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珍宝,来自巧取豪夺。展长在孔府的这些时日,无法忘却那个邪得美艳的面孔。没错,那个人就是鉏商。展长也忘不了孔夫子提起那三卷竹简时的表情,每当展长请教孔夫子那三卷竹简的秘密时,孔夫子就打发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鉏商口中的赛珍大赛临近了,当时孔夫子意味深长道,恐怕要变天了。
带着这两个疑惑,展长沉默着数着时日。于是,赛珍大赛如期举行。
今日的云是浑浊的,天压抑得可怖,看似,暴雨会随时降临。曲埠城,万人空巷,人堆人,人挤人,全去参加赛珍大赛去了。赛珍大赛举办地在王宫前的高台上。那高台只有十来丈高,方形,由土石堆砌而成。高台四侧雕刻着行军打仗的勇武图案,东西两侧分别有阶梯可直通台顶。此时,两侧阶梯上整齐站立着气宇轩昂的兵将。沿着阶梯看向顶端,那儿列坐着鲁国高官,以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三桓——季康子、孙叔子、孟武伯。
喂马打杂之后,展长混入孔夫子弟子行列与孔子一道去赛珍大赛凑热闹。
“子夏(展长艺名),汝猜为师带了什么异宝?”孔子问展长。
“弟子不知,愿听老师教诲。”展长习惯性回答。
“盘古之泪。”孔子指着腰间的小袋,神情依旧神秘。
“老师,那个台子真高,周围尽是人。那个台子是什么来历?”展长发问道。傻子都看得出,那个高台不普通,至少造价不菲。
“子夏,此台乃为师当年嘱咐人所造。当年,为师任国相,支持先帝隳三都,建此台用以保护先帝。三都的叛军攻入曲埠时,为师随先帝据守此台,利用地利与援军,终于令叛军作鸟兽逃散。之后,先帝赐此台名为常胜。众人皆称此台为常胜台。”孔子感慨的总是当年。
那个邪得美艳得面孔又出现了。“夫子您好,真巧,又见面了。”鉏商赶忙向孔子行礼。
孔子笑而不语。
“夫子,请随小人来。北面那处是评判席。小心登台。”鉏商赶忙为孔子引路。这次赛珍大会,孔子以及其他众鉴定大师将对珍宝鉴定评判。孔子随鉏商登上了常胜台。展长和孔子弟子这些闲杂人等被兵将拦下。
展长和曲埠的所有民众一样,围观着常胜台,等待赛珍大赛的开始。
“肃静!”只闻一声大喝。接着,“咚……咚……轰隆……咚”响起了如雷贯耳的打鼓声。
国君——鲁哀公(当然他挂了后才叫哀公)蒋闪亮出场。大鼓的鼓声带有些爵士乐中的暧昧。在卫队以及美丽宫女得拥簇下,国君蒋迈着英特耐雄纳尔的脚步踏上常胜台。主角降临,全场观众都得跪着。展长不服气,因为他不习惯。而权势熏天的三桓却跪得很自然、很强大、很和谐。
不时偷偷仰望这个粉面清秀的鲁国国君,展长总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
“停!”常胜台上卫队中的一员大将大喝一句,喧嚣的奏乐随之停止。
整个曲埠也停止了喧哗。大家都为接下来的领导讲话准备好了掌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赛珍大赛正式开始。”这句话是内宫总管的台词。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客套话就到这里吧。有什么奇珍异宝快呈上来给寡人看看。”国君蒋很干脆地说道。
地下那帮子人都不愿打头阵,怕自己拿出的宝物一下子就被比下去,这样不仅丢了面子,还给国君留下了无能的不良印象,都准备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但是二把手季康子轻敲了下手中的折扇,底下那帮子人马上热络起来。
“臣起奏,此为泰山之巅得来的晶魄,褐绿色,遇水变蓝,靓丽非常。如今,天下清平,路不拾遗,皆托于陛下和先帝的眷顾,故,天降异宝。可喜可贺,求陛下赏眼一观。”大臣谢打头阵将绿宝石传给了内宫总管。
国君蒋微微点头,看都没看宝物一眼,道:“下一个!”
接下来上的宝物都多为金银珠宝,比如渤海之滨的赤红之金,海外拇指大小的银白珍珠。展长对这些东西倒是不屑一顾,收藏太累,折现打到卡上差不多。
“孔老,您看,这些奇珍异宝如何?”季康子终于发话了。
“品质很好,暂缺灵性。”孔子答道。
季康子原以为孔夫子会对国君说教一些要珍惜,不要奢侈浪费之类,然后反驳孔夫子,挣点面子,失策啊,失策。“哦?孔老,您周游列国,弟子无数,可有什么宝物献给陛下?”季康子道。
“陛下,臣听闻盘古死后,双目化为日月。而盘古的眼泪去了何方却未有人提及,此石乃李耳交予臣,李言此石为盘古之泪,有情人得此石必将成眷属,臣无从考证,却深信不疑,甘冒欺君之罪之险献予陛下。”孔子恭敬地将宝贝递交给了内宫总管。
“夫子费心了,多谢。寡人正需此物,哈哈哈哈。”国君蒋兴致起来了些。
“季康子,你不会让寡人失望吧?”国君蒋扭头对季康子很有信心地笑着。
“陛下,臣收集于四海终于得长生之方。此长生决,请陛下笑纳。臣于楚、秦抢来7为顶端的金丹术士,望陛下笑纳。仙丹终成之日,陛下万古伟业之时。”季康子谄媚道。他是习惯了谄媚,其实,陛下什么都听他的。
“陛下,臣有一物奉上。”赛珍大赛的王牌孙叔子终于登场了。
“等等。”国君蒋突然将目光移向了展长,手指轻点,“台下的这位先生请上台。”话毕,两员大将架着展长上了常胜台,展长不能动弹,刚想着要不要喊冤,转眼间就被压着跪倒了国君蒋的面前。
“失礼了。”国君蒋话毕,两员大将松开了在展长身上的力道。展长蒙了,不知道该站起来,还是接着跪着。“先生请起。”国君蒋发话了。于是,展长确定没生命危险后站起来了。
“陛下,臣有一物奉上。”孙叔子对国君提醒道。
“闭嘴。”国君蒋把孙叔子晾在一边,根本就没了平时的玩世不恭与软弱。
“哈哈,好,小伙子,你腰间的这把剑寡人要了。你开个条件吧!”国君蒋不容置疑道。
展长腰间的剑是在当铺偶然得到的,1200刀币还没完全花完,不怎么缺钱,开什么条件好呢?反正,国君看上的东西基本上保不住,不如考虑利润最大化。钱带不走,该要什么好呢?
“小伙子,还没想好吗?要不寡人赐你良田千亩,一辈子锦衣玉食?”国君蒋似乎没什么耐心,不明抢,提出交换,国君蒋已经很有素质了。但这依然是强买强卖,趁火打劫,那把剑肯定不止良田千亩。
对了。有妞不泡,大逆不道!“陛下,我要盘古之泪。”展长道。不管真假,孔夫子拿的起码含金量高点。千万别后悔啊,陛下!
“无妨,虚无缥缈之物。寡人就以盘古之泪换你的未名剑。孔老,借花献佛,没意见吧?呵呵。”国君蒋心情愉悦。
话毕,展长双手奉上宝剑,内宫总管有些惋惜地将盘古之泪递给了展长。交易结束。
孔夫子心道,老李,你真厉害,盘古之泪果然到了展长手中,这下热闹了。算了,接下来的事不是老夫能管的。这是天意吧!
展长没有被请到台下,于是看到了之后发生的这一幕。
“陛下,臣有一物奉上。”大政治家就有大政治家的风度,孙叔子继续提醒国君道。
“哦?爱卿请说。”国君蒋微笑道。
“此乃地藏山河图,经考证为山海经地图原本。”孙叔子道。
“所以呢?”国君蒋继续笑道。
“陛下手中的可是未名剑?”孙叔子道。
“所以呢?”国君蒋继续笑道。
“齐了,陛下与我而言已无价值。”话毕,孙叔子夺过未名剑刺入国君蒋的胸膛。
展长彻底纳闷了,孙叔子求孔子鉴定山海经地图不是想在赛珍大赛出风头吗?怎么就发疯要捅死国君呢?
异象突然发生了,国君蒋笑着把剑从心脏的位置拔出,没有血液,没有伤口,只留下孙叔子愣在了国君蒋身旁。“天道茫茫,人道渺渺,鬼道乐兮,当人生门。岂是你辈可以触及的?孙叔,你的地图,寡人接纳。寡人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你继续在寡人身边当官吧。”
孙叔子犹如谢了气的皮球,双目无神,跪倒在地,道:“谢陛下不杀之恩。”
台下的民众对台上的情况看得不是很清,但有好多管闲事者谣传,我看到了,陛下被孙叔子刺死了,大家快跑啊,杀人啦。于是,台下就乱了起来。
“肃静!”国君蒋突然大吼一句。
所有的民众愣在了当地。
“孔老,去解释一下吧。只是个魔术。呵呵,季桓,孙叔,把放谣言捣乱的人抓起来关三天。”国君蒋平静道。
“是,陛下。”三人恭敬道。
之后的就没什么意思了,赛珍大赛圆满结束,冠军是孙叔子。展长同孔子回到了孔府,三桓各回各家,有老婆的找老婆,有妈的找妈。
国君蒋回到王宫内。
鲁王宫。帝书房。
“这地藏山河图来得还真是时候。”国君蒋自言自语道。国君蒋将未名剑剑尖向下刺入土地,然后手捧起地藏山河图,喝道:“解!”
山海界,鹊山之上。碧天、陈穹升着火,碧天吃着烤鱼,陈穹吃着烤鸡。“喂,伟大的先知,陈,你的手艺不赖啊!哥哥我最喜欢这种**的烤鱼,再加点孜然,太爽了!哈哈!话说,这么多调料你竟然藏在口袋里,没有变质,你这个天才是怎么做到的?”碧天吃人嘴短,无不殷勤谄媚地奉承道。
“嘿嘿,天弟弟,知道什么是实力吧?这就是好男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把你手中的椰果给我一个,丫的,有点渴。下次要调味料要放淡一点。”陈穹回应道。不过,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似乎是好女人的标准。
“解!”
天空中陡然一声大喝,丫的,吓人一跳!
于是,碧天啃着鱼,陈穹啃着鸡出线在国君蒋的面前。
“靠!又是你!披风哥!”碧天、陈穹异口同声道。
“披风你妹啊!”国君蒋一脚踹向了碧天。
碧天灵巧地一个后空翻,轻松躲过,潇洒落地。
“碧天,你怎么也该喊我一句风叔吧?”国君蒋笑道。
“就披风哥,喂,喂,风叔,你一直跟着我干嘛?”碧天不满道。
“我不跟着你,你还不得在山海界里困个一年半载,你小子身手进步神速,比七年前进步多了,但破阵却一点都不行。你确定不要拜我为师吗?”国君蒋道。
“拜你妹啊!我才不愿背书。你以为你真的打得过我?”碧天倒是很放得开。
“你小子皮痒啊?哈哈,那风叔我就不客气了。”
“剑阁迷踪!!!”
“我艹,又跑了?”国君蒋道。
王宫内,帝书房。国君蒋一人默默从怀中掏出了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