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尔司机果然很牛,下去的坡都非常陡峭,那个留着小胡子的尼泊尔男人开的动魄惊心,沿途还带了几个当地人。同车的还有个四川人在此做的生意的小祁,跟我们介绍到达加德满都大约六个小时,由于山路难行,所以汽车一般都会顺路带客。
汽车开了约四五里,我看见路边有个小小身影踽踽独行,忙跟鲁林说前面那孩子可能就是,鲁林一看让小祁跟司机说一声,待到了近前,我们非常高兴地发现果然就是那孩子。
那司机满脸惊异地看着那孩子咕噜了一句,小祁问我们这孩子哪来的,鲁林说这孩子在往樟木的方向走,我们看他走的可怜就带上了,没成想他自己到先过来了。
看起来尼泊尔人对这个孩子也是莫名其妙,我猜测的不错,这孩子所在的种族可能与现代的尼泊尔人完全就是两回事,甚至连种族都不一样。
我查过资料,公元前曾经有一支古老的种族生活在喜玛拉雅山东南麓,与现在所称的廓尔喀也不是一回事,现代的廓尔喀地区因廓尔喀刀而出名。
而我们要找的廓尔喀宗庙是在现在的廓尔喀地区还要往西北方向大约三四百里,这地方属于生命的禁区,后面即是高高耸立闻名于世的喜马拉雅山脉。
古代的廓尔喀宗庙就在喜马拉雅山东南,可惜再也找不到具体线索了。
到达加德满都休息一夜,次日包车前往西北方向的廓尔喀城,中途鲁林买了许多的生肉块,我们都很奇怪难道他想给我们做咖喱肉吗?
后来我才发现,他带着那孩子避开人群,我看见那孩子呲着獠牙撕咬生肉,把我给吓坏了,倒是那孩子早就发现我了,并不避我,鲁林上来跟我说,他早就知道这孩子喜欢吃生肉了,在回t市的时候就一直买生肉给他吃,所以这孩子一直喜欢和他呆在一起。
出发时我们雇佣了一辆大客,这地方真是山青水秀,天蓝云白,我们都觉得灵魂都要被洗干净了似的。
廓尔喀城离加德满都较远,一路上又是崎岖不平的逐渐升高,渐渐就又觉得有高原反应了,气喘如牛,那些尼泊尔人完全无视,纵车飞奔,倒是很刺激。
到达廓尔喀城已经是晚上了,我们住进一家旅馆,可巧的是这家旅馆竟然是个中国人开的,见到我们分外亲热,鲁林就和他套近乎,说想往廓尔喀旧城走,老板说旧城距离这里非常遥远,一直往西北走就行了,为了保险起见鲁林又找了个向导,这个向导是个戴着类似缩小的巴拿帽留着小胡子的四十多岁当地人。
其实我们根本不需要找向导,只要跟着那刀童走就行了,鲁林又让老板帮我们找三辆大吉普车,准备了几大桶汽油,准备第二天出发。
这一晚我们吃上了异域口味的中国饭菜,然后各自休息。
李韵和林彩云她们四个女生睡一个房间,我和黑子、鲁林他们分作两个房间休息,我从小在恶劣环境中长大,累了走着走着就能睡着了,但这一晚也被鲁林和丘胖子如雷的鼾声吵得睡不着,就悄悄起身站在黑暗的窗前抽烟。
脑子里在思考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这些日子一直在困扰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觉得此次尼泊尔之行凶多吉少,这种感觉一直伴随着我,而且我对这个尼泊尔刀童的行为也觉得十分奇怪,我觉得他来t市可能不仅仅是为了寻找琪琪,而是有更多的原因。
可我弄不清危险来自何处,就一直想找个人聊聊,最佳人选非林彩云莫属,可这货自从那天晚上把我踢出房间,就一直对我很冷淡,真是郁闷。
如果能和琪琪聊也好啊,可琪琪一路上都跟林彩云在一起,实在无法下手,我一边郁闷一边抽烟,就在此时身后有人拍了我一下,吓我一跳。
周敏说:“睡不着啊?”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两个家伙倒是睡的香。”
周敏见我抽烟,又想装大爷,我赶紧拿出香烟给他:“抽啊,到了山脚下,想抽都难了。”
周敏笑了笑,接过烟来笨拙地抽了一口:“这是第二次抽。”
我就说:“多抽几次就熟练了。”
周敏嗤笑一声:“好小子,你在教我学坏呢。”
我说:“不是教你,坏是不需要学的。”
沉默了一会儿,周敏忽然跟我说:“宋海平,你可小心点,有人带了这个。”我感觉到他用手在我身上戳了下,我不由就是一抖,我刚想问,周敏用手指在嘴唇上嘘了声。
我操,竟然有人带枪过来的?谁?看来确实问题啊,难道是严歌?那小子一直跟我有一种很不是善茬的感觉,真要是干上了,还真是麻烦了。
第二天我悄悄跟林彩云和琪琪说了这事,她们俩也露出吃惊的表情,我说:“此地盛产尼泊尔刀,我们一人准备两把防身吧。”
等我们去买刀的时候,才发现几乎都是人人配上了,我擦,我们一直没跟上人家的节奏啊。
鲁林指挥我们又在市场买了些土豆葱头和咖喱粉之类的食品带上车,即刻向西北开去。昨天从加德满都往廓尔喀开时我们就觉得这里的路简直太烂了,今天才发现我们太孤陋寡闻了,从廓尔喀向北的路根本就不能称之为路,基本上是土路草地。
这地方的阳光简直就是直接射下来的,无遮无拦的,照射在身上非常不舒服,可能是接受大雪山的缘故,即便在阳光下也没觉得有多热,相反倒觉得脚下寒气逼人。
开了一天,晚上到达一个布喀的小村子住宿了一夜次日继续向北前进,一路之上远远看见宏伟巍峨的喜马拉雅山上覆盖着积雪,看起来很近,马不停蹄地开车了开三天才到达山脚。
那个向导名字非常奇怪,好象叫“宗巴”这个发音,宗巴只会英语,中国话会进行简单的交流。听宗巴说的那意思,廓尔喀旧城需要爬过前面的大山,再翻过前面那个更大的雪山,还要走四五天。
当晚我们就在山下宿营,宗巴让我们四处捡干树枝堆起点起火堆,因为此处有雪豹和雪狼这些猛兽,我们便按他的要求在帐蓬四周点起了一圈子篝火。
露宿肯定是要有人值班的,我们十二人除女生外,我们八个男人两人一组,每组两小时,我和周敏分在一组,也好,如果让我和鲁林在一组,估计这觉是没法睡了。
我和周敏值十点到十二点,我们杯揣着手电筒,抽着烟在篝火旁轻声说话,这时才觉得这地方夜里真冷啊,冻的我们直哆嗦,好不容易捱完,小飞和黑子接班,我俩钻进睡袋沉沉入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身体象冻僵了似的,远远的有一种很飘渺的声音传来,一阵阵的,好象风掠过树梢发出的啸叫声,但仔细一听又不象,接着一声悠远的爆响在远处传来,周敏一骨码爬起身来,推了推我:“宋海平!”
我正半迷糊之间,被他一推就醒来,周敏问我:“你听见了吗?”
我问:“听见什么?”
周敏在黑暗中声音有些紧张:“远处有枪声。”
我说:“那又能怎么样?”
周敏说:“我对枪声很敏感,那枪声不是普通的枪,而是长距离殂击枪。”
我灵光一闪:“你的意思,我们被人跟踪了?”
周敏连忙嘘了声:“小声点。”仔细听了听四周,再没听到其他声音,我估计小飞也听见枪声了,在这里点起火堆等于给人家找了个靶子啊,可是他们没必要现在干掉我们啊,我们还没进山呢。
宗巴跟我们说过,雪山之下很少有人居住,这地方太寒冷了,再往西北就是千年不化的冻冰原,原来还有牧民,后来全迁走了,这个地方是草地和冻土带交接的地方,所以山上的雪豹和雪狼会一夜走几百里下山来寻找食物,倒是有些猎人来打猎,但这样的猎人越来越少。
第二天,鲁林也知道枪声的事了,用望远镜看了一圈子,都没发现什么情况,便决定把车藏匿在低矮的树丛中,徒步登山。
登山第一天我们才走了四五十里就觉得受不了了,因为负重前进,又是坎坷不平的山路,这里的山非常奇特,跟内陆山完全不同,满山都是褐色的大大小小的石头块,零星的长几棵草,我们爬了一天也没能到达雪山脚下。
天色渐晚,只得支起帐蓬,跑了好大一圈子也没能捡到多少干树枝,我们只能烧点水吃压缩饼干了,晚上仍然是两人一组警戒。
清晨起来继续爬山,中午时分终于到达雪山的脚下,大家稍事休息,立即登山,下午登山倒还算平静,宗巴找个山凹让我们把帐蓬扎在里面。
我和周敏警戒的时候就觉得天有些不对劲,满天竟然飘起了大雪,过了一会儿竟然刮起了风暴,那风刮得,别说吹了,就听见那风声就能把给我冻僵了,一阵阵就象个疯狂的女王拿着鞭子旋风般地抽打在身上,我们穿着厚厚的防寒服都觉得跟光着屁股一样。
我靠,我们能坚持到廓尔喀祖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