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学的怎么样?”一回画境,画灵就笑眯眯的问。
“不怎么样,遇上个找茬的,糟心。”郝富贵撇撇嘴。
“看你这样子跟人打架了,赢了没?”画灵绕着郝富贵转了一圈,没觉得他有多丧。
“赢了,就是心里不爽。”郝富贵把今天遇到的事,简略的跟画灵说了一遍。
“胡子叔,你把那个什么陈廷尉揍一顿,不就爽了?”小荷仙也过来凑热闹。
“能揍我早揍了。”郝富贵叹息一声,“就那么个弱鸡一招就ko了,可揍完了麻烦,搞不好咱们会被通缉。”
“你说那家伙藏画不少,要不……嘿嘿嘿。”画灵搓着下巴,笑得一脸猥琐。
郝富贵眼睛一亮:“好主意!”
小荷仙不明觉厉的看着郝富贵跟画灵击掌,脑子里灵光一闪:“我也去!”
以前听白翡讲他们扫荡灵绘阁仓库,就觉得很爽很刺激,终于也让他赶上一次。
决定了要去给陈廷尉添点堵,得先打听好陈廷尉的住处。这事画灵最擅长,他隐身进了军营,半天功夫就摸清了陈廷尉住的营房在哪。
不过里面没什么有价值的藏画,这让他有点失望。不死心的继续盯梢,他又跟着陈廷尉到了外面置的宅子。
这位陈廷尉的家世完全体现在他的生活上,偌大的院子装饰的富丽堂皇,小妾们各具特色,舞女们摇曳多姿,奴仆成群前呼后拥。
画灵观察了他两三天,每晚夜夜笙歌,搂着舞女喝的酩酊大醉。
陈宅的房间很多,这家伙的书房完全是摆设,除了墙上两幅看着不错的画,就是一些装比用的书。桌上的墨条只缺了一点点角,毛笔簇新,估计他平时都不怎么动笔。
兜兜转转,跟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去了府里的库房。里面也很无趣,除了绫罗绸缎就是人参燕窝,都不是画灵感兴趣的东西。
难道这家伙在吹牛?画灵仔细回想,刚才在库房好像没看到钱或者古董。看这家伙富得流油的样子,怎么可能家里没这些?就是不知藏到了哪里。
他又返回书房和卧室仔细翻找,东摸一下西转一下,终于让他找到了一处机关。
万事俱备,只待夜深。
这天晚上,陈廷尉喊了两个同僚来家里喝酒。酒过三巡,那两个家伙看陈廷尉一幅意兴阑珊的样子,联想到前两天的演武场比试,顿时有了拍马屁的灵感。
“廷尉,您要是心里不痛快,我们找人把那小子揍一顿给您出气。”
“八级武师只是刚摸到门槛,我认识一个九级的武师,保准一秒就能放倒他。”
“就是,您又不缺钱,只要有钱十级的都请的来。那小子的生死,全凭您一句话~”
陈廷尉扯扯嘴角,暗想这些家伙真是屁都不懂。为了个草根和陆旭置气,且不说陆旭背后的“影”,就是陆旭本人的能量也不可小觑。
比起比试没嬴,他更不爽陆旭的态度,为了这小子把马将军都搬来了,人情用的真便宜。姓马的一向看他不顺眼,肯定要借机踩一踩。
与其琢磨怎么整治个小虾米,还不如把钱送到皇城,争取把姓马的调走,给他腾个空。
想到这里他自负的一笑,心中豁然开朗,比起打打杀杀他更擅长动脑子。
两个下属见他笑了,觉得是马屁拍到了位,沾沾自喜的琢磨着找人收拾郝富贵。
酒席的气氛又热烈起来,被人惦记的郝富贵此时来到了陈仓书房。
画灵只挑有用的拿,看不上的再好也不愿收到画境占地方。所以本来一秒钟就能完成的事,现在变成了个精细活儿,郝富贵和小荷仙忙的不亦乐乎。
白翡兴致勃勃地撬锁,飞羽没跟来,她只对打架有兴趣。
小荷仙看到新奇的东西,就兴冲冲的拿给画灵看,大部分都被画灵无情的扔到了一边,只有小部分得到了夸赞。他现在终于摸清了画灵的爱好,就是一切闪亮的东西……都可以拿来铺路盖房子。
郝富贵发现了一个黑檀木的长条盒子,上面没有锁,是用机关控制的。
颠一颠,挺轻的。晃一晃,听着有纸张摩擦的声音。
他眯眯眼,觉得这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没准是密信,但绝对不可能是情书。先揣着,回去给白翡慢慢开。
画已经全收走了,画灵和郝富贵都觉的能被放在这儿的,必然都是精心搜罗的。就算不是灵画,拿出去卖两张也够大家吃喝住行买买买了。
后面书房里热热闹闹找东西,前面陈廷尉三人已经喝高了。
“陆旭,什么玩意!敢拂我的面子。等我当上大将军,肯定得好好收拾他。”他说着吃吃笑了起来,仿佛此时已经是大将军了,“谁不听话都拖下去,砍了,砍了!”
“廷尉,马将军也忒不给您面子了。怎,怎么说都是同僚,胳膊肘往外拐,不是东西!”一同喝酒的大着舌头同仇敌忾道。
“等他被调走,磁州就是陈将军的地盘了,到时候还请陈将军提拔~”另一个又灌了一杯,迷迷糊糊的还不忘上进。
“呵呵呵呵呵……”陈仓打着嗝,把案子上的东西扫到地上,趴在桌子上傻笑。
画灵抽空过来看了一眼,不屑的撇撇嘴走了,这帮没出息的酒晕子!先笑会儿,醒了就该哭了。
一行人把陈仓的小金库翻了个乱七八糟,临了还摘走了墙上的两幅画,还有两块雕工精美的金属镇纸。
回到画境,郝富贵把疑似盛信的盒子递给白翡,慢慢挑拣带回来的画。
陈仓虽然人品不咋地,但画品不错,收藏的画水准都很高。大部分是工笔人物,也有山水花鸟,题材比先前在素墨界看到的要丰富很多。
可能是因为这里有羽族、海族,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小种族,所以画师的想象力也格外丰富,人物画的故事天马行空。
比如眼前这幅,画的是一只像蜥蜴一样的巨兽,穿行在蓝色群山之中。与它隔着一片湖,有个渺小的人影正远远注视着它。远处是被白色覆盖的雪山,整幅画神秘又空灵。
“好画。”郝富贵忍不住赞叹道。
画灵也凑了过来,眼睛一亮:“的确是好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