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世杰脸色一变,一把拿起桌子上的手枪就奔了出去,我们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互相对视着准备好抄家伙跟着盖世杰冲出去。
站在竹楼上,就见远处天空乌云翻滚,好象两条乌龙在云中打斗一般,刮起的那股风阴寒阴寒的,让人不寒而栗。我们纷纷下楼,站在盖世杰的身旁问:“盖大哥,怎么回事?”
盖世杰脸色冷峻:“好象在斗法。”
那两条狼狗也不敢再狂叫了,趴在地上唁唁低吼,好象非常害怕似的,竹楼下面的越南人也紧盯着天空中的乌云一阵发愣,估计他们也被吓倒了。
狂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落叶肆虐,吹得人都睁不开眼睛,我们就听到竹楼发出嘎啦嘎啦的声响,好象快要承受不住压力似的。
尼玛,这哪里是在斗法,分别是刮龙卷风啊。阵围丰技。
我就奇怪了,问盖世杰:“盖大哥,是不是又要选巴贡大法师了?”
盖世杰随口说了一句:“不可能,大法师在印尼呢。”
卧槽,那狗日的跑印尼去了啊。我看了郭金桥一眼,意思是说:你个二逼,找个个假的追的一身劲,还被那个假的下了飞针术,差一点就死掉了。
可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奇怪了,不仅是天象,这件事情,既然不是选巴贡大法师,那么谁会和斗法?我疑惑不解:“大哥,既然不是他们自己比,那会是谁啊?”
盖世杰脸色很奇怪,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害怕,总之是各种复杂的表情,半天才说了句:“很可能是尼泊尔人或者是印度高僧啊,他们是宿敌。”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我们都站立不稳,盖世杰对我们说:“快跟我走,这遍竹楼可能要塌了。”转身向村子后面跑去,那些越南人也跟在我们后面跑过去。
跑了其实没多远,就是一处山崖,山壁上有一个很小的铁门,推开铁门,到了里面,我们才发现这里一处地下洞穴,里面还挺宽敞。
盖世杰跟越南人叽叽呱呱说了几句越南话,越南人跑进去一会儿,里面的灯光就慢慢亮起来,这时我们才看清楚这是一个十分宽敞的洞穴,洞穴里分出很多的岔道,不知道通往哪里,里面堆放着各种物资,看了这些东西,我愈加相信这个村落就是一个小型的武装力量。
如果有人进来围剿,只要占据洞口就能俯视全村,架上枪外人想进村子势比登天。
我们再打算到洞口去看看,盖世杰说:“关上门吧,进去就能看见。”
有越南人关上铁门,我们随着盖世杰进了岔洞,这个岔洞也有一扇铁门,进去之后才发现这是一个约五十平的房间,里面的设施比起竹楼来更加豪华,沙发投影仪电脑一应俱全。
盖世杰带着我们来到靠近石壁边,那里有一个长筒望远镜,带夜光可以测试距离的,我靠,一看就是前苏联的货,又笨又重,不过东西确实很牛叉。
站在望远镜前可以清楚地看见村子里的细小事件,角度也大,我们就看见那些印度人和村民都跟着越南人往山坡上跑,估计也是来钻山洞的了,我还看见那两个老外和阮元他们。
有几座竹楼已经倒塌了,风吹的高大的树木都弯下腰去,有的树拦腰折断了,整个就象遭受了一场台风袭击一样,卧槽,真长见识,斗法居然有这么牛叉啊。
我还以为远处的天边会有人站在云端里你拍我一下我揍你一拳,就象武侠电影那样,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那团乌云就是纠缠在一起,翻来滚去的,还象下雷雨那样电闪雷鸣,闪烁着骇人的巨大的闪电,看到那种闪电,你就会觉得人是多么的渺小了。
那道闪电就象一个巨大的闪着白光的树根从高空一直传送到地面,几乎可以照亮下面的景物,倏忽的闪电一闪即灭,离的太远,没能看清楚,我把望远镜的距离调到最大。
我终于看见那一闪而过的场景,我看见电影或是电视剧《华山论剑》大概就是这种场景,在一个山坡的平坦石头面上,很多人赤裸的上身坐在地上排成很奇怪的形状,每人面前都有一个人头法器,而他们的额头上都有一个蛇牙交错的印痕,他们都紧闭着双眼,没看出眼睛大小来。
另外一面则是不太整齐的队伍,也是盘腿而坐,有些人象是穿着红衣的喇嘛,还有些人穿着青黑色的皮袍,这种装束我们在尼泊尔看到过,还有几个穿着麻衣的光头男,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人。
再往后面看,我突然看见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不由心里一阵翻腾: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跟这些葬柾部落的人也有仇吗?
那瘦小的孩子扭过头来看着我们所在的方向,我只觉得他好象发现了我一般,身子一震,倒退了一步,琪琪伸过头去一看,咦了一声,看了我一眼,我连忙对她挤了挤眼,林彩云也看见了,不过她没什么表现。
卓亚和郭金桥探头过来看,没看出什么名堂。
盖世杰也伸头看了下,说:“这就是斗法啊,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好在那个镜筒够大,我们所有的人都可以看到那连的场景。
我们都站在镜筒前观看他们斗法,没看见他们拿刀动枪的面对面干,但他们斗法引起的天象异常确实很骇人,那两团乌云就象两条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怪龙在一起缠斗,引起的闪电和雷鸣惊天动地。
我们都觉得石洞都在发抖,尼玛,这斗法跟扔两颗tnt炸弹的威力差不多呢。
看似斗了很长时间,其实很短,从头到尾不过个把小时,就已经分出胜负了,葬柾部落这一方的乌云越来越慢,闪电也越来越小,最终那团乌云渐渐就变淡了,而另一方的乌云搅动起的巨大闪电更加暴虐。
我看见葬柾部落的那些法师身体就象纸糊的小人一样,被狂风吹的飘飘摇摇的,若不是身上都缠着很粗的锁链,估计人都会给吹飞上天了。
最后天空的乌云逐渐变淡消失,天空清朗风了渐渐停了,一切都又恢复了宁静,如果不是那些倒塌的竹楼和折断的树,谁也不会想到这里曾经发生过这大的一场斗法。
乌云是消散了,可是天空中却骤然汇集出一遍更大的乌云,从天空直逼过来,那种壮观的场面让所有人看了都会禁不住发抖。
斗法终于引起了大自然的强烈反应,那股乌云铺天盖地地席卷过来,象盖棉被一样一下就把整个天空给遮住了,轰轰隆隆的雷声和霍霍的闪电到处都是,接着又看到那黑色竖线一样的雨线迅疾无比地压了过来。
整个天地之间都被一股巨大的自然之力控制住了,在那咆哮如雷的声音,我没能看清楚那些联合斗法兵团是怎么撤退的,连那些葬柾部落的人也没看见,只觉得外面所有的一切就被放进了一台搅肉机,开足了最大的马力开始疯狂的搅拌。
我们退回来坐在沙发上,盖世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十分难看,好象遇到了多大的愁事一样。
我们也没打搅他,坐了一会儿他才如梦方醒一般说:“给你们安排个住处吧。”带着我们出来进了另一个山洞,这个山洞有两个单间,设施跟国内的宾馆差不多,浴室梳妆台镜子铺着雪白床单的木床一应俱全。
关上铁门,我们坐在沙发上都有点发呆,太特么震撼了,原来我们在贡嘎寨子的所见所闻已经是让人震惊的了,没想到我们一来居然凑巧看见两方势力的大斗法。
林彩云问我:“尼泊尔刀童怎么会这里?”
我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啊,你当我是十万个为什么啊,一翻就知道了。”
郭金桥扯住我:“你说什么?尼泊尔刀童?就是当初你们去尼泊尔带的那个刀童吗?”
我点头:“是啊,你有什么高见?”
郭金桥拧着眉头说:“高见低见倒谈不上,我倒是觉得我们刚进来,他们就进来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而且那个尼泊尔的刀童也跟石头有关系吧。”
琪琪说:“不仅有关系,而且关系密切着呢。”
卓亚搓着脑袋瓜子:“真是巧,都凑到一起去了,总该有个原因的吧。”
我接过郭金桥递给我的烟说:“我现在才算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巴贡会费尽心机去抢两块石头,因为那石头是印度教一个分支月光族的圣物,而且尼泊尔刀童就是月光族的守卫者,巴贡要那两块石头可能是为了对付他们。”
我这么一说大家都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可是巴贡并不在葬柾,他们是不知道还是趁他不在来铲除葬柾部落的?
我们正就这个问题做各种猜想,就听到有人敲门。
我马上就有点紧张了,科技这么发达的今天,狗日的盖世杰不会在我们的房间里安装了窃听器和摄像机了吧?如果听到我们刚才的谈话,他小子肯定带着一帮子越南人排成一排单等我们出门放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