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完爷爷奶奶家的房子,许正扬和姐姐再去姥姥家扫房。姥姥很高兴地在灶屋里给姐弟俩包饺子,说是吃了饺子,就有了年味儿了。每逢此时,姥姥就会唠叨起在平都的舅舅一家人来。
姥姥年轻时曾生养过八个孩子,最后只落下舅舅和母亲一双儿女,母亲和舅舅年龄相差十二岁。为此姥姥说舅舅和母亲的命硬,其他兄弟姐妹都被克死了。许正扬不太相信姥姥迷信的说法,在医疗条件极差的解放前,得个大病大灾的孩子很难活下来。舅舅和母亲能活下来长大成人很是万幸。其实,姥姥家从前也是家境殷实的上等人家,家里地多人少忙不过来,姥姥的娘家兄弟常年来给帮忙干活。直到土改前夕,公婆预见到新社会即将到来,就卖掉了家里的几十亩田产。一夜之间,姥姥家从中农成为贫农。公婆把舅舅杨肇光和舅舅的堂哥杨肇义送进私塾读书。解放以后,堂兄弟俩进入省城育英中学读书。舅舅杨肇光凭借着天资聪慧考上了省高级技工学校,后被招工进入平都航天部门工作。而堂哥杨肇义厌烦读书,辍学回家,在乡水利站当了一位水利工程人员。后因嗜酒成瘾不到五十岁就猝然去世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年迈的姥姥每逢过年,就特别想念平都的儿子杨肇光。姥姥说儿子在飞机场工作,一年到头工作忙,六七十年代的时候,曾经有十年未回家。直到现在,舅舅一家人也是隔几年才过年回家来。姥姥常说,自己是为国家养活的儿子。说到这里,姥姥已是老泪纵横。
许正扬和姐姐问姥姥,舅舅考学出去以后,一家人成了平都人,多少年也不回家来一趟,养儿防老,倒是图的啥啊?
姥姥听了,抹干眼泪,说新社会了,年轻人不能再像祖辈一样在农村里过一辈子,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嘛!
姐弟二人惊奇于年逾古稀的姥姥的思想这么地与时俱进。舅舅也曾让姥姥去平都住过将近一年的时间,最后因为姥姥不适应城市生活又回到老家。直到现在,母亲父亲跑前跑后地侍奉姥姥,老人的晚年过地幸福而充实。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用形容老师的这句话来形容姥姥的一生绝不为过。
大年初一一大早,许正扬许正强同许家院的兄弟们走门串户地拜年,然后是汇聚到十字街上,玩起不曾脱离童真的游戏打尜尜,直到各自家人来叫他们回家吃饭。
过年重要,完成寒假作业更重要。许正扬和许正强白天走亲戚,晚上凑到一起马不停蹄地做作业。正月十六开学之前,寒假作业终于做完了。
与农村的学生比较起来,江海宁的寒假可以说是别样的丰富多彩。放假后的第二天,江海宁美美地睡了个懒觉,醒来后已是十点多钟。父亲江奉国 母亲王素云单位上还没放年假,一大早就去上班了,江海宁倒落了个自由自在。
起床洗刷完毕,江海宁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想想自己做饭又特没劲。对,找王晓丽一块儿到外面吃!
江海宁拨通了王晓丽家的电话。“哎!晓丽,我听你的声音咋像是没睡醒的啊!又睡懒觉啦!”
“海宁,你以为你还起得多么早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也是刚起床!要不然,你也不会这才给我打电话!”王晓丽比较了解江海宁的生活习惯。
“彼此彼此啊!晓丽,王叔和李姨在家吗?”
“我爸和我妈都去上班了,晓丽我是孤家寡人。”
“那太好了!愿不愿意让我请你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