡去的我的手无意中就碰到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我立马头发根都竖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跳开,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尼玛,真干净利落。
我捂着脸一脸茫然又委屈地看着她,实在无法想象对我那么好的棒妞真能下得去手。林彩云脸上浮起一抹绯红,但随后迅速镇定下来,水旺旺的大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手不老实,该打!”
我瞬间就觉得我特么真得挨打,我甚至贱贱地想说:我还想听一声左脸和你手掌撞击的声音。
这回林彩云没在推让,收起钱把剩下的汉堡包给我,拉着我回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