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壶黄沙,装进了整个的天地,天地在两壶黄沙的换位之中,也随着一起颠倒变换。
此时的南宫然化为了那第一粒流淌在沙漏瓶底的黄沙,那黄沙一与瓶底接触便是化为了南宫然的模样,而在南宫然出现在瓶底之时,那自上而下倾泻而出的黄沙如沙湖一般覆盖而来。
几乎就在南宫然刚刚出现在瓶底,那遮天蔽日而下的黄沙就已经将他淹没在黄沙之中,丝毫没有留给他准备和喘息的时间。
想要逃逸规避黄沙的覆盖,显然是不可能,因为整个世界都是被漏斗装在了里面,整个世界都是洋洋洒洒而落的黄沙,无论逃往哪里,都不能够逃避掉黄沙的覆盖。
而沙海的来势足够的迅捷,几乎没有给南宫然丝毫的准备时间,那如人大小的无尽沙粒已经是将其淹没在了其中。
黄沙自漏斗的一壶流淌向另一壶,渐渐的,一壶的黄沙流淌殆尽,全部汇聚在了南宫然所在的那一壶,而南宫然此时已经是被淹没整个天地的黄沙牢牢的压制在了最底层,没有了任何的动静。
漏洞中的最后一粒沙流淌完毕,沙沙的黄沙流淌的声音骤然间在此刻消失,沙漏中的天地万籁俱静,再也没有了丝毫的声音传达而出。
囊括了整个天地的沙漏就这样重归于平静,而被黄沙深埋在最底层的南宫然却再也没有了丝毫的踪迹,未知死活。
沙漏之中,出现死亡一般的寂静,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声息,而在这般死亡的寂静持续了一段的时间之后,整个沙漏开始在此时发生了上下的颠倒。
囊括了整个天地的沙漏发生上下的颠倒时,便像是沙漏中的世界也随之一起颠倒了一样,天变成了大地,大地变成了天空。
沙漏完成了颠倒,依旧是第一粒沙自漏洞中洋洋洒洒的留下,接着是漫天的沙海形成了一道的沙湖也自那沙漏中流淌了下去。
沙湖流淌的汹涌程度和上一次的几乎相当,但是这一次沙海涌动的含义却是发生了一些的变化,第二次的沙漏代表的不再是整个天地,而是无时无刻不在流失的时间。
一沙漏的黄沙,一沙漏的时间,沙漏中的黄沙流淌殆尽,沙漏中的时间消耗殆尽,那在沙漏之中的南宫然势必也将会随着沙漏的流逝,而丧失掉自己的生命!
黄沙聚沙成海,汹涌成湖,短短瞬息的时间便已经消逝了小半,以沙漏如此流逝的速度计算,用不了多长的时间便是会消耗殆尽,而那沙漏中的南宫然也将会在不知不觉中丧失掉全部的生机。
虽然沙漏结界只是那名龙城女学员利用幻想结出来的幻境,目的只是为了擒拿住南宫然,并不会要了南宫然的命,但是南宫然若是在昏迷中等到那满满一沙漏的黄沙流淌殆尽的话,面临他的势必是只有着落败一个结果!
但是南宫然不可能会就这么轻易的失败,哪怕是此时的他已经陷入了某种昏迷之中。沙漏结界虽然是女学员营造出来的幻境,虽然这幻境大到了足以囊括了整个的天地,但是并不是绝对不能打破。
南宫然在那幻境之地历尽了几十年的历练,遭遇到的幻境攻击不计其数,这区区的一只沙漏若想就这样将他困住,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在那沙漏中的黄沙消逝而去大半的时候,便是看见那被尘封在沙漏底部,早已经是不见踪迹的南宫然忽然是自深深的黄沙覆盖中探出了脑袋。
周围的沙粒足够庞大,一颗的沙粒便宛如一个人的大小一般,南宫然出现之时,便是在那些如人大小的沙粒淹没下,隐隐才能让人看到他的踪迹。
沙粒流逝的速度越来越快,南宫然身边堆积而起的黄沙迅速的朝着另一壶流淌而去,南宫然的身躯渐渐的完全暴露了出来。
他牢牢的抓住那滑腻的瓶底,不让自己随着那些黄沙一起流淌出去,但是那瓶底极为的滑,所以他抓的也是极为的吃力和难受。
当那沙漏的倾泻流淌的角度越来越大,再也没有一粒的沙粒存在时,南宫然势必会和那些沙粒一样由一壶流淌向另一壶。
若不想在沙流的冲荡中,坠入另一壶沙漏之中,随着沙漏的流淌耗尽所有的生命的话,那唯一的办法便是打破禁锢,离开所在的这片的沙漏,从这一壶中离开!
沙漏结界既然是来自于意识方面的攻击,是那幻想攻击,那么只要打破了这方的幻境,就能够从那沙漏中安然离开。
南宫然选择冲破幻想的方法极为的粗暴和简单,他要凭借绝对的力量打破身在的沙漏,打破自己所处的这面幻境。
扶着那光滑的瓶身,南宫然自那沙漏的底部缓慢而坚定的站立了起来,随着他的站立,那沙漏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瓶身倾斜的幅度越发的大了一些,而随着瓶身的倾斜,那滞留在瓶底的黄沙在一瞬间是加快了流逝的速度,汇成了那汹涌的湖泊淹自那瓶底席卷而来。
如人大小的沙粒在倾斜流淌之中,一粒粒弹起与那瓶身相互撞击在一起,响起不绝于耳的伶仃撞击的声音。
黄沙汇聚成了汹涌的湖泊淹没天地而来,南宫然身处在那湖泊前进的轨道之中,自然而然的成为了那沙湖拍打的对象,如人大小的沙粒,成千上万的叠加在一起时,其所产生的压力和冲击力绝对惊人和客观,纵使南宫然身躯如泰山一般矗立天地一动不动,但是在这股洪流的冲击之中,也是被撼动了!
南宫然弱小的身躯瞬间被浩如江湖一般的沙湖淹没吞噬,当那股洪流席卷而过之时,偌大的一壶已经被冲刷的干干净净,丝毫的东西也是不再存在。
但是在那干净瓶子的一隅,此刻却是有着一道微小的身躯站立着,纵使瓶身倾斜的弧度越来越大,渐渐的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最大范围,其屈起的五指都是在那瓶身上磨破时,他却仍然是顽强的站立着。