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罪状

几个呼吸之后,君轻寒全身的戾气散发,逐渐感染着周围众人。

羽战歌面色变得极为凝重,此时君轻寒的已经进入了半魔状态,被戾气所侵蚀,他可以清醒,却似乎不愿清醒,看着女子的雕塑,心中泛起惊疑,“这女子倒地是谁?让君轻寒竟然无法随意控制自己的情绪”。

广场之外,东方悠尘及莫氏兄弟看着雕塑林中,貌似叶音雪的雕塑,同样震惊,“万丈崖下,刁钻可爱、人见人怕的小魔女,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场中的僵局,东方悠尘对着莫残风说道:“快去请轩南教谕!”

场中,君轻寒面部肌肉紧绷,双眼漫起血红,周身杀气席卷,枭龙神枪在地上轻微滑动,看着前方的黑旗老者,杀意正浓。

蓦然,君轻寒身形微顿,感受一具柔弱的娇躯,从背后抱住自己,死死的搂住。

洛凝儿将头靠在君轻寒的背部,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带着哭腔的说道:“你怎么了?”

洛凝儿心痛的声音,让君轻寒浑身一颤,紧捏的拳头,缓缓舒展,杀气逐渐消散,眼中的血色消退,意识逐渐出现了一丝清明,体内戾气不断翻腾,却被君轻寒咬着牙,强行压下。

羽战歌顿时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君轻寒,暗骂一声。

君轻寒转过身,捏着洛凝儿玉手,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心中抽痛,轻手撩起洛凝儿额前的霜白的发丝,温柔的说道:“没事,没事了,凝儿最乖,不要哭了!”

说着,将洛凝儿揽入怀中。

众人看着场中的突变,窃窃私语,他们自然认得洛凝儿,八重楼新生,雪族大小姐,九重楼洛无恨的亲妹妹。加上倾国倾城的容颜,众人想不认识都难。

看着君轻寒的眼神,有些愤慨,“如此举动,打破了多少人美好的幻想”。

良久之后,君轻寒对着洛凝儿笑着说道:“你先下去,放心吧,我会没事的”,说着,君轻寒眼神微瞟,示意了羽战歌一眼。

洛凝儿看着君轻寒,强行挤出一丝笑容之后,走到了人群之中,羽战歌,雁南归两人当即站在洛凝儿的身旁。

君轻寒深吸一口气,重新看着前方的老者,淡漠的说道:“我只想知道,那座女子雕塑是谁?”

老者并未答话,反而看着君轻寒,问道:“我倒想知道,你为何如此在意?”

君轻寒面色再次冷了下来,“若是学员不知道,尚有理由,但是眼前的老者,袖袍上可是有长老标志,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等君轻寒答话,老者摆手道,“你不愿说,就算了,你走吧,老夫不追究你在修崖广场杀人之事”。

场面顿时变得闹嚷,“不追究,竟然不追究,为何不追究?”

在修崖广场争斗,已然违反了千年院规,而且溅了血,死了两人,其中还有一个天赋弟子,这长老,竟然说不追究,这是公然徇私么?

君轻寒面色微凝,耳边顿时响起老者的聚线传音,“你若再不走,便走不掉了,女子的身份,你可以随意询问院中的教谕”。

听着老者的话,君轻寒当即转身,不做丝毫停留……

“小贼,站住!”

君轻寒走不过三五步,另一位老者,在君轻寒后面,咬牙切齿的叫道。

君轻寒嘴角一撇,当即顿步,转过身看着另一位红衣老者。

红衣老者抱着聂武,怨怒的盯着君轻寒,刚才只顾着自己的弟子,差点将君轻寒放走了,双眼如同毒蛇,阴翳的盯着君轻寒,缓步走到长老的身边。

“习长老,你想放他走?”红衣老者,略带森冷的说道。

“哼!刘仓教谕,你此话是是何意思?”一张老冷声一哼,盯着刘仓,略带愠怒的说道:“说话可有证据,老夫何时说过放他走?若是没有,可要小心风大,莫要闪了舌头。”

在场众学员,看着习长老,心中一愣,“原来,这也是一个睁眼说瞎话的主啊,刚才公然说不追究,现在倒是反过来质问刘仓,天理何在啊?”

白小胖顿时高呼,“没有说过!”

在白小胖这个愣头青的记忆中,确实没有听见过习长老对君轻寒说‘放你走’三个字,所以,白小胖非常诚实的为习长老主持了正义,他白小胖最看不惯的就是冤枉人了。

刘仓面色变得有些苍白,有些怒气的说道:“好!好!没说过,是刘仓误会了习长老了,在此道歉”。

说着,刘仓话锋一转,对着刘仓抱拳躬身道:“请习长老秉持正义,诛杀此子!”

话音刚落,洛凝儿身形微震,同时羽战歌往前踏了一步,站在君轻寒的正后方,相聚不过一丈。

习长老阴着脸,瞟了一眼刘仓,不做任何言语,君轻寒看着前方的刘仓,痴然一笑,袖袍挥动,戏谑的说道:“我又何罪,不知刘仓教谕可否一一道来?”

“哼!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既然如此,老夫就数数你的罪状!”刘仓哼然说道:

修崖广场中争斗,其罪致死!

修崖广场中溅血,其罪致死!

毫无冤仇而残杀同门,其罪致死!

搅乱广场秩序,玷污此地神圣,其罪致死!

目无尊上,见长辈而不拜,其罪致死!

罪行累累,而装疯卖傻,不知悔改,其罪致死!

六大罪状,皆是霍乱之行,理当刀刀凌迟,方可振我修崖广场之肃穆,我修崖学院之威信!

刘仓一口气说完,身心舒爽了不少,看着君轻寒轻蔑一笑。

“啪啪啪!”

君轻寒拍着手掌,看着刘仓佩服的说道:“刘仓教谕,真是好口才啊,在下实在是佩服的紧”,忽然话锋一转:“但是,习长老在此,你凭什么越俎代庖?说,你安的是何居心?”

刘仓面色一变,看着习长老,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习长老却是袖袍一摆,淡漠的说道:“无妨,刘仓教谕也是真情切切,算不得越俎代庖”。

刘仓长舒一口气,忽然双眼微凝,心中骤然醒悟,“什么越俎代庖,这小贼问我,我不过据实回答而已,何来越俎代庖之说,简直荒唐!”

习长老指着君轻寒说道:“说吧,你有什么可解释的?”

君轻寒眉毛一挑,当即驳斥道:

别人辱我、骂我,欺我,害我,言语森森如刀,伤我心神,损我灵魂,犹如践踏我躯体,鞭笞我骨肉,然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岂敢毁伤,我岂能做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所以争斗,并非在下挑起,我何罪之有?

广场溅血,我无话可说,但是这血并非从我的身上流出,实乃聂武的罪过,非我兵器罪过,与我何干?

毫无冤仇而残杀同门,我更是担待不起,人若不杀我,我亦不杀人,不过你的弟子技不如人而已,还要教谕来讨回公道,不知聂武地下有知,是否心寒?

如今广场万马齐喑,刘仓长老说我搅乱秩序,又是谬论了,凡躯肉体踏足此地,都是对神圣的侮辱,难道你刘仓教谕已然成仙成神?

长辈无德,实在枉生为人,又有何资格受到他人尊敬?

君轻寒说完之后,对着习长老恭敬抱拳,“您说是吧,习长老!”

你不是我,怎知道我装疯卖傻,刘仓教谕如此评价一位学员,未免让修崖弟子太过寒心。

说完之后,君轻寒负手而立,看着刘仓气绿了的脸色,淡漠一笑,“不知在下的这些解释,是否符合人之常情?”

刘仓眯眼看着君轻寒,冷声一哼,对着习长老略显恭敬的说道:“此时,还请习长老定夺,刘仓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习长老的决断定然能使众人信服”。

习长老瞳孔微缩,正欲说话,忽然感到修崖广场之上,风云激荡,喷薄的怒气席卷四方:

“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审问老夫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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