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质锦袍的搭扣从肩头腋下被一路解开,挥手间便飘飞开去,无声无息,落在床外地下。冷风拂过,后背光裸的肌肤瞬间紧绷。预料中的双掌如期而至,他的手抚上我的臀。
下一刻,粗大拇指落在尾椎,异样的压迫让我不得不收紧臀肌。
然而那手指却没如预想中的那样去探谷寻幽,直奔我下方的□。而是在稍作停顿后,带了三分力道七分柔劲顺着脊骨一路向上。
他要做什么?我汗毛倒竖。
那手,不急不徐,或捏或按,或点或揉,轻重有度,章法严谨。推移在我的肌肤上,间或带起处处酸麻胀痛难耐。
随着他的手法不断变换,我背后被他按揉过的地方,紧缩的骨骼肌肉渐渐松弛,凝滞的气血顺着打通的经脉游走顺畅。而没有按揉到的地方,则倍觉期待,几不可忍。
当有力手指点上肩头叫嚣多时的旧伤时,我颤抖的呻吟也随着呼吸破口而出。
“上次,伤的就是这里吧!”他的手指放轻了力道,点在我背后的疤痕上。“听说,落下毛病了?”
我不言,他的手用力一按,剧痛……
我收缩自己的肩头,希望他能挪开手指,不要再加剧我的疼痛。
可他的手指没有离开,而是转换成整个手掌抚在了伤处。一股内力自他的掌心劳宫穴缓缓吐出,滚热熨烫的掌压在我的肩头。片刻之后离开,我的疼痛随之缓解。
我赶紧松开呼吸,转动脖颈,感受疼痛散去后,肩头焕然一新的轻松自如,不由再长长舒口气,放松了身体。
他的大掌带着余温在我的双肩揉捏,我皱紧眉头感受筋骨被一**掌力按摩至疼痛后,松弛下来的舒畅爽利。
他跪骑在我的腰后,双掌顺着经脉缕到我的小臂,再翻转而上,游回腋下。下一刻,竟从双侧腋下将手掌插到我的身下,将我抱进怀中。
我俯趴在床,身体重量压在他的掌上,他不必使力,只要略曲起手指,便能按住我的穴道。
大掌扣上我身体的前侧,十指巡着脉络依次点压在周围的穴位上。
异样的触感让我闷哼出声,微微含胸,不由自主想收起双臂推挡他的触碰,然而双手被缚,无从收回,只能任他抱住,不停地揉捏点按。……
他认穴奇准。有力的点按,给从未被人如此掌控的肋间带来一阵难言的麻痒。麻痒过后,只觉呼吸都变得轻快。
逡巡多时,他才收手离去。一路手法变换花样繁多,过肋下至腹侧,片刻停留后,经腹股沟顺流而下,拿住双腿根部血脉!先是紧紧扣住,数息之后再缓缓松开,一紧一放间,我只觉得双腿血脉奔涌,足尖脚底感受阵阵酥麻,舒畅无比。……
真想不到,堂堂一国之君,武功好也就罢了。竟然还有一手纯熟的按摩技艺,也不知平日谁这么有福气,享受帝王服侍的待遇!
心里生出一丝好奇,有心打探,却忽然想起当日小鱼刷马的典故,不觉莞尔,也许他的本事也不是什么正常来路呢。我何苦要被取笑,随即打消了探寻的念头。
“好些了么?”低低声音回到耳畔,卖弄多于关切。
我用眼角瞥见他歪着头在笑,等我回答。
他长长的卷发垂在脸侧,面目柔和中透出几分认真。见我不回答,他竟保持着姿势不动,硬是要逼我回答。
气氛僵持,让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位国主是个什么性情的人啊,你有一手好手艺,得意便得意好了,干什么非要让我夸奖。难不成,我还得象鼓励一个十七岁的小亲兵一样表扬你几句?!
这就是你我游戏的开始么?伪装的亲近?真不想跟他玩这样的游戏,可多年的礼教养成已经成了骨子里的习惯——受了人家恩惠,总要表示谢意。于是,我轻轻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对他的肯定。
得了我的首肯,他好像挺高兴的。翻身下床去,一会儿搬了个拳头大的霓金小香炉进来放在枕头边。
淡淡的薰香袅袅地,从精雕细刻的龙纹间溢出,弥漫在帐间。香气游荡到鼻端,瞬间惊得我汗毛耸立,睁大了双眼。
这怎么可能?!这北庭皇帝洞房中用的竟然也是普里香!
耶律丹真似乎认定我会惊喜,对我的惊奇之色似乎十分满意,得意洋洋地问我,“怎么样?我听说这香料是你最喜欢用的!特意明人准备的。”
我扭开头,更加哭笑不得。这普里香是南朝宫廷御用的东西,只有皇太后许可了才能使用的皇家密药。什么时候成了我喜欢用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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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指不定是哪个臣子献殷勤,偷出来卖弄的。反正他也不知道详情,我也没必要跟他解释。
耶律丹真兴致高昂,又摸出一个阔口小瓶,拧开盖子,用手指挖了些药膏去涂抹我的□。瓶盖就随手扔在香炉旁边,我看见那上面还粘了些透明的东西。
他小心地涂抹着,动作很轻。手指过处,有些微的刺痒,药里应该含有催情的成分。
男人跟男人并不是很普通的事,我十分怀疑他是否有这方面的经验,忍不住出言挑衅,“他们没给我清洗里面,你不嫌脏么?”
“不用洗!”耶律丹真的话音里把握十足。手指仔仔细细把我里外抹匀,还不放心,拿出个凉凉的小棒,沾了药膏往我的深处涂抹。“你这几天吃的东西,就是清理肠胃的,……看!里面很干净。”他把小棒抽出,自己看看,感觉颇为满意!
我想起那一碗碗滑溜溜的浆糊,难怪什么味道都没有,吃得没滋没味,原来是这个目的。
动了动手腕,我对他说:“你给我把绳子解开吧!”
我不喜欢他这样处处为我着想,我不需要这样貌似体贴的柔情,我已经深深厌倦了这样的游戏。我需要摧枯拉朽的力量将我撕碎,逃离恶梦一样的情惘。“我既然答应了做你的皇后,自然也就答应了床榻上的事。你想做什么便做吧,不用这样照顾我!”
“天行!”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声音里是万民之主的威言与恫吓:“不要拿我和任何人比!”
我无语。
耶律丹真似乎在强压着他的情绪,坐在那里不动。半天才转回心思,将手中的玉瓶、小棒扔在一边,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脱罢衣服,他的手重新抚过我的腿,指尖落在脚踝处的绳结上,犹豫了片刻,“还是绑着吧!毕竟你心里是不情愿跟我欢好的……这样算是我强迫了你,……你的心里,会不会好过些?”
我在心里叹气,我不得不承认,他吃透了我的心思。
他分开我的臀瓣,“夫妻行房,本应该是两情相悦的事。我知道你与我无情更无相悦可言,本来也不想辱你。只是今天已经昭告了天下,诸神见证。如果不行房,恐有伤国体。所以,也是没办法的事,只好委屈了你!……”
没办法,又是没办法!我恨死了“没办法”这三个字。不知我前世做了什么孽,让这几个字阴魂不散,如影随形缠定了我,走到哪里都甩不开。喜欢的人不跟我上床,说是有伤国体,不喜欢的人非要跟我上床,说是怕有伤国体。难道你们的国体都在我的身上不成?
他还要解释什么。
“别说了!”我爆喝,心乱如麻。“要上就上,不上就给我下去!”
耶律丹真不再说话,我听见他沉沉的呼吸。这是我曾经听到过的呼吸声,如同猛兽进攻前的呼吸。
我闭上眼等。
他一个挺身,坚硬如铁的□便刺进我的身体,直插到底!
疼痛在一瞬之后排山而至。我痛得全身都在抽搐,拼命的绷紧肌肉,屏住呼吸。汗水无声无息渗出皮肤。
他从我体内抽出利器,停在肛口,一息之后,再一下抵入,贯穿到底。……
直击心肺的绞痛瞬间又夺走了我的呼吸,眼前金星乱闪,我几乎要昏死过去。
不待我缓过气,他又抽出,跟着,再狠狠地刺入。
我闭紧双眼,死死咬住牙关,运力绷紧四肢上的绳索,企图借力疏解剧痛。
四肢肌肉绷到痉挛,汗水涔涔而下,落入身下绛红色丝绢床单中,濡湿的一片。头发被汗水打湿,一缕缕的贴在颊边,遮住我的脸。
刑罚般的□中,谁都不出一声,比武般胶着着。
他的长发在我的背后扫动,有力的臂膀按在我身体两侧的床褥上。身体涌动,频率越来越快,进出的距离虽然收短,不再长得令人胆寒,力道却依然凶猛。强硬无比的□,一下一下,几乎要撞碎我的内脏。……
就在我以为这样的折磨会无休无止,而怀疑自己是否还能坚持到天亮的时候,他却射了。一股股热液喷在我的身体里,能感觉到他的肌肉都在颤抖。显然,他禁欲很久了。
功德圆满,这一夜,他应该是满意了。
喘息着,耶律丹真起身抽离,我也缓缓的松开呼吸。
他的呼吸依然急促,抖着手,解开我四肢的绳扣。刚要下床,又想起什么,转身从床里高高的被垛上拉过一条轻薄的羊绒缎被随意搭在我的身上。也不说话,下床去,抓过旁边早准备好的睡袍披在身上,开门走了出去。
有人进来帮我清理身体。
我就着被捆绑的姿势静静地趴着。全身上下,象被石磨碾过的豆子,瘫软的一堆,已经没了形状。腿间,有粘稠的液体缓缓滑出肛口,粘在周围的皮肤上,粘粘腻腻的触感就像纠结不清的心情,厌恶又无奈。
那夜,耶律丹真没再进来。我一点点收拢四肢,侧过身缩成一团。
透过幔帐未合拢的缝隙,我能看到桌上的红烛。描金的大红喜烛,高高的火焰顾自燃烧着,热烈夺目又悄无声息。不时有滚热的烛泪从火焰旁跌落,在烛杆上留下一道凸起的痕迹。偶尔,烛花会啵的一下爆裂,光华一献,瞬间又消失无踪。只留下一道明亮的光影在眼前逗留。过一会儿,连光影也消失不见。
我一眨不眨地看着光焰的高度渐渐低落,在红烛熄灭时,阖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