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母却一下站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她沉声说:“沙轩,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沙轩抬头挺胸,不卑不亢地说道:“师傅,可能你不知道,在这灵霄宝殿中,其实我可以自由出入。”
地母面有愠色:“这是谁规定的?”
沙轩指了下旁边的玉皇大帝,嘿嘿地笑道:“玉帝陛下,我说的没错吧?”
玉皇大帝赶紧陪着笑脸说:“没错,没错。”
东帝却勃然大怒,冲着沙轩喝道:“出去!”
沙轩慢腾腾地转过头来,冷冷地逼视着东帝:“我没听清楚你刚才说了什么,麻烦你再说一遍!”
东帝惊愣住,几乎有几万年没有人这样和他说话了,他感到很不习惯,尤其是沙轩剑一般的目光中,有一股无形的杀气,瞬间就逼了过来,竟令东帝有种窒息感。这种感觉不仅不好,而且还很危险,就像有人拿剑指着自己的喉咙,只要自己动一动,立刻就会被一剑封喉,血溅当场!
恰在此时,地母晃身挡在了东帝前面,紧绷着脸对沙轩说:“沙轩,你现在的脾气好像越来越大了,西帝陛下乃是长辈,你怎能这样对他说话呢?”
沙轩哼了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杀人!”
地母顿时气得脸色铁青,上官婉紧紧地拽着沙轩的手臂,她和白敏都吓得大气不敢出,更不敢抬头看上一眼,这六方大帝的气势都比较盛,以她们低弱的功力而言,在六方大帝凛冽的眼神面前,根本不堪一视。
地母沉下脸,似乎想责骂沙轩,但不知为何,却又忍住了,她一言不发地漠视着沙轩。
场面顿时冷清下来。
玉皇大帝赶紧打圆场:“沙,大哥,你到这里可有什么要事吗?”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仿佛傻了。
沙轩瞪着玉皇大帝说:“秀双,你的记忆没有衰减嘛,我还以为你回天庭坐回龙椅,就把大哥我给忘记了。”
玉皇大帝极会查颜观色,他飞快地打量了下沙轩,眼神的余光又扫向了后面那道禁制,很快就确定下来,此刻进来的沙轩,是真身而非神识,且那道禁制半点也没有损毁,说明沙轩使出了无上的神通,最有可能,便是传说中的仙界传承神力。得出这个结论之后,玉皇大帝眼珠横着飘移了下,立即陪着笑脸说:“大哥,我怎能忘记你,这一世为哥,万世也为哥,大哥这里,决不对你设防,你随时想进来就进来!”
东帝看傻了眼,他一会儿瞅着玉帝,一会儿瞅着沙轩,似乎想问个中原由,却又不敢贸然出口。
南帝连忙对东帝扯过一个眼神,迅速抛了个神识给他:此人是玉帝前世的结拜大哥。
东帝顿感轻松了许多:前世的玉帝,只是个凡人吧?
东帝这意思是说,前世结拜的大哥,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如今回了天庭,怎么还如此看重他呢?
南帝微微摇了下头,继续用神识说:我前世就认识这个沙轩,他当初也算救过我的性命,当时觉得他神功了得,现在想来,他的功力最多相当于一个星宿神仙。
东帝心下大喜:原来他这般神气,却是仗着玉帝之故!
南帝略一皱眉,便提醒说:未必,未必,先看看再说吧。
东南两帝用神识交流的速度极快,几乎在一眨眼间就完成了。
北帝对沙轩笑道:“贤婿,回了仙界,怎不到我宫中坐坐,我儿夏青可想念你得紧喽。”
北帝忽然提到夏青,沙轩的眼神突然就柔和起来,他随即笑道:“北帝陛下,夏青现在还好?”
“好,一切都好,可就是不喜欢练功。”
沙轩点点头,道:“练功是件枯燥乏味的事情,我也不喜欢。”
听到这里,西帝的脸色挂不住了,他沉下脸问沙轩:“艾佳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她现在哪里?”
“在外面。”沙轩不露声色地指了下那道禁制,把上官婉的手拉得更紧了一点。
地母终于按捺不住地叫道:“沙轩,我叫你完成的事情,你完成了吗?”
沙轩回过头来,有些困惑地问:“什么事?师傅。”
“你居然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你——”地母有些生气,“你一个大男人,还不如艾佳那个大姑娘!”
沙轩很想说,我和艾佳能比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嘛。但地母是个女人,且又是养育沙轩长大的人,沙轩自然不能这样说,因此,他索性就闭上嘴不辩解了。
南帝却听傻了,因为他自从转世之后,才回到仙界不久,自然对仙界这几年的事情,知之甚少,猛一听,竟听到沙轩喊地母为师傅,不禁吓了一跳,他诧异地盯着地母,一时之间,就思虑起来。
南帝接下来问了句莫明其妙地话:“地母陛下,我转世到凡间时,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身份呢?”
地母怔怔地问:“你在凡间时的身份,都是西天佛界秘密中安排下去的。我哪知道?”
南帝半信半疑地追问道:“真不知道?”
地母冷哼了声:“南帝陛下,我看你疑心过重!”
这时,玉帝居然也拿狐疑的目光看向了地母,似乎也想问同样的问题,毕竟他遇到沙轩,巧合颇多,很难说不是有人从中故意安排的。
地母一看就觉得乱套了,她沉声喝道:“沙轩,你来给为师证明,把在凡间遇到这两位帝君的来龙去脉都说一遍吧!”
沙轩转头不怀好意地看向了南帝,坏笑着问:“南帝陛下,你还记得一个叫小烟的姑娘吗?”
“小烟?”南帝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在前世中作恶多端,做下了诸多人神共愤的事情,而且,有些事情还令他难以启口,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把前世所有的罪证都给毁灭了,哪还想听到别人提起这样的事情。所以,南帝慌忙摇头说不认识。
“南帝陛下,你在凡间日子过得十分快活,自然把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都忘记完了。”沙轩挤眉弄眼地说,在人感觉,就好似他在为南帝开脱责任。
南帝喜道:“那是,那是,凡间俗人俗事,不提也罢。”
地母却被弄得一头雾水,不明白沙轩要做什么。
沙轩话锋一转,却又对南帝说了一句:“南帝陛下,你知道小烟现在什么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