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死呀……”后面紧跟的小九等人纷纷从破口大骂道,但是并没有恶意的意思。
“你在干什么?不想活了?这么大声不怕被敌人发现啊!这毛头森林的地下可有1000万颗地雷,咱们这么走,万一碰上颗不长眼的,我们可就全完了!”黑子被项东压在身上抱着脑袋笑得喘不过气,一边闪躲项东的拳头一边打屁道。
“没关系!怕什么?不就是地雷吗?我们无敌的黑子害怕了?”黑子抱着项东的脑袋使劲勒紧,但头盔撑住了骼膊无法给予他足够的力量造成疼痛,所以这家伙仍一脸贱笑的和黑子打哈哈。
“有本事你就向北走!那是最近的雷区。”项东的话把边上的几个马仔吓到了,他们发现现在的领队和老大这两个家伙竟然不正常了。
“你们两个有病!”这是那三个小弟在停下后发表的一致意见,现在领队老大和小弟打成了一片,这气氛着实的好,只是位置有点不对,还好没有被疯子的民兵马仔发现。
“你想往北走,来呀!怕你?”黑子正打拍打项东的头盔时,耳边的无线电响了:“阵地呼叫项东老大!回答。丁香小巷呼叫项东老大!回答。”急促的呼叫,让项东等人的动作都停在了原处。
“项东收到!”项东整理了下衣领,回应了无线里面的呼叫:“什么事?林峰!”
“我们现在已经是接近毛头森林了,以你的性格肯定是已经深入了吧?你要小心点,最好等着我的到来!”林峰吩咐道,这是这两个老大的对话。
“哦!你觉得可能吗?”项东反驳道。
“呵呵,我也知道,你自己他M的小心点,我们现在全力前进,估计半个钟头不到的时间便能进入毛头森林了~!”无线电里面传来林峰的声音,之后便是“嘟嘟”的声响,很明显,林峰正在赶路便把无线电给挂掉了。
项东等人又是继续小心翼翼的赶路,远处已经响起了直升机的镙旋浆声。听起来就在不远处盘旋,但夜色的掩盖只能看到一团黑乎乎的影子。
“他们来的挺快!”黑子的话音未落。一面火箭弹网便如同天降火流星扑面而来。刚开始他还以为是飞机的指示灯,等发现这红光屁股后面还带着烟的时候,火网己经在他们的前面的大树丛中炸开了。
黑子只来的及感觉一阵黄土扑面,先听到土粒和弹片击打在身旁的树干上的刮响。然后是树枝折断扭曲的声音。冷风还没来的及吹过来,黑子就感觉到身体受到了压力,身体后仰,胸前的子弹带沉坠的压在胸前,膝盖重重的磕在了方向盘下方,虽然有冬装军裤顶着,可是骨头上的钻心疼痛,仍逼出他一头冷汗。
爆炸瞬间便结束了,重归平静的树林让人误以为刚才只是偶尔刮过的一阵大风而巳,只有仍金鸡独立的巨大树干保持微妙的平衡倒立了片刻,然后轰然侧躺在了树林中,全副武装的黑子加上自重,压得他的身体生疼生疼的。
人头朝下的撞在车内的金属
支撑架上后,头盔保住了脑袋没有撞破,但黑子听到脖子里面的骨头轻脆的响了一声。心中一惊!他下意识的顿不得身处何境,奋力甩动四肢扑腾起来。等感觉到四肢撞击硬物传来的疼痛,“瘫痪!”这个恐怖的字眼才顺着泊泊汗水从我体内流出。
“怎么回事?”黑子掏出枪射穿了头顶的树枝,然后拉着一个口引体向上爬出了树枝的覆盖。等连滚带爬地从土里站起身的时候。一架老式的米-24直升机头朝下栽到了不远处的沙地上。
“怎么回事?”剧烈爆炸然起的火团照亮了失去灯肖的前路。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奶的?”黑子声音未落,身后刚从土中爬起的小九发出了同样他咒骂。
“射击我们的直升机自己掉了下来?”小九从燃烧的树枝旁旁站起,满脸都是泥土。
“找掩护!建立防线!”项东打断大家的猜测叫道:“有人受伤吗?”
逃命时来不及拿长枪的黑子赶紧躲在一座小土堆后面,握着手枪面对黑漆漆的夜幕。因为他同样发现远处有几个黑影在向我们这个方向移动。
“我很好!”黑子先自检了一遍:“只是失去了枪和头盔。”
“我也是!”一个马仔正在倾倒的车内努力帮助杰丽向外逃。
“我受了点轻伤,但没有关系!”小九看了眼身边的情况,摸了摸被数字和弹片碎片削飞的背包和大片的军服,藉着火光黑子可以看到他背上的皮肤也被削飞了一条,黑红的血水喘着背股流进了腰带内。
“各位!准备作战了!”项东手里有机枪和望远镜:“我们有‘玩伴’了!”
“疯子还有直升机过来?”黑子趴在地上打开望眼镜观望着,远处几辆杂牌坦克正编队在行进,其中三辆巳经掉转方向成品字形向他们这边开来。
“听说疯子这次带来了五架老式的米25直升机。”小九顾不得后背少的那个块皮,跑了过来,趴到了黑子左下方的土坑中。
“哈!我们真幸运,5分之一的机率分配到数万军队中竟被我们撞中,真应该去买六合彩。”黑子打开了弹药,轻声的说道:“不过,我不明的是这东西怎么会自己无故掉下来?”
“听着!这些坦克一旦进入射程便开火。射击后立刻转移阵地。其它人分散开些保持掩护姿势,否则他们一炮就可以将我们全部消失了。”项东神色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敌人有三辆坦克正在向着他们的这个方向过来,而项东这方面这有威力的武器也就是他手中的“标枪”式导弹,而且只有一个,还是来的路上从敌军那里偷过来的,这就是火力上的巨大悬殊!
“咚!”一声炮响,其中一辆比较先进的主战坦克率先在3公里外开炮射击,而其它性能落后的两辆塔克则断续向推进。听到炮卢和炮弹着地间的时差是最令人恐惧的时刻,因为你不知道那该死的炮弹会落在什么地方。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会让人产生身边空气动荡的错觉,似乎那看不见的铁块正排开空气向你飞来。这
错觉又加深了恐怖的程度,直到爆炸声伴随着惨叫轰然响起,那颗提到喉口的心才掉回肚里。
这次黑子依然幸运,炮弹打在了燃烧的树丛照亮的地带,一个刚从四脚朝天的树干堆中挣扎着钻出的马仔还没跑出两步便被炸开的树干从背后削碎了上半身。两条脚在跑出一米远后才“扑通”一声摔在沙面上,孤单的冒着热气。
“不要看着你自己,要看目标。”项东的声音提醒道。
见到情况危急,项东赶紧把制导瞄准具调回远处发光的坦克身上,这时在空中转了半天的弹体才拖着尾巴飞向目标。火光闪现!那两坦克被击中了正面,没有挂装反应装甲的主战坦克在可以击穿500毫米的重型反坦克导弹打击下,像炮仗炸开的火柴盒一样全身冒火、四下飞散。
二战中的美国士兵曾说过,面对钢铁怪兽的坦克,再强壮的士兵也只能趴下颤抖。相比那时的项东他们应该感觉到幸运,因为他们手中有了屠龙的宝剑。也许脆弱并不锋利,但它让他们不再感到渺小!
“哟吼!”看着远处炸开的步兵天敌、钢铁壁垒,那两个趴在土堆后面的马仔禁不住欢呼起来。毕竟坦克做为步兵天敌的传说巳经深深烙印在每个人的心中,见了屁股后面冒烟的就忙跑,是小股步兵奉为圣旨真理,如今,亲身感受到科技差距带来的生死之别后,幸存的希望又重在心中燃起。
“快转移!转移阵地!你个傻B!”在牛肉帮里呆的时间长了,还真不习惯的看到战场上竟然有人比自己还迟钝,黑子大声的喊道。
还没跑出两步,敌人的重型车队引起的大地微震便静止了,黑子知道这意味着逃离的阵地的时间所剩无几了,于是越发拚命的蹬地希望自己能飞跃而起远离身处之地。由于下过雨,土地变得十分的松软,松软的土地让人感觉如同跑在口香糖上一样,扛着百十公斤的发射站更是没有可能跑得快。
“彭!轰!轰!轰!”刚才所隐匿的土堆被炮弹贯穿,巨大的沙浪夹杂着浓烟从屁股后面席卷而来。顾不上肩头的武器,抛下负担黑子便一头栽进了沙土中,土浪从黑子背上吹过兜住头盔的外沿拚命的向前拽,下巴的头盔固定带勒在喉结上方切断了气管通畅,憋的他无法呼吸,仿佛有人抠着盔沿想把我脑袋从脖子上拔下来似的。
接连不断地炮击在四周爆开,气浪一波高过一波。头盔越勒越紧,强烈的缺氧让黑子感觉自己的脸皮发麻发胀,不用照镜子都能猜出自己现在脸色一定是“紫气东来”,“祥瑞”的不得了。矩短几十秒的炮袭如同几个世纪一样久,怎么也结束不了了。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挺过这一阵的意志越来越松动,手指也开始拚命的在盔带上抠扯起来,想把这要命的东西解开。终于解开了后,气还没喘匀。冲击波又钻进了松开的盔缝,像吹风筝一样把它带上了高空。
拥有时不珍惜,失去了才觉的后悔,用在这时有点意境不符,但的确是他此刻心中所想,尤其是在沙石像小刀一样刮上裸露在外的头皮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