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表妹”震的南烟一惊,虽说已知道他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当他叫出来却又是另一番滋味。这个表哥不是普通的表哥,还是真正的莫南烟爱慕的表哥。
南烟自己本来是没什么,只是这具身体的本尊似乎反应挺大。南烟清楚的感觉到心弦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一样,身体微微抖了抖。
有些后悔自己这个愚蠢的提议,只是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再难收得回来了。
楚寒没有忽视南烟的反应,心底闪过一丝鄙夷,原以为表妹转性了,没想到还是老样子。有些失望,但一想到马致和对南烟细心的照料,嘴角不由得上扬。这场游戏由于莫南烟的的加入似乎越来越有趣了,或许该换一下方案了。
在大街上转悠了大半圈,也没有找到另南烟满意的酒楼。
金玉楼的酒虽好,却又太明贵,怀里的那点银子只怕是不够塞牙缝,对于一个欺负过自己的人来讲,怎么能那么大方。
路边小摊酒是便宜,楚寒却道:“表妹难得请为兄喝酒,不要这么没诚意吧!要是让外人知道王府的五公子来这种地方喝酒,王府的脸都没地方搁了。”
南烟心情沮丧,情绪低落到极点,怎可能由得楚寒选择。在楚寒说出这番话后,索性赖在一个路边摊不走了。
本来也走了不少的路,脚也乏了,南烟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叫道:“老板,女儿红来两坛!”
楚寒皱了皱眉,却也只得陪南烟坐了下来。
老板答道:“客官,女儿红没有了,却有上好的谷酒,味道醇厚,客官要不要来上两坛?”
本来也没想请楚寒喝多好的酒,便点了点头。
楚寒眉头微皱,没有再说其它的,却问道:“表妹什么时候学会喝酒呢?”快五年不见了,她的性情变经的的倒挺多,以前是跟自己说不上三句话脸就通红。见到自己就退到墙跟,头低到地上。
南烟笑道:“表哥不是来陪我喝酒的吗?喝酒就好,其它的事情不许问,也不许提。”
楚寒心里闪过一丝得意,不提往事难道不是放不下自己吗?楚寒虽不知道南烟与马致和是如何想识的,却认为南烟的心还是在自己这里,从小一起长大那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对南烟来讲,若提往事只怕是穿帮,莫南烟与楚寒的往事自己是一丁点都不知道。除了楚寒那日临别时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外,南烟对他的印象却是模模糊糊。
这几年在莫府里生活,从大家隐隐含讥的话语,南烟知道真正的莫南烟爱惨了楚寒,爱的有些痴有些呆,而楚寒对莫南烟却并没有过多的表示,若即若离,甚至还有羞辱。
南烟原本以为不会再见到楚寒,真正的莫南烟的过往自己也不愿再触碰。从海边被人救起的那一刻起,南烟就只想过真正自己的生活,这个世上再没有那个性情懦弱的莫南烟,只有独立自强的莫南烟。
南烟也再不会向人提及自己的过往,更不想再与以前的莫南烟认识的人有任何交集,只可惜天不随人愿。不但再见楚寒,还让楚寒见到了自己最为难堪的一幕。
原本在大燕朝无牵无挂的莫南烟,在感受马致和细心体贴的照顾下,以为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可是那个幸福就若水中的倒影,模糊而又变化不清,脆弱的经不起一丝风波。
最最可恶的是他原来已经有未婚妻还来招惹自己,平静的心湖起了波澜后,却又狠狠的扔下自己。南烟越想越气,酒上来后,抱起酒坛就喝。
酒一入喉,南烟便后悔了,这是什么鬼酒啊,浓烈刺鼻,苦涩不堪,全不如那天和马致和喝的那般爽口。南烟哪里知道,竹叶青一坛可以买谷酒一百坛了。再则那日的心情与今日完全不一样,心甜喝的酒自然甜,心苦酒里也只有苦味了。
楚寒见南烟那个喝法,心里隐隐有些不快,五年不见她的性情倒是变了许多。对于女人,楚寒不能说很了解,但他还是知道有这种举动的女子,十之八九是为情所困,可是那个人却不是自己。
原本在心中的优越感,被那一坛酒击的粉碎,回想起这些年来的坎坷,心里也怒火焚烧,抱起另一坛也喝了起来。
楚寒的眉头也皱了皱,脸色有些阴暗道:“这么多年不见了,你就打算请我喝这样的酒吗?”
南烟本想喝点酒来解解愁,只是那酒实在是难以下咽,喝下一口后就再也喝不下第二口。听楚寒这般说,笑道:“醇酒配佳人,你是男人,不是美人,便凑合着喝吧!”
楚寒有些哭笑不得,什么鬼道理,她也太能扯了吧,他笑得有些阴险道:“醇酒配佳人?表妹,不如我请你去金玉楼好好喝上几杯吧!”
南烟本来心情很是沮丧,但看到楚寒那张难看的脸之后,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有些事情一旦想开就不再成其为事情,心里虽然还有些难受,却也知道借酒浇愁愁更愁。想起那日宿醉后难受的感觉,还是不喝得好,更何况还是和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一起喝酒。经历了两世的莫南烟,又岂会为了一个男人而为难自己呢?
南烟着对楚寒道:“表哥答应请我喝酒的,这件事情我记下了。只是今日我还有其它的事情,不如改日吧!”不等楚寒回答,接着又道:“五公子,日后在人前时还是叫我乔风吧,莫南烟早死在辽海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